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接续上篇,时间点来到318那天晚上好了。

朋友找我一起去,但由于星期三有课,只好晚上先养足精神,等319早上再去立法院。 

起了个大早,把服贸的条文找出来约略看了一遍,然后就出发了。我记得大概是7:40到那里的,原本想说待到九点就走,结果最后翘了早上的课,一路待到10点。

好吧这边偷渡一下当时的噗浪纪录。

(3/24)

撷取  

回来后接著上下午的课,晚上回寝室后看到河道和FB上一片服贸相关的文章,不意外有看到批评学生翘课或闯立法院什么的,媒体抹黑的功力日益精进。

于是我打开了G-mail,找到了老师的信箱寄信道歉。

我说:不好意思没事先请假,只是有重要的事。

 

讲归讲,其实不上课是我的选择,道歉只是礼貌上。

甚至说「重要」?当时的我也没想那么多。原本就大概知道服贸这个议题,只是趁著这个机会开始认真关注,比起透过网路或媒体,我觉得到现场去看看更真实而已。

如果没有323那天晚上,我大概会一直做著行动上的参与、心态上的旁观。

318到323镇压前,我一直是采取观察的心态。毕竟这是个新型态的学运,而且我好奇是否会为台湾带来什么改变。

两个守夜的夜晚,其实也为我带来一点意外的收获,关于人与人之间的温暖。而我怀疑台湾人过去曾经与陌生人如此靠近。在立法院外的那些时光,让我以为已经放弃的信任可以慢慢找回来。

虽然321那天因为一些原因,一大早从立法院回来准备洗洗睡时,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压抑的哭。但也快要忘了详细情况,那就别再想起吧。

人在一种情况下选择的不思考最容易伤到人:当他的出发点是为了保护重视的人时。

 

我记得我告诉自己,其实台湾还是美丽,许多人只是在学习、学习怎么不冷漠。

 

直到323。

原本就决定323守夜了,因为觉得那天人数必定骤减,但没料到竟然这么(ry

 

那天早上,我还能和朋友在星巴克谈笑风生,大聊服贸与学运。毕竟听听不同立场又有道理的想法总是非常有意思,获益颇多。

到了晚上,风云变色。

一听闻攻行政院的事我就立刻赶往立法院,和朋友待在一起。当时想了很多阴谋论,就不说了。

短期之内,大概是忘不了那个夜晚吧。

 

不安的氛围、隐隐躁动的惊慌,和前几个夜晚的安稳和平迥异。空气很压抑。这是我多天以来第一次真正觉得:淦,要出事了。

那个当下,我似乎连毛孔都紧绷。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朋友走了后,另一位朋友隔了半个多小时来,带著她的朋友。我们坐在青岛东路和镇江街的交叉口,一直到了天露曙光。

但在天亮前最后几个小时真是....各种难熬。 
令人不安的假消息、行政院的镇暴进度、镇暴警察如何压著学生打、区分警察的不同以采取不同的行动教学......等等的,许多许多。

累了小瞇一下,在4:50的时候惊醒。然后发现原来是开始进入戒备状态,因为林森南路还是哪里开始有警力聚集、镇暴水车出动等消息弄得人心惶惶,一刻不得放松。

现场开始收物资发雨衣,主持人则尽责的努力维持现场气氛和与一般警察的基本交流沟通。

 

就这样熬啊熬的,天亮,然后接近八点,我离开。 

戴上耳机、打开音乐。 

以为做著日常会做的事就是回到日常生活。然而,早就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什么温柔?那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给予,而比起温柔,伤害更轻松也更容易。

 

不,我说的不是警察。我说的是那些乐于看人被打死的人。

上一篇提到的事情也是,这次的学运也是,讲难听一点,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关于没有死人这点。

原谅我克制不住的恶意。我认真的好奇,那些在电视机前面喊著「压死他们」或「暴民活该」的人......如果真的看到一个人死在他面前,他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恶意的程度,大概和听到「被强暴有一部分也是女生的错啊,谁叫她要去夜店/穿很低胸/穿短裙(族繁不及备载)。」时差不多。差别在于这样的言论我还能微笑著回应:「我觉得你腰细屁股翘,不请男人肛了你好可惜。这也是你的错啰?」

而面对看到他人争取权益却被压迫,自己喊著「死好」的人......我只想冷笑。

 

原来在台湾,秩序高于民主、党意高于民意。

而,温柔无用,始终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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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又没打完了,看来大概会有下(望天

有空再继续吧。

 

是说笔名,也不是装文青什么的,毕竟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个脑脑文青。

是那天改的,2013/11/30,这个笔名,是我给自己最后的温柔。

 

                          BY 温柔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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