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不要邏輯的扯淡和詭辯。加上文言文表意又不精確。「概念」就會變得模糊,導致歧義紛紛。影響人的抽象思維,也不便於交流。

所以不學邏輯,最好不要讀《莊子》。先放原文,接著翻譯。

《莊子·秋水》莊子與惠子游於濠梁之上。莊子曰:「儵魚出遊從容,是魚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

翻譯:

莊子和惠子一起在濠水的橋上遊玩。

1、莊子說:「鯈(tiáo)魚在河水中游得多麼悠閑自得,這是魚的快樂啊。」

2、惠子問說:「你又不是魚,怎麼知道魚是快樂的呢?」

3、莊子反問說:「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兒是快樂的呢?」

4、惠子反駁說:「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也不是魚,你固然也不知道魚的快樂,這是可以完全確定的。」

5、莊子說:「讓我們回到最初的話題,你說『你哪裡知道魚的快樂』的話,就說明你很清楚我知道魚快樂,所以才來問我。我是在濠水的橋上知道的。」

總共就5句話。莊子說了3句,惠子說了2句。

這兩個人就魚快不快樂辯論,辯論的重點是人怎麼知道魚會快樂。比如人要知道他人快樂就簡單,看錶情,聽聲音,發問,跟蹤調查,得出幸福指數,就可以知道了。

而魚和人是兩種不同的動物。魚又不會笑,又不會講人話,它們的「心境」是否和人一樣這都是科學研究的問題。它們的所謂快樂是否和人一樣也是問題。

這個不是邏輯重點,重點在莊子的詭辯,惠子好一點,不過也有邏輯問題。試圖揭示如下。

莊子說魚是快樂的。

惠子問:你又不是魚,怎麼知道魚是快樂的。

惠子這句話包涵了兩個前提:一、魚的快樂與否只有魚自己知道。二、人是不能知道魚快樂與否的。再加上「你不是魚」這個前提。所以得出你是不能知道魚是否快樂的。用的是疑問句的質問,疑問語句就相當於否定。

莊子回答: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是快樂的?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用的反問方式,這叫做偷換命題。偷換命題在詭辯中經常使用,不但違反邏輯,更扯的是連這句話的事理都不能成立。事理是事實證明,它本身和邏輯無關。

莊子不做任何證明,只說你不是我,當然不能知道我是可以知道魚是快樂的,他這個強盜邏輯如果要成立的話,也需要兩個前提。

一、我莊子是可以知道魚的快樂與否的。二、你惠子是不知道魚的快樂與否的。而第一個前提他又不給證明,也給不了證明。其實可以把惠子的提問改變一下。「你是通過什麼方式知道的」。看他怎麼回答。

惠子說:「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也不是魚,你固然也不知道魚的快樂,這是可以完全確定的。

惠子就莊子的反問進行反駁。他把莊子的反問做為前提進行推理。但是這個推理不成立。

前提:因為我不是你,所以不知道你的想法(假設這個前提是對的)。

推出:你不是魚,所以你也不知道魚是快樂的。

前提是人不能知道另外一個人的相法。而得出的結論是人不能知道魚的想法。人和魚是兩種不同的動物。由「人與人」的關係推出「人與魚」的關係,在邏輯上不成立,在演繹推理中「前提不包涵結論」,所以推理無效。

什麼是「前提包涵結論呢」?比如:

大前提:人是不能知道魚的快樂與否的。

小前提:莊子是人。

結論:所以莊子是不知道魚的快樂與否的。

這個三段式推理,兩個前提加起來就包涵了結論,這樣的推理纔有效。

把惠子的話還原成三段式:

大前提:我是不知道你的

小前提:你不是魚

結論:所以你不知道魚

其中「我」「不知道你」「你」「魚」是四個概念,在邏輯上犯了「四項概念」的錯誤,大前提和小前提少了一個相同的概念作為「中項」,有了中項才能相連接。比如:

大前提:「人」都是要喫飯的

小前提:我是「人」

結論:(所以)我是要喫飯的。

兩個前提都有一個「人」的概念,這樣兩個前提才能連接起來。而且只有「人」「我」「要喫飯的」三項概念,如果出現了三個以上的,那麼推理就無效。

惠子這個結論要成立,除非加一個前提「動物與動物之間是不能瞭解的」,這又顯然與事實不合。

大前提:動物之間是不能瞭解的

小前提:你和魚都是動物

結論:你不能瞭解魚

邏輯上雖然正確,但是大前提與事實不合。而遊戲規則是:前提正確,推理有效,那麼結論才保證正確。

莊子說:「讓我們回到最初的話題,你說『你哪裡知道魚的快樂』的話,就說明你很清楚我知道魚快樂,所以才來問我。我是在濠水的橋上知道的。」

這句是最糟糕的詭辯,和扯淡基本對等了。

前提:你說『你(在)哪裡知道魚的快樂』的話。

推出:就說明你很清楚我知道魚快樂。

莊子把「安知」變成「在什麼地方知到」,這是偷換了概念。因為原文「安」可以翻譯成「怎麼」,也可以翻譯成「哪裡」。這是一個直接推理,單看沒什麼問題。推理有效。就是偷換了概念。

最後莊子補充了一句「我是在濠水的橋上知道的。」他自問自答倒是很直接,不拐彎抹角。

這段文字只有五句話,三句違反邏輯,如果只是散文那也就無所謂。但是如今有些人還要小孩讀古代典籍,又不普及邏輯學,這不是反智嗎?作家王蒙指出這兩個人在「循環論證」,這是自己邏輯都不好,明明是偷換命題和偷換概念,推理無效,和循環論證沒有半毛錢關係(如果是他說的,證明他自己都要補邏輯)。


《莊子》一書中,記載了莊周和惠施的數次辯論。其中,最經典的當屬「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秋水》記載:莊子與惠子游於濠梁之上。莊子曰:「鰷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之樂;子非魚,子固不知魚之樂,全矣。」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之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於濠上也。」

後世學者普遍認為,當惠子在辯論之初,說出「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之時,就已經註定了失敗的結局。這場辯論以莊子完勝告終。 對此鄙人不敢苟同。我認為,這場辯論真正的勝者不是莊子,而是惠子,

惠子所言的「安知魚之樂?」是這場辯論勝負的關鍵。莊子將此言理解為「你是從哪裡知道魚的快樂?」可把這句話分解一下:

一、是知道魚的快樂的。

二、卻不知是從哪裡知道的。故莊子曰:「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於濠上也。」莊子就是這樣「取勝」的。

莊子「取勝」的關鍵,是將「安知?」理解為「從哪裡知道?」這曲解了惠子的本意: 陳勝曾言:「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這一句話的意思「燕雀是不知道鴻鵠志向的。」但在語氣上,以反問的口吻說出——「燕雀怎知(哪知)鴻鵠之志?」顯然,陳勝之言中的「安知?」意為「怎知?哪知?」,是「不知」的反問。 惠子之言與陳勝相同,意為「你怎知(哪知)魚之樂?」是「你不知道魚之樂」的反問。「安知」同樣解釋為「怎知」,「哪知。『』

但莊子為了取得辯論的勝利,人為地給惠子之言增加了一個「從」字。把「哪知?」改為「從哪知?」這一改動不經意間,將「汝安知魚之樂?」之意,悄無聲息地改為「汝奚知魚之樂?」

奚知與安知是有區別的: 「奚知?」意為「從哪裡知道?」這個「哪裡」指的是「哪個地方」或「從誰哪裡」。

「安知?」意為「哪知?」這個「哪」是語氣詞,是反問。意同「怎知?」不是指「哪個地方?」,更不能隨意增加個「從」字。

故「奚知」與「安知」不可混同。 在這場辯論中,莊子故意混淆了「奚知」與「安知」,使其在這場辯論中「反敗為勝。」 幸虧莊子先與陳勝。否則,若在陳勝之言中加一個「從」字,改其為「燕雀是從哪裡知道鴻鵠之志的?」陳勝在天有知,定會哭笑不得。

名家擅長詭辯。其要樞是混淆概念。擅長混淆概,必定識破了莊子的「小動作」。沒有繼續爭辯的原因,是給莊子留點顏面,使之不至於理屈辭窮。

由上可知,惠子不但雄辯之才勝過莊子,其開朗與豁達也完勝之。 莊子與惠施的「魚之樂之辯論」的勝負,僅僅體現了兩人的機敏的頭腦,嚴謹的邏輯思維和口才。

道家對此不看中,道家崇尚自由。 莊子說,魚遊自由自在的遊,真是快樂呀。 這正體現了道家對崇尚自由的思想。 這正是莊子魚之樂之論的真諦。 莊子雖然在言辭上輸給了惠子,但是完美的詮釋了道家思想。 道家只重實,不重名,不重言辭。所以從道家的思想上看,莊子並未輸。莊子謂之——大言不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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