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我就認識一個類似這樣的人。簡稱他為A

生意上認識的,覺得人不錯,後來也組過幾次飯局,熟了以後他給我講的。

他小時候由於父親患病,家裡特別窮,母親受不了這樣的生活離婚改嫁了。沒幾年他父親去世了。奶奶看著白髮人送黑髮人,心情抑鬱,後來也每兩年就走了,就剩他一個人了。

他和同村的「黛西」簡稱D吧,經常在一起玩,算是青梅竹馬了。

後來D的家人知道他倆經常在一塊玩就非常反對,因為他當時是個一貧如洗的窮小子。

高中的時候直接把D轉學轉走了,至於轉到哪了,A也不知道。

家裡親人都去世了,他心灰意冷下,退學了,出去闖了。

一晃大概過去10吧,A混出名堂了,開了公司,是個大老闆,而且還沒結婚。

就回來找D了,後來發現D已經結婚了,因為長得漂亮,嫁了個當地也算很有錢的一個老闆。

A不死心,先是通過刻意接觸結識了D的閨蜜,然後經常通過D的閨蜜喊D出來玩,其實是見A。  A跟我鄭重的說過,他和D見面真的沒發生過什麼事,只是見見面,雖然他還一直喜歡她。

沒多久D老公知道了,過程不知道,反正最後離婚了,A還賠了D老公一輛車。

就這樣A和D在一起了。

這是我前兩年聽他給我講的。

如今過了又過了3年,沒有過聯繫,前陣子和一個朋友正好聊到他,問了問他的現狀。

他現在過得不怎麼樣,一年多前公司被查了,因為他公司有的地方不幹凈,賠了幾千萬。

一下破產了,聽說D現在好像還和另一個男的有點糾葛。

就是這樣。其實我在《了不起的蓋茨比》中就不喜歡那個女主黛西,感覺挺婊的。


淺薄的美國夢之作《了不起的蓋茨比》竟如此受到美國人的追捧,真應了尼採的話:貧血病被當作一種理想。尼採在《不合時宜的思想》一書不無鄙夷地談到美國的「自由思想家」,他們都仍然信仰著一種「理想」。我的理解這是一種過於膚淺的樂觀主義。 叔本華為之提供了一個惡毒的形容詞-無恥的樂觀主義,他說「在我看來樂觀主義……不只表現為一種荒唐的思想方式,而且也表現為一種真正無恥的思想方式,表現為對人類無名痛苦的一種惡毒諷刺。」


《了不起的蓋茨比》的銀幕改編從未成功過。原著小說實在太過家喻戶曉,它美國現代文庫評選的20世紀百部最佳英語小說中高居第二名,是詩人兼文學評論家T·S·艾略特口中「自亨利·詹姆斯以來美國小說邁出的第一步」,是爵士時代最後的輓歌,它對美國夢的闡釋超越歲月, 被選入美國高中語文教材。所以在美國,但凡是受過中學教育的觀眾,沒有不熟悉這個故事的。

2013年夏天,澳大利亞人巴茲·魯赫曼向《了不起的蓋茨比》發起了第四次衝鋒。時光倒流回到20世紀20年代的紐約長島,隨著敘述者尼克的視角,我們旁觀了一場過於喧囂的夢之悲劇。對於巴茲·魯赫曼能辦好一場繁華繽紛的派對這一點,我在觀影前就深信不疑。新版《了不起的蓋茨比》在視覺表現力上的確下足了功夫。製片人之一、也是導演的妻子凱瑟琳·馬丁負責本片的美術設計,普拉達的華服,蒂凡尼的珠寶,確實賞心悅目。置景也極大限度的貼合原著的描述,從長島到曼哈頓的必經之地灰燼谷,破損暗淡的廣告牌上一雙意味深長的眼睛,電影中東卵湯姆和戴西的宅邸,是喬治殖民時期的建築,豪華卻平整典雅,不張揚。而無法擠入這塊世襲領地,在西卵落腳的蓋茨比城堡,就極盡奢靡時髦之能事,新老貴族的風格差異性一目瞭然。更不消說幾場派對的熱鬧場面,天花亂墜。託了3D的福,海對岸戴西家門前的綠光閃得跟綠燈俠似的。

至於被不少影迷和爵士樂迷詬病的電影配樂,比如音樂總監Jay Z,Hip-hop的廣泛使用,我反而認為不是電影成敗的要害。如果反映20年代的電影只能用20年代爵士樂(乾脆只能用20年代的攝影機怎麼樣?),那《瘋狂原始人》豈不是連歌都不能有了,只能嗷嗷叫?巴茲·魯赫曼當年載譽的《紅磨坊》配樂也是流行歌曲大拼盤——涅槃樂隊、艾爾頓·約翰、斯汀……甚至改編麥當娜的《宛如處女》,反對的聲音好像沒有現在這麼激烈。用當代觀眾容易迅速建立聯繫的音樂來解碼重塑一個世紀前的華彩盛況,這就是魯赫曼最鮮明的導演風格之一,只要一切都是為電影本身服務的,未嘗不是有趣的嘗試。尤其當蓋茨比欣喜的領著戴西在豪宅中嬉戲,縱情歡笑,背景裏Lana Del Ray的聲線蒼涼而天真,一遍遍的追問「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哀而不傷,美不勝收。

新版《了不起的蓋茨比》形式上的成功萬眾矚目,卻難掩本質上的失敗。作為菲茨傑拉德的讀者,我要抗議的是貌合神離的原著改編。這一次,巴茲·魯赫曼依舊邀請了他的長期編劇搭檔克雷格·皮爾斯,哥倆曾共同創作了《舞國英雄》、《紅磨坊》、《羅密歐與茱麗葉》幾部魯赫曼最重要的作品。

所謂「最忠於原著」的旗號,我想只能收買沒有讀過原著的觀眾。任何看過《了不起的蓋茨比》書的讀者,都可以在電影中隨處捕捉到漸行漸遠最終骨肉分離的差異之處。電影通過心理醫生與尼克之間的互動,便捷的引用了大量原著語句,讓人有種聽有聲讀物的錯覺,卻莫名其妙的拆解生造了不少,比如那個文學史上最著名的開頭之一「我年紀還輕,閱歷不深的時候,我父親教導過我一句話,我至今還念念不忘。」只被引用了一半兒就改成了「盡量把人往好處想。」更有甚者,巴茲·魯赫曼一廂情願的抽掉了所有展現蓋茨比與戴西重逢後失望夢碎的細節,讓他在愛情美夢中一往情深到底。而在菲茨傑拉德的小說裏,蓋茨比早已洞悉了關於戴西的一切,他並不是泰坦尼克號上沒有溺水而死的傑克,他比任何人都清醒。小說中,菲茨傑拉德寫道,「那天下午一定有過一些時刻,黛西遠不如他的夢想,並不是她本人的過錯,而是由於他的幻夢有巨大的活力。他的幻夢超越了她,超越了一切。他以一種創造性的熱情投入了這個夢幻,不斷地添枝加葉,用飄來的每一根絢麗的羽毛加以綴飾。再多的激情或活力都趕不上一個人陰悽悽的心裡所能集聚的情思。」以及在去城裡消暑之前,蓋茨比的一句「她的聲音充滿了金錢。」足以挑明一切。

CNN的特邀影評人湯姆·查瑞提對巴茲·魯赫曼的概括略顯刻薄,倒也非常準確,他認為魯赫曼對於文學作品的理解總有一種「毫不害羞的浪漫和充滿熱情的膚淺」。我願意相信巴茲·魯赫曼是很鍾情於這本小說,很熱愛蓋茨比這個人物。可恰恰是導演的善良和仁慈,讓蓋茨比的故事在電影中不僅不夠完整,反而欠缺了最重要的況味。每次重讀《了不起的蓋茨比》,我都會想到《紅樓夢》中的好了歌,「陋室空堂,當年笏滿牀;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沒有了夢的幻滅,《了不起的蓋茨比》只能淪為一個多情富翁千里追妞,癡心永不改的三流浪漫故事。

在藍色狂想曲和漫天禮花中出場的萊昂納多就只能是一個出身草根的癡情富翁。而女主角凱瑞·穆里根從《成長教育》、《羞恥》到這一部,很適合扮演耽於慾望又天真迷糊的物質女孩,但和戴西還差了幾個數量級。她是更善良單純的戴西,他是更癡迷情深的蓋茨比,故事裡的絲絲寒意被魯赫曼捂暖了,兌了雪碧的紅酒會不會更好喝?巴茲·魯赫曼也許是圓了自己作為讀者的夢,卻是對原著小說本身的辜負。電影的結局,蓋茨比中槍之前,電話鈴響起,他誤以為是戴西打來的,就這樣滿懷希望的在慢鏡頭中仰跌進華麗的碧藍泳池裡,嘴角幸福含笑,導演給了他一個死得其所。而小說裏中明確的刺破了泡泡,「我有一個想法,蓋茨比本人並不相信會有電話來的,而且他也許已經無所謂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一定會覺得他已經失去了那箇舊日的溫暖的世界,為了抱著一個夢太久而付出了很高的代價。」真乃雲泥之別。難怪有朋友看完電影摸不著頭腦的問:「這蓋茨比了不起在哪啊?」

電影的尾聲,尼克完成了這部小說,用鋼筆簽上了封面,把故事與作家聯繫在了一起。其實菲茨傑拉德不是尼克,他就是蓋茨比。很難不聯想到作家菲茨傑拉德與妻子澤爾達之間的故事。他們初次相遇之時,澤爾達是富家小姐,菲茨傑拉德正如蓋茨比一樣也是個無名小軍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當然沒有小說中飛黃騰達的邪門捷徑,想要贏得佳人芳心,唯有埋頭靠著一支筆苦寫。直到《天堂這邊》成了暢銷小說大獲成功,澤爾達才答應了菲茨傑拉德的求婚。他們成了社交圈裡最登對的一雙璧人,葡萄美酒夜光杯,從紐約到巴黎,笙歌達旦。再往後的事大可參看海明威的《流動的盛宴》,他堅信菲茨傑拉德在《了不起的蓋茨比》後不再有偉大的作品,根源是澤爾達的瘋狂毀掉了他。菲茨傑拉德對於最絢麗縱情的爵士時代,既身處其中,又置身事外。對人生的千變萬化既感到陶醉,同時又感到厭惡,我愛他寫最繁盛時也筆帶悲涼的溫柔。終於年僅44歲的菲茨傑拉德心臟病突發,於聖誕節前某個黎明猝死在了洛杉磯朋友的公寓裏。

《了不起的蓋茨比》中並沒有寫到粗心大意的戴西的結局,不過我知道澤爾達的。在菲茨傑拉德猝死洛杉磯的八年以後,澤爾達所在的精神病院發生了火災。據說,那天忽然起了大風,她一個人站在樓頂上,直到被火焰吞沒。他們合葬了,墓碑上刻著《了不起的蓋茨比》那個雋永的結尾——我們繼續奮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斷地向後推,直至回到往昔歲月。

一直以來,我對美國夢都只有一個很模糊的概念,直到看到《了不起的蓋茨比》葬禮上,蓋茨比的父親小心保管的那張少年蓋茨比認真執行的日程表(本片中也沒有出現蓋茨比的親生父親,我認為是又一巨大缺失),我才突然領悟到,所謂美國夢,就是隻要你努力,你就可以過得更好。自詡為上帝之子的蓋茨比,堅信自己命裏有非凡的安排。當他第一次吻上黃金女郎戴西的脣,生命中所有與美好相關的想像都凝結成了最具體的象徵。只要明天跑得更快一點,把胳膊伸得更遠一點,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可以觸碰得到彼岸那盞熒熒綠光。蓋茨比是愚者中的愚者,也是勇士中的勇士。就像鍾曉陽《最愛》的歌詞那般,一生只愛一個人,一世只懷一種愁。自古空餘恨的是他,千金換一笑的也是他。他是真正以夢為馬一路披荊斬棘的人,他當然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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