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2月28日晚,蔣介石以宴客為名,扣押了國民黨元老胡漢民,逼迫其辭去立法院院長等要職。蔣介石為什麼要囚禁胡漢民?表面上,二人陷入「黨治」與「法治」之爭,在制定「約法」問題上產生了嚴重衝突。背後當然是爭權奪利,體現為胡漢民掌控的「黨權」與蔣介石統率的「軍權」之間的角逐。但是,蔣胡之爭還有更深的隱情有待發掘。

一、陳立夫有意釋放煙幕彈,把蔣胡之間的衝突歸結於意氣之爭

為什麼蔣介石敢於囚禁胡漢民?蔣介石被跨國黑暗勢力集團「揀選」,自恃後台很硬。此外,幕後操盤者希望通過蔣介石這個前台的棋子的不斷集權,以實現對中國政局的完全掌控。

譚延闓是「圈內人」,知曉幕後主人「內定」的尊卑秩序,所以他對蔣介石處處謙讓,主動讓出國民政府主席職位,他自己做行政院院長。胡漢民不「知趣」,倔強得像一頭牛,正可以印證胡漢民是「圈外人」,是清白之身。他想以黨治國、以黨統政、以黨治軍,既是約束地方實力派以及新軍閥的飛揚跋扈,更是要阻礙蔣介石登上最高權力寶座,從而徹底觸怒了蔣介石。

陳立夫懷揣著明白裝糊塗,把蔣胡之間的衝突歸咎於胡的個人性格「缺陷」。他說:「胡先生是一位忠誠的黨員,是一個很嚴肅的人,他的缺點是言語刻薄,喜歡批評和責備人,又喜歡自誇與居功自傲,因此容易得罪人」。對於譚延闓,陳立夫的評價是:「譚先生個性與胡先生相反,在發現一件時事有重大關係時,他總寫信給蔣先生提供一些建議,至於採納與否完全由蔣先生來決定,他從不居功自誇。」

陳立夫認為,譚延闓是潤滑劑,在世時可以在蔣胡之間周旋,化解矛盾,調節二人關係。譚延闓逝世後,蔣胡關係惡化,衝突或早或遲,是必然要發生的。

陳立夫掌控國民黨CC系,可不要小瞧這個CC系,「蔣家天下陳家黨」,CC系是隱藏在國民黨內部的一個秘密網路,幕後的操盤者正是通過這個黑暗網路來掌控中國的政局。由此可見,國民黨是黨中有「黨」,像汪精衛、胡漢民等國民黨元老雖然資歷深厚,聲望很高,但身處這個秘密網路的外面,又缺少根基,必然被架空,決不可能掌握實權。

陳立夫知道蔣介石與胡漢民之間衝突的真相,他從個性與意氣之爭這個視角來解讀蔣胡之爭,顯然是故意釋放煙幕彈。

胡漢民是國民黨右派中的代表人物,回溯他的一生,既反蔣,也反共,是一個複雜多變的矛盾集合體。暫且把胡漢民的個人品德、政治情操等擱置一邊,僅討論蔣介石與胡漢民之間的衝突,那麼,胡漢民算是一個「透明人」,心中想什麼就說什麼,言行一致,而蔣介石是黑暗網路中的一顆棋子,額頭上打上了「獸」的印記,陰邪成性,一貫耍陰謀詭計。蔣胡之爭,歸根結底是國民黨體系內「明」與「暗」兩股勢力之間的角逐。

二、圈內、圈外是「明」「暗」兩個世界

孫中山把中國實現民主和法治的進程分為軍政、訓政、憲政三個階段,訓政時期是否要制定約法?表面上,蔣胡二人對孫中山遺訓的理解不同而導致衝突。其實,孫中山的遺訓在蔣介石心中是根本沒有地位的,他只效忠他幕後的「主人」。蔣介石既然上了賊船,他內心的黑暗需要穿上一副漂亮的馬甲來打掩護,所以,他假裝效忠 「三民主義」,把自己打扮成孫總理的忠實信徒。胡漢民長期追隨孫中山,信仰三民主義是發自肺腑的,他想繼續推行「黨治」來制約蔣介石的個人獨裁。

分析國民黨內派系鬥爭,以及北伐成功後蔣、桂、馮、閻新軍閥之間發生的混戰,如果不從「明」與「暗」鬥爭這個視角來解讀,必然被表面現象所遮蔽而看不清歷史的真相。

1935年11月1日,國民黨召開四屆六中全會,汪精衛在合影時遇刺,倒在血泊中,為什麼偏偏蔣介石不來參加合影?僅從這一點就可以判定,蔣介石事先知曉內情,而汪精衛與胡漢民一樣,也是個「透明人」。提醒一下,刺殺汪精衛決不是自發自願的個人愛國行為,兇手孫鳳鳴哪裡是愛國志士?他與蔣介石一樣,都是黑暗網路中的棋子,只是地位懸殊。

黑暗勢力搞團團伙伙的封閉小圈子,他們秘密滲透,攫取權力,優勢在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抓住人的貪婪,利用人的恐懼,通過「收買」與「暗殺」兩種手段並駕齊驅,所向披靡,往往人們還沒察覺,某個系統或某層政權已經被黑暗勢力所蠶食了。

但由於這個圈內人數極少,要完全操縱一國政治、軍事大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為關鍵的是,光明與黑暗之間的對決,具有某種天然的不對稱性:「黑暗」必然處於守勢,「光明」天生就處於攻勢。陰謀家集團打造的黑暗網路最怕見光,陰謀詭計最擔心泄密,一旦曝光,一旦泄密,天崩地解,崩潰只在一瞬間。

蔣介石與譚延闓是圈內的「同志」,不用言語點撥,譚延闓懂得遊戲規則,時時處處配合好,以維護蔣介石的最高權威。國民黨的黨政軍各系統是公開的,內部又滲透一張黑網,「明」「暗」之間的張力把蔣、胡二人裹挾在其中。胡漢民是圈外人,蔣介石的心思沒法跟胡漢民坦白,那層窗戶紙一旦點破,如果不能把胡漢民拉上賊船,就有危險。圈內的秘密泄露出去,功虧一簣,可能會遭受全軍覆滅的境地。所以,黑暗勢力在蠶食權力時倍加小心,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它必須保證一旦出手,必須十拿九穩,能把對方給「同化」了,要麼,就從肉體上消滅掉。

蔣介石與胡漢民之間是根本沒法溝通的,因為圈內、圈外完全是兩個世界。蔣介石雖心急火燎,也只能通過一些可以公開討論的議題,暗地裡與胡漢民較勁。沒想到胡漢民冥頑不化,又考慮到他在國民黨內外影響力巨大,威望很高,暗殺有風險,難以避嫌疑,且造成不好的政治影響,所以就採用了軟禁的辦法。

胡漢民獲釋後回到廣州,成為南方實力派領袖,標榜抗日、反共、反蔣三大政治主張,痛斥蔣介石為「新軍閥」。1935年6月,胡漢民赴歐考察,停止了對蔣介石的抨擊。12月,尚在法國的胡漢民被戴上一頂高帽,國民黨五屆一中全會選舉他擔任中央常務委員會主席。1936年1月,胡漢民回國,5月9日,胡漢民與其妻兄下圍棋,「因構思過度,突患腦溢血」,於5月12日晚逝世。

胡漢民之死非常可疑,那個跨國黑惡勢力集團能以心臟病、腦中風殺人,不留痕迹。回頭看來,蔣介石數月前給胡漢民戴高帽,向外界透露二人和好的訊息,其實是陰謀家集團為殺害胡漢民而釋放煙幕彈。

三、蔣介石、譚延闓與胡適,登上賊船的方式不同

蔣介石如何一步步走向權力頂峰的?孫中山提攜、倚重只是假象。20年代初蔣介石在上海「為革命炒股」,先賺後賠,就被金融大買辦虞洽卿拉上了賊船,這才是他「發跡」的重要一個環節。蔣介石能當上黃埔軍校校長,培養「私家軍」,不斷壯大勢力,後來染指黨權,擔任國民黨總裁,最終執掌黨政軍大權,一路向上攀登權力高峰,沒有一點偶然性,黑暗網路中的棋子們在秘密抬轎子。

1925年廖仲愷被刺殺,幕後操盤者把禍水引向胡漢民、許崇智,就是在為蔣介石攫取最高權力鋪路架橋。1926年再通過「中山艦事件」與「整理黨務案」,打擊共產黨,「氣走」了汪精衛。汪精衛出國沒多久,蔣介石擔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出師北伐。北伐才打到長江流域,蔣介石調轉槍口,迫不及待發動「四一二政變」,屠殺共產黨員與革命群眾。北伐勝利,國民黨內的元老被架空,蔣介石其實已登上最高權力寶座。

譚延闓到底是什麼時候上了賊船?辛亥革命後,譚延闓被轎子抬到湖南都督府「強迫」做了都督,可以斷定他那時絕對是「圈內人」。須知,真正掌控辛亥革命節奏的是洋務運動以來李鴻章、張之洞等叛國者在各省秘密培養的買辦勢力,譚延闓被「強迫」做了都督,黎元洪從床底下被拉出來,遭受逼迫做了湖北軍政府都督,都是在演戲。

辛亥革命推出袁世凱與孫中山一南一北兩個馬甲,以漢滿矛盾打掩護,實則是承接「戊戌變法」篡國奪權的陰謀,走地方包圍朝廷的武裝奪權路線。陰謀家、野心家集團精密策劃,舉事機密,把胡漢民這樣的精明人都給騙過了。辛亥革命之後的一二十年中國政局紛紛擾擾,他愣是沒發現有一隻「黑手」指揮大小棋子們陸續登上政治舞台演出。正是這隻隱藏的黑手,讓民國時代的政治名不副實,汪精衛、胡漢民等國民黨元老雖然盛名在外,但可以被輕鬆架空。

翁同龢是潛伏在光緒皇帝身邊的大買辦,他與李鴻章很會演雙簧,通過相互攻擊來掩蓋他們之間的「同志」關係以及叛國投敵的滔天罪行(南通張謇與常州盛宣懷,就是翁、李兩個大買辦發展的「下線」)。譚延闓年少時天資聰穎,翁同龢見而愛之,嘗語譚父曰:「三令郎偉器也,筆力殆可扛鼎」。譚延闓進入翁同龢的視野,他1904年考中進士,入翰林院,或許那時就被翁同龢拉上了賊船,被作為「圈內人」定向培養。

胡漢民推行的「黨治」受到了自由派知識分子胡適的強烈反對。胡漢民認為,訓政期間如果再立約法,實際上是背棄孫總理的遺訓。胡適說:「我們不相信無憲法可以訓政,無憲法的訓政只是專制」。須注意,胡適是學術界的「買辦」,他與蔣介石一個鼻孔出氣,他否定胡漢民主張的「黨治」,要求迅速制定憲法,堂而皇之的言辭背後,實則是要幫助蔣介石收攏權力。

民國時代凡是混得風生水起的文人,幾乎都秘密納了投名狀。胡適赴美留學前後可能就上了賊船,回國後領受了秘密任務,發動新文化運動,打倒孔家店,甘願做敵對勢力對中國實施文化殖民的一顆棋子。抗戰時期,胡適因為是「圈內人」,獲得高度信任,才能擔任中國駐美全權大使。

譚延闓作為蔣介石的恩人,是不是病死的,值得研究。但胡適1962年在中央研究院開會時猝發心臟病死亡,其死可疑。棋子被榨乾了身上的價值,又知曉了太多圈內的秘密,就要被拋棄了。幕後操盤者不放心啊,用完了就被拋棄,這就是做棋子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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