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末之時,天下大亂,是時東陸時局動蕩,京中趙九成見國尚於危難之時,而士子皆溺於行樂,竟如太平盛世耳,趙公甚為痛心,為《京中愚行錄》,痛斥辰月教眾誤國,數年間,望取其性命者,不勝數。

------------《胤史》

男人站起身子,向著屋外走去,他伸手要去觸碰那扇腐朽的木門,卻看見門上的光,微微的顫了顫。男人警覺了起來,但臉上還是不缺笑意。

他靜靜地回過身,笑著問:「陸先生,可是還有什麼事嗎?」

陸尋毅見男人回頭,便又不慌不忙地坐下:「你應該不是天羅的人吧。」

男人還是帶著笑:「陸先生,你還是很喜歡開玩笑。」

「我可沒有開玩笑。。。。辰月的行事風格,不是像你這般,多言,他們確實在僱傭殺手,但僱的都是些吸引耳目的棋子而已,僱一個像我這樣半廢的人,不值得。」

「還有啊,天羅的殺手,會見不到這屋裡的網麼?」

男人皺了皺眉頭,但隨即又笑了:「不是天羅又怎樣呢,不過是叫先生你殺一個人罷了,回報自然會到你手上。」

陸尋毅也笑了:「我要的東西,這座城裡,可沒人能給我。」

男人還來不及作出反應,燈便忽地熄了。

「陸尋毅你。。」

男人的話未能說完,寂靜中只聽見物體落地,液體流淌的聲響。

片刻,燈又亮起,陸尋毅坐回位置,從懷裡取出一張紙,紙上如鬼畫符一般,字與塗抹上去的圖案互相交錯,看了,讓人一頭霧水。

但對陸尋毅而言,這紙上寫的畫的,卻是異常清楚。

她閉上了眼睛。

他能聽見耳邊有風的呼嘯聲,他正站在,一處高樓上。

他彷彿能看見,她的兜帽裏冰冷的目光射向燈火通明的城池,那些爛醉如泥的豬們,還不知道,屠刀已經壓在了他們的肩上。

陸尋毅注視著她躍下樓,消失在夜色中。

真是個天真的女子,不知什麼該死什麼不該死,不過正是這天真,保住了她的命吧。

對於將要做什麼,陸尋毅其實毫無計劃,那些胸有成竹的面目,都是擺給他人觀賞的。

師傅說的對,這樣貿然南下,若是有一招不慎,性命便陪在裡面了。但他卻不後悔,雖然只過去了三年,但這三年的等待,有如一生一般。也難怪師傅會說:「你的心,大半已死了。」

一個心都死了的人,還會怕些什麼呢。

他要尋一個東西,一個故事,但卻能左右今朝的局勢。

這是那本記了事的書,被深深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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