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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闹够了没有?尚志终于忍不住火气对育真咆啸;育真也被尚志突来的举动吓到了,尚志接著说:我根本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一直追究?你问我?那我去问谁?育真看著尚志穿起运动服准备外出,开口问:你要去哪里?尚志头也不回地丢出一句话:要妳管?碰!一声把门用力关上就出去了!

育真拿著手机看里面的照片,只觉一阵恶心;两个男人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尚志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陶醉?还是真的酒醉?倒是另外那个男人的脸看不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用手抚弄尚志的身体;而尚志竟然是呈现有反应的生理状态! 育真收到LINE传来这张图片?只是感到惶恐;回拨电话却无人接听?

那天她打电话给尚志,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尚志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说下班后回家再说;那天尚志看到照片时,脸上的表情很愤怒倒是真的;育真问他时,尚志却不回话?只是跟育真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但是那天晚上尚志的出去一下?却是在早上才回来?而且回来的时间,刚好是育真准备要去上班的时候,育真想开口问他;但上班的时间已经晚了,一整夜育真一直打手机给尚志,但都是转入语音信箱?育真熬不住睡了一下,没想到醒来时,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了!

尚志看见育真还未上班,先是愣了一会,接著便说:妳先去上班,晚上回来我再跟你解释;育真本想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但已经迟到了,反正下班以后有的是时间,匆匆地搭上计程车,在赶往公司的路途上,育真心里的问号有太多个为什么?只是这些都要由尚志口中说出答案,育真心想尚志应该会解释清楚吧?

 

认识尚志是朋友介绍的关系,两个人在KTV里轮流介绍自己,朋友群一个个轮番上台唱歌,育真跟尚志两个人,只是互相聊天,朋友还哈啦说:你们是一见钟情呀?有话以后再说;来KTV不唱歌?那还有什么意思?两个人在半推半就的情形下,应景地各唱了一首歌;便继续聊起各自的生活。

从那以后,育真跟尚志的关系,就逐渐热络起来;每天都会用手机连络,假日则相约出去吃饭,或是到台北邻近的观光点走走,不到一年的时间,尚志就要求育真跟他同居,尚志的解释很简单,反正以后要结婚,住在一起,生活开销会少一点;多存点钱,准备结婚的基金。

住在一起生活后,育真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尚志的个性大而化之,育真的工作是门市销售,偶尔情绪会受业绩影响,或是客人的无理取闹?尚志总会想办法逗育真开心,生活的小细节,育真有时也会唠叨;但是尚志也不生气,总是笑脸跟她赔不是:老婆!下次不敢了!

在一起将近三年;双方的父母也都很赞同,家境也情况相似,都是小康,介绍两人互相认识的朋友,也常打趣说:什么时候要丢炸弹?我这个媒人的礼金可不能少哟!

尚志在育真跟他认识三周年纪念日,买了一对订情戒指,育真记得那天晚上尚志用很认真的表情对育真说:老婆!这是我送给你的订情戒指,等存够了钱,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育真让尚志帮她把戒指戴在手指上,很精致的手工;简单的款式,不是亮澄澄的黄金色?而是玫瑰色的砂金?上面刻著: (forget me not)好特别的设计?育真惊喜地问:这是哪家店买的?以后我们结婚要打造金饰品,再去那家店订做?

 

育真偶尔想起某些事情时,情绪总是难以控制地流下眼泪;隔了几年的事情了?育真看著手上戴著的那枚戒指,想到尚志虽然说会对她解释清楚,但事实是尚志并没有在育真那天下班回家时给她答案?

 

 

那天育真在上班时间里,打了好几次手机给尚志,却都无人接听?育真完全无心上班,本想请假回家,但当天刚好值班人员两个排休,育真若请假;整个卖场只剩两个工作人员,育真已是代理店长的职等,只是等人事命令批准下来,就是正式的店长了。

好不容易熬到接近下班的时间,育真打电话给老辟谷面馆的老板;问他尚志今天有过去吃饭吗?老辟谷笑著回答说:妳老公今天整天不见人影?平常就算不来店里吃饭,下班也会骑著机车到店门口跟我哈啦几句;今天倒是都没见到他?会不会是加班啊?

育真听老板这样说;也不知该如回应?尚志有时无聊,都会到老板店里找老板聊天;育真也蛮习惯下班时,会打手机给尚志要不要去老板店里吃宵夜,两人开始同居不久,就在住处附近找到这家店,食物的口味还好,倒是老板率性的作风,一直是尚志跟育真喜欢到店里吃饭的原因。

育真跟尚志常被老板与客人的对话笑到吃不下饭?虽然如此;在与老板熟捻以后,老板倒是很真诚地与他们聊起,若有心要结婚,趁父母还可帮忙照顾小孩,早点结婚生子,别到时成了高龄产妇!

育真回想跟尚志戴著订情戒指到店里吃饭,老板看到戒指时,很高兴地说:以后你家孩子长大读小学时,我一定要帮他做便当;那天老板还特别帮他们弄了筊白笋沙拉请他们吃;说是帮他们加菜,不算钱的!

 

育真请老板帮她弄个肉燥便当,一份烫青菜,一份五味鱿鱼,再煮碗大的牛肉馄饨汤,育真心想尚志没到老板店里吃饭?手机也未接?公司说他请假?尚志人去了哪里?育真也不敢多买,怕尚志若不在家,食物吃不完反而浪费了!

平常日子若没事,尚志会到公司接她下班,但育真一整天找不到尚志,又为了照片的事烦心;上班时间好不容易熬过,育真请老板把食物先准备好,她会搭计程车过去拿,拨尚志手机还是没人接听?

计程车停在巷口,育真下车时一不小心,手上的食物掉在地上,还好老板贴心用耐热袋装汤,只是五味鱿鱼的酱汁流光了,育真心想回家再把酱汁从塑胶袋倒出来也没差,提著食物进了公寓大门,走到家门口;公寓3楼的公用电灯竟然未点亮?育真心想:大概又是四楼的住户恶搞的吧?

一进入屋内,整个家里黑漆漆地?育真先把客厅的灯光打开,把食物放在茶几上,走到厨房拿了碗盘,把五味鱿鱼的酱汁倒入盘中,牛肉馄饨汤也装进大汤碗,茶几上的汤汁用抹布擦拭干净,实在没有食欲;育真喝了几口汤,又拿起手机拨给尚志。

 

电话仍是无人接听?但这时育真发觉房间里竟有尚志手机的音乐响起?那是尚志帮老辟谷从Youtube下载的一首日文歌曲;尚志觉得不难听,便把音乐设定在手机的来电铃声。

育真好奇地打开房门,尚志躺在床上,一旁的床头柜上手机的音乐响著?育真走过去要叫起尚志吃东西;尚志面朝墙壁睡著?育真奇怪尚志怎会熟睡到如此?

育真伸出手摇动尚志,感觉怪怪的?育真摇了几下;尚志仍旧毫无动静?育真这下真的生气了!把尚志身上的棉被拉开,只见床上满是血迹?育真吓到了!怎么一回事?育真摇晃尚志的身体,尚志还是动也不动?育真慌了;不知该如何做?尚志仍旧叫不醒;育真打手机给老板!

 

老板电话一接通开口就问:怎么了?为什么这个时间还打电话来?育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跟老板说:尚志叫不醒;床上满是血迹?我该怎么办? 老板一听育真如此说;叫育真马上打电话给119,老板问育真尚志现在情况如何?尚志还有呼吸声吗?

育真慌乱地说:我没仔细看,你等我一下,育真把尚志的身体翻过来,尚志脸色一片白;育真用手贴近他的鼻子,虽然还有呼吸,但却很微弱;育真跟老板说:还有呼吸,只是很微弱。

这时育真已经紧张到连说话都是哭著说;老板叫育真赶快拨119,问育真住家地址,老板说他也帮忙打,育真拿起手机拨给119,看著尚志脸上惨白的样子,育真几乎语无伦次地跟119报告家里的地址。

育真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到浴室拿条毛巾用热水沾湿,帮尚志脸上擦拭一下,又再用热水拧了毛巾,盖在尚志额头上;这时手机响起?是老板打来的;问育真打给119了吗?老板说他已经打了,要育真别太慌张,等119救护车到了再说吧!

育真这时已经口齿不清了,跟老板说声谢谢,看著尚志,育真搞不懂尚志到底在干什么?尚志左手腕的血已经干了;锐利的美工刀上,是让人触目惊心的血!育真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时间过了多久育真也弄不清楚?听见门铃声响起,育真急忙走去开门,只见119的医护人员抬著担架,气喘吁吁地说:你们这边的路好难开哟;巷子又不好找,车子也开不进来,病人在哪里?

育真带著急救人员走入房间,看著他们两人把尚志的身体放进担架,育真走在前面帮他们打开门;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抬著尚志走到楼下,育真随手关上木门,把外面的铁门关上,赶紧跟随著医护人员,停在巷口的救护车,育真跟著坐在后车厢,尚志仍旧昏迷著;医护人员把氧气罩套在尚志的鼻口。

 

 

那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育真是真的忘记了,育真只觉自己好像有一段时间是没有记忆的,等她渐渐有意识时;是母亲陪她在医院候诊室时,育真听到一首很熟悉的歌曲?育真看见母亲在她身边陪著,育真问她母亲:妈,妳怎么会在这里?

母亲一听到育真开口说话?马上接著说:育真妳醒了?妳都不记得了?育真好奇地看著母亲说:尚志呢?尚志人有没有怎么样?母亲眼中泛泪地说:育真;妳都不记得了?育真问说:什么不记得了?

 

母亲没有继续说话,刚好轮到号吗?母亲陪著育真走入诊间;母亲跟医生轻声说话?育真听不清楚谈话的内容;医生问育真:陈小姐,你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吗?育真迟疑地想了一下;对呀!今天是星期几?我怎么会在这里?母亲有什么病?我陪她来看病?今天是星期几?我怎么会有空?

 

母亲与医生继续说了一会,护士帮著开处方签,育真看著诊间的环境,纳闷今天到底是星期几? 育真过了几年这样的生活?育真自己都不清楚;育真发觉自己瘦了,从她逐渐回复意识以后,育真从妹妹口中陆续知道一些事?但也只是片断的;不是完整的记忆,当母亲把尚志送给她的订情戒指拿给她时,育真才从母亲口中知道尚志已经过世的事!

 

母亲绝口不提这几年育真的情况,也不准其他家人说,育真每次由母亲陪同去看诊时,母亲都会要育真唱歌给她听;育真也不知道为什么?育真会唱的歌不算多,但是母亲却听不腻?

一年多以后,母亲跟育真说:医生说妳的情况还算稳定,只要按时吃药就好,尚志的事情妳能记得多少就记著;若记不得也不用多想,尽量别让自己想太多事情;有些事忘了最好!

一年多来,育真应征了许多次工作;但却不曾成功过?母亲要育真别担心,现在景气不好,失业的人很多,只要有心,一定可以找到工作的,育真刚开始也觉得没什么;但越来越没自信,问妹妹是否可以帮忙介绍,妹妹也说好?但就是没有下文?

 

育真想跟以前的同事连络,但却发觉,自从那天晚上以后,育真的记忆有许多是空白的?育真原来用的手机也不见了?偶尔育真会做些奇怪的梦,好像自己就像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很多事情都等著她去决定?可是这样的梦永远都是断断续续的?没有结局?

 

育真每天都想找工作,起床以后,育真会帮自己先化好妆,挑适合的衣服,完整打扮一番才走出房门,母亲一看见育真起来,就会称赞育真,问育真是否要去找工作?但都会要育真先吃完早餐才可以出门,育真本就是个孝顺的女孩子,母亲在她吃早餐时,都会在一旁与她聊天说话?

等到吃完早餐都已经是下午时间了?育真也不清楚为什么时间过那么快?母亲也总是说:都下午了,明天早点起来,再去找工作好吗?育真也总是乖巧地顺著母亲,母亲很少看电视,都会要育真陪她一起看歌仔戏的DVD,看来看去也都是那几套,母亲看不腻;育真也奇怪自己,好像看过却都没有印象?

 

育真有时看著手上的戒指,会想尚志;但却记不起尚志的模样?不管育真如何找,家里就是没有尚志的照片?育真每次努力要想起尚志的模样,却总是在最后都昏沉沉地睡著了?

 

阳台母亲种了好多盆栽,育真每次帮忙浇水时,看著外面的天空,蓝澄澄的好耀眼,看不见社区里的景像,育真的眼里只有天空的模样?有时育真总会错觉?自己到底几岁了?还有医生问她的话?今天是星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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