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妖怪兽医Monctor》107
Case 29  最漫长的黑夜 (三)

寺院东侧在一阵激烈的战斗后回归了平静,
地面散乱了十几根尖长的倒寿棘刺。

「呼呼……总算是都撂倒了,树林里还有吗?」
舞动六尾的Hena舔拭著染血的脚爪。

「看起来是没有模拟兽的妖气,暂时可以喘口气了。」
孟医师拿出了对讲机,「东面攻势暂时停止,
请回报告各处的战况。」

「西面刚刚陷入苦战……」杨霄的声音传来,
「但有了荆姊支援,终于化解危机了。」

「荆霰?她也来了?」

「是啊,有我们两个在这里完全不用你操心……
唔……真丢脸,伤口还是有点疼!」

「南面刚刚出现了龙子狴犴,我一度被困住。」
蜚蛊也回报著,「是阿飞来替我解围。」

「阿飞不是和黑牙在北面吗?」孟医师问著。

「他说那里没有状况,于是前来支援。」

「北面没问题吗?黑牙请回报……」
孟医师等了一阵子都没有回应,「黑牙?」

「那只阴沟臭鼠果然不可靠,真让人不放心。」

「接下来这里交给妳没问题吧?我过去北面看看,
如果没事我也会回到塔顶……」
孟医师才正要转身离开,
却惊觉寺院周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睁大右眼检视著。「咦,护法阵被破了吗?」

「妖怪不是无法通过,理论上只能从里面解除吗?」

「我怕是北面出了什么状况。」孟医师继续迈开脚步,
但敏锐的猫又之眼又瞥见树林方向一阵光气,
让他再次停下脚步。

「Monctor,你察觉了吗?」Hena也吸著鼻子,
毛竖了起来。

「嗯,看来我无法抽身了。」
孟医师朝著对讲机再次开口:
「杨霄,能请荆霰到北面看看吗?
尤其留意围墙内侧护法阵被破坏的状况。」

「荆姊严正拒绝听你的指令做事。」杨霄苦笑著说,
「但她还是走过去了……这就是所谓的傲娇吗?」

「我很想和你一起酸她几句,
不过我东面这有点麻烦……
你们南面和西面依然坚守自己岗位,
别随便离开啊!」孟医师放下对讲机,
看向正缓缓从树林走出来的身影。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不是老早就知道我一定会来的吗?」
背后展开一对双翼的黛儿塔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但没有料到妳明知道我们守在这里
还光明正大地走大门,而不是耍些诡诈的技俩。」
孟医师一手拿盾,一手抽出了手术刀。

「跟你这没情调的人实在没什么好玩的,
反正只凭你和那只尾巴都不齐的傻狐狸
是阻挡不了我的。」

「九凤妳果然是老样子,
头那么多脑子还是就那么一点,
只是多了几张嘴皮子耍。」Hena一脸轻松地笑著,
但身体却备战地俯伏。
「上次切了我一条尾巴的账还没跟妳算呢!」

「真爱计较,多一条还少一条尾巴有差多少?
为了屈就人类只留一条尾巴当狗都没问题了。也好啦,
这样追著自己尾巴玩时才不会不知道咬哪一条。」

「Monctor,别再跟这只鸟多说了,
我直接把她的贱嘴打烂!」Hena向前冲了过去。

「我不是妳的主人,不必这么热情迎接的。」
黛儿塔双翼挥出一阵强劲的冲击波。

「砰!」孟医师快速地冲到Hena前方用大盾挡下了攻击。

「我对妳的招式熟得很。」
Hena很有默契地一个飞跃,跨过了盾直接扑上黛儿塔。

「哗……」没想到一瞬间黛儿塔身体化作羽毛纷飞,
Hena扑空。

「在这里!」化为飞鸟身型的九凤已经飞腾到空中,
从上往下挥舞著翅膀。

「这鸟真会乱跑!」Hena连忙闪过,
地面被冲击波轰出一个凹洞。

「妳这条狗也很会逃跑啊,一次六条尾巴夹著住吗?」
九凤挥舞双翼,数根羽毛如飞箭射出,
但随即收起双翼闪躲两道银光。

「咻、咻!」孟医师射出两把手术刀被闪过。

「喝!」Hena六尾一甩,将羽箭全部打落在地,
嘶牙咧嘴地对著空中的九凤。

「不爽什么,妳上来啊!」

「九凤,妳太大意了。」孟医师拉著手中的细线。

「什么?」九凤这时才发觉刚刚那两把刀后面绑著线,
空中交错下墬后拉扯著细线落到她身上,
拍著双翼想挣脱却被缠得更紧。

「该是妳下来吧!」孟医师一扯把九凤拉到了地面,
Hena随即向前奋力挥出利爪。

「呜啊!」九凤喷出鲜血被打飞了出去,
撞断了一棵树。「好样的!」

「刚刚屁话说那么多,现在也不过就成了只被宰的鸡,
乖乖受死吧!」Hena趁胜追击再次扑了过去。

「六条尾巴是吧?」九凤吐了一口血站了起来,
身上忽然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那我也不必勉强自己用一头的型态满足你们了。」

「糟糕……」Hena连忙停下了脚步,
看著眼前化为八颗头的九凤。「这下有点麻烦了。」

「虽然有一颗头押在山神那里所以无法变完成体,
但八分之九的力量也差不了多少了。」
九凤身上金光耀眼。

「Monctor危险,她要使出大招了,
凭我现在的力量是阻挡不了的!」

「亏妳还知道要怕,不过来不及了,
乖乖都给我去死!」九凤双翼猛然一挥,
一道金光如光砲飞射而出,闪耀的光明照亮了黑夜,
轰然爆裂声让大地宛如颤动。

荆霰到了寺院北面,但没有她想像的混乱危机,
反而是一片太过安静的景象,
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妖怪或人影。

「到底是怎么了?」
荆霰轻巧地跃过围墙进入寺院中,
注意到了被割断的金线与洒了一地的佛珠。
「这就是被破坏的护法阵?
对方是怎么潜入寺院内的。」

荆霰沿著围墙靠近了惜字亭,
注意到被捕鼠夹上昏过去的黑牙。

「那是……陷阱吗?」
荆霰心中浮现了一种异样的不安,
随即察觉了身后的动静,快速回身射出飞箭。

「这样好吗?」身影灵巧地闪过,
一跃跳上了惜字亭顶端,是戴著丑陋面具的𩽾𩾌鱼。
「咩哈哈哈……猎人小姐,
我们应该算是……自己人吧?」

「是你……」荆霰下巴打颤,
浑身感到一种不舒服的厌恶感。
「恶名昭彰的疯子猎人𩽾𩾌鱼。
我们和你从来不是同一挂,
只是刚好都在狩猎妖怪,仅此而已。
先前要不是有一致的利益不便互扯后腿,
不然我早想除掉你这弄臭猎人名声的变态疯子。」

「过奖了,在下只是平凡的一介渔人。」
𩽾𩾌鱼在惜字亭上夸张地弯腰致敬。
「没想到妳那么在意我这样的小人物,
用那么深刻的厌恶表达对我的在乎,
真让人感动涕泣啊!」

「你为什么会来破坏法阵,
身为猎人难道却是站在山神与妖怪那边?」

「你们不想承认我是猎人对吧?
那何必要把那种无聊的规矩套在我自由自在
纯为兴趣接案的渔人身上呢?
而且说起来他们聘雇我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我听说是九凤协助你脱离黑宝船的合作吧?」

「不、不、不……小鸟鸟那件事早已经结束了,
不过更早就和那老头有许多纠葛……妳知道的,
像是起司牵丝那种……」
𩽾𩾌鱼比著用嘴接比萨的动作。

「我完全听不懂,什么老头?难道是山神?」
荆霰再次举起了十字弓,
「跟你这疯子说话真让人烦躁,
不如直接毙了你还轻松一点。」

「差不多就妳想的那样,
虽然自由自在的我没有非帮谁不可,
但现在确实是站在放狗咬人这一边的。
妳想想,如果让那什么四凶出来的话多有趣,
把最大的鱼放入海里,
才能诞生《老人与海》那样的经典啊!
妳难道不想挑战看看这种传说中的史诗级妖怪吗?」
𩽾𩾌鱼以兴奋的语气在塔尖手舞足蹈。

「挑战猎杀强大的妖怪是一回事,
但我不允许因为这样伤害到任何人类。
我们猎人和你这疯子不同之处就是为了人类而战,
而非只顾满足自己愚蠢不已的欲望。
我不允许再有任何无辜的人类被妖怪残酷杀害,
所以你要是坚持放出妖怪,那就是我非杀不可的敌人!」荆霰十字弓对准站在惜字亭上的𩽾𩾌鱼发射。

「咻、咻……咚!」
一根短箭刺入了塔尖,𩽾𩾌鱼却快一步一跃而下。

「咩哈哈哈……」𩽾𩾌鱼忽左忽右地跳跃向前,
拉近了与荆霰的距离。「原来如此啊,
把亲眼看著自己弟弟被妖怪拆解的恨都转移到妖怪,
甚至我身上啊!」

「什么?」荆霰心头一震,动作停了下来,
已经对准的十字弓一时却没有发射。
「你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

「咩哈哈哈……那这样我怎么会是妳的敌人呢?
我可是帮妳报仇了喔!」𩽾𩾌鱼挥著钓竿,
趁著荆霰分神让化为三爪的鱼钩夹住了十字弓。
「我杀了一只狍鸮,就是害死妳弟弟的凶手。」

「你……说的是真的?」荆霰动摇之下,
十字弓被轻易地一扯脱手飞出。「你杀了那浑蛋狍鸮?」

「我将牠活生生慢慢肢解、慢慢放血,
在及杜绝望与痛苦下死去喔!要不要感谢我啊?」
𩽾𩾌鱼得意地笑著,同时抽出了钓竿里的剑刃。

「不,这只让我更恨你!」荆霰眼神恢复锐利,
往后一跃拉开距离,从靴子拔出了弯曲的匕首。
「那家伙可是我的猎物,
我就是为了杀死那可恨的妖怪才成为猎人,
你凭什么跟我抢,又凭什么知道阿源的事情?」

「知道又如何?妳还纠结在那早该进坟墓的陈年旧事吗?
到现在都还那么难面对啊!」𩽾𩾌鱼挥出细长的剑,
在月光下寒光闪闪。「表现像是个深情又愤怒的姊姊,
其实只是不敢面对自己救不了弟弟的事实,
徒劳地追杀著不相干的妖怪以为这样可以弥补什么……」

「住口!」荆霰用匕首挡开了利刃,
并伺机反击。「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这疯子插半句话。
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我的目的就是保护人类,
你既然乐于放出妖怪害人那就是比妖怪还可恶的东西,
就死不足惜。」

「铿!」刀剑连续快速交锋,
但𩽾𩾌鱼刃长与速度都更胜一筹,
划伤了荆霰前臂并忽然甩出鱼钩。
「妳什么都阻止不了的,就像救不了妳弟弟,
四凶出笼是必然的结果,
早点接受现实对心脏比较好喔!」

「少废话!」荆霰以匕首挥开鱼钩,
但却被三爪夹住,受伤的手抵不过拉扯而让匕首脱手。

「妳是不是常手滑,握不稳武器呢?」
𩽾𩾌鱼接著让鱼钩刺入了上方的树枝,
接著摆荡再次上前,一剑刺向两手空空的荆霰。

「咚!」荆霰一闪让𩽾𩾌鱼的剑刺入了后方的树干,
她趁著空档压低身体向前翻滚到了靠近惜字亭旁。

「咩哈哈哈……看著自傲的狼族猎人闪东闪西、
滚来滚去真是有趣啊!」𩽾𩾌鱼拔出剑刃,
再一个摆荡袭向正要起身的荆霰。

「所以我这次不想再躲了。」
站直的荆霰伸手接住从天而降的十字弓,对准了𩽾𩾌鱼。

「咦,我刚刚不是甩得很远,妳怎么拿到的?」
𩽾𩾌鱼这时才注意到惜字亭上的小小黑影,
以及旁边被短箭破坏的捕鼠夹。
「啊,第一次攻击时其中一发箭是为了救小老鼠?
真没想到妳这嫉妖如仇的猎人会做这一步。」

「毕竟现在我们可是同一阵线的战友。」
荆霰扣下板机。

「唉呦喂呀!」𩽾𩾌鱼左小腿被短箭贯穿,
狼狈地跌落在地。

「格老子的,小看俺是你的大错。」

「𩽾𩾌鱼,你乖乖认输吧!」
荆霰走了过去,十字弓对著他的鼻子。

「输?我可没有要跟妳玩什么游戏,
要说目的的话早就达到了。」
𩽾𩾌鱼口气依旧轻浮,毫不畏惧地拔出脚上的箭,
以钓竿剑拄著站起身。

「你是说破坏法阵吗?
即使如此四面的人还是会守住寺院的。」

「妳那么有信心啊?」𩽾𩾌鱼才说完,
远方传来一阵亮光与巨响。

「那是东侧,妖医那边吗?」荆霰担忧地望著。

「妳怎么不先担心这里,这堵围墙外面不是半个人、
半只妖怪都没有吗?」

「阿飞那厮还没给老子回来吗?」
黑牙快步爬到了围墙上往外一望。「格老子天杀的!」

「咈呼!」
一群倒寿正从树林的方向,朝这里冲了过来。

「选择题:妳要对付我……
还是正要来庙里抢头香的疯狂信众?」𩽾𩾌鱼笑著问。

「外面有多少只妖怪?」荆霰问著黑牙。

「起码有十头吧!」

「我的弩箭已经不够了。」
荆霰摇摇头,随即朝向𩽾𩾌鱼的右腿射了一箭。

「呜啊,不是说箭不够,妳在干嘛啊?」
𩽾𩾌鱼哀嚎著再次跌坐在地。

「既然箭不够用,多射你一发也没也差啰!」

「阿飞到底何时才要回来?」墙上黑牙依旧焦虑。

树林深处一棵高耸的榕树枝头上坐了一个人影,
男人双手枕著头一脸悠哉地望向寺院。

「咻……啪!」
开展双翼的貔貅阿飞也落在了粗长的树枝上。
「汝为何人?统帅妖众四面围攻的幕后大将即为汝?」

「喔,来了个麻烦的妖怪啊?」
一头乱发的高瘦男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转过头以一对小眼睛盯著阿飞,
其中右眼有两颗瞳仁。
「我叫做祁门。你怎么找到我的?」

「吾不若汝具非凡之眼,
但鼻嗅对龙子瑞兽之辈犹为敏锐。」

「原来如此啊!」祁门抓著头苦笑著,
「重明鸟算是正直的避邪神兽,
我移植的这只眼睛是蛮好用的,
即使远在这个林子里,也能掌握寺院的战况。」

「不仅如此,汝竟能统领众妖,
吾以为山神会亲莅此处。」

「是托这个的福。」
祁门举起手中一把似剑却四棱无锋的铁锏,
上面还有个发光的古文字。「山神给我的武器。」

「汝为何与山神同谋,又为何欲放四凶作乱于世?」

「反正我也无所事事,不知道要干嘛,
那个山神救了我的命又希望我替他做事……
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样简单又轻松,
至于什么目的还是后果都无所谓。」祁门耸了耸肩。

「四凶一出,等同降大灾于世人,届时必死伤惨重、
生灵涂炭。汝能共存瑞兽之器,
吾盼尚存仁义正直之心,速放下屠刀吧!」
阿飞苦心劝著。

「移植就是单纯拿来放在身上而已,
即使你能感知什么正派神兽的气息,
那也与我毫无关系。至于人类的痛苦与存亡,
我一点也不在乎。」祁门打了个大哈欠,
「所以你说完了吗,可以闭嘴让我继续忙了吧?」

「恕难从命,汝执意作恶,吾必阻遏。」
阿飞弓著身体张开了有著尖牙的口吻,
打算一扑而上。「断汝之气即覆全军,
受吾一击……呜!」

「真有够啰嗦的!」
祁门竟然一瞬间已经在阿飞身旁,
铁锏末端近在眼前。
「你闻到的神兽气息应该不只有重明鸟吧?」

「汝竟……呜!」阿飞讶异之余,
铁锏已经重重撞在胸口,让他口中吐出鲜血,
昏花的双眼注视在祁门身后高高甩著的鬃尾。
「那是……驺虞之尾……」

「是的,我移植了两种妖怪:
无所不见的重明鸟之眼,以及无处不至的驺虞之尾,
得到了极佳的观察力与速度。」
祁门接著铁锏挥向阿飞的脑袋。

「吾得回……不……」
阿飞在重击下横倒在地昏了过去。

「睡一下吧!」祁门再次看向寺院,
举起古文字发光的铁锏。
「看来现在北面全空,拟倒寿可以轻易地突破了。
上吧,一次解决省麻烦!」

「咈呼!」十只双眼发红的倒寿直冲寺院北面的围墙。

「格老子的,要死了啊!」黑牙惊恐地看著却无计可施,
「老天爷啊,看在俺一年没在佛像上打洞,两年没偷啃供品,降个天兵天将下来吧!」

黑牙抬起头,却惊觉还真有个巨大的飞鸟俯冲而来。

「冲啊!」飞鸟的身上竟然还坐著一个女人。

「哇,还真天降神兵啦!」

「啾!」头上立著红色冠羽、尾端拖著红色长尾羽,
曲著尽有的单足,气势十足飞翔而来的妖鸟
却发出不相衬弱气又稚嫩的叫声。
「呜……啾……底下好多妖怪,好恐怖!」

「争气点啊,你明明也是妖怪不是吗?」
鸟背上坐的是谢怀慈,
她手中拿了一根长羽毛指挥著方向。
「冲过去再拉近点……」

「竟然是你们,柜台小丫头和小毕方……
不,一点也不小,什么时候变那么大只了?」
黑牙讶异不已。

「听孟医师的去N县熄灭森林大火以后就……
先别说这个了,危机当前……烜烜,准备好了吗?」
谢怀慈用羽毛搔著鸟的鼻孔。

「啾……好恐怖……不要……唔,哈……哈……」
毕方烜烜张大嘴巴头往后仰……「哈啾!」

「轰!」

一瞬间烜烜口中喷射出熊熊烈焰,
直接击中跑在最前面的倒寿。

「咈吼!」一瞬间火焰完全吞噬倒寿激烈燃烧,
在撞上围墙前一刻仆倒,化为一跟烧焦的长棘。

「继续啊!」

「哈啾啾……」

「轰!」大量喷射的火焰让草地都燃烧了起来,
一只只倒寿不是被烈火缠身化为火球,
就是皮肤被高温烧灼得残破焦烂,
一下子就让七只消散化为棘刺。

「干得好,知道厉害了吧!
烜烜,还有三只,我们再接再厉,烤死牠们!」

「哈……呃……」烜烜这次却没喷出火,
反而打起嗝来。

「烜烜,怎么了?」

「忽然打嗝了,好难受……」

「现在不是出包的时候吧,快点啦!」

「呃……不行,大概吃太多了……
现在打嗝……呃……停不下来……呃……」
烜烜喙里冒著火星却吐不出火。

三只倒寿已经逼近围墙。

「快点啊!」

「呃……」烜烜一面打嗝,
一面俯冲用鸟足抓住了一只倒寿无刺的尾部,
把牠腾空拎了起来。「哇,好恐怖啊,要丢到哪里啊?
呃……」

「干得好,你力气好大啊!」谢怀慈兴奋地说。
「不过还有两只……啊,来不及了!」

「咻、咻!」两只倒寿正要跃过围墙,
却忽然脑袋上插著短箭倒下。

「只有两只我是没问题。」
荆霰手持十字弓站在围墙上。

「咻……啪!」从高空被扔下来的倒寿被摔扁,
三只都化为棘刺。

「妳不是该看著𩽾𩾌鱼吗?怎么也上来了?」
黑牙紧张地问。

「别担心,他两条腿都被射伤,不可能逃走的。」

「干嘛讲得我只会逃一样?」
𩽾𩾌鱼竟然出现在荆霰身后,钓竿剑架在她脖子前。

「怎么可能?明明……」荆霰低头看著𩽾𩾌鱼的双腿,
伤口竟然已经变小了许多。

「咩哈哈哈……我的时钟走得比别人快一些。」
𩽾𩾌鱼笑著说:「接下来玩什么呢?
让妳射下那只毕方鸟如何?」

「想得美!」荆霰忽然往后一撞,
和𩽾𩾌鱼一起往后摔下围墙。

「哇!」𩽾𩾌鱼的剑松手落地。

「去死!」空中荆霰连忙转身,
一手扯下了𩽾𩾌鱼的面具,
摔在地上的一刻反过来以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咦?」

「怎么了吗?」仰倒在地的𩽾𩾌鱼没有反抗,
面具下三分之二是丑陋伤疤的脸庞上仍挂著笑容。

「不……不会吧?你……你是……」
脸色刷白的荆霰停下动作,冻结著震惊扭曲的脸庞。

「是我啊。」𩽾𩾌鱼伸手遮住脸上伤疤的部分,
「现在妳相信我们是自己人了吧?」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
荆霰一瞬间觉得世界彻底崩溃。「阿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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