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推薦幾本個人的收藏!精選!!點擊書名即可閱讀~

1 《拉鬼車》 &

---你所坐過的公交車,不一定只載活人...

2 《攝魂靈妻》 &

---堂哥結婚那天,豈料喜事變成了喪事,那天以後,村子裡各種詭異的事不斷發生……

3 《我是一名撈屍人》 &

---二十三年前, 父親離奇死亡。 他的人皮, 被掛在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上。 二十三年後, 當年被過繼出去的大哥回來。 豎旗為:撈屍人。

4 《殯儀館的火工》 &

---十年的時間裡,我燒過不少屍體,其中不但有尋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過的血屍和陰屍,更還有百年一見的香屍……而在經歷了這麼多後,我才發現,其實最恐怖的並非厲鬼冤魂,而是人心。

5 《詭案組》 &

---恐怖源於真實!荒誕不經的傳聞背後,也許是更匪夷所思的真相! 駭人聽聞的靈異事件背後,往往隱藏著人性最醜陋的一面。 為追求真相,慕申羽跟其他詭案組成員不惜屢次以身犯險,解開一個又一個疑團,以還原事實真相。然而,真相也許比表象更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6 《花嫁》 &

---因為命格奇特,我被迫出嫁……

7 《回魂壓棺》 &

---你們聽過死不瞑目的人,你們一定沒聽說過嘴巴合不攏的死人......

8 《傾城鬼妻》 &

---我從來不信這世上有什麼鬼神之說,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女人……

9 《鬼打傘》 &

---中國有許多的風俗傳統,切忌打破。其中有一條就是在屋子裡面打傘,那會招惹來不幹凈的東西。有一些賣傘的人,為了避免髒東西的騷擾,學習法術自衛。我就是這一類人,傘人。

10 《陰債》 &

---那天,我犯下了讓我後悔一輩子的罪…


《靈異局》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這兩句話出自《道德經》,雖寥寥數字,但卻道出世間萬物的真理。要正確且完整地解釋這兩句話,恐怕花上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做到,但要簡單闡述其含意,也許能可理解為:能說的道理,絕非真理。有名的事物,絕非永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奇聞異事每天都在發生,並輾轉流傳於坊間成為普羅大眾茶餘飯後的談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自己的見解,面對道聽途說的傳聞,當然會加上自己的主觀意念,當他再把傳聞告訴別人的時候已經是另一個版本了。

幾乎所有傳聞都因為以訛傳訛而變得面目全非,甚至與事實背道而馳,更有可能淪為長輩嚇噓小孩的鬼怪傳說。但是有誰曾想過,事實的真相往往會比人們口述相傳的傳說更加事火咒龍荒誕不經。

鄙人姓慕名申羽,年幼時體弱多病,母親怕我養不大,就把我送給別人養。

雖說是送給別人,但實際上只不過是給我找個誼婆。母親娘家有奇怪的風俗,就是給多病的幼童找個神婆當誼婆,認為這樣能使幼童健康成長。

我的誼婆人稱鬼婆翎,是老家最有名的神婆,每年找她上契的幼童不下百人。然而,誼婆可不是隨便當的,她每年只會給九個幼童上契,聽說是怕誼子太多而力有不及。

我降生於鬼月,而且出生時並不足月,生來就特別多病。

母親說我十八個月大的時候連續發了三天高燒,最高時更達四十度。住院兩天依然藥石罔效,群醫無策。眼看快要不行了,幸好姑婆及時趕到,讓母親抱著我去找鬼婆翎幫忙。

姑婆是漁家人,在海上漂泊的時間比在岸上多,那時時近年關,她一上岸就得知我已病危了,漁獲也沒來及處理就趕到醫院帶母親和我去找鬼婆翎。

鬼婆翎是姑婆的遠親,住在一艘破舊的石船上。所謂的石船,簡單來說就是一座建在岸邊的船狀房子,以磚石、木板、鐵皮等材料砌成,雖然遠看與漁船無異,但卻是固定的,不能移動。

那天是除夕的前一天,趕到鬼婆翎那兒時已經天黑了。因為時近年關,她經已收壇,不願為我作法驅邪,在姑婆一再哀求下才勉強答應。

據母親說,我剛進石船時還昏昏欲睡,但是經過鬼婆翎作法,並喝下她在「婆姐」像前求得的神茶後,馬上就精神了,離開石船時更是生龍活虎。回家煎服她給的草藥後,燒也就退了。

過年後,母親求鬼婆翎契我為誼子,她開始時怎樣也不肯答應,最後還是姑婆出面又再苦苦哀求,她才點頭。聽說那一年,她就只契了我這個誼子。

上契那天,誼婆送了我一串用「定魂鐵」做成的黑色小珠鏈,她說我很容易被嚇掉魂,所以一輩子都得戴著定魂鐵做飾物,以使魂魄安穩。

其實母親娘家每個小孩都戴有定魂鐵做的手鏈或吊墜,母親也曾經想為我找一串,可這東西雖不見得珍貴,但要找也不容易。

所以我直到現在仍戴著誼婆送的小珠鏈,只是因為年齡增加,手腕漸粗,而不斷增加小珠的數目。至於這些新增的小珠,是姑婆向另一位遠親討來的。

每逢過年過節,我都會去拜訪誼婆,她住的石船從外面看沒什麼特別,但是裡面卻像間小型寺廟,檀香繞繚,佛聲回蕩。正廳的兩側掛了很多錦旗,都是受助善信送來的,我每次去都會發現比之前多,近幾年更是多得沒地方掛了。

這大概與社會風氣有關,因為我還小的時候,誼婆可是被視之為「牛鬼蛇神」。

正廳後面有個小倉庫,裡面放滿各種各樣奇怪的草藥。之所以說奇怪,不是因為這些草藥罕有,相反以前在路邊就能採摘到這些草藥,它們的奇怪之處在於,翻遍整本《本草綱目》也找不到有關它們的記載。

但是,我小時候有什麼小病小痛都是靠它們來治好的。說來也奇怪,母親說我自上契之後就很少生病,偶爾感冒流鼻涕之類的,問誼婆要點草藥燒水喝馬上就能痊癒了。

而在此之前,我呆在醫院的時間不見得比呆在家裡少。

大概在我十一二歲的時候,過年前去探望誼婆,她看著我沉默了很久,然後長嘆一口氣,語重心沉地對我說:「花仔啊,誼婆沒有大本事,恐怕最多只能保你到成年,你長大後一定去當警察……」

誼婆說我生於鬼月,是天生的鬼仔命,陰氣特別旺盛,容易招惹妖精,我剛出生時就是因為在醫院裡惹回一隻狐仙,所以才會經常生病。至於醫院裡為什麼會有狐仙,她也說不清楚。

誼婆信奉的「婆姐」是個專門保佑花仔花女(即童男童女)的神靈,行過「成人禮」之後,「婆姐」就不管了。而定魂鐵雖然有辟邪之效,但那只是對尋常精怪管用,對一些能力較強的妖孽效果甚微。

我一直都弄不清「婆姐」是那一路神仙,誼婆也沒給我說清楚。在我的知識範疇之內,與「婆姐」比較吻合的神靈就只有「枕頭婆婆」,也就是傳說中哪吒的母親殷氏。

誼婆說我長大後必須依靠皇氣逼退妖精,使它們沒那麼容易整我。雖然當時我沒明白她說的「長大」其實是指經歷男女之事,但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立志做一個除暴安良的好警察。

她還說就算有皇氣護身,我也得萬事小心,因為我的命中注定要與它們打交道,一生大風大浪是肯定的,稍有不慎很可能會掉命。

時間飛逝,轉眼間我已經年近三十,加入警隊有好幾個年頭了,風浪也見過不少,可是仍然是個無名小卒。雖然我現在時運不濟,但是以前也有過風光的日子……唉,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的事情不說也罷了,還是面對現實吧!

「給我站住!」近兩年來,這句話我幾乎每天都會說上十遍八遍,因為我是一個警察,一個專門抓扒手的倒霉警察。

今天被我撞破的是個新面孔,不過以他不亞於馬拉松選手的腳下功夫看來,絕對不是個菜鳥,應該是從其它社區過來的。

扒手算是一種流動性比較強的職業,他們通常不會長時間停留在某個地方工作……正確來說是作案,畢竟吃的是偏門飯,在一個地方呆久,血光之災自然會找上門來。

繁華的街道上有數不清的行人正冷眼看待我與扒手之間的追逐,如果他們當中有那麼一個能夠挺身而出,我就不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很遺憾,在我待在反扒隊的兩年間還沒遇見過這種良好市民。

剛才我和扒手相距還不足十米,如果我能再跑一點就能把他抓住了,可是我那條該死的右腿又不合時宜地抽起筋來,只能一拐一拐地追著,距離瞬間就拉開了。

他回頭瞄了我一眼,從偷來的錢包中取出一沓百元鈔票,隨即把錢包丟在地上,並準備躥入一條暗巷。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白皙的手臂揪著他的後領,把他整個人提起來。

我跑到扒手身前不住地喘氣,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這時候才發現,揪著他的原來是一名高挑的女生。

這名女生長得挺秀氣的,柳眉杏目,長發飄逸,雙腿修長,手臂也不見得粗壯,若不是親眼所眼,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她單手就能把一個成年人提起來。雖然扒手的個子略為矮小,但是總有五十公斤吧,換成我就絕對做不到了。

「他偷你錢包嗎?」女生的語氣很有威嚴,有種綠漢好漢的味道。

這時候,一名從後趕來的年輕人拾起地上的錢包,跑到我們身前搶著說:「他偷了我的錢包。」他是失主。

我掏出警員證向女生展示,她看了一眼,很不屑地對我說:「原來你叫慕申羽……破子也能當警察,怪不得現在的治安這麼差。」

我佯作咳嗽掩飾尷尬:「咳,咳……謝謝您的熱心幫忙,現在交給我處理可以了。」

女生也掏出一張警員證,從證件上得知她的名字叫李蓁蓁:「我怕你待會又抽筋讓他跑了,還是我幫你抓住他比較好。師兄!」

「師兄」二字從她口中說出,聽起來特別刺耳,分明是存心挖苦我。唉,真想找個垃圾桶鑽進去,該死的抽筋腿!

「你們小倆口要耍花槍就回家裡耍吧,別浪費老子的時間好不好!」扒手顯然不喜歡老是被人提著,而且還是被個女生提著,看見他樣子比我更囧,心裡馬上就平衡了。

蓁蓁把他放下,但是依然揪著他的後領,還冷不防地往他腰眼狠狠地送了一拳,痛得他眼淚也快流出來了,大叫警察打人,馬上就引來一大瓢好事的群眾圍觀。

「你們以為自己是條子就很了不起啊!我又沒偷沒搶,你們別想屈打成招!」看來,他是要耍賴了,演戲不單只是演員的謀生技能,同樣是扒手的必修科目。

我從他的口袋中掏出一沓鈔票,全是一百元大概有十來張。我拿著鈔票在他面前晃了兩下:「這不就是你偷的嗎?」

「偷什麼偷啊!錢在我口袋裡,當然是我的,大家來評評理啊!」這小子不去拍電影真是娛樂界的損失,隨著他不斷叫嚷,圍觀的群眾就更多了。唉,我剛才追他的時候怎麼不見大家這麼熱情。

「你再說一次!」我舉起拳頭準備砸在他那張猥瑣的臭臉上,他當然不會笨到任由我挨他,馬上下意識地雙手護頭。圍觀的群眾見此便議論紛紛,大多都認為我有濫用暴力之嫌。

我收起拳頭,把鈔票遞到他前面:「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這些錢是你的?」

「當然!」他的回答挺理直氣壯的,好像真的是他的一樣。

「那我要拘捕,因為你持有大量假幣。」我笑著向圍觀者展示手中鈔票。

「什麼?」他睜大雙眼看著我手中的鈔票,這的確是一沓假幣,而且假得很明顯,圍觀的群眾也看出來了。

「這錢不是我,是他的。」他慌忙指著失主,「是他的,是他的。」

失主連忙擺手搖頭:「這錢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沒有假錢。」

我沒理會像個傻瓜一樣的失主,嚴肅地對扒手說:「哪你是承認偷了他的錢包了?」

「這……」他無奈地點頭。

我又再舉起拳頭,他連忙雙手護頭驚叫道:「我認了還要打?」

「誰說我要打你啊!你再看看這些錢……」我再次向眾人展示手中鈔票。

「是真的?怎麼回事了?」他大感莫名其妙。剛才一直把我當成小丑看待的蓁蓁也投來疑惑的眼神。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有個小女孩興奮地叫起來:「警察叔叔原來是個魔術師耶!」

我得意地笑著,走到小女孩身前蹲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從中摸出一枚糖果:「你猜對了,獎你糖果。」

一個小時後,我坐在辦公室里揉著右腿無奈地抽煙。扒手是抓到了,但失主卻「失蹤」了,這種情況每天都在發生,結果當然是扒手拍拍屁股走人。這也許是治安難以改善的主要原因之一。

「怎麼了,又舊患複發了?」同僚朱勇走過來慰問我。雖然他的關懷並不能減輕我肉體上的痛苦,但是心裡卻感到一份安慰。我拋了根煙給他,努力撐出一副較為自然的笑臉:「沒事,休息一會就好。」

他坐我旁邊點上煙,發牢騷道:「上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你以前在科偵局破了那麼多大案,竟然把你調來這裡抓小偷,虎落平陽啊!」

「唉……」我嘆了口氣。給他這一說,我不禁有點感懷身世。

兩年前我還在刑偵局裡跟小相同被譽為新人王,要不是為了追查那宗古劍連環殺人的詭異案子,也不會落得如下場,不但差點就保不住右腿,還連累老大被調到掃黃隊,小相這老拍檔至今還下落不明。

不過,話雖然如此,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堅持追查下去,不弄個水落石出絕不罷休。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跟朱勇聊了一會閑話,隊長王賓就拿著一張通知單走過來:「阿慕,你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以後陞官了,可別忘記我們這幫兄弟哦!」

「我還活著,升什麼棺啊!」我把通知搶過來,看過後就覺得糊塗了。這是一張調職通知,通知我即時到「詭案組」報到,可是我從警多年卻從沒聽說過這個部門,於是就問他們聽過沒有。

「管他什麼部門呢,反正去那個部門都比在這裡抓小偷強。」朱勇拍了拍我肩膀以示鼓勵。

他說得沒錯,在警隊里大概沒有比反扒隊更讓我感到鬱悶的部門。雖然心裡覺得很疑惑,但是我還是準備去報到。當然,王賓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我,這頓調職飯是跑不了的。

通知上說詭案組的辦公室就在公安廳之內,不過我在這裡上跳下躥了四五年,那有什麼詭案組啊,應該是新成立的吧。

問了不少師兄師姐,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跑遍整個大樓才在三樓廁所旁邊一道不顯眼的門旁找到一塊印著「詭異案件處理小組」的小牌子。

推門入里發現裡面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寒酸,地方挺大的,光線也很充足,五張辦公桌及一個很大檔案櫃整齊地排在兩側,最裡面還有一間組長辦公室。

裡面有一男三女,其中一高一矮的兩個女生正背向門口聊天,另一女生呆站在一個光線照不到的陰暗角落。唯一的那個男生坐在電腦前面不停地敲著鍵盤,他個子不高,體形很瘦,瘦得像頭猴子,而且還是頭很久沒洗澡的猴子。

我突然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是以前曾經抓捕過的某個疑犯。

「韋伯侖?你怎麼會在這裡?」想了一會,終於記起這頭猴子曾經因為入侵政府電腦系統而被抓回來問話,可惜當時證據不根,沒有立案起訴他。

他抬起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無奈:「我被招安了。」

「你們認識嗎?」剛才背向門口聊天的兩個女生走進來,其中一個原來是不久前幫我抓扒手的蓁蓁。

待呆站牆角的女生也走來過後,我們就各自作了自我介紹,最先開腔的是我:「小生姓慕名申羽,加入警隊六年有餘,之前在反扒隊干體力活。大家叫我阿慕好了。」

「我叫李蓁蓁,武警學校畢業,之前在武警隊工作了兩年。」蓁蓁有意無意地瞥了我一眼,似乎是向我示威。老實說,我並不覺得武警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群只會動拳頭不會動腦筋的苦力嘛!

「我真名叫韋伯侖,網友都叫偉哥,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就叫我偉哥好了,反正我的年紀比你們大一點點。我本來是一名偉大的黑客,之前做過不少大事,你們警察從來也奈何不了我。可是,今天早上幾個警察無緣無故把我家踹了,挾了我回來,說什麼招安,還說如果我不肯就先關上三五年再說。什麼世道啊,唉……」偉哥說著搖頭嘆息,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我叫樂小苗,朋友喜歡都叫我喵喵。剛剛加入警隊,什麼也不會,請大家多多關照。」說話的是剛才跟蓁蓁聊天的矮個子女生,身高大概只有156CM,髮長及肩,眼睛又大又亮,還長著一張娃娃臉。

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把這裡當成學校,走錯門了,怎麼看也是個學生嘛!而且還是個高中生。以她的身高,除非有一定的人事關係,否則是不可能進入警隊工作的。

剩下的是一名身材苗條的成熟美女。在我眼中,她的成熟主要表現在胸部,憑著多年的辦案的經驗,我能肯定她至少有C罩杯,D罩杯的可能性也不少。

當我從她的側面鑒賞她的身材,並揣測她到底是那號罩杯的同時,發現她的纖腰右側後方似乎藏有東西,不過她用外套掩飾得很好,並不容易被人發現。她的表情很冷漠,一開口更像下雪一樣冷:「我叫原雪晴,從槍械鑒證組調來的……」

雪晴剛開口,就有人推門進來了,來人是一名肥胖的中年男人,他拿著一個檔案夾向我們走來:「人都到齊了,我叫梁政,從現在起就是你們組長。」

梁政,一個久違的名字,我早就想到是他把我調來的:「老大,你不是在掃黃隊過得挺滋潤的嗎,這個詭案組到底是什麼回事啊?」

「詭案組是廳長下令成立的,專門處理全省範圍內所有超自然事件。」梁政把檔案夾交給我,又說:「醫科大學出了亂子,兩死一傷。廳長說了,一個星期內不能破案,詭案組就得解散,你們全部都要下崗。」

偉哥弱弱地舉起手:「我可不是你們的人啊!」

老大臉上鬆弛肌肉突然繃緊,像只發怒的老虎狗似的瞪著他放聲大吼:「你再廢話,我就以間諜罪立刻將你槍斃!竟然敢入侵香港警局的電腦系統,還留下木馬程序。」

「我只是想多看幾張希哥拍的人體藝術照而已……」偉哥訕訕笑道。但老大可是來狠的,指著他大吼:「雪晴,我命令你立刻槍決這頭色狼!」

「是,長官!」雪晴敏捷地從外套里拔出一把54式手槍瞄準偉哥的眉心。

偉哥立刻舉起右手,豎起三隻手指:「我以黑客之名起誓,從今以後必定歇盡所能協助各位查案,如有虛言,全身長滿小雞雞!」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他已經滿臉都是汗水。

「長官,確定射殺疑犯嗎?」雪晴雙眼緊盯著偉哥,毫不猶豫地把子彈上膛,語氣冷漠得毫無感情可言,彷彿在她眼前的只是一個用於練習槍法的標把。

「先讓他多活幾天,要是他敢搞小動作,你就讓他當太監。」老大狠狠地瞪了偉哥一眼,使他不由哆嗦了幾下。

「是,長官!」雪晴往偉哥下體瞄了一眼,隨即以嫻熟的手法把子彈退膛,並把手槍收回外套之內,然後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面上表情依舊冷漠。偉哥雙手護陰兩腿緊夾,生怕對方冷不防往他胯下開槍。

「你對這案子有什麼看法?」老大修理完偉哥,平和地對我說。

檔案的內容我粗略地看了一遍,是一宗牽涉到鬼魅傳說的兇案,但是從表面證據看來應該不是鬼魅所為:「我想應該不是真的鬧鬼吧!一般來說,疑被鬼魅所害的人都是死於心肌梗塞,也就是被嚇死的,但是報告上說死者身上有明顯的傷痕。」

「嗯,你的分析也有道理,我不管兇手是人是鬼,反正一個星期內就得破案。你先和蓁蓁到醫院跟傷者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有發現就向我報告。」老大說完就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蓁蓁以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我,我無奈地聳聳肩:「走吧,要看帥哥以後有的是時間。」

蓁蓁白了我一眼:「切,你也算帥哥,也不拉泡尿照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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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漫著消毒藥水氣味的病房裡躺著一個整隻手臂被繃帶包裹著的病人,他叫于振,醫大二年級學生,本次醫大女鬼事件中唯一的生還者。

他向我和蓁蓁講述自己的可怕經歷,說到某些部分的時候,他的身體便不停地顫抖,也許這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經歷——

那天家裡寄錢過來了,我就請胖子和四眼去學校外面的蝙蝠吧喝酒。我們在酒吧里碰上兩個長得不錯的太妹,我們本來想把她們灌醉,沒想到她們還挺能喝的。後來,不但沒把她們灌醉,反而耽誤了回學校的時候。

門衛室那個歐吉桑六叔挺卑鄙的,如果讓他給我們開門,當時他不會多說什麼,但第二天就會向班主任告狀。大一的時候我們已經吃過好幾次這樣的虧了,所以這次我們決定在學校後面翻牆進去。

從學校後面回去要經過一片樟樹林才能到達宿舍區,那裡陰森森的,聽說還經常會有隻女鬼在那兒出沒,但那隻不過是傳說,我們也沒太在意。沒想到,那晚真的讓我們碰上。

走進樹林後,我就覺得不對勁,好像比平時要冷得多。我當時想,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吧,所以也沒多想什麼,只想快點回宿舍睡覺。

可是走進樹林沒多久,就隱隱約約的聽見有個女人在唱歌,唱的應該是首童謠,我當時被嚇得頭皮發麻。要是只有我一個人,肯定會拔腳就跑。那首童謠雖然我只是第一次聽,但是卻記得很清楚。

……

噝噝噝,白蛇仙

活千歲,法無邊

颼颼颼,北風吹

飽肚皮,心味鮮

呼嚕嚕,不問天

仙居中,睡百年

轟隆隆,客自來

不帶禮,把主煎

……

謠聲時近時遠,很飄渺,很詭秘,聽不出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越聽越心驚膽戰。胖子膽子大,人又長得結實,有他擋在前面,我和四眼稍微安心一點,於是便跟他一起往宿舍跑。可是,沒跑多久,我們就看見那隻女鬼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有人掛了件白色的衣服在樹上嚇唬別人,因為樹林里的樟樹長得很茂盛,大部月光都被遮擋了,視野不太好,我們只是看見前面有一個很顯眼的白色影子。

正當我們看清楚那個白影原來是一隻抱著嬰兒的白衣女鬼時,她已經向我們衝過來。我們被嚇得叫起來,撥腿就往回跑。

胖子長得胖,跑得最慢,首先被女鬼抓到。我聽見他的慘叫,聽見他大叫救命,我甚至能想像到他被女鬼按在地上撕咬開,挖出心臟的情景,但我心裡實在很害怕,連頭也不敢回,只知道拚命地往樹林外跑。

四眼本來跑在我前面,也許他的眼睛不太好,絆倒了。如果我當時拉能他一把,或許他就不會死……

快衝出樹林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讓毛骨悚然的尖叫,接著我手臂就被一隻沾滿鮮血的鬼爪抓住了。

女鬼的手指雖然很修長,但卻像鉗子一樣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鋒利得像刀片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袖。

我幾乎被嚇得暈倒了,與一隻女鬼近距離接觸是多麼可怕的事情,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到現在我還是清楚記得當時那幅可怕的畫面——零亂的頭髮遮掩了她大半張臉,像血一樣鮮紅的左眼若隱若現,一則嘴角翹得很高,露出一個極其詭秘的笑容。

潔白的衣服上沾有一灘鮮艷的血跡,猶如雪地中綻放的玫瑰,散發出讓人窒息的妖艷。

我不知道那來的勇氣,猛然踹了她一腳,可是踹的位置不對,沒踹中她,反而把她懷中的嬰兒踹飛了。

那個嬰兒大概只有三個月大,什麼衣服也沒穿,皮膚白得像雪一樣,被踹飛了也不哭,應該是個死嬰吧。她似乎很緊張他,尖叫著向他撲過去。我以為她會放手,就拚命往樹林外跑,跑出樹林仍繼續跑,直至翻到學校外面才停下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衣袖被撕破了,整隻手臂都是血。我還以為只是被女鬼的指甲劃破了一點皮膚,但仔細一看,原來手臂上的皮膚已經全被撕掉了……

聽於振的敘述後,我在腦海稍微整理了一下其中的要點:

首先,女鬼能把他整條手臂的皮膚剝落,除了證明她腕力驚人之外,也驗證了我之前的猜測——她是擁有實體的,非虛無飄渺的鬼魅。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是個活人,就算不是,至少也是喪屍一類。

其次,被于振踹飛的那個「死嬰」很可以是本案的關鍵。假設所謂的女鬼是活人,那她要麼患有嚴重的精神病,要麼就是被死嬰的靈魂附體。我比較傾向前者,畢竟鬼魅之說不再盡信。

還有值得注意的是女鬼吟唱的童謠,謠詞很怪異,一時間難以弄明白其真正意思。也許這首童謠並沒有特殊意義,但是我直覺覺得與本案有著某些關聯。

和蓁蓁離開病房後,我們去找于振的主治醫生了解他的病情。他的主治醫生是該院的副院長,看來醫院對他的情況相當重視。副院長翻開病歷簿,看了一會說:「他目前的情況尚算穩定,暫時沒出現中毒的跡象……」

「中毒?為什麼會中毒呢?」蓁蓁不解問道。

「嗯……」副院長欲言又止,「或許你們應該到法醫科走一趟……」

公安廳法醫科,一個我已經有兩年沒有踏足過的地方,而在兩年前,我卻是這裡的常客。

在走廊上跟幾個老朋友打過招呼後,我就帶著蓁蓁直接走進辦公室。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猥瑣男正坐在電腦前整理資料,他看見我立刻就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張雙臂向我走過來,想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嗨,慕老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調回刑偵局了吧?是不是該慶祝一下,請老哥喝上兩杯啊!」

我立刻往後跳開:「葉老哥,你可要時刻緊記自己從事的是厭惡性行業啊,別把我弄得跟你一樣渾身死屍的味道。」

他沒理會我嘲諷,目光落在我身旁的蓁蓁身上,伸出雙手想跟她握手:「我是法醫葉流年,你是阿慕的拍檔吧!」

蓁蓁也不算笨,趕緊把雙手藏在身後,身子微微前傾點頭:「葉醫生好!我叫李蓁蓁,請多多關照。」

流年露出無奈的笑容,沒好氣地對我說:「來找我幹嘛?」

我捏著鼻子說:「廢話,找你除了看死屍,還能幹嘛!動作快了,我可受不了你的屍臭味。」

「靠,臭慕你這王八蛋,一見面就咒我死,看我不整你丫……」流年這廝雖然有點兒變態,但智商並不低,馬上就意識到我說他是死屍,猛然撲過把我摟住,還嘟起嘴作狀要吻我。

長生天啊,看來今晚得用洗米水來洗澡,不然身上的屍臭是除不了的。

蓁蓁以厭惡的眼神看著我們,搞不好還以為我們是斷背。

打鬧過後,流年帶我們來到瀰漫著福爾馬林氣味的解剖室,隨即推出兩具用白布蓋住的屍體,獻殷勤似的對蓁蓁說:「你是第一次來吧,要做好心理準備哦!」說罷掀開蓋住其中一具屍體的白布。

白布之下是一具消瘦的屍體,應該就是于振口中的「四眼」。

屍體雙拳緊握,右臂上有幾道傷口細長,有少量黑色的血液滲出,沒有看見明顯的屍斑。臉面肌肉嚴重扭曲,臉色黯黑,嘴唇的顏色更黑得猶如墨硯,雙目微凸,一副死不冥目的模樣,很嚇人。

要是半夜裡看見這具屍體,沒準會被嚇死。

蓁蓁看了兩眼就皺起眉頭,流年拿著報告,表情嚴肅地念道:「死者羅偉光,二十歲,右臂上有四道抓跡,頸部右側有被咬的痕迹,除此之外並無明顯外傷,初步懷疑死亡原因是中毒。」

「知道是什麼毒嗎?」

流年搔了搔腦袋:「化驗過了,是一種未知的生物鹼,毒性猛烈得難以想像,比箭毒蛙還要厲害好幾倍。」

據我所知,箭毒蛙的毒性非常猛烈,現今生物界公認其為最毒生物物種,一隻身長不足五厘米的箭毒蛙所含的毒液足夠毒死兩萬隻老鼠,幾乎是沾之即死。如果說,有比箭毒蛙更厲害的毒素,也許只有一個可能:「該不會是蠱毒吧!」

「這個我回答不了你,報告也不能這樣寫。我能告訴你的是,毒液是從死者頸部的傷口進入靜脈,保守估計在一分鐘內毒發身亡,但實際上整個過程也許發生在幾秒之間,而大腦很可能在被咬那一刻就已經死亡了。」閱屍無數的流年,說著也不禁打起寒噤。

流年的解說讓我覺得蠱毒的可能性更大。雖然我覺得兇手是鬼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她的牙齒或唾液中含有毒性如此猛烈的毒液,那麼她還能算是人嗎?或許我該假設兇手是一隻屍變的喪屍。

「你看看死者的手臂。」流年指著死者手臂上的抓痕。抓痕很奇怪,只有四道,第二和第三道間的間隙明顯較大,「另一名死者身上的抓痕也是這樣,兇手的右手似乎沒有中指,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抓痕。」

「這個也是中毒的嗎?」我指著那具仍被白布蓋著的屍體問。

「不是,但是死狀更恐怖……」流年為四眼的屍體蓋上白布後,掀開另一具屍體身上的白布。

這是胖子的屍體,屍身的顏色正常,以胸腹等多處屍斑看來,死亡時應該是保持俯卧姿態。

嘴唇的顏色蒼白,雙目閉合,手臂、肩膀及頸部均有多處抓痕,沒看見有被咬的痕迹,單看表面並沒發現致命傷口,不知道流年所說的「更恐怖」是指那一方面。

「不像中毒,也沒有明顯的致命傷口,死因是什麼?」

「你看了背面就知道了,來幫一下忙,我一個人翻不動。」流年示意我帶上手套。雖然很不願意,但我還是配合他去翻死屍。這胖子還真不是蓋的,起碼有八十公斤以上,兩人合力也費了不少勁。

快把屍體翻過來的時候,流年特意對蓁蓁說:「美女,要有心理準備哦!」

「哦。」蓁蓁隨意地應了一聲,並沒太在意流年的提醒。然而當屍體翻過來後,她僅僅瞄了一眼,就抱住一旁的垃圾桶狂嘔。

屍體肥厚的背部有個手掌大小的窟窿,窟窿之內空無一物,猶如一個無底深淵,讓人有種深不見底的莫名恐懼。

「心臟不見了?」我不禁皺眉。

流年拿起另一份報告念道:「死者劉大海,身上共有三十六道抓痕,致命傷是心臟被掏出。背部的傷口較為平整,雖然匪夷所思,但是基本上能肯定是被兇手徙手活生生地挖出來的,不過……兇案現場並沒發現他的心臟組織。」

「該不會被吃掉吧!」我這句話讓蓁蓁吐得更厲害。

跟流年道別後,我就打趣地問蓁蓁:「肚子里的東西都吐乾淨了吧,要不要先找點吃的,附近有家餐館的麻辣鴨心挺有名的。」

蓁蓁一臉噁心欲吐的表情,狠狠地往我屁股踢了一腳:「你敢再說,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散打冠軍的風采。」

我拍去屁股上的鞋印,聳聳肩:「那走吧,去醫大調查一下……」

老大跟醫大的陸校長有點交情,所以我們來到醫大,首先到他辦公室拜山頭。可是卻碰巧他外出了,也許正為抱嬰女鬼的事情而煩惱吧!找不到頭兒,只好到兇案現場遛逗了。

兇案現場是一個非常陰森的樟樹林,刑偵局的同僚已經理處過了,能帶走的證物都被技術隊帶走了,不能帶走的也有記錄。

我們轉了幾圈,除了樟樹長得十分茂盛,枝葉稠密以致大白天也沒多少陽光能照進來之外,並沒有什麼新發現,於是便想到宿舍區找人問話。

樟樹林位於女生宿舍後面,與男生宿舍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所以我走出樹林就隨便逮住一個路過的女學生搭訕:「美女,能聊兩句嗎?哎呀……」

蓁蓁從後給我一腳,把我踹到一邊去,上前粗魯地抓住女學生的肩膀,亮出證件:「警察!你叫什麼名字?」

女學生一面驚惶:「我,我叫雅嫻……趙雅嫻。我又沒犯事,幹嘛要抓我?」

「有沒有犯事輪不到你說!我來問你,前幾天發生的那宗兇案,你知道些什麼,全說出來!」蓁蓁的態度拽得可以,大概是當武警的後遺症吧,畢竟武警平日要對付的都不是些善男信女。

「我什麼也不知道啊!」雅嫻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看你把人家小妹妹給嚇壞了,還是讓我來吧!」我看不過蓁蓁的辦事手法,把她的手從雅嫻身上推開。當然,我推得很「溫柔」,因為我不想再挨上一腳。

對待悍匪得比他更彪悍,但是對待平民百姓則要禮貌客氣,對待溫柔可愛的女生更是要憐香惜玉:「小妹妹別怕,警察哥哥不是來抓你,只是想泡你而已……咦,你頭上長朱古力了……」說著從她的頭上摸出一塊朱古力放到她手裡。

當然我還沒忘記揩一下油,她的手挺嫩滑的。

「原來你會變魔術啊,嘻嘻!」雅嫻的心情很快就平靜下來,我給她講了幾笑話,逗得她哈哈大笑。蓁蓁冷哼一聲,沒興趣地溜到一旁喃喃自語,她以為我沒聽見,我的耳朵長著呢,聽到她在說:「切,就會騙小女生。」

聊了一會,我開始轉入正題:「雅嫻,能告訴哥哥兇案當晚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這不知道算不算呃!」雅嫻猶豫了片刻,道出一件發生在女生宿舍里的怪事——

女生宿舍一樓的106室長期空置,據說那裡很久之前死了個女生,之後就經常鬧鬼,所以一直都沒人敢住。

我剛來學校的時候就聽學姐說過這件事,但是因為沒有親眼看見,所以一直都是半信半疑。後來我住進106室對面的105室後,就經常在半夜兩三點的時候聽見走廊里有腳步聲。

開始時,我還以為是有人上廁所,但是聽多了,我就覺得不對勁。因為廁所在走廊盡頭,但是腳步聲每次都是從大門口開始,到106室門前就消失了。之後,又從106室移動至大門口。

我跟學姐聊天時,說起這件事,她告訴我之前有個住在108室的女生半夜想上廁所,一開門就聽見外面有腳步聲,於是把頭探出門外瞄了一眼,誰知道竟然看見一隻身穿白衣,披頭散髮的女鬼提著一袋東西從大門口走過來。

她被嚇得幾乎要尿褲子了,立刻關上門鑽進被窩裡,第二天就搬到學校外面住了。

「兇案當晚也聽見嗎?」聽完雅嫻的敘述後,我便問道。

雅嫻認真地點頭:「嗯,幾乎每晚都能聽見,我就睡在靠門的位置,能聽得很清楚,就是沒膽量開門看而已。其實宿舍里的人都知道,我們住在一樓的半夜都不敢上廁所。」

「能帶我見你們的舍監嗎?」

「帶你去沒問題,可是舍監比較凶,你要小心點哦!」雅嫻親熱地挽著我手臂往女生宿舍走,並告訴舍監姓余,還有平時怎樣整她們這些女生。蓁蓁沒好氣地跟在我們後面。

雅嫻不敢去招惹余舍監,把我們帶到門房門口就溜了。門房裡有一個五十來歲的歐巴桑正坐著打瞌睡,我把她叫醒後道明來意,要求到106室調查。

「那裡只是個雜物房,長期都鎖著,根本就沒有人出入,那有什麼好調查的,你們要進去就跟我來吧。」余舍監顯然不滿清夢受擾,一臉怒容地拿著鑰匙帶路。

雖然余舍監說106室長期上鎖,但是她開門時並沒有費上多少勁,一下子就把門鎖打開了。

房內正如她所言,只是個雜物房,除了放滿一箱箱雜物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許最特別的就是地板雖然有點臟,但是並沒有多少灰塵,而那些雜物上卻有一層明顯的灰塵。

蓁蓁翻開了幾個箱子,發現裡面裝著的都是些殘舊的體育用品,便問:「這些東西怎麼不放在體育館裡?」

「體育館沒地方放就放在這裡了,反正這裡又沒人敢住。」也許是對學生凶慣了,余舍監也沒給蓁蓁好臉色看。

「為什麼?」蓁蓁的態度也挺惡劣的。

「為什麼?死了人唄!」余舍監陰陽怪氣地回答:「這裡十年前死了個女生,之後就有人說這裡鬧鬼,沒有人敢住,那就只好用來放雜物。」

蓁蓁微微抖了一下,往四處張望:「真的鬧鬼了嗎?」

「這世上那有鬼啊,膽小鬼就多的是。我在這裡當了十多年舍監,連鬼影也沒看見過。」余舍監有意譏諷,蓁蓁不由面露窘色。

「有學生說半夜聽見這裡有奇怪的聲音傳出,有這回事嗎?」我插上一句。

「別相信她們的鬼話,我每晚關燈後都要巡視好幾遍才去休息,從來沒聽過什麼古怪的聲音。」余舍監的語氣堅定,我想她應該是個無神論者。

房內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但是窗戶卻引起我的注意,便走到窗前想打開它,可是花了很大勁也打不開。這窗戶似乎曾經被人很暴力地弄壞了,但是女人有這麼大力氣嗎?

余舍監往我這邊瞥一眼:「窗門早就壞了,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打開過。」

這是一個推拉式的鋁合金窗,透過因沾滿灰塵而變得模糊的茶色玻璃,勉強能看見窗外就是發生兇案的樹林。窗戶正對著樹林雖然不能證明些什麼,但是若然窗戶能開啟的話,那麼這個房間就多少有點可疑。

我在窗前呆了一會兒,點了根煙,但沒抽幾口,余舍監就不高興了:「警察先生,請不要在這裡抽煙,怎麼說這裡也是倉庫,要是起火了,誰來負責啊!」

我聳聳肩跟蓁蓁打個招呼:「我到外面抽。」

剛走到走廊,我就看到雅嫻站在對面的105室門後向我招手,走進去就被她和室友圍住了。其實我也蠻受歡迎的嘛!

和雅嫻她們聊了一會,一時興起便打牌來,當然期中也順便向她們打聽一下消息。期中一名女生說醫大里發生的事情,要數門衛六叔知道得最清楚,建議我不妨去找他聊聊。

「你竟然在偷懶,去死吧你!」正玩得高興時,蓁蓁冷不防地從門外衝進來一腳把我踹翻,嚇得幾名女生躲到一旁。

「誰偷懶了,我可在工作啊!」我爬起來拍打身上的灰塵。

「打牌也能叫工作?」蓁蓁杏眼怒睜,死死地瞪著我,好像我殺了她全家似的。

「你沒打牌,那你找到線索沒有?沒有就閃到一邊去,別打擾我的工作。去去去……」為保證我的人身安全,趕緊把蓁蓁趕出門外,然後繼續打牌。她這人拳頭是好使,但是嘴皮功夫嘛,跟我差遠了。

打了大概一小時牌後,雅嫻她們要去上課了,我依依不捨地跟她們道別。剛走出宿舍,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蓁蓁就揪住我的衣領,陰陽怪氣地問:「打了半天牌,找到線索了嗎?沒有的話,我可不客氣哦!」

我把她的手輕輕推開:「知道什麼叫欲速則不達嗎?要線索就跟我來吧!」

「我看你在玩什麼把戲。」她氣鼓鼓地跟在我屁股後面。

我帶著蓁蓁來到學校門口的門衛室,裡面有個老頭子正獨自下著象棋,他就是六叔。看明白他的棋局後,我就說:「炮二平六。」

六叔抬頭看我一眼,便按照我意思移動棋子,然後沉思片刻:「車一進三。」

「馬六進八。」我乾脆坐在他對面的空凳子上跟他下棋。

「帥四平五。」

「馬八退七。」

「炮二退一。」

……

你來我往對弈了個把小時後,最終以和局結束。我笑道:「六叔,你真厲害,好久沒遇上像你這樣的高手了。」

六叔顯然意猶未盡:「小夥子,你也不錯啊,再來一局怎樣?」

我看了看手錶,又看看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煩的蓁蓁,無奈地聳聳肩:「我是很想再下一局,但是我還有事要辦……」我向他表明身份,坦言正在調查女鬼殺人一事,並且尚無頭緒。

「與其到外面亂跑,還不如問我好了,我在這裡當了三十多年門衛,沒什麼事情不知道的。來來來,再下一局,那女鬼的事情我慢慢告訴你。」六叔似乎怕我不答應,迅速擺好棋子,邊與我下棋邊講述有關女鬼的事情……

這事得從十年前說起,當時住在女生宿舍106室的一個女娃,在畢業前一晚突然瘋掉了,把同室的另一個女娃殺了,還把人家的心臟挖出來吃掉。

我第二天去那房間看過,滿地都是血跡,快把地板都染紅了,恐怖得要命。

不過,說起來也蠻奇怪的,那女娃死得這麼慘,按理說應該叫得比殺豬還大聲吧,但那天晚上住在隔壁的女娃都沒聽見有人叫救命什麼的,連打架吵鬧的聲音也沒聽見。

當時同室的還有另外兩個女娃,她們都說早早就睡了,什麼也不知道,好像死掉的那個女娃是自願被殺死似的。

領導為了保住學校的聲譽,把這事情壓下來了,聽說給死掉的女娃父母賠了不少錢。而那個瘋掉的女娃,好像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自此以後,106室就沒有人敢住了。

大概過了兩三個月吧,我記得是新學期開學不久的時候,有一對情侶半夜偷偷地摸到宿舍後面的樟樹林里鬼混,之後就沒有人再看見他們了。

開始時,大家還笑話他們私奔什麼的,直至幾天後女生宿舍里的女娃聞到臭味才發現他們倆的屍體。他們死得可恐怖了,男娃的臉是黑色的,女娃更慘,心臟給挖掉了。

當時此事鬧得人心惶惶,因為一直都找不到兇手,而且女娃跟之前106室死掉那個女娃一樣,都是心臟被挖掉了,所以就有人說是那個女娃陰魂不散,出來作祟害人。

之後,樟樹林里還死了幾個人,死法都是差不多。如果只有一個人就被挖掉心臟,不只一個人的話,其餘的都是整張臉黑黑的。好像有兩個還是三個逃出來的,他們都說兇手是一隻抱著嬰兒的女鬼。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每次出事都是在月圓的時候,加上一些人添鹽加醋,傳言就越傳越凶了。

後來,學校沒辦法就定了一條校規,不準學生晚上去宿舍後面的樟樹林。上一次出事到現在應該有五、六年了,新來的學生大多都不知道這些事,以為那只是些唬人的傳說,沒想到又出事了……

兩個多小時的對弈最終還是以和局結束。

「你知道106室那幾個女生的名字嗎?」我給六叔發了根煙,並為他點上。

「學校里學生少說也有一萬幾千人,那能記得了,而且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嗯……」六叔吐了口煙,「你到圖書館走一趟說不定會有發現,檔案室應該有保存學生的資料,不過找起來可能會麻煩點。」

「那我先到圖書館看看,有空再找你下棋。」我向他道別,示意在一旁等得快要長出青苔的蓁蓁一同離開。

六叔站在門口依依不捨地揮手:「有空記得來找我啊,我天天都在這裡。」

太陽公公已經快要下班了,但我們可不能準時下班,為了能在限期之內破案,我們不敢耽誤片刻,立刻趕赴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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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 里的《她不會死》挺不錯的吧,挺嚇人的。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跳大神》

《最後一個陰陽先生》

《三途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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