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墨回到学校后便开始打理大伙儿请假的事,他拿著大伙早早签好名的预备假卡,虽然不是第一次集体请长假,但毕竟只是个学生,老师还是不免会问东问西,碍于响墨无法说谎,于是她把金精、火精一众通通叫出来拿著假卡,亲自去导师办公室自称学生家长帮著请假,不足数的部分便要老师打电话,再由精灵们躲起来接手机,理由也大概就是,几个女孩感情好,一起考上国外知名的音乐学院,要去游学一阵子,这样折腾了一会终于办妥了。

  正在等候的当儿,响墨听到办公室里的职员们讨论:「欸!怎么还没看到诗婷进来啊?」

  某个男职员漫不经心的道:「也许今天休假也不一定。」

  女职员问道:「是喔…休假…怎么没事先说一声,桌上的立牌也没挂?」

  另一个女职员接口:「对啊,我们都不知道,以她的个性都会先讲一声的。」

  男职员答:「她休假还要经过你同意啊?主任准了不就行了。」

  女职员们撇撇嘴耸耸肩,便不再讨论。

  这时水精正巧走到响墨面前说:「主人,搞定。」响墨点点头,将各精灵们收回来后,带著佳儿回教室收拾东西。

  正回头走,突然一阵刺眼的光点莫名闪烁在响墨眼前,一个身影从他们教学大楼斜后方鲜为使用的老旧校舍上坠落下来。

  她震惊,带著佳儿赶紧冲过去,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刻赶巧是上课时间,沿途空无一人,响墨冲的比飞机都还快,势在必得一定救的到人,当响墨跑到那人坠落的偏僻角落时,那人像被吞噬般一寸寸消失粉画掉了。

  地上没留有任何污秽,大楼旁也没溅起任何血迹,就像稍早的箭矢,倏然出现猝然消失,似实若虚,如影如幻,令人不胜诡异。

  响墨与佳儿毫不停留的赶往楼顶查看,什么鬼影都没有,他俩跨越那阵拒人于外的门狭风,望见在角落有一个约莫A4大小、粉红素面的女用手提链条包,他们翻看了里面的东西,发现一封信,响墨打开来一读,立刻面色凝重,再检查一下,发现除了手机、钱包、化妆包与一些清洁用品外,另还有一封公文函,是署名给各教育相关团体的,上面的意思摆明了写请大家不要雇用某某人,响墨一看那名字,立刻想起刚在教务处外听到的闲谈,再看了一下手上那封信,马上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吩咐佳儿:「把这些东西收好,在事情不确定前不要惊动其他人。」

佳儿点头,响墨对她说:「我先去一楼查看。」便下了楼梯,来到刚那人跳楼的那面墙底下,这墙旁是一丛花圃,上面的花开的娇艳欲滴,一点儿也没被血洗过的腥戾,老旧的大楼外墙斑驳,一块块掉落的砖瓦像是说著逝去的离落,记录下校园的历史,这种感叹的感觉,不禁令人回想起那已发生、却又无可改变的过去。

  响墨发现,也许盈够了,有细细的血丝开始从花坛边缘流出,她赶紧翻开花丛,发现土里躺著一面镜子,不过镜面搅和了一滩血已照不太清楚,上面的血液很有规矩的,沿著顺时针流动,偶尔搅出来的便沿著花坛的沟汇集,慢慢的推著前头冒出花丛,上头流动的血液似乎要诉说著什么,开始直行横竖的走动起来,书写出了一段文字。

佳儿这时出现,凑近响墨身旁,看到那镜子写完了难解的字后,又开始在周边隽出花纹,文字两旁又画出两道符号,佳儿看著响墨,响墨伸手指著镜子上的符号说:「这是血符」指著中间的字「这是血咒」指著旁边的花纹「再画上这个,就能形成血阵,这是诅咒用的。」

她对佳儿道:「那女孩不知是得罪了谁有可能被下咒,应该被这阵吃进去了。」她看著符号上下又画出了图案,皱著眉说:「祭品?这个画法的阵…要祭品?。」

镜子又汨汨的冒出血,糊了刚才书写的那一方图文,接著像掀起波澜般螺旋状的下陷,便出现了一滩漩涡。

佳儿看著响墨,响墨说:「看来是还需要祭品,我们也当一下祭品吧,看看还能不能救到那女孩,从她那里问事情会方便多了。」

佳儿点头,她站起来,毫不犹豫的抢在响墨前率先跳进镜子里,响墨也跳了进去。

  穿越那片镜子,响墨眼前黝暗,就像被黑夜淹没,只零星亮点微闪,几缕白丝飘过,她往空荡荡的脖子一拔,出现一条项链,手一柱,项链上的坠饰忽地伸长,变成一把长杖,链子往杖身一卷,缠绕其上,响墨将杖高举,杖头闪动了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光晕将黑漂淡了些驱退了太浓的夜,响墨发现她脚下是起起伏伏的树头,但这连绵不绝的山林连寻常的房舍小光灯烛都没有,除了黑还是黑,唯独她脚底下那块灯火通明的广阔方地,响墨非常清楚,那是火光不是电灯,什么地方竟然不用电灯反而点一堆火把?附近既无房舍也无引道,这火把到底怎么来的?

  他们进来的入口只是夜空里其中一颗微小的星辰,就像有只无形的手,每当响墨偏离轨道时,就会把她轻轻推回去,佳儿想降落在其他地点,便往旁边飞,但又硬生生的被推回来,看来施咒者的符文已经指明了要祭品落在哪,响墨对佳儿说:「就去吧。」于是他俩就顺应而为。

  越靠近那火红的方地,一阵阵好似念咒的唱合声,就如同收音机上的音量钮越转越大,底下的地势越发清楚,看似是一座繁华的城池,一幢幢低矮的木房舍铺上了晒干的稻草,有规律的覆盖在黄土上,直行横列的排成街市,眼里可见的几栋石造房宏伟雄壮、腹地广大,这些屋舍还包围了一座被围墙环抱的小城,一看就知道是城主的宫殿,那原本如乐高般袖珍的玩具屋们,随著她们靠近越是清楚高大,原来熊熊火焰集中在宫殿中一个宽阔的大广场,广场中有一高台,似是举行祭祀之地,那附近围了不少人,或在唱经,或在跳舞,或在奏乐,祭坛前一个穿的五颜六色的巫师正在摇头晃脑,如同三太子附身,祭台上一个约莫10来岁,与佳儿她们般大的小女孩正拉满弓,将一枝箭射入阵中的符号,祭台上滴满血的符阵便像注入活水开始流动,后方一人恭敬的跪在地上,著冕服,其他人依序匍匐在其后,响墨将手挺直、杖高举,杖上的光自个儿熄灭了,佳儿咚一声疾速的先落地,祭台上的女孩被突如其来出现的身影吓了好大一跳,杵在原地,佳儿眼神空洞的环顾四周,戒备著有人突袭,响墨不疾不徐的点地,并未作势要战,佳儿便站了回去。

  恭敬跪地的人,看到佳儿落地后猛的抬起头,没想到其后出现的,是一位身著白衣黑裙、青丝秀长、与风飘逸的女子翩然而下,那女孩的双眼灵动,流露出慧黠聪敏的眼色,又如深波秋水沉沉的含著底蕴,如飞燕般的双眉,枫红般的唇吊起微勾的嘴角,她无像稚嫩天纯的女孩般有著两颊红靥,但气质超凡脱俗、神韵空灵,与世间无有的容貌,无意中带有英气的架势,如此气宇不凡。随她飘落而下的裙摆犹如一片片花瓣,又似一层层水波,袅娜的令人荡漾,好像是被告知了般,不随风高高的飞扬,而是在女孩的膝盖附近鲜活的摆动,高举如繁星点点闪耀的黑杖,那撑起的手打的笔直,挺的之为漂亮,庄严参天令人威而敬畏,女孩脚先轻轻的点了地,优雅俐落,慢慢的落地后整个踩实了,显得高贵端庄,如同天仙下凡。

  在场的人无一不看傻了,万籁俱寂。

  响墨看这些人的穿著,束发右衽、宽袖大袍,转头看那在台上吓傻的小女孩,倒是穿的与她们相似,一身青绿短袖及膝连身洋装,立领系坠,腰身束带,袖口裙摆滚著白边,俏丽及肩短发扎著两束红缎带,响墨看著这群傻样,于是问女孩:「是你召唤我们来的?」

  小女孩突然回过神,竟朝响墨冲上去,佳儿大惊,出手要打但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著小女孩撞进响墨怀里,佳儿正想这施术者应是想对祭品不测,欲上前发难,但没想到这小女孩紧紧抱住响墨,又蹭又扯的高兴开口便喊:「神仙!神仙!是神仙!我真的召来神仙了,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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