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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條和世界盃相關的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

儘管對足球籃球一竅不通,但看完這則新聞,我立刻想起了最近的一部伊朗成人動畫電影——《德黑蘭禁忌》

《德黑蘭禁忌》

作為少數依舊存在「性別隔離」的國家,伊朗不管是在公交、銀行、地鐵、還是遊樂園、麵包店都有明確的男女區域。

女人不允許看男人運動,男人也不允許觀看女性運動,按照1979年伊斯蘭革命的口號,便是「即便是網球場也要建起高牆」

《德黑蘭禁忌》便發生在這樣一個性壓迫的神奇國度,情侶在公園牽手會被道德警署帶走審問。打電話聊騷一旦被道德警署追查到,他們就有權利燒了「罪犯」的房子。

就連後備箱里有本色情雜誌,持有者也會被軟禁在囚車上,不給官老爺打點一二,就等著吃牢飯吧。

而片中的三個女主角更是怒犯天條,他們身上分別背負著三個德黑蘭禁忌。

賣身

風塵女子派瑞因為丈夫坐牢沒了經濟來源,只能帶著孩子上街賣身,靠給法官當小三換來了一套公寓和生活費。

墮胎

高知女性薩拉不願當家庭主婦,多次求職卻都被告知需要丈夫同意才能工作,她用墮胎來反抗丈夫的獨斷專行。

婚外性行為

待嫁少女冬婭和文青巴巴克在夜店蹦迪酒後亂性,清醒後冬婭要求巴巴克賠償她處女之身,一旦事情敗露兩人都別想活了。

《德黑蘭禁忌》和大多數多視角敘事電影一樣,每個人物的故事一開始都是平行推進,互不干擾。

然而,一通聊騷電話和一片假處女膜,徹底改變了片中三女一男的命運

搬進新公寓的派瑞和薩拉很快成為了無話不說的閨蜜,派瑞一時興起,竟拿起薩拉的手機給樓下清潔工打起了聊騷電話,殊不知從此埋下了禍根。

周旋在三個女人中間的,則是「奪走」冬婭貞潔的音樂家巴巴克,他和大多數文青一樣不願向主流妥協,他的音樂既沒有賣相,也不符合伊斯蘭價值觀,窮困潦倒鬱郁不得志。

冬婭的處女膜修復手術對他來說更是雪上加霜,他去黑市買Made in China的假處女膜,最後還是決定貸款300萬(伊朗里亞爾),買回冬婭處女之身,也買回自己一條命。

三女一男最終在薩拉墮胎的黑診所中相遇,他們和野郎中都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因為他們心裡都清楚,一個不小心,大家都有可能被弔死

在伊朗,婚外性行為被稱之為 「Zina」,一旦犯下此等「罪行」,等待犯人的將會是「石刑」或「鞭刑」。

被判處石刑的囚犯大多都是女性,受刑時,她們除了頭部或上半身之外都會被埋入沙土中,施刑者向受刑者反覆扔石塊。行刑用的石塊經專門挑選,以保證讓受刑者痛苦地死去。

鞭刑的標準則是100下!

這些野蠻的刑罰,在施行伊斯蘭教法的國家包括阿富汗、伊朗、伊拉克、蘇丹、索馬利亞依舊存在。

2006年就有一位名叫阿什蒂亞尼的女子因為通姦被判處鞭刑,引發了全球熱議,被鞭刑99下後,伊朗政府在2010年以通姦罪名判處她石刑。

電影《被投石處死的索拉雅》更是直觀展現了石刑慘絕人寰的真實面目。

所以當你在片中看到絞刑法場時千萬不要覺得驚詫,這只是伊朗政府面對西方輿論壓力的一種妥協。

也正是在該橋段中,司機的一個笑話,成了壓垮巴巴克的最後一根稻草。

自身價值無法實現,普羅大眾麻木不仁,這樣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現實比電影更加魔幻

終於,巴巴克拋棄了手術台上的冬婭,辦了假護照甩手而去。而剩下的三個德黑蘭女人,也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逃離德黑蘭。

冬婭口中那個有處女情結的「未婚夫」其實是一個人販子,專門販賣處女到迪拜, 這也是冬婭逃離德黑蘭的唯一希望。

薩拉逃離德黑蘭的方式則是自我毀滅,那通聊騷電話最終還是追蹤到了她的手機,丈夫得知後將她趕出家門。薩拉難忍其辱,跳樓自殺。

只有妓女派瑞活的遊刃有餘,她抓住薩拉丈夫曾光顧自己的把柄,幫助巴巴克搞到了貸款,她抓住法官和自己相好的把柄,搞定了兒子的上學問題。

被生活強姦久了,她學會了享受

片中最耐人尋味的角色,是派瑞的兒子埃利亞斯。

因為先天失語,自始至終埃利亞斯未發一言,他不做批判也不干涉片中人物,就連母親在他面前給司機「服務」,他都沒有任何反應,對劇情的推動作用幾乎為零。

他就像《暴烈無聲》中那個小男孩一樣,洞悉一切,卻不知何為罪惡,何為正義。他對於成人世界的善與惡不作判斷僅限模仿,就好像入學面試時他做出的OOXX的手勢。

導演借小男孩埃利亞斯表達出的,是對成長在魔幻社會中的下一代的擔憂,即對伊朗未來的擔憂。

《德黑蘭禁忌》是導演阿里·蘇贊德的處女座,這樣一部直戳宗教與當權者醜態的電影,在德黑蘭是無法實景拍攝的,影片中大多數場景,都是演員在綠屏前完成,後期加上動畫效果

和《廁所英雄》一樣,導演期望本片能夠在國際社會和伊朗國內引發輿論思考。也正因為以動畫為表現形式,影片才能做到指向尖銳,尺度放開

然而,這類電影也有一個通病,那就是 「主題先行」,為了突出一個「慘」字,過分強調角色的身份與境遇轉變,人物動機和情節都缺乏說服力,甚至達到了男人都是衣冠禽獸,女人都是無辜受害者的地步

但影片中所展現的一切性別壓迫卻又並非憑空杜撰,就像清潔工的父親,在砸死黑貓的路上講述的那個故事,在德黑蘭,一個屁就能毀掉一個女人的一生。

影片的最後,一隻白貓幼崽從垃圾桶中鑽出,彷彿象徵著新生的希望。

鏡頭隨之搖向薩拉的屍體和德黑蘭的黑夜,彷彿黎明永遠不會到來。

而薩拉之死,也只不過是被德黑蘭禁忌害死的萬千女性中的一個罷了。

黑貓死了,還有白貓。

但在德黑蘭,不管是黑貓白貓,好像都不會抓耗子


那個小孩的寓意就是上帝 或是 阿拉 能看見聽見所有事情 但是不說 不做。天地不仁的樣子。


哈梅內伊看了會生氣,伊朗社會確實有對女性來說點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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