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州南部基奈半島的丘加奇人世代採摘漿果。阿拉斯加人最愛的塔特藍莓、樹莓,可以用來烤成餡餅,或煮成果醬。但是這一切在2009年夏天就已經結束了。因爲北極的灌木一直是棕色的,漿果再也沒有長出來過。

  U.S. FOREST SERVICE(阿拉斯加州南部變禢色)

  漿果灌木幾乎都被毛蟲全部破壞。那些昆蟲會在秋天產卵了,等到春天葉芽一長,卵就孵化了,小蟲子就把莖啃光了。

  阿拉斯加的老人們對該地區爆發這種規模的疫情並沒有傳統知識支撐,不知如何處理。當地一位林業經理內森·洛耶夫斯基說:“這些漿果非常重要。這在以前從未發生過。”

  這些害蟲從基奈半島頂端的格雷厄姆港(port graham)到安克雷奇以北約300公里處的瓦西拉(wasilla),大嚼樹葉。到了夏天,山坡上佈滿了厚厚的褐灰色光禿禿的、還沒長葉子的樹木。

  在過去35年裏,環繞北極圈的觀測衛星探測到地球最北端的景觀“綠化”的趨勢。科學家們把這歸因於植物生長更旺盛和生長季節更長。而這是因爲氣候變化帶來的更高溫度。但是最近,在北極的一些地區,人造衛星開始發現那裏的綠色在減少。這些區域似乎已經是褐色的了。

  JAKOB IGLHAUT(2002年上圖2014年下圖)

  科學家認爲如果北極褐化再繼續擴散,可能對人類和野生動物產生深遠的影響,會影響大氣碳吸收,增加發生野火的風險。

  北極的變暖速度是地球其他地區的兩到三倍,大部分的氣溫升高發生在冬季。例如,阿拉斯加自1949年以來已經變暖2攝氏度,該州的一些地區,包括阿拉斯加州中南部和北極內陸的冬季平均變暖5攝氏度。

  氣候變暖的一個早期影響是北極更綠。研究人員1997年在《自然》雜誌上報道說,從1981年發射第一顆衛星到1991年,在短短的十年裏,北高緯度地區的綠化率提高了8%。

  地球觀測衛星近四十年來一直在監測北極苔原。那時,北坡、加拿大低地和東西伯利亞都變得特別綠色,苔原植被和灌木向北方生長,越來越厚,越來越高。

  RACHAEL TREHARNE(2015年北極花)

  然而,從20世紀80年代初到2016年,北極的部分地區,包括阿拉斯加西部的育空·庫斯科科姆三角洲、加拿大北極羣島和西伯利亞的西北,衛星記錄的數據顯示出廣泛的褐化。

  近年來,在北極的一些地區,異常溫暖的冬季天氣,有時還伴有降雨,使苔原植物承受巨大的壓力,導致植物失去抗凍性、乾涸或死亡,並變成褐色。

  北極植物能在寒冷的冬天存活下來,是因爲被稱爲其因冰雪覆蓋而存在的抗凍性,使植物能夠在沒有損傷的情況下冷凍。但是一旦植物在春天甦醒,並且經歷了芽的爆裂,它們就失去了抵禦寒冷條件的能力。

  春天和夏天的溫暖有利於幼蟲,幼蟲吃得更多,長得更大,結果更強壯的雌蛾在秋天產卵更多。

  隨着整個地區的草、灌木和樹木乾涸,它們被點燃的頻率越來越高,大火覆蓋了更大的區域,留下了黑暗的傷疤。例如,2014年初,挪威沿海城市弗拉坦格爾,電力線的火花點燃了乾燥的苔原荒原,摧毀了幾個沿海村莊的100多座木製建築。

  科學家們說,隨着地球變暖,雷擊越來越頻繁。在過去的40年裏,加拿大西北地區和阿拉斯加每年有2%到5%的閃電引發的火災。

  褐變可能會影響到北極以外的地區。北極能消耗地球陸地碳的一半。苔原綠化的增強使得該地區在生長季節能夠儲存或“吸收”更多的碳。但是,如果褐變事件繼續下去,碳吸收可能會減慢。

  此外,隨着土地變暗,地表吸收更多的熱量並變暖,有可能融化底層的永久凍土,加速甲烷和二氧化碳的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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