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達州共青團

暮年心難休,往事湧心頭。

爲傳革命頁,揮筆記春秋。

講革命傳統,頌英雄風範。

抨醜惡腐敗,顯時代風采。

這是一位草鞋將軍晚年的革命情懷

“生命不息,奮鬥不止”

是他幾度生死、幾遊地獄後

的革命信念和青春誓言

他一生都堅持穿草鞋

走正路、不忘本 、永遠革命

具有強烈的民族自信心和責任感

···

趕緊來認識一下

這位做人做事都堅持實事求是的革命模範

王定烈

王定烈,原名王大培,(1918年11月20日 -2014年11月18日),生於四川省宣漢縣得勝場的一個農民家庭。1928年春入私塾,次年後入得勝場、巖門場、蒲家場小學。1933年11月剛滿15歲參加紅軍,1935年加入中國共青團,1936年轉爲共產黨員。歷任戰士、指導員、營教導員、營長、團長、旅長、師長、軍分區司令員,空軍師長、導彈學校校長,軍委空軍參謀長、副司令員。1961年晉升少將軍銜。曾榮獲三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和一級紅星功勳榮譽章。黨的十大代表,第五、六屆全國人大代表。曾主編《巴蜀將帥》,著有《地獄歸來》等作品。

空軍原副司令員王定烈於2014年11月18日凌晨2點30分,在北京不幸逝世,享年96歲。

革命“紅小鬼”

民國七年陰曆十月二十日,王定烈出生在得勝場下王家屋。王定烈的父親王樂道,屬於“永萬道大”的“道”字輩。中等身材,粗壯結實,是個典型的農民,靠力氣辛辛苦苦地養活着十個兒女。王定烈的母親曾正秀長得很漂亮,一雙秀眼彷彿能融解一切災難。母親是他們的頂樑柱,開荒、種地、挑水、養雞、紡紗、織布、編簍、編筐,裏裏外外都是一把好手。他幾乎不記得母親有時間抱過他,甚至沒曾見過母親在牀上躺着歇息過,而是整日整夜不知疲倦地勞作。王定烈是拽着母親的衣襟在田間長大的,五六歲的時候,他就幫母親摘豌豆,剝胡豆、採黃花。王定烈再大些的時候,和許多窮苦孩子一樣,當上了放牛娃,趕着健壯的牯牛徜徉在青山綠水間。

母親是王定烈認識生活、認識社會的啓蒙老師。在山區的婦女中,她是“博學”的。這是因爲她的兩個弟弟見多識廣,大弟弟跑過買賣,二弟弟識字斷文,久而久之,耳濡目染,母親的腦子裏也裝滿了“雜學”。無論忙閒,王定烈總要纏着母親講上一段“三國”、“水滸”或是“嶽王爺抗金”的故事。王定烈聽得入神,就躺在母親懷抱裏甜甜地睡去,王定烈從睡夢中醒來,發現母親的眼窩裏閃動着淚花,已經六歲的王定烈從母親的眼晴裏似乎感到了她內心的愁苦。

1932年,王定烈考上了離家15裏的巖門場初級小學,因無經費辦高小班,第二年轉到70裏外的蒲家場第五高級小學上學。幸運的是,王定烈考試都在前三名內,免交了每學期兩塊現洋的學費。

1927年之後,中國共產黨川東黨組織就領導着一支革命武裝——“川東遊擊軍”,農民協會也在祕密地組織中,“打倒列強,除軍閥……”的歌聲慢慢地傳唱開來。

1932年冬天,紅四方面軍在粉碎蔣介石對鄂豫皖蘇區的“第四次圍剿”後,越過大巴山進入通(江)、南(江)、巴(中)一帶。軍閥田頌堯節節敗退,盛傳紅軍勝利的消息越來越多。11月初,紅軍“擴紅”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似的,一下子傳遍了方圓數10裏的地方。15歲的王定烈在母親的歡喜與憂慮中參加了紅軍,成爲一名“紅小鬼”,開始了南征北戰的漫漫之旅。

死裏生還長徵路

王定烈原是紅33軍265團團部文書,五軍在高臺潰敗後,番號從此撤消,四十三團與紅三十軍的二六八團合併,他下到五連二排當戰士。西路軍從倪家營子突圍出來,進入祁連山。馬家軍一路追殺,掩護三十軍入山的紅九軍幾乎全軍覆滅,三十軍八十七師也大部拼光。

1937年3月14日的上午10時許,敵人佔領了二六八團右翼高地,向五連猛烈側射。王定烈所在的第二排本來只剩12個戰士了,在敵人的猛烈側射下又犧牲了3名戰士。王定烈和其他8名戰士還在頑強抵抗,幾乎不是用武器而是用生命在抗擊敵人。恰在這時,一顆子彈飛來,王定烈猛然覺得右胸像捱了一拳,血從胸膛裏淌出,打溼了胸前衣裳。他頓時感到天旋地轉,眼迸金星,昏倒在地。七八個馬家騎兵操着馬刀衝上來,距他只有10多米了,刀尖彷彿能戳到鼻樑。他已經沒有反擊能力,面對凌厲的攻勢,戰士們調過槍口,用僅剩的彈藥向衝過來的敵騎射擊,解救了危在旦夕的王定烈,衛生員小李把最後一條繃帶給王定烈包紮上,又回陣地投入戰鬥了。

曠野裏幾聲狼嚎。王定烈甦醒過來,劇烈的疼痛使他全身像通電一樣顫抖。他掙扎着站了起來,想走下山去,雙腿卻像兩根鐵棍,沉重麻木得邁不開步。他後來才知道,那顆子彈沒有出來,從胸膛鑽進了腰裏,橫擱在脊樑上,壓迫着脊椎神經,使他的下肢麻木。他只好爬,用上肢帶動下肢,一步一步地朝山下爬去。

過了一個多月,天氣漸漸暖和。王定烈身上5處槍傷、刀傷,有4處化膿,還生了蛆。傷口腐爛,發臭到不能近人的程度。渾身蝨子成堆抱團,刺癢難耐,捉不勝捉,手也沒有力氣去捉,身子稍稍動一下,就耳鳴眼花,頭疼欲裂,身體到了全面崩潰的邊緣,他幾次昏迷,幾次似乎離開人世,生命的遊絲卻不絕如縷。這天,他又昏迷了,醒來時,覺得身體被什麼夾住不能動彈。他好不容易纔弄清自己是被人撂進了喂駱駝用的槽子裏了。槽子很長,活像口棺材。他明白這是安置臨死者的地方,是通往陰曹地府的門檻。他的意識朦朦朧朧,如睡又醒,似死又生。一滴又一滴,那的確是眼淚,王定烈的意識終於明白了,是哭泣,是有人在哭泣,抽泣聲由遠而近,由小到大。王定烈使勁睜開眼晴,要看個究竟。一片潔白映入眼簾,把他的生命照亮。他看見了,一個身材修長的女護士正俯身爲他擦洗傷口,這位白衣天使好像在盡着天職,動作那麼輕柔,那麼細緻。纖細的指頭,帶着溫情觸到他的皮膚上,一種神奇的生命力即刻浸潤他的全身,疼痛頓時減輕。他的傷口散發惡臭,人們走近都捂住鼻子,她卻像毫無感覺,連口罩都不戴。她用纖細的手指向他的軀體注入生命!備受摧殘的他,心頭浮起一股溫熱,淚水奔湧而出。她給他擦完頭上、臂上的傷口,又要爲他擦洗腰上的傷口。他骨瘦如柴,她竟毫不費力的幫助他翻了個身。“啊呀!”天使不知看見了什麼,嚇得驚叫一聲,捂着嘴轉身飛也似的跑了。過了一會兒,白衣天使領着幾個男人走來了;她讓他們把王定烈側翻過來。幾個男人也被他腰上的景象嚇住了。王定烈從他們的對話中明白了,原來他傷口處的蛆結成了窩,集成了核桃大的蛆團團,一翻身就撲簌簌往下掉蛆,白衣天使哭得更傷心了,她淚眼婆娑地用紗布把一團團的蛆輕輕地從傷口處撥拉下來,把腐臭的爛膿塊一點一點地用鹽水洗乾淨,用去了一大堆紗布,洗下了一大堆蛆團和膿塊。護士天天來換藥,聖潔的白色在王定烈眼前閃動,給他溫暖、信心和生命力。“小弟弟,你是哪裏人?”有一次她終於說話了,輕輕地問。“四川人。”“你們一月掙多少錢?”“我們紅軍不掙錢,每天5分錢菜金,還常常喫不到嘴裏。”她慈祥的眼神注視着傷痕累累的王定烈,美麗的睫毛又被淚水打溼了。“小弟弟,你可肯到我家去養傷?傷好了,可以在我家醫院當學徒,也可以回你老家去。”“好姐姐你的恩德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我謝謝你了!”“你願意留下?”她睜大美麗的眼晴,期待着肯定的答覆。王定烈不置可否,他說不出那個“不”字,他不忍心用語言傷害她的好心腸,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1937年5月上旬,馬家軍將張掖王定烈在內的300多名紅軍俘虜押解到武威。監禁了7天,又被押往永登縣城編入“補充團”。王定烈被編入五連四班。每個連有3個敵軍官(連長、排長、司務長),其他都是紅軍俘虜。王定烈堅持不當敵人的兵。二排長餘嘉斌(負傷後被俘的紅九軍連長)勸他說:“現在我們不能走。敵人說是不當兵的往蘭州送。實際上是活埋。何必去白送死呢?革命時間還長着哩!聽說毛澤東、黨中央正在設法營救咱們,在這暫棲身吧,找機會逃!”王定烈覺得有道理,便在“補充團”呆了下來。6月下旬,他們被押去修築新(疆)蘭(州)公路,變成了“勞役團”。

“八·一三”日寇進攻上海,前方兵力喫緊,要求補充,蔣介石下令馬步芳抽調兵力補充。馬步芳順水推舟,把1500人的紅軍“勞役團”當作新兵調去頂帳。一則保存了自己的實力,挖去了身邊的禍根;二則可以討好將介石,一箭雙鵰。

1937年8月20日左右,“勞役團”向蘭州開拔。到了蘭州,他們聽旅客說蘭州有“十八集團軍辦事處”,即派人前去聯絡,可是還沒聯絡上,部隊又開拔了,錯過了機會。兩天後抵達西安,在“革命公園”駐紮,晚上就要乘火車去武漢。“勞役團”黨組織立即派人越牆出去找“十八集團軍西安辦事處”報告情況。西安辦事處主任吳玉章聞訊後,一面電告黨中央,一面派人買了十幾車蒸饃,前去慰問。

經過一個星期的交涉、鬥爭,他們終於實現了迴歸紅軍隊伍的願望。8月底,他們開始步行去延安。9月初,他們回到了夢寐以求的延安。

難忘的會見

1951年10月下旬,空軍召開新組建的第五批航空兵師師長、政委會議。此時的王定烈已由恩施軍分區司令員的職位調到新組建的航空兵第二十三師任師長,魏國運任政委。23日,王定烈和魏國運到達北京。王定烈和魏國運都是初次到北京。任何名勝古蹟都可以不看,但必須爭取拜訪敬仰久別的毛主席和朱德總司令,他們同中央辦公廳葉子龍主任通了電話,約定星期六下午到中南海。先到葉家,由葉帶他們到朱總司令家。朱總在他那古樸簡陋的寓所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王定烈說:“老總您好,我倆這次來京開會,特意來看看老人家。”朱總說:“謝謝你們,我很好,就是進城之後,拉拉雜雜的事多些,又加美帝國主義侵略朝鮮的戰爭,打一年了。內憂未全平,外患又起。這叫‘禍不單行’啊!”他們無拘無束的談笑着,真有回家之感。王定烈說到了一、四方面軍會合,張國燾搞分裂的那個年月,朱總在大金川,曾去我紅二九五團團部座談的往事。朱總說:“當年要是沒有張國燾的錯誤,一、四方面軍一塊北上,沒有西路軍的失敗,我們的力量就大得多,打日本鬼子時,也就發展得更快更大嘛!可惜,我們黨內總是不平靜……唉!”“我們的經驗教訓是:政治、組織路線正確了,沒有人有人,沒有槍有槍。路線歪了,有人有槍也會丟掉啊!你們紅三十三軍、五軍團的王維舟、楊克明、羅南輝、董振堂等同志,我很熟悉,都是幹才,可惜,都爲國捐軀了。我們這些倖存者,要走的路還很長哪!”正說話間,祕書來告:今晚中直機關組織舞會,請老總去寬鬆寬鬆,休息腦子。開飯了,幾個人喫了一頓辣味十足、簡樸的晚餐之後,朱總說:“你們兩位來一次不易,也去參加參加好嗎?”王定烈和魏國運都說:“好!”稍停王定烈又說:“好倒是好,可是不會跳呀!咋辦?”朱總笑笑說:“不要緊,一看就會,膽子大一點,只要不踩人家的腳就沒事,走吧!”當晚,就和朱總一同走進只有百十平方米的小舞廳。舞廳裏沒有什麼樂隊,只有一臺留聲機放着音樂算是伴奏。舞會開始之後,他倆坐在那裏聽聽音樂,嗑嗑瓜子,一邊看着跳舞的人們,一邊焦急而又激動地等待主席的到來。第一輪舞剛罷,毛主席過來了,大家不約而同都站起來讓座。他身着淺灰色衣褲,身材魁偉,比在長徵路上和延安時期都顯得高大魁偉。他環視左右,向大家招手示意。最後把目光落在他們兩個陌生人身上,操着濃厚的湖南口音問: “這兩位同志是……?”

子龍立即介紹說:“他們是初建的空軍航空兵二十三師師長王定烈、政委魏國運。來京開會,特來看看主席和總司令的。”“啊,都請坐下。不錯,今天還有糖果、瓜子招待,你們先喫後跳。”毛主席說着,隨手抓一把遞過來,“不要拘束,回來一趟,喫塊糖也不過分嘛!”然後就查起“家譜”來了。多大年齡啦,哪裏人啦,何時參加革命,上了幾年學啦……他們一一作了回答。主席又詢問王定烈:“你學過飛行沒有?”王定烈說:“沒有,如果領導安排,我可以學的。”主席說:“那好,當師長能帶頭飛當然好,不過組織指揮那一套,你們總是有經驗的嘛!慢慢就會熟悉的。我們新搞這麼一個軍種,給戰士們插上翅膀飛上藍天,保衛祖國領空安全,實屬於必要……你們看,美帝飛機在朝鮮戰場上十分猖狂,又是炸部隊,又是炸交通運輸線,他們稱之爲‘絞殺戰’咧!還不時竄到我東北上空。臺灣蔣介石在他的幫助下,有幾架飛機,也不斷在東南沿海一帶騷擾。”主席談話,似乎不是在晚會舞廳,而像是剛從辦公室出來,又辦起公來了。不覺已談了20多分鐘。主席才下場轉了幾圈,他舞姿比較輕鬆活潑,瀟灑自然。

一場完畢,主席回來問:“你們爲什麼不下場?”“我們不會。”“啊啊,你們是怯場吧。其實,這同遊泳一樣,光有理論,不下水不行,這叫老兵碰上新問題。你們將去朝鮮戰場打空戰,也是一個新課題,它比跳舞難度大得多咧,哈哈。”王定烈說:“這個我們有信心。”主席點點頭,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你們做個有心人吧!”因爲怕耽誤了毛主席的休息時間,王定烈就拉拉魏國運的衣角,說:“主席、總司令,我們要走了,祝您們健康。”主席說:“你倆光看別人跳,怪難受的吧!那就自便嘍。”朱總說:“你們以後再來耍啊。”告別了兩位偉人,他們依依難捨地走出門外。

心繫老區人民

1975年8月王定烈由濟空奉調軍委空軍任參謀長。1982年11月,王定烈任空軍副司令員,分管空軍科研裝備兼航空軍工產品定型委員會的工作。

1985年7月5日,中央軍委任命了新的空軍領導班子,司令員張廷發、政治委員高厚良,副司令員何廷一、王定烈等全部退居二線。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然而,對於已是烈士暮年的王定烈依然心有所想,盼望爲國爲民奉獻自已的餘生。王定烈作爲一個貧苦的孩子,難以忘懷革命老區爲中國革命勝利做出的巨大犧牲和貢獻。王定烈將軍多次故地重遊,訪問他曾經戰鬥和生活過的地方,耳聞目睹老區人民的衣食住行和生活狀況。老區人民仍然是那樣淳樸,那樣熱情。改革開放,使我國廣大地區人民生活水平蒸蒸日上。但是,由於種種歷史原因,老區的經濟發展依然緩慢,人民生活水平仍然徘徊低谷。有生之年能爲老區人民辦幾件實事,正是王定烈和許多老同志共同的心願。

已是耄耋之年的王定烈將軍生活非常簡樸,他的心中始終裝着老區人民,只要是有益於老區發展的各種活動,他都身體力行,積極支持參予。中國革命的成功深含着老區人民無畏的奉獻。“我是老區農民的兒子,是喝着老區的水長大的,爲老區人民做些工作是我最欣慰的”。王定烈將軍的肺腑之言充滿了對老區的深情。幾年時間,他先後在湖北、江蘇、河南、河北、山東、四川等省市農村調研考察,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發展獻計獻策。

編輯:趙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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