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邀請,是說青蓮擱筆的美談吧。

故事從崔顥登黃鶴樓所寫的一首詩開始。

黃鶴樓(《全唐詩》卷130)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等到李白遊覽黃鶴樓,見到眼前美景,詩興大發,也想作詩一首,可看了崔顥大作之後,只得斂手嘆說「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事載辛文房《唐才子傳》。

但詩仙心裡畢竟不甘心,於是寫了一首模擬崔顥詩格調的《鸚鵡洲》。

鸚鵡洲(《全唐詩》卷180)

鸚鵡來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

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

煙開蘭葉香風暖,岸夾桃花錦浪生。

遷客此時徒極目,長洲孤月向誰明。

兩首詩從形制上幾乎一樣,連「空悠悠」「何青青」的三平尾大忌都相同。

後來遊覽金陵登鳳凰台又作《登金陵鳳凰台》歷來被認為與崔顥黃鶴樓詩「等量齊觀」「未易甲乙」。

登金陵鳳凰台(《全唐詩》卷180)

鳳凰台上鳳凰游,鳳去台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

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李白詩《江夏贈韋南陵冰》(《全唐詩》卷170)。詩中有「我且為君捶碎黃鶴樓,君亦為吾倒卻鸚鵡洲」句。傳說當時有個和尚由此整理出一首打油詩說詩仙斂手這件事:

一拳捶碎黃鶴樓,一腳踢翻鸚鵡洲。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再上頭。

時人丁十八以此譏詩仙,太白又作《醉後答丁十八以詩譏余捶碎黃鶴樓》(楊慎定此詩為偽作)。

醉後答丁十八以詩譏余捶碎黃鶴樓(《全唐詩》卷178)

黃鶴高樓已捶碎,黃鶴仙人無所依。

黃鶴上天訴玉帝,卻放黃鶴江南歸。

神明太守再雕飾,新圖粉壁還芳菲。

一州笑我為狂客,少年往往來相譏。

君平簾下誰家子,雲是遼東丁令威。

作詩調我驚逸興,白雲繞筆窗前飛。

待取明朝酒醒罷,與君爛漫尋春暉。

可以想見,斂手擱筆之事,雖有附會之嫌,然空穴來風,豈無其因。

另。

崔顥《黃鶴樓》詩被寫《滄浪詩話》的嚴羽定為「唐人七律第一」。

嚴格來說,這首七律並不符合今天我們所看到的格律標準,前四句分明是古風散調,甚至犯了「空悠悠」三平尾的大忌。而後四句則整飭合律,對仗工整。這樣一首「不是七律」的七律何德何能作「唐人七律第一」呢?你有什麼看法?

黃鶴樓有後人所建擱筆廳記此佳話。


相傳李白登黃鶴樓欲即景題壁,卻因崔顥一首《黃鶴樓》在先而感嘆: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無作而去。

這個故事讓我們看到了李白的另一面,李白名動盛唐,其詩氣沖斗牛,飄逸河漢,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因之李白是狂傲的,比如「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李白是目無前人的,說:「自從建安來,綺麗不足珍」。很難想像這一次看到崔顥題詩發出有景道不得,崔顥在上頭的慨嘆,是什麼樣的心情?既無文人之輕亦無狂士之莽,而是默默離去。我們可以這樣認為,李白是現實的,也是謙虛的,更是可愛的。

這個故事並沒有完結,此後崔顥的《黃鶴樓》一詩一直懸在李白心頭,尋思要寫出一首可以比肩,崔顥的詩,解開心中之結。直到李白逝去的前一年,終於在金陵覓得類似黃鶴樓的一處良景:鳳凰台。於是寫了一首律詩《登金陵鳳凰台》。我們可以認為:李白對詩作的態度是公平的,嚴謹的,孜孜追求的,具有一個偉大詩人的虛懷。

有人評論說崔顥的《黃鶴樓》無論是句式還是意境,抒情自然超妙,李白的《登金陵鳳凰台》終是略遜崔詩。個人菅見:各有千秋。崔詩在意境上略勝李詩,李詩在內容上略勝崔詩,只在伯仲之間。然而究竟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故事本身!


一千多年前的事,如果有人知道!真乃神也!


不知道這個典故,只有傳說李白登黃鶴樓見了崔的題詩覺得沒啥事了,這應該是個段子,其實崔是一詩留名,而且我並不認可他這首詩是第一七律。

李白的偶像應該是陶淵明和謝靈運。


就像現在的歌手,沒準自己的一首歌突然火了,一首歌吃一輩子!李白是大師級的,崔顥是小弟!


眼前有景道不得,只因崔顥題詩在上頭。


崔顥題詩驚李白,打馬回府耽風流。後世憾缺二馬併,更謙高節禮賢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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