經過對之前對表現主義的討論,我們現在通過與啟蒙主義對比來總結一下表現主義的抱負與渴望。

如果我們把啟蒙主義的人類學看做一種推薦,通過自由的感覺甚至自我定義的愉悅來推薦它自己,通過對人的圖景的一種反叛,它感受到的這種人的圖景是乾枯的、僵死的、被摧毀的生活(因為在人這個主體中,感情已經被排斥到了外部中)。在把自由認為是自我定義的意義上,理性的主體通過對象化自然取得了勝利,甚至我們自己的自然都離我們那麼的遙遠(被定義為客體,多麼偉大的勝利!),以至於我們是自己的客體。這種勝利的代價是一條鴻溝,這條鴻溝一端是知覺與意願的主體,另外一端是被給予的客體,就像自然中的事物一樣。這個被給予的客體的領域中不止包括了世界上的外在事物,同時也包括了在主體中被給予的東西,他的渴望、感受、學識、吸引力。

啟蒙主義發展了這樣一種自然的概念,這種自然的概念甚至包括了人類的本性(在英文中也是nature),把這種自然的概念作為了一種對象化的事實,一種主體必須去從中獲得知識與活動的事實。

當然,自然作為一個和諧的整體,它的部分是嚙合得這樣的完美,也就代表和提供了一種原型或者藍圖,就像給人的圓滿提供原材料一般。但是那個鴻溝還在那裡,不論把自然看做計劃或者工具,那個鴻溝始終橫亘在自然與那個實施計劃的意志之間。

這就是那個表現主義理論的原創者—盧梭、赫德爾以及後來的浪漫派都無法忍受的。他們感受到了這種事物的見解,作為聯合體的,自然應該作為思想和意志的靈感的來源和驅動力的生活,被分崩離析的見解。於是,自然僅僅為意志提供藍圖還不夠,自然之聲必須通過意志說出它自己。

因此,對於一個主體的觀感來說,被經驗為自我的主張的東西被他人感受為放逐或者是內在的分裂。對象化的世界是這樣的,一種主體的自我佔有的證據,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對主體的生命的否定的證據,是對他與自然的交融的否定的證據,是他與在自己自然存在中的自我表現的交融的否定的證據。

將對象化的世界作為被放逐者解釋了為什麼表現主義的反叛被一定程度上地被瞥見,以及一定程度上看到了它自己,以及作為懷舊者,懷念更早的時候,在那時候世界被作為一個文本而自然那是還是意義的中心。但是就像被之前的討論澄清的一樣,這種渴望和抱負並不是真正向那種舊時代的一種回歸。因為表現主義不僅堅持了,甚至還加重了主體化的這種意識。與大自然的交融的這種渴望與抱負,不是在理念的宇宙秩序的意圖層面上,而是在一種符合人的主體性的意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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