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純屬巧合還是天人感應,這一年蝗蟲並未成災。  先且不問蝗蟲為什麼收斂,久旱為何逢甘雨。看看唐太宗的肢體語言,透露出什麼?除了責備蝗蟲,不該為害農作物,致使生靈塗炭之外,他同時宣示和宗教家一般殉道的決心,——寧可讓蝗蟲喫他的內臟,也不希望蝗蟲喫百姓的穀子;寧可厄運上身,也不要百姓受苦受難。  對蝗蟲說的這段話,另一方面也是對上天的祈禱文。因此唐太宗的傳達對象,一是蝗蟲,一是上天,還有呢,就是老百姓以及後人。   也就是說,與其說唐太宗是對天祈禱,不如說是藉此傳達他愛民如子,為了國泰民安,寧可捨身的偉大情操。口說無憑,必也伴隨著吞食蝗蟲這種噁心的動作,才 能信服於人。這是政治人物擅長的「作秀」。唐太宗時沒有電視機,但有史官記錄,傳諸後代,流芳百世,而消息經京師散播出去,百姓感動,全民愛戴。小小一個 舉動,寓意大焉。  體恤民心這一點在唐太宗的詩歌中也有所流露。康熙在他的《講筵緒論》中指出:「詩以吟詠性靈,如唐太宗諸篇,未嘗不以天下黎民為念者。」現舉幾首太宗的詩略作分析:「洪濤經野變,翠島屢成桑。之罘思漢帝,碣石想秦王。霓裳非本意,端拱且圖王」(《春日望海》)。   在觀海時他也未忘節慾治國。「寄言博通者,知予物外志」(《初晴落景》),寫自己詠物之意不在單純謳歌事物本身,而在於考慮治國大業。「已獲千箱慶,何 以續燻風」(《秋暮言志》),寫自己已享用千廩俸祿,自應有所作為,以解除庶民之困苦。唐太宗詠物詩的比重很大,但這些詠物詩也非單純吟詠事物,更多的是 借詠物來表達自己作為帝王的心志。「蕭條起關塞,揚苨下蓬瀛。拂林花亂彩,響谷鳥分聲,披雲羅影散,泛水織文生。勞歌大風曲,威加四海清」(《詠風》), 唐太宗由風天的景象聯想到漢高祖的《大風歌》,想到自己應勵精圖治,勤政為民。「對此新登歲,披襟弄五絃」(《詠雨》),流露唐太宗關心民瘼,慶幸豐登之 意。另外,在他的《喜雪》詩中當他看到萬物被冰雪覆蓋、遮蔽的景象時,感慨到「懷珍愧隱德」,聯想到世間也會有懷纔不遇之人,於是深感慚愧。   在封建帝王的生活中射獵恐怕是必不可少的內容,唐太宗也有兩首表現該題材的詩作,然而他所表現的卻並不都是遊獵帶來的樂趣。《冬獵》的結句中寫到「禽荒 非所樂,撫轡而招憂」即是說明在打獵時,還憂慮國家政事。另一首《出獵》中更是明確寫道「所為除民瘼,非是悅林叢」,打獵的目的是為了為民除害,並非娛 樂。當然,筆者並不否認作為君王的唐太宗也有享樂、奢侈的一面,更不想說他沒有吟風弄月、賞心娛情的思想,而是認為分析一個人物應該與他所處的特定歷史環 境和該人物的身份、地位結合起來看。唐太宗作為一個封建社會最高統治者,在他消遣娛樂之時仍不忘國事,不忘百姓,僅從這一點來看,唐太宗的人格也是值得肯 定的。  恩威並舉在與少數民族的關係方面,唐太宗雖曾多次派兵反擊突厥、吐谷渾等的侵擾,並進而征服了突厥、吐谷渾等,但他主要還是採取以懷柔為主的羈縻政策。   他曾說:「自古皆貴中華,賤夷狄,朕獨愛之如一。」對於依附的各族,他一般不改變其生產方式,社會制度,注意保存其部落體制,尊重其習俗。在邊遠少數民 族地區設立羈縻府州,任命各族首領為都督、刺史等,以統轄本族。不但基本上不徵稅,而且還經常給各族貴族以大量賞賜。對於歸附的少數民族首領也很信任,不 少人被授以高級官職、冊封爵位。還幫助他們的部屬,發展生產,穩定社會秩序。他通過「和親」的方法,進一步發展民族關係。又開通通往西域的大磧道和通往北 方邊疆地區的參天可汗道,以加強內地與邊疆民族地區的經濟、文化聯繫。  唐太宗對少數民族採取的政策是比較成功的,促進了各民族的經濟文化交流,同時也為唐朝樹立了聲威。貞觀四年(630年),唐太宗被少數民族尊奉為「天可汗」。   唐高祖起兵時,為了取得突厥的支持,一度對頡利可汗稱臣。及統一全國後,突厥不斷侵擾唐境。太宗即位之初,頡利可汗以為有機可乘,率領重兵進逼長安。太 宗親自領兵隔渭水而陣,指斥頡利背信棄義,頡利無辭以對。在唐軍的嚴加備御下,頡利不敢輕進,結果雙方在渭橋上,「刑白馬設盟」,突厥被迫退兵。太宗有鑒 於此,決心加強軍事訓練,提高士兵戰鬥力。每天引數百人在顯德殿前教射,親自臨試,對射中的人賞以弓刀、布帛,由此「士卒皆為精銳」。太宗又整頓府兵制 度,改天下軍府為折衝府。當時共有軍府六百三十四,而關中置府二百六十一,「舉關中之眾以臨四方」,足以克敵制勝。  正當唐太宗積極準 備反擊突厥的時候,突厥汗國由於頡利可汗「縱慾逞暴,誅忠良,暱奸佞」,加劇了統治集團內部及被統治各部族之間的矛盾,又加「塞北霜旱,餱糧乏絕」,給唐 朝出兵以有利的時機。貞觀三年(629年)十一月,太宗以兵部尚書李靖為定襄道行軍總管,幷州都督李勣為通漢道行軍總管,華州刺史柴紹為金河道行軍總管, 靈州大都督薛萬徹為暢武道行軍總管,統軍十餘萬眾,分道出擊突厥。次年春天,李靖自馬邑(今山西朔縣)出惡陽嶺(今山西平魯西北),大破頡利於定襄(今內 蒙清水河)。頡利北走磧口(內蒙二連浩特市西南),途經白道(今內蒙呼和浩特西北)。李勣先已伏兵於此,又把頡利打得大敗。李靖乘勝追擊,李勣又伏兵磧 口,堵住頡利逃往大漠的道路,頡利可汗窮蹙被俘,東突厥滅亡。原來隸屬於東突厥的各族都奉唐太宗為「天可汗」。唐軍在這次反擊戰中,取得了輝煌的勝利。   唐初,吐谷渾雖一度與唐通好,但多次侵擾蘭州、涼州等地,阻礙唐與西域的交通。貞觀九年(635年),太宗命李靖為西海道行軍大總管,統率侯君集、李道 宗、李大亮諸軍進擊吐谷渾。李道宗在庫山(今青海天峻南庫庫諾爾嶺)擊潰了吐谷渾精銳。吐谷渾王伏允逃入沙磧。唐軍深入追擊,他們克服了高寒缺水的困難, 穿越上千裏的無人之境,其中侯君集率領的一支軍隊一直到達柏海(今青海鄂陵湖和札陵湖)。伏允在逃竄中為部下所殺,其子慕容順降唐。唐軍凱旋,從而解除了 吐谷渾對河西走廊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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