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父親的心痛,如何消解?


今年對於我來說是個不好的年份。年初的時候我就有預感,擔心父親是否活能活過2018年,但仍期盼他的病情有好轉,只是沒想到那麼快。2018年7月4日,父親去世了,享年68歲。

這些日子我時常想他,想他的最後一刻,想他竭盡全力睜開眼睛看我們滿是不捨的樣子。每每想起,父親的一切便一幕幕浮現,像剛看過的電影畫面,猶在眼前。

父親是我所見過的最勤勞、最能喫苦的人。他出身貧苦,從小到青少年時期多數時間基本喫不飽穿不暖,但從未見他抱怨生活的苦。我長大以後多次聽他談起以前的生活,他時而提起的事是,「別看我一米七幾,身體健壯,其實我青少年時是很瘦小的,我是二十四五歲才長的身體。」剛開始還以為他是開玩笑,我自己十六七歲都長得人高馬大了他怎麼可能二十四五歲才長身體。後來看他每次毫無開玩笑的樣子和旁人的說法,對那段歷史的瞭解以及一些知識的掌握,再無「懷疑」。父親因年代關係,讀書不多。他做過很多工作,上過山,砍過柴,下過田,插過秧,種過糧,種過瓜,大躍進時期做過生產隊會計,行過船,挖過砂,搭過灰,做過磚窯,挑過磚,做過商人,賣過潮瓷。父親大半生處於逆境之中,窮其一生只為能夠讓家人生活得更好,供我上大學。

父親是個普通人,但一生忠直,為人很受人尊敬。當年村裡人推舉他做村會計,他不做,有人覺得他有點傻,但他自有自己的堅持,因為他覺得靠做村會計的拿到工資很難養活一家人,要靠自己的本事養活一家人。他常掛在嘴邊的話是「做人要對得住鄉裏叔孫」、「不能做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在他健在時,村裡自家房頭(宗族的分支)的白事很多都是他在理數,他都理得非常清楚明白,深得房頭人信任和尊重。他去世前,家裡至親、相熟的鄉親都經常來家裡探望,陪我父親坐坐。感恩您們給他最後的時光帶來的暖心記憶。在他去世後,很多相熟的鄉親都覺得很惋惜。

父親是一個很好、很善良的人。年輕時有一次去離村裡很遠的山砍柴,村裡的一個阿姆也帶她十來歲的兒子上山砍柴,在回程時,阿姆兒子也挑些柴,由於太瘦小,也可能也因為那時候人們很多喫不飽,翻倒在山溝。父親挑著很重的柴經過看到了,扶起阿姆兒子,將那阿姆的柴和自己挑的原本已經很重的柴綁一起,硬是抗著挑回家,而讓阿姆挑她兒子小的那份。那阿姆也是一個極其感恩的一個人,我每次在村裡見到她,她都說「你父親人過好(極其好),過受我尊敬」,然後將幾十年前幫挑柴那件事又說了一遍,每次見到我都會說一遍,我有次跟我媽說起,我媽說,「可能她要念叨一世人」。父親去世,她見到我,又再提起,不免唏噓,感慨「惡鬼捉錯好人」!

父親很傳統,在我大學畢業後,他其實一直想我早點成家立業,村裡和他年紀相當的人很多早早就當了爺爺,沒讀大學的孩子很早就結婚生子了。但他也沒催我,他知道我讀完大學相對比同齡人晚了,他也知道我的壓力,而且婚姻也要靠緣分。我那時也沒太大的緊迫感,直到後來有一次他跟我說,村裡哪位叔叔(比我父親小很多歲)也當爺爺了,我才清楚父親的迫切希望。父親一生節儉,傾盡所有,給我們最好還生怕不夠。我工作後多次勸他不做或少做點活,但他不肯,一直說「等你結婚我就不做」,但其實我結婚後他又說「等你們生孩子我就不做,帶孫子」,最終在我兒子出生半年多後,「突然」病倒才停止勞作。父親一輩子沒掙多少錢,但也足以給家庭還不錯的生活,並供我上大學,已然非常了不起。

父親是一個很愛家庭、重感情但不善表達的人。他平時話不多,有時愛跟鄰裏開玩笑,特別愛小孩子,尤其孫子孫女。在父親治療期間和最後的歲月裏,我的兩個小傢伙,成為他的精神支柱,住院期間準備了很多孫子孫女的視頻給他看,回家休養孫子也一直在他身邊。父親在前面幾次治療,效果非常好,我們也接父母到我們身邊生活了一段時間。其實,父母在深圳生活得並不習慣,他們更多的是很愛很愛孫子孫女,想幫我們帶孩子。感謝孩子的媽媽,為家裡生了兩個小寶貝,讓父親可以享受天倫之樂。在後期的一個週末,我們回到家裡,父親說,「以後不能幫你們帶孩子了」,說著不免落淚,我們寬慰他不用擔心我們自己能帶。母親跟我說,「你爸這幾天跟我講了很多在醫院治療的事情和見聞,並說兒女們還是很孝順的,但說起自己身體一天天變差難過至極。」臨了,母親有點小抱怨說,「你爸還沒有對我說什麼(掏心窩子的)話」。我知道,父親對於兒女對於母親愛得深沉,只是不善表達。在父親的最後幾天的日子(當時並沒有想到會那麼快),我請假回家照顧他,那天一大早,他呼吸有些難受,母親和我在他身邊,父親拿開吸氧管,眼眶含淚,傾盡全力,邊喘邊對我說,「要對你媽好一點!」我緊握父親的手不停點頭,母親在旁泣不成聲。

父親沒有跟我說過什麼人生大道理,他可能覺得最好的教育就是以身作則吧。作為男人,他勤勞,善良,有擔當,正直,包容,堅強。他的人品,對我身教勝於言傳的影響,這是比錢財富有的多的多的財富。我們父子平時交流不多,他病倒前有時我回老家,只是和他一起看看電視,偶爾交流幾句,沒有刻意聊天,他已很滿足,幾天時間他都很高興。在他眼中,我從小成績一直很好,並考上不錯的大學,我知道他一直蠻以我為傲的,雖然他從未當面和我說過。我和父親更多的交流是在他病倒以後,在廣州治療期間,我有次帶他到我母校廣州校區轉了轉,跟他介紹新圖書館,教學樓,體育場,帶他在校園喫喫飯,和他談我大學的學習和生活,同學和朋友,跟他說我知道他那個年代農村出生的父輩的不容易,能供一個大學生已很了不起,跟他說我現在工作待遇挺不錯不用擔心治療的費用,父親沒有說太多話,只覺得他蠻欣慰的,雖然那時他走路比較長時間會有點累,但還是在校園轉了一圈。

父親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人。他並不是「突然」才病倒的,在病倒前的幾年每年都有一段時間身體氣喘,但治療後都無礙,病倒約一年前左右還在縣人民醫院查過說是「慢性支氣管炎」,我那時也放心了些,也買了很多治療支氣管和咳嗽的葯給他喫。那時,我覺得,重疾離我們好遙遠,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邊。假如我有早點把父親接到大城市大醫院仔細檢查身體的話,結果可能會不一樣。帶他到廣州確診後,我幾乎查遍了各種我能查到的資料,關注各種公眾號,加入各種病友/親屬QQ羣、微信羣,瞭解各種治療方案,最主要的還是和主治醫生溝通定方案。從確診後,我們一直沒敢告訴父親他得的什麼病,一直跟他說配合醫生的治療會好的,但我覺得他自己是知道的。父親從確診到去世,總共活了2年8個多月,期間經過十幾次的治療,他都默默捱了下來,沒有叫過一聲痛苦。但我知道,那是一種噬骨之痛。前面幾次治療,效果非常好,他也非常樂觀。住院期間,父親和我,姐姐/姐夫經常會玩玩鬥地主,醫院護士看父親高興的樣子,說很難見到心態這麼好的病人。

父親是一個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充足的提前量的人。他很自律,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做什麼事情都提前安排得很好。病的後期發展速度非常快,各種併發症也讓父親非常的難受,最後一個多月呼吸不暢難以入睡,靠買的家用製氧機吸氧才稍微好受點,父親的身體幾乎一天一個樣,最後十幾天尤其明顯。就在我請假回老家照顧他的那個晚上,我回到家已很晚,他一直等著我,交代我第二天去收拾老屋,我勸他不用著急,他用不容辯駁的語氣說「要提前收拾好」,也許那時他已覺得自己活不久了。

生老病死是生命常態,是最自然的自然,但也是最痛苦的痛苦。我還清楚記得在父親去世的三天前,我看他太難受,我和小叔,姐夫一起把他送到市人民醫院,當天我還喂父親喫蓮霧呢,喫得很好,然後第二天就不行了,喫不下東西了除了一點水和牛奶,在醫生各種檢查之後確認很難再做有效的治療後,我在醫院的走廊和電梯裏哭得像個SB。

父親是有福氣的,在家裡去世時安詳而寧靜。在他去世時,妻子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女兒女婿外孫弟妹等都在身邊。在家鄉這塊土地上的傳統是,一位即將過世的老人如果能夠在子孫的親眼注視中走完最後一段路,是被認為 「有福氣」的。給父親送殯的那天是週五,根據鄉裏習俗,所有要通知的親人、親戚,宗族、房頭的人都提前通知了,很多都趕回來送父親最後一程。父親生前不喜歡太麻煩人,我的同學好友很多在外地的我沒通知怕太麻煩大家,主要通知了在家鄉附近的一些同學好友,他們很多也專門請假來送我父親最後一程。那天,在按鄉俗給父親辦送別儀式的時候和送殯的路上艷陽高照,最後上了殯儀車一段時間,才下起了瓢潑大雨。那天,3歲多的兒子很乖,在送殯的路上我抱著他,腦子閃過《尋夢環遊記》的情景,我告訴兒子,「爺爺最疼你,你要記住他」,兒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辦完父親的喪禮後,我又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陪在母親身邊,接下來便開始了幾個星期的出差,工作事情多的時候不會想太多,工作之餘經常陷入無邊際的空虛,躺在牀上睡覺也時有半睡半醒的墜落感。父親去世後這段時間,經常半夜醒來,有時做夢嚇醒,而後再難入眠。這些日子,更多是靠女兒振作起來的,出差期間每次視頻都爸爸爸爸叫不停,每次回家都能暖化我心,跟她說「我愛你」,她能清晰地帶點奶聲奶氣地回「愛你」,我跟她說「爸爸知道」,她也說「知道」,然後就望著我笑。(兒子這段時間在老家陪他奶奶,小傢伙horrible three很多時候打電話同我講不了幾句話就去玩了)。

親情是最可貴的,也是最割捨不開的。從父親生病治療到去世,沒有姐姐、姐夫、叔父,我可能分不開身邊工作賺錢邊照顧父親,更抗不下來。父親在廣州住院期間,短至一兩個星期長則三個月,主要是姐姐或姐夫在醫院照顧父親,除了每次治療前的檢查和與醫生溝通確認治療方案,其他工作日我都在上班,只有週末才能去看看父親;回到老家很多時間是叔父在跑前跑後幫母親照顧父親,家裡至親唐表兄弟姐妹們等也出了很多力。在潮汕,在能力範圍內多生孩子,老有所養,是一種生活的方式,並不都是腐朽的傳統,誰知道明天和厄運哪個先來臨呢。生命是一種傳承,子女是父母生命的延續。

人生總有遺憾。在父親的病情上,我能做到的是盡我的能力給他較好的治療,並爭取儘可能多的時間陪伴在他身邊。我有些遺憾的是沒能早點結婚生子,以讓父親能多享幾年的天倫之樂,以及還沒有來得及對他說的我很愛他。父親的遺憾是沒能陪伴母親走更長的路,沒能看著孫子孫女長得更大些吧。有些事,他不等你,已來不及;他等過你,已來不及。如果有來生,我還想做父親的兒子。

那天目送父親火化時,我拍拍壽棺父親肩膀的位置跟他說「爸,有火,快走!」。當下,我的腦袋一激靈,彷彿一陣風拂過我的臉龐,我知道那是父親的靈魂在與我告別,他走了。


父親去世已經50天了。我每天似乎很正常地工作和生活。可是晚上,突然想到父親。心裡一痛。整個人陷入了悲傷。已經凌晨了。所有人都已沉沉睡去。我卻控制不住思念的淚水。這種痛苦跟誰言說?無人可說。無人可以分擔。

或者只有同樣承擔過失去親人痛苦的人兒

才真正明白,這種痛和這種淚。不敢多想,怕太過悲傷。因為明天還要工作,還要生活。很多事還要等自己做。我將悲傷放在這裡片刻。只希望有人能明白我很難過。此刻。

剛失去父親的時候感覺心裡有一處突然空了,之後是自責迷茫,夜晚會偷偷地哭。當時一個問題一直困擾我「人為什麼活著?」到後來差點抑鬱,看了心理醫生大哭了一場,才慢慢好了起來。那個問題有時依舊在我腦海里迴響,但已經不會太去糾結答案。

現在有時也會想念父親,有時夢裡也會夢到父親,當然還是會有一點的難受,但我知道我要更好的照顧好母親。


硬是要形容的話 肝腸寸斷吧。。


不知道如何消解,應該沒有辦法。至少我不知道,只能每天這樣熬著。


知乎不停推薦這種問題給失去了親人的答者,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體驗就是看見這種推薦我想問候這個推薦演算法的設計者。


每次都退這類話題給失去親人的人回答,知乎,是不是YB。


凡人皆有一死。如果遺憾太多,就補充在母親身上吧,如果母親也不在了,就補充在家人身上吧。


請看一看本人的祭文《彌留之際的父親》,或許對你有所幫助和釋懷。


現在我就來回答一下失去一個真正愛你的父親的感受:

我出生在河南省的農村 我爸他在我六個月大的時候就和我媽離婚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母親長啥樣)從小我爸對我就很好 甚至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他會給我穿最好的衣服 買最好的文具 我小學就把我從村裡接到縣城裡去上學 目的就是不要像他一樣窮苦了整個人生 我爸他原來就是種地的 因為一些原因他學習醫生 還好 靠自己的努力拿到了一個不錯的醫師證 我小學一年級就開始住校 家裡有一輛摩托車 我爸就隔三差五的往縣城裡跑去看我 給我買好喫的雞腿 我記得姑姑說過他有一次下雪天去看我 回來的時候腿都給凍腫了 在我的記憶力他甚至連一條新的毛褲都不捨得買 穿的鞋子都是二手的 再到我初中的時候 我爸去城市裡發展 鄭州 那個我記憶猶新的地方 我還記得那時候不懂事給他要五塊錢去買筆和本子(路邊有家冰淇淋店我買的雪糕)被他發現了 他就沖我笑了笑 我就趕緊跑去學校了 我爸在我不聽話的時候就打我屁股 打完我他晚上就在被窩裡哭 抱著我 說爸爸打你也心疼 然後就在那撕心裂肺的哭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他穿醫生白大褂的時候 肚子圓圓的 好可愛 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因為某些原因 我初二的時候轉到了烏魯木齊 我爸很快在那裡給我找到了一個好的初中 在那裡他的工資也不錯 我每天下課都到他那裡去寫作業 等他下班 我倆就在下完雪的烏魯木齊的馬路上散步走回家 那個時候我很開心 很幸福 除此之外 我又特別不捨得 我怕他哪天就走了 我在也見不到他了。

2014年3月7號晚

我倆像往常一樣去地窩堡機場旁邊散步 看著一趟一趟的飛機從頭頂一飛而過 玩著地上的雪 回到家照常洗洗腳就上牀睡覺

2014年3月8號凌晨 4點

我被一陣陣很大的呼嚕聲吵醒了 我睜開眼睛叫了他好幾聲 他都不回答我 我想著 可能是房間太小 我爸他呼吸不過來了 於是我把他往上面抬了一下 太沉了 (那時候我才十二歲)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往上抱了一點 我使勁的去推他 叫他 他不說話 呼嚕聲還是一陣陣的 我懵了 我叫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我不敢相信他不起來跟我說話 於是我趕緊拿起他的手機去撥打電話 上了救護車 第一次進了個叫什麼軍什麼醫院 接到通知說得轉院 於是第二次在新疆醫科大學第五附屬醫院 在急救室 他在那裡躺著 我在旁邊看著醫生拿著電擊的東西一下一下的打在我爸的胸口上 我自己 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穿著校服看著流著淚 你們能想到我當時多麼的無助嗎 諾大的城市 沒有一個親人在旁邊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於是我打了大伯的電話 他從石家莊趕過來 是當時第二天的下午 他趕緊去醫生那裡問了什麼東西 我沒有興趣湊過去看他們說了什麼 就在icu病房門口的凳子上自己坐著 旁邊就是廁所 大伯進去了 我聽見裡面傳來了他的哭聲 刺激著我 我將拳頭一下一下的使勁打在醫院的牆上 心裡很痛很痛 在醫院呆了兩天 幾乎把他在新疆攢的幾萬塊錢全部家當都給醫院了 最後一天醫生可以允許我進重症監護室了 穿著腳套穿著衣服 帶著手套 去看了一下我的父親 曾經電話裏不斷穿來聲音的那個人 此時此刻就躺在我的面前 我沒有哭 拉著他的手 在他手背上面親了一下 一直沒有機會對他說過一句爸爸我愛你 這次終於可以說出口了。當天下午 醫院開出了死亡證明 記得封屍體的時候是一個年輕的醫生 也穿著白色的衣服 他問我家裡除了你爸 還有沒有其他人了 我要了搖頭 他摸著我的頭對我說 以後你就是家裡的頂樑柱 這個家就靠你了 我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哭的很傷心 旁邊的護士過來給我擦眼淚 拿了一張有一張的紙巾 在安慰我 我當時不知道她在說的什麼 只看見他們都在看著我 。

我爸出院了 我們把他送回了老家 跟爺爺奶奶埋在一起 沒有葬禮 。

我曾經嘗試著給父親生前用的手機號打電話 發簡訊 等的都是一樣的結果 我甚至把他用過的手機號全部都打了一遍

到目前為止已經過去了五年 我還記得他 那個穿白大褂給人看病求葯的他。

我爸只在世界上活了43年 連飛機都沒有做過 他沒有一個能陪他到白頭的女人 他只有努力工作 掙錢 還有 我 。

其實失去至親對於誰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雖然已經走了去 但是那個永遠疼你的人一直在你身邊 一直會活在你的心裡 你的內心深處 。答應自己好好學習 將來有了出息 一定會給我父親辦一個最好的葬禮 也算盡一份兒子沒有盡到的孝心 也讓您看看兒子沒有辜負您的期望 我知道那一天您走的時候 眼角的淚是在告訴我 「爸爸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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