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是我們村子裡的,大家鄉裏鄉親的,都認識。

冬天,燒炭,要用泥巴和著燒那種,由於我成績不好,還有好幾個和我一樣成績不好的學渣,放學後,老師讓留校背書,讓成績好的看著,後來老師讓幾個高年級的去幫他背泥巴。

高年級那幾個是我們年級成績好的哥哥,就讓我們年級成績好的那幾個去背。

結果,我們年級成績好的那幾個就讓我們去背。

說是背了之後,你們不用背書,就可以回家了。

對於學渣來說,當然滿意。

然後我們興高采烈的出發了。

我是我們班個子最小的,又瘦,背泥巴那個地方,是在一個很遠的山溝裡面。

當我們幾個學渣背好泥巴,往回走的時候,由於我個子最小。

他們幾個都走在我前面,我走不過他們。

記得那時候已經有點害怕心理了,又是一個人在後面,然後我就一直回頭看,剛開始幾次回頭,後面都沒人,突然有一次回頭,後面跟著一個小孩,穿了件破了好多洞的紅衣服,沒穿褲子,沒穿鞋子,看不清臉,當時沒多想,就想著,這小孩大冬天的怎麼不穿褲子,也不穿鞋子,我們班也沒這麼一個孩子啊。

心裡想著,讓他走快點,我等等他,讓他幫我背一截,然後我就走得更慢的等他,結果他還是不遠不近的跟著我。

當時我就想著,太煩了,不等你了,我走了。

就沒有回頭再看他,當我走到能看見我們老師家房子的時候,再轉頭他就不見了,真的是突然不見那種。

然後當天晚上回到家,就發高燒,迷迷糊糊的樣子,這是後來,奶奶問我去了哪裡。我把我遇到什麼,去了那裡給我奶奶講,我奶奶給我講我後面怎麼了。

奶奶說我回來晚上躺著,滿臉通紅,發高燒,我們鄉下有那種神婆什麼的,我不知道靈不靈,反正我奶奶把她找來,給我弄個雞蛋還是什麼的,還弄碗水,弄幾根筷子,弄了之後,第二天又活蹦亂跳了。

只是後來爸媽,奶奶,都讓我不要去那個溝溝裡面了,說是就算老師讓去也不要去。

我問為什麼,他們說,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你長大就知道了。

長大之後,才聽他們說,那裡面扔過好多小孩子,不管是他們剛出生的,還是出生幾年就過世的,還是重男輕女的,都往那裡面扔。


你們期待的靈異系列來了。

今天要講的這個故事,源自一位網友的親身經歷,圖不是很多,但細思極恐,所長盡量描述的形象化一點。

2013年,樓主的朋友進入北京一家設計公司工作,單位給分了個宿舍,位於望京的一座複式公寓裏。

她住在樓上中間最大的房間,隔壁是一位女同事,樓下住了三個男同事,下班之後幾乎互不走動。而且她的同事幾乎大半個月都在出差,很少在這住。這個房間是推拉門,門口正對著衛生間,開門就能看到衛生間裏的鏡子,大晚上蠻嚇人的。

just網圖

而且,她這個屋子的格局是完全對稱,進門左右兩側牆是暖氣片,正對面牆中間是空調。

以上,是這件事的背景。

某天,樓主去找朋友玩,當時正值六月份下旬,一進去就覺得屋子裡涼颼颼的,沒什麼人氣兒。當時屋子裡的格局是:以空調和推拉門連線為中線,牀和牀頭椅櫃在進門右側;一個玻璃櫥櫃和黑色鋼琴,電腦桌和電腦在左側。

到了七月份,樓主又去了一次,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這傢具擺放和上次完全對調了?

她覺得奇怪,還打趣朋友說,你可真夠閑的,沒事還把傢具對調擺擺,不嫌費勁啊!

朋友聽完滿臉問號,說我從來沒有搬動過啊,一直都是這樣。

樓主當然不信,就一直追問,說這跟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明明就是不一樣的。朋友被問煩了,乾脆承認,我就是閑的,我想對調一下換換位置,行了吧?

樓主信了。

但她接著發揮自己「十萬個為什麼」的精神,又問朋友為什麼這麼做?

畢竟在樓主看來,朋友平時上班都那麼忙,居然還抽空做了這麼一件無聊的事,是非常不能理解的。

此時的她在朋友眼裡無異於一個鑽牛角尖的神經病,最後只能回答說,真的沒有搬動過,這屋子一直就這樣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樓主忽然想起第一次來的時候,白天朋友去上班,自己無意中在電腦桌前拍下的照片。那時候電腦桌是在屋子左邊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樓主立馬又拍了一張,結果能明顯看出,這次電腦桌在屋子右邊↓

第一次在牀旁邊對鏡自拍,能看出牀在進門左手邊↓

這次拍的牀已經變為右手邊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樓主把照片給朋友看,朋友更加無語,說她故意把圖調成鏡像模式惡作劇。

而且還非常堅定的告訴她,「我自己天天在這裡住,搬沒搬還能不清楚嗎?」

原本兩個人稍微爭執一下,這事兒就算過了。然而到了八月份,朋友忽然聯繫到樓主,說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原來前幾天她轉發了另外一個朋友的微博,內容是在自己家拍的照片,從圖裡看,牀是在進門右手邊。

問題是樓主七月份去看她的時候,牀在進門左手邊。

難不成這房間會乾坤大挪移?

樓主火速跑到微博去問了拍照的那個女生,兩人的對話證明牀確實又換了位置。

問題有點嚴重了。

樓主繼續去和朋友探討這件事,可朋友就是堅持這屋子從來沒人動過,說牀現在在進門左手邊,和最初搬進來的樣子一樣。

她堅信自己的感覺,畢竟一直在住。

這期間,倒是發生過一件奇怪的事。

某天這位朋友自己在家待著,忽然聽到樓下似乎有人進來,她房間的推拉門是壞的,覺得有點害怕,就想跑去隔壁同事房間(同事不在)。

當她推開自己的推拉門時,忽然發現對門廁所的門開著,她大喫一驚,因為明明記得之前是關著的。

事情過去了幾個月,這件事並沒有對朋友的身體產生什麼影響,樓主也就漸漸淡忘了。直到樓主的另一個朋友偶然得知後,覺得太詭異了,才讓樓主發到了網上。

沒想到此帖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快被人搬運到了天涯,至今都是天涯十大詭異事件之一。

幾乎每年都有人過來觀光打卡,也會提出各種各樣的猜想。

大部分都覺得是樓主的朋友進入到了廁所鏡子裏的世界。

樓主自己總結了幾點:
  1. 樓主朋友有夢遊症,精神和記憶都出了問題+犯病時體力會忽然增大。
  2. 朋友自己找人搬動的,但對樓主隱瞞了。
  3. 出現平行世界,在有朋友做客的時候,時間空間發生交錯。
  4. 排除穿越到鏡子裏的可能,因為電腦的字一直是正的。

帖子火了之後,當事人也相當鬱悶,就和男朋友聊天提起了這件事,說很多網友懷疑自己是人格分裂。

灰色是朋友,紅色是男朋友,最後黑體字是樓主

但問題是,不僅是那些能移動的東西,像門,窗戶,暖氣片,空調,電插座,開關,這些也發生了鏡像對稱。

兩次照片裏一些細微的變動,比如小櫃子的位置,這個是朋友自己挪的,不影響。

在那之後不久,這位朋友就辭職且離開了北京,所以無法再安攝像頭什麼的進行探祕。

兩人偶爾聊起來還是無法解釋此事,那位朋友說房東已經把房子給賣了。

今年三月份,樓主再次現身。

回應了一些這些年來網友們的關心和提問,說十年過去了,她和朋友工作身體都很健康,沒什麼不對的。

但是通過這個帖子,大家都認同了一個觀點:樓主朋友房間的風水不好。屋門對廁所門會把財運都吸走,還有大門直通到底,浴廁設在走廊盡頭,都是風水大忌。

在風水學中,尤其是門不能對著鏡子,是不祥的。

鏡子,用司徒法正的話來說,是連接兩個世界的中轉站,從鏡子裏發生怪事、看到另一個世界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出奇。

雖然最終仍然無法解釋,但跟著避開風水大忌還是可以的。1996年,發生了轟動一時的「南大碎屍案」,女大學生刁愛青被人殺害,屍體被加熱加熟後殘忍切割成2000片,警方一直未破案,直到天涯出現了一個名叫「黑彌撒」的id,認真分析了該案件,網友認為他很有可能就是兇手本人…

點【關注】,所長繼續更新天涯神貼系列。


最恐怖的動物是什麼?


袋鼠的育兒袋裡鑽出一顆成年人的腦袋,他答道:我覺得是人。



現在我不是寫小說的,我給大家講個真事兒,發生在我親戚身上的。所以大家不要指望這個故事有多麼精妙,就當聽一個農村的暗黑傳聞吧。


我媽那一輩的兄弟姐妹是按照堂親排序的,所以我有很多個舅舅,唯有八舅是我媽的親哥,他家住在街坊鄉小盛屯,我 9 歲的時候去過一次,表姐騎自行車帶著我,40 裏沙土路,坑坑窪窪的,我記得表姐騎著騎著就要踩著腳蹬子朝上站一站,當時我還是個兒童,對她這個動作很是不解。


兩旁是莊稼,一人多高的玉米,就算沒風,它們的葉子也免不了互相碰撞,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可以理解為它們自己會動。


在整個路程的大概三分之二處,沙土路變得出奇平整,自行車也不顛了。路旁有一排白楊樹,我在後座上無所事事,專門數了數,一共六棵,最右邊是一棵小樹,只有碗口粗,剩餘的五棵都是大樹,我一抱都抱不住。不知道為什麼,左邊第二棵齊刷刷地斷掉了,只剩下一人高的樹榦,已經枯死,它算是這個地界的標誌了。


表姐說:「東子你知道不?這地方死過人。」


當時我表姐也就 20 歲,我長大之後回憶起來,覺得她當時一定很害怕,她不想獨自知道那個地方死過人,她需要我來分擔這個嚇人的事情。


可是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死亡太遙遠了,並沒有太多感受,我在自行車後座上悠蕩著兩條腿,靜靜地聽,好像並沒有說話。


表姐繼續說:「一年前吧,有一輛 28(一種拖拉機的俗稱)在這裡衝進了壕溝,你看,把那棵樹都給撞斷了。車上拉著四個人,當場就死了一個。」


我看了看那棵半截的樹,它都能把拖拉機砸爛,怎麼會被拖拉機撞斷呢?


表姐一直不敢轉頭看那些樹,她目視正前方使勁蹬車,又說:「過了不長時間,有個男的晚上騎著摩托車經過這裡,一頭栽進壕溝裏,昏了過去。後來被人發現,送到了街坊鄉衛生院,沒搶救過來,也死了。」


兩起死人事故跟這個地點勾連在了一起,我有點害怕了。


表姐接著說:「還有更巧的,這個人出事之後,他妹妹接到了信兒,馬上坐她朋友的車連夜趕過來了,結果也是到了這裡,那車翻進了溝裏,她朋友只是一點擦傷,她卻當場斷氣了,聽說把她從車裡拽出來的時候,還斷了一隻手,直到火化都沒找到。」


這個巧合讓我更害怕了,再加上這一路都是翻漿地貌(東北地區由於剛剛解凍,路面會出現塌陷和上翹,很難走),唯有那個出事的地方光溜溜的,簡直跟水泥路差不多,這讓我感覺更瘮了。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表姐你別說了,快點騎快點騎快點騎……


我說:「芬姐,你唱個歌唄。」我表姐叫隋淑芬。


表姐估計也想壯壯膽,她真唱起來,其實就是哼哼,我至今還記得幾句:「從上海來到黑龍江,路程是多麼遙遠……想從前兒的胖臉,如今你瘦得多可憐……」


那應該是當地知青編的歌。


騎著騎著,那六棵樹應該看不見了,但我始終沒敢回頭看,總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我怎麼都想不到,就在幾天後的夜裡,我會單獨跟那六棵樹發生關係。


那次我在八舅家玩了兩天,認識了一個叫陳大步的孩子,我倆用竹子和繩子做成簡易的弓,在箭頭上套上子彈殼,然後去射小盛屯學校的玻璃。由於是週末,學校裏看不到一個人,後來被我表妹告發,八舅把我喊回去狠狠訓斥了一頓。從此,那個表妹就成了我最煩名單裏的一員了。


我離開八舅家的時候,還是表姐送我。


那時候我太小了,竟然忘了那六棵樹的事。表姐帶著我是下午三點多出發的,就算再慢,一個半鐘頭也到我家了,我家住在依龍鎮。想不到,我們剛剛走出幾里路自行車的鏈子就斷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們只能推著走,在我的記憶中我們好像走了很遠,累得我滿腦門都是汗,終於看到了一個屯子,我們拐進去,只找到了一個修鞋的,他等於跨行業幫我們把鏈子接上了。


這時候天已經擦黑了,還颳起了風,但不是很大。表姐帶上我,加緊朝我家騎。


兩旁的莊稼黑糊糊的,葉子在「噼啪」作響,如果有人藏在裡面,他根本不需要屈腿,他的頭頂剛好跟玉米持平。


我坐在後座上顛來晃去,黑暗突然讓我想起了那六棵樹,頭皮頓時炸了一下,開始在心裡默唸小人書《水滸傳》裏武松寫在牆上的那六個字——殺人者武松也。殺人者武松也。殺人者武松也……


鬼知道當時的我為什麼會覺得那有用。


表姐應該跟我一樣害怕,她不說話,屁股離開了車座,用全身的力氣在蹬車,車速越來越快,顛得也越來越厲害。


騎著騎著,自行車突然就平穩了,接著,那排白楊樹就在路旁影影綽綽地出現了,如果不算那棵小樹,很像一隻手斷了根無名指。


我全身都繃緊了,大腦也是空白的,只盼著快點離開此地。


事與願違,「咔嚓」一聲,我們的自行車鏈子又斷了。業餘的就是業餘的。


表姐擔心鏈子卡進車軸裏,那推都推不了了,她大聲說:「下來下來。」


我就從後座上跳下來。


表姐也下了車,蹲下去拽了拽那條鏈子,著急地說:「完了,騎不了了。」然後她推著自行車就朝前走去。


我很怕被她落下,衝刺一般追了上去,其實她離我也就三步遠。我們一起快步朝前走,我始終沒敢朝旁邊看,但還是用餘光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玉米都在搖來晃去,唯獨那排白楊樹直僵僵地立著,紋絲不動。


我可能是太恐懼了,走出幾步之後突然冒出了一句:「芬姐,你說的事是真的嗎……」


表姐有些警覺地問:「啥事?」


我說:「就是死人的事……」


表姐立刻打斷了我:「這種時候不許胡說。」


我就閉嘴了。


走著走著,表姐突然停下來,我抬頭看了看她的臉,她的臉在月光下黑糊糊的,我小聲問:「芬姐,你咋地了?」


她說:「我憋不住了。」


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對於我意味著什麼,只覺得很麻煩,因為必須要等她上完廁所我們才能繼續趕路。接下來我才知道,我再小也是個男的,表姐要解手,我肯定不能跟著,就是說,我必須獨自面對那排白楊樹。


表姐說:「你等我啊。」然後就朝旁邊的玉米地跑過去了。


我嚇得不行,壓著聲音喊她:「芬姐!」


她回過頭來說:「幹啥?」


我說:「我害怕!」


她說:「那我也得去啊。」


沒等我再說什麼,她已經跑過路邊的壕溝,鑽進玉米地裏去了。玉米地太深了,她鑽進去之後這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其實她也就去了一分鐘左右,但是對於我卻像過了好幾年那麼長,全身一直在抖。


她也慌張到了極點,來到我跟前的時候還在系褲子,然後推起自行車就走:「快快快!」


說是走,她其實是在跑,我跟不上她,一路都在喊:「芬姐你等等我!」


後來她直接把我抱到了後座上,推著我朝前跑……


從那以後,不管誰提出要帶我去八舅家,我死活都不去了。


我表姐倒是總來我家。她想在依龍鎮找個城鎮戶口的男朋友,擺脫農村。她對我姐講,很奇怪,她每次路過那個死過人的地方都尿急。有一次她和我姐說著說著還壓低了聲音,然後兩個人哈哈大笑,後來我還是知道了她們在笑什麼——那次表姐來我家,路過那排白楊樹的時候又憋不住了,她前後看看沒人,蹲在路上就尿,沒想到從玉米地裏鑽出一個老爺們,他看到表姐之後,尖叫了一聲,然後就鑽回去了……


雖然表姐一次次路過那個地方,一次次擔驚受怕,但出事的還真不是她,而是我四舅家的表哥,四舅跟我媽是堂兄妹,遠了一層,所以跟我家走動不多,我對他家人印象不深,除了這個表哥,他家其他小孩我都不記得長相了。


表哥出事之前,我又從大人口中斷斷續續聽到了一些關於那個地方的傳聞——


有個姑娘帶著丈夫從臨縣——好像是林甸,記不清了,回孃家來探親,她孃家是街坊鄉另一個屯的,離小盛屯不遠,去年她嫁給了林甸的一個司機,正趕上八月節,那個司機就開著單位的東風卡車帶著她回來了。


由於不知道姓名,我們就叫他們姑娘和丈夫好了。


他們也經過了那一排白楊樹,這兩口子並不知道那裡出過事,當時天剛剛擦黑,卡車走到那裡突然熄火了。那年頭的車總壞,不過每個司機都是半個修理工,接著,姑娘給丈夫照著手電筒,丈夫掀開機蓋搗鼓起來,過了一個多小時都沒修好。這時候天早就黑透了,兩個人犯起愁來,那時候又沒有手機,他們只能坐到車上等有車過來,幫忙拽到街坊鄉的修理廠去。


既然那是條沙土路,就說明很偏僻,很少有過往的車輛。況且,附近的人都知道那裡頻頻出橫事,黑燈瞎火誰敢從那兒走啊。


路旁那排白楊樹靜靜地立著,很像大街上交通事故的那些圍觀者。


坐了一會兒,那姑娘就靠在了椅背上,對丈夫說:「我眯一會兒啊。」


丈夫說:「你睡你的。」


姑娘突然看到最右邊那棵樹下冒出了一個黑影,看上去是個人形,個子特別高。她猛地坐直了身子,把丈夫嚇了一跳,她說:「那是啥玩意啊?」


丈夫說:「在哪兒?」


姑娘朝那個黑影指了指,丈夫看了看說:「不就是那棵半截的樹嗎?」


姑娘說:「那棵樹在左邊呢!」


丈夫眯起眼睛朝左邊看了看,果然找到了那棵半截的樹,他也緊張起來,死死盯住了那個黑影。姑娘說:「你打開車燈照照。」


丈夫說:「電瓶壞了!」


姑娘說:「那手電筒呢?」


丈夫趕緊摸到了手電筒,三節電池的,隔著風擋玻璃照過去,還是看不清,不過手電筒光卻驚擾了那個黑影,他朝著玉米地方向離開了,姑娘和丈夫都看見了,他是蹦著走的。


兩個人嚇慘了,姑娘低聲說:「你缺心眼啊,趕緊把手電筒關了。」


丈夫就手忙腳亂地把手電筒關了。


駕駛室黑了,外面的景物就有了輪廓,姑娘低下身子,再去找那個黑影,他確實不見了。


姑娘說:「你看見他是蹦著走的了吧?」


丈夫說:「看見了。」


姑娘說:「那是啥東西啊?」


丈夫說:「會不會是偷苞米的?」


姑娘說:「有那麼高的人嗎?」


丈夫就不說話了。


姑娘說:「這附近是不是有墳圈子啊?要不咱們把車扔在這兒走回家吧,等天亮再找個車來拖它。我害怕。」


丈夫說:「那可不行,這車是我從單位偷著開出來的,要是整丟了,那我得坐牢。」


姑娘心焦起來,她朝後看了看,嘀咕道:「這要等到猴年馬月纔能有車過來啊……」


她剛剛把頭轉回來,「刷」一下又轉了過去,然後就不說話了。


丈夫也朝後看去,通過卡車的後窗,他看見那個黑影又在沙土路正中間出現了,情不自禁地罵了句:「我操,又來了……」


姑娘說:「搖把搖把!」


當時的卡車都配有搖把,鑰匙打不著火的時候就,把搖把插進發動機,把它搖著,那東西的形狀就是把「Z」掰成直角,大概有幾公斤重。丈夫在駕駛室裏摸了摸,終於把搖把抓在了手上。


那個黑影一動不動,就像個死物。但兩口子心裡明白,剛才他是動過的,而且姿勢還特別古怪。


夜越來越深了,幾乎不可能有車經過了。


車上的兩口子一直盯著那個黑影,姑娘小聲說:「他就這麼看著我們,到底想幹啥?」


丈夫說:「整不好這是來要命的……」


那個黑影還在不動,他的兩條胳膊好像一直在胸口縮著,就那麼默默地凝視著卡車的駕駛室。


姑娘說:「你有沒有感覺他的形狀有點不像人?」


丈夫說:「我看不清。」


姑娘說:「上面太細了,下面太粗了,而且好像還是三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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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隔壁住著恐怖故事:周德東講真

周德東 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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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於 2020-08-28繼續瀏覽內容知乎發現更大的世界打開Chrome繼續不再說不再說等這個故事說完,我就回去娶你

我曾聽說過一種古代琵琶的奇詭鑄法,說是樂師為了追求極致的樂聲,將女子生生鑄成一面琵琶。

以肋骨鑄為琴板,抽筋脈揉成琴絃,拔指骨做成弦軸。

彈奏這種琵琶時,耳邊響起的,不僅有琵琶的弦聲,還有那個以身鑄琴的女子,泫然欲泣的聲音,在你耳邊低訴徘徊。

久久不能散去。

那是很久之前了,當時我跟二叔去淮陽參加一個聚會。因為到的時間尚早,聚會還沒開始,我倆便花光了手頭的錢,只能窩在一間破爛的小旅館裡,每天大眼瞪小眼。

二叔見我整天躺在牀上,跟伺候大爺一樣,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打發我出去「撞仙緣」。

他年輕時做過一陣倒爺,常年在外闖蕩,在他們那行人看來,每天在大街小巷閑逛,便是撞仙緣。

我那時也是宅久思動,就在淮陽逛了起來。

而這個故事,便是在一條名叫陳楚古街的地方聽到的。

這條街古色古香,裡面建築極盡古風,看起來有幾分特色,我不知不覺逛到深處,直到在一家店鋪面前停下了腳。

這家店名叫「一家古玩」。

只是這家店的位置著實偏僻,似乎不是對外人開放的,開在一個尋常人絕對想不到的地方,我也是運氣好,七拐八拐,不知怎麼就找到這裡。

我來到那家店時,只看到店門半掩,裡面隱隱看到兩旁的貨架上擺放著各種文玩古件,佈局擺放,似乎別有韻調。

一時好奇,便推門而入。

店裡似乎很少有人來過,櫃檯後面也沒看到店主,我瞄了兩眼,目光便被牆角的一個物件所吸引。

那是一面琵琶。

只是這面琵琶的做工和我之前所見的全不一樣,因為它是一面五絃琵琶。

這種五絃琵琶曾在歷史上流傳過一段時間,但唐代之後,就被四弦琵琶所取代。

當世僅存的一面唐代真品五絃琵琶,還被收藏在日本奈良正倉院,據說是當年唐玄宗贈送給日本聖武天王的禮物。

我自小被二叔帶著長大,他對這些雜史很感興趣,沒事也喜歡跟我聊兩句。當時跟我說起這面五絃琵琶時,還一再感慨,說這輩子想看只能遠渡重洋了。

我一時見獵心喜,沒想到在這間名不見經傳的古玩店裡竟然也能看到一面五絃琵琶,忍不住上前仔細打量起來。

這面五絃琵琶想來應該是後人仿造,雖然也有些年頭,但做工看起來頗為精巧,無論是琴面、琴絃、弦軸都煥然如新。

而且不知為何,這面琵琶的表面似乎泛著一種奇異的釉光,不知是何材質打造而成,總讓我隱隱有種心悸的感覺。

可能是看得出神,直到身後傳來一道腳步聲才暮然回首。

來者是一個年齡看起來和我相仿的年輕人。

他看起來二十左右,面色白凈,著一身唐裝,將他修長的身形襯託的格外飄逸。

只是這個男子的眼角眉梢,不自覺帶著一股媚意,配著他俊秀的五官,看起來竟有一種妖嬈的感覺。

我面色古怪的又打量了他一眼,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一個男的竟然還會讓我生出「嫵媚」的感覺。

就這麼一打量,纔看到他的右手提著一瓶伏特加。

唐裝男子,男身女相,手提洋酒。

這麼三種絕對扯不上聯繫的特徵,竟然在他身上完美的統一起來。

唐裝男子雙眸微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將手中的洋酒仰頭灌了一口,道:「這琵琶,你喜歡?」

我心中念頭急轉,這個唐裝男子姿態看起來不羈於世,似乎不是尋常人,只怕就是這家古玩店的老闆。

而看他的意思,莫非是有意將這面琵琶賣(送)給我?

難道這就是二叔口中的撞仙緣?

我含蓄地笑了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唐裝男子又懶洋洋道:「別看了,非賣品。」

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悶著聲別過頭,作勢打量起別的古玩。

那個唐裝男子也沒多說,似乎防賊一般,將那面琵琶輕輕拿起,躺到搖椅上,一邊往口裡倒著酒,一邊用手指在琵琶的琴面上輕輕擦拭。

我瞄了眼他的表情,總感覺他似乎和這面琵琶之間有什麼故事。

唐裝男子又灌了幾口酒,目光遊離間,突然道:「聽故事嗎?」

我一愣,扭頭看著那個唐裝男子,他的眼神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琵琶,似乎是在對我說話,當即道:「好啊。」

於是,他躺在搖椅上,低飲淺斟間,醉眼朦朧中,跟我說起一個關於琵琶的奇詭故事。

那是八十年代,或許是更早的年代。

一個年輕人在敦煌的一個研究所工作,負責敦煌壁畫的文物保護工作。

敦煌五百多座石窟,數萬平方米的壁畫,放之世界藝術殿堂,都是一顆璀璨的明珠。

而年輕人每天跟著同事提著汽燈,鑽進密不透風的洞窟,將一副副傳世壁畫,或是臨摹下來,或是妥善修復,延續其存世的時間。

那個年代,物資匱乏,尤其是敦煌那塊,生活環境之險惡,遠不是今天的人們所能想像。

很多人都問過年輕人,將自己的青春奉獻在這個地方值不值得?

年輕人卻總是搖搖頭,閉口不言。

因為在他心中,藏著一個祕密。

自年輕人來到敦煌的第一天,心中就一直有個隱隱的聲音,告訴他,在這數百洞窟,浩如繁星的壁畫之中,有一副壁畫,在呼喚著他。

而就在一個晚上,因為常年勞累,他不小心靠在一座洞窟中沉沉睡去,一同前來的同事也沒有留意。

這個晚上,這個年輕人做了一個很離奇的夢。

夢裡的他,變成了一個古代的樂師。

他所處的時代,是後世公認的盛世,天下大治,萬邦來朝,歌舞昇平之下,百姓安居樂業,各國商賈雲集京城。

可是,在這一片繁華的背後,卻有一個地方,不為正史所著墨記載。

那是被稱為教坊司的地方。

這裡生活著的女子,大多出身官宦之家,因為家門敗落,以戴罪之身,被罰進教坊司學習音樂,等成年之後,成為達官貴族的歌姬。

而世上的緣分,總是這麼陰差陽錯。

樂師所愛的女子,就是教坊司裏,一個小小的歌姬。

夢裡的女子,雙眸璨璨如星,因為總是身著一身綠衫,所以被樂師稱為綠腰。

綠腰是唐朝一種舞蹈,又被稱為六幺,舞姿輕盈柔美,翩如蘭苕翠,婉如遊龍舉。

唐朝一位詩人在觀看綠腰舞后,曾有感而發,說是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

其舞姿之美,由此可見一斑。

而這個名為綠腰的女子,雖然當時年紀尚小,但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一曲綠腰舞跳起時,更是飄飄若仙,在教坊司中頗有名氣。

每當無人之際,樂師都抱著自己的琵琶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幽會,轉軸撥弦間,佳人伴歌而舞,綠衫紛飛間,是秋波入眸,是兩心歡喜。

就像所有的故事一樣,樂師和這個女子相愛了。

他們在一起互訴情腸,說到情濃之時,樂師也向自己的意中人抒發了自己的胸襟。

樂師雖然是一個小小的樂師,但他家傳一冊琴譜,上面除了各種名曲,還記載著幾種不傳於世的琵琶鑄就之法。

樂師說,他要打造出一面當世一絕的琵琶,只有用這面琵琶彈奏出的樂聲,才能配得上自己所愛女子的舞姿。

而每當這個時候,女子總是一旁靜靜地聽著,眼眸深處,水波兒一樣蕩漾著的樂師的身影。

可是,隨著女子年歲漸長,一個殘酷的事實擺在兩人面前。

女子早晚要成為達官貴族的歌姬。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樂師和這個女子相處之時,也能感覺到女子眼角眉梢,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憂愁之色。

所以,樂師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帶著這個女子私奔出去。

離開教坊司,離開京城,以天下之大,以四海之廣,總有一個地方,可以讓兩人容身。

所以在一個夜晚,那應該是一個很黑的夜晚。

夜穹萬裏,不見繁星,樂師拉著女子,在夜色的掩蓋下準備偷偷離開教坊司,向著他們心中的那個未來而去。

只是這世上,哪來那麼多金玉良緣。

守夜人撞見了神色匆匆的他們,隨即是呼聲驟起,無數熊熊燃燒的火把點亮了夜穹。火光下,兩個相愛的人,臉色蒼白的看著周圍聚攏而來的人羣。

聽故事的人,總喜歡眼巴巴的問,那後來呢。

後來。

樂師被毒打一頓,丟出教坊司,而那個女子也被抓回房間,嚴加看管。

再後來,樂師的好友將樂師救了回來,那時樂師已經奄奄一息,可他躺在牀榻之上掛念的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那個女子。

幾番苦求後,好友終於答應去教坊司,探尋那位女子的情況。

樂師在牀榻上左等右等,從白等到晚,又從晚等到白,等來的,卻是那個女子的死訊。

原來就在被抓的那天晚上,那個女子便在自己的房間,以七尺白綾,了結此生。

她生前背負罪名,死後被教坊司的人匆匆扔到亂墳崗,兩三捧黃土,至此無言。

當樂師的好友,帶著樂師在亂葬崗找到女子的屍首時,同時發現的,還有那個女子的一張白帕。

白帕上,女子用自己的指心血為墨,寫下最後留給樂師的話。

言語中的最後,女子提及樂師一直心心念唸的那面絕世琵琶,那面以人鑄就而成的琵琶,她說,今生無緣相伴,唯願將自身鑄成樂師手中的琵琶。

此後漫漫長夜,寥寥餘生,琵琶聲響時,便是兩人相聚之時。

......

唐裝男子說到這裡,又往口中倒了一口酒,目光迷離地看著手中那面琵琶,沒有作聲。

我忍不住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面琵琶,目光從琵琶的覆手一直遊走到琴頭,心中不知為何驟然一冷。

「難道這面琵琶便是...」

「自然不是。」

我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也說不上是難過還是別的情緒,回過神來,不禁暗笑自己聽得入了神,將故事和現實混為一談。

想了想,又道:「那夢中的那個樂師,最後是將心愛女子鑄成了一面琵琶嗎?」

唐裝男子點點頭,目光閃爍道:

「等到東方天色既白,年輕人從睡夢中醒來,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淚痕滿布。夢中的很多事情,他都已經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夢中那位樂師,後來成為了一位享譽天下的宮廷樂師。」

「世人相傳,那位樂師有一面絕世琵琶,當他彈起時,會有一個綠衫女子在他面前翩翩而舞,舞姿美得不似人間。只是終此一生,從來沒人見過這面琵琶。」

「而後又是很多年,那位樂師行將老矣,臨終前託好友,將自己心愛女子的模樣描繪在一副壁畫之上。」

我聽到這裡,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什麼,忍不住開口道:「難道敦煌的那個年輕人,在那座石窟中夢到的是自己前世的愛人嗎?而他最後在那座石窟中找到了那個女子的壁畫?」

唐裝男子沉默良久,幽幽道:「誰知道呢?」

「南柯一夢,或是前塵入夢,局外人猜來猜去,不過只是一時喧囂罷了。」

「反而是那個年輕人從此一生未娶,也沒有離開過敦煌,將自己的青春都獻給了那漫漫五百多座石窟,浩浩數萬方壁畫了。」

他說到這裡,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不知想起什麼,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從後頸衣領處抽出一面摺扇。

摺扇的面上,似乎畫著一副飛天仙女圖,仙女身姿曼妙,著一身綠衫,反抱琵琶,遨遊於雲霞之中。

我心頭一動,剛想問他手中的五絃琵琶和故事中那個年輕人的關係,卻看見唐裝男子就這麼躺在椅子上,以扇遮面,似乎沉沉睡去。

我知道這個唐裝男子已經不想多說,張了張口,將心頭的千言萬語咽入喉中,轉身離開這古玩店。

臨走前,心頭不知為何悸動,又回頭看了下那個唐裝男子,看了下他手中那面五絃琵琶。

琵琶無聲,我卻莫名想起兩句詩: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

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完。

最後,可以去瞅瞅我的公眾號「不再說」,裡面匯總了我寫的所有奇詭故事(在底部菜單欄|二叔系列)。


我曾聽說過一種古代琵琶的奇詭鑄法,說是樂師為了追求極致的樂聲,將女子生生鑄成一面琵琶。

以肋骨鑄為琴板,抽筋脈揉成琴絃,拔指骨做成弦軸。

彈奏這種琵琶時,耳邊響起的,不僅有琵琶的弦聲,還有那個以身鑄琴的女子,泫然欲泣的聲音,在你耳邊低訴徘徊。

久久不能散去。

那是很久之前了,當時我跟二叔去淮陽參加一個聚會。因為到的時間尚早,聚會還沒開始,我倆便花光了手頭的錢,只能窩在一間破爛的小旅館裡,每天大眼瞪小眼。

二叔見我整天躺在牀上,跟伺候大爺一樣,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打發我出去「撞仙緣」。

他年輕時做過一陣倒爺,常年在外闖蕩,在他們那行人看來,每天在大街小巷閑逛,便是撞仙緣。

我那時也是宅久思動,就在淮陽逛了起來。

而這個故事,便是在一條名叫陳楚古街的地方聽到的。

這條街古色古香,裡面建築極盡古風,看起來有幾分特色,我不知不覺逛到深處,直到在一家店鋪面前停下了腳。

這家店名叫「一家古玩」。

只是這家店的位置著實偏僻,似乎不是對外人開放的,開在一個尋常人絕對想不到的地方,我也是運氣好,七拐八拐,不知怎麼就找到這裡。

我來到那家店時,只看到店門半掩,裡面隱隱看到兩旁的貨架上擺放著各種文玩古件,佈局擺放,似乎別有韻調。

一時好奇,便推門而入。

店裡似乎很少有人來過,櫃檯後面也沒看到店主,我瞄了兩眼,目光便被牆角的一個物件所吸引。

那是一面琵琶。

只是這面琵琶的做工和我之前所見的全不一樣,因為它是一面五絃琵琶。

這種五絃琵琶曾在歷史上流傳過一段時間,但唐代之後,就被四弦琵琶所取代。

當世僅存的一面唐代真品五絃琵琶,還被收藏在日本奈良正倉院,據說是當年唐玄宗贈送給日本聖武天王的禮物。

我自小被二叔帶著長大,他對這些雜史很感興趣,沒事也喜歡跟我聊兩句。當時跟我說起這面五絃琵琶時,還一再感慨,說這輩子想看只能遠渡重洋了。

我一時見獵心喜,沒想到在這間名不見經傳的古玩店裡竟然也能看到一面五絃琵琶,忍不住上前仔細打量起來。

這面五絃琵琶想來應該是後人仿造,雖然也有些年頭,但做工看起來頗為精巧,無論是琴面、琴絃、弦軸都煥然如新。

而且不知為何,這面琵琶的表面似乎泛著一種奇異的釉光,不知是何材質打造而成,總讓我隱隱有種心悸的感覺。

可能是看得出神,直到身後傳來一道腳步聲才暮然回首。

來者是一個年齡看起來和我相仿的年輕人。

他看起來二十左右,面色白凈,著一身唐裝,將他修長的身形襯託的格外飄逸。

只是這個男子的眼角眉梢,不自覺帶著一股媚意,配著他俊秀的五官,看起來竟有一種妖嬈的感覺。

我面色古怪的又打量了他一眼,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一個男的竟然還會讓我生出「嫵媚」的感覺。

就這麼一打量,纔看到他的右手提著一瓶伏特加。

唐裝男子,男身女相,手提洋酒。

這麼三種絕對扯不上聯繫的特徵,竟然在他身上完美的統一起來。

唐裝男子雙眸微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將手中的洋酒仰頭灌了一口,道:「這琵琶,你喜歡?」

我心中念頭急轉,這個唐裝男子姿態看起來不羈於世,似乎不是尋常人,只怕就是這家古玩店的老闆。

而看他的意思,莫非是有意將這面琵琶賣(送)給我?

難道這就是二叔口中的撞仙緣?

我含蓄地笑了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唐裝男子又懶洋洋道:「別看了,非賣品。」

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悶著聲別過頭,作勢打量起別的古玩。

那個唐裝男子也沒多說,似乎防賊一般,將那面琵琶輕輕拿起,躺到搖椅上,一邊往口裡倒著酒,一邊用手指在琵琶的琴面上輕輕擦拭。

我瞄了眼他的表情,總感覺他似乎和這面琵琶之間有什麼故事。

唐裝男子又灌了幾口酒,目光遊離間,突然道:「聽故事嗎?」

我一愣,扭頭看著那個唐裝男子,他的眼神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琵琶,似乎是在對我說話,當即道:「好啊。」

於是,他躺在搖椅上,低飲淺斟間,醉眼朦朧中,跟我說起一個關於琵琶的奇詭故事。

那是八十年代,或許是更早的年代。

一個年輕人在敦煌的一個研究所工作,負責敦煌壁畫的文物保護工作。

敦煌五百多座石窟,數萬平方米的壁畫,放之世界藝術殿堂,都是一顆璀璨的明珠。

而年輕人每天跟著同事提著汽燈,鑽進密不透風的洞窟,將一副副傳世壁畫,或是臨摹下來,或是妥善修復,延續其存世的時間。

那個年代,物資匱乏,尤其是敦煌那塊,生活環境之險惡,遠不是今天的人們所能想像。

很多人都問過年輕人,將自己的青春奉獻在這個地方值不值得?

年輕人卻總是搖搖頭,閉口不言。

因為在他心中,藏著一個祕密。

自年輕人來到敦煌的第一天,心中就一直有個隱隱的聲音,告訴他,在這數百洞窟,浩如繁星的壁畫之中,有一副壁畫,在呼喚著他。

而就在一個晚上,因為常年勞累,他不小心靠在一座洞窟中沉沉睡去,一同前來的同事也沒有留意。

這個晚上,這個年輕人做了一個很離奇的夢。

夢裡的他,變成了一個古代的樂師。

他所處的時代,是後世公認的盛世,天下大治,萬邦來朝,歌舞昇平之下,百姓安居樂業,各國商賈雲集京城。

可是,在這一片繁華的背後,卻有一個地方,不為正史所著墨記載。

那是被稱為教坊司的地方。

這裡生活著的女子,大多出身官宦之家,因為家門敗落,以戴罪之身,被罰進教坊司學習音樂,等成年之後,成為達官貴族的歌姬。

而世上的緣分,總是這麼陰差陽錯。

樂師所愛的女子,就是教坊司裏,一個小小的歌姬。

夢裡的女子,雙眸璨璨如星,因為總是身著一身綠衫,所以被樂師稱為綠腰。

綠腰是唐朝一種舞蹈,又被稱為六幺,舞姿輕盈柔美,翩如蘭苕翠,婉如遊龍舉。

唐朝一位詩人在觀看綠腰舞后,曾有感而發,說是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

其舞姿之美,由此可見一斑。

而這個名為綠腰的女子,雖然當時年紀尚小,但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一曲綠腰舞跳起時,更是飄飄若仙,在教坊司中頗有名氣。

每當無人之際,樂師都抱著自己的琵琶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幽會,轉軸撥弦間,佳人伴歌而舞,綠衫紛飛間,是秋波入眸,是兩心歡喜。

就像所有的故事一樣,樂師和這個女子相愛了。

他們在一起互訴情腸,說到情濃之時,樂師也向自己的意中人抒發了自己的胸襟。

樂師雖然是一個小小的樂師,但他家傳一冊琴譜,上面除了各種名曲,還記載著幾種不傳於世的琵琶鑄就之法。

樂師說,他要打造出一面當世一絕的琵琶,只有用這面琵琶彈奏出的樂聲,才能配得上自己所愛女子的舞姿。

而每當這個時候,女子總是一旁靜靜地聽著,眼眸深處,水波兒一樣蕩漾著的樂師的身影。

可是,隨著女子年歲漸長,一個殘酷的事實擺在兩人面前。

女子早晚要成為達官貴族的歌姬。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樂師和這個女子相處之時,也能感覺到女子眼角眉梢,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憂愁之色。

所以,樂師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帶著這個女子私奔出去。

離開教坊司,離開京城,以天下之大,以四海之廣,總有一個地方,可以讓兩人容身。

所以在一個夜晚,那應該是一個很黑的夜晚。

夜穹萬裏,不見繁星,樂師拉著女子,在夜色的掩蓋下準備偷偷離開教坊司,向著他們心中的那個未來而去。

只是這世上,哪來那麼多金玉良緣。

守夜人撞見了神色匆匆的他們,隨即是呼聲驟起,無數熊熊燃燒的火把點亮了夜穹。火光下,兩個相愛的人,臉色蒼白的看著周圍聚攏而來的人羣。

聽故事的人,總喜歡眼巴巴的問,那後來呢。

後來。

樂師被毒打一頓,丟出教坊司,而那個女子也被抓回房間,嚴加看管。

再後來,樂師的好友將樂師救了回來,那時樂師已經奄奄一息,可他躺在牀榻之上掛念的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那個女子。

幾番苦求後,好友終於答應去教坊司,探尋那位女子的情況。

樂師在牀榻上左等右等,從白等到晚,又從晚等到白,等來的,卻是那個女子的死訊。

原來就在被抓的那天晚上,那個女子便在自己的房間,以七尺白綾,了結此生。

她生前背負罪名,死後被教坊司的人匆匆扔到亂墳崗,兩三捧黃土,至此無言。

當樂師的好友,帶著樂師在亂葬崗找到女子的屍首時,同時發現的,還有那個女子的一張白帕。

白帕上,女子用自己的指心血為墨,寫下最後留給樂師的話。

言語中的最後,女子提及樂師一直心心念唸的那面絕世琵琶,那面以人鑄就而成的琵琶,她說,今生無緣相伴,唯願將自身鑄成樂師手中的琵琶。

此後漫漫長夜,寥寥餘生,琵琶聲響時,便是兩人相聚之時。

......

唐裝男子說到這裡,又往口中倒了一口酒,目光迷離地看著手中那面琵琶,沒有作聲。

我忍不住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面琵琶,目光從琵琶的覆手一直遊走到琴頭,心中不知為何驟然一冷。

「難道這面琵琶便是...」

「自然不是。」

我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也說不上是難過還是別的情緒,回過神來,不禁暗笑自己聽得入了神,將故事和現實混為一談。

想了想,又道:「那夢中的那個樂師,最後是將心愛女子鑄成了一面琵琶嗎?」

唐裝男子點點頭,目光閃爍道:

「等到東方天色既白,年輕人從睡夢中醒來,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淚痕滿布。夢中的很多事情,他都已經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夢中那位樂師,後來成為了一位享譽天下的宮廷樂師。」

「世人相傳,那位樂師有一面絕世琵琶,當他彈起時,會有一個綠衫女子在他面前翩翩而舞,舞姿美得不似人間。只是終此一生,從來沒人見過這面琵琶。」

「而後又是很多年,那位樂師行將老矣,臨終前託好友,將自己心愛女子的模樣描繪在一副壁畫之上。」

我聽到這裡,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什麼,忍不住開口道:「難道敦煌的那個年輕人,在那座石窟中夢到的是自己前世的愛人嗎?而他最後在那座石窟中找到了那個女子的壁畫?」

唐裝男子沉默良久,幽幽道:「誰知道呢?」

「南柯一夢,或是前塵入夢,局外人猜來猜去,不過只是一時喧囂罷了。」

「反而是那個年輕人從此一生未娶,也沒有離開過敦煌,將自己的青春都獻給了那漫漫五百多座石窟,浩浩數萬方壁畫了。」

他說到這裡,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不知想起什麼,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從後頸衣領處抽出一面摺扇。

摺扇的面上,似乎畫著一副飛天仙女圖,仙女身姿曼妙,著一身綠衫,反抱琵琶,遨遊於雲霞之中。

我心頭一動,剛想問他手中的五絃琵琶和故事中那個年輕人的關係,卻看見唐裝男子就這麼躺在椅子上,以扇遮面,似乎沉沉睡去。

我知道這個唐裝男子已經不想多說,張了張口,將心頭的千言萬語咽入喉中,轉身離開這古玩店。

臨走前,心頭不知為何悸動,又回頭看了下那個唐裝男子,看了下他手中那面五絃琵琶。

琵琶無聲,我卻莫名想起兩句詩: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

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完。

最後,可以去瞅瞅我的公眾號「不再說」,裡面匯總了我寫的所有奇詭故事(在底部菜單欄|二叔系列)。


自己身上發生的,膽小勿入,有起夜習慣的跳過吧

大學畢業以後忘了是哪一年大概13-16年之間吧,有一天睡覺突然醒來,手機就在枕頭旁邊,然後看了一眼屏幕凌晨2點整(又是這個可怕的時間),當時看到這個時間的時候心裡一陣不舒服,畢竟在這個點曾經發生過一次令人難忘的事情,這次我很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恩,一切正常,然後我翻了個身朝向自己的右側準備睡覺,突然發現右上方有一雙腳,然後慢慢的小腿也出現了(大家可以想像成一個平躺著的人,用腳的位置在穿牆),當時我第一反應閉上眼睛,想著趕緊過去,別讓我再看見了,過了不知道多久,可能1-2分鐘,也可能3-5分鐘,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可怕的是「他」剛好整個人穿過牆,面朝天花板,正在漂行,我正看著「他」突然把頭轉向我這邊,然後咧嘴一笑,感覺一股白煙飄向了我(很像電影上那種),然後我就夢魘了,動不了,當時我用處全身力氣想大喊出來,因為聽見父母臥室那邊的電視還開著(母親有時候會失眠),但是最後嘴裡只發出嗚嗚嗯嗯的聲音,沒多久吧,感覺自己聽見一個聲音再說:別鬧了,快點走!然後我就好了,當時第一時間叫了一聲媽,我媽說你咋還沒睡,我說你剛纔有聽見啥聲音沒有,我媽說沒聽見啊,我媽又說哦,聽見了你在那邊嗯嗯啊啊的聲音以為你做夢了呢,問我有什麼事嗎,我說沒事,然後事情就過去了。

第二天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這個事情告訴我爸媽,當時他們聽見都很害怕,說晚上不行我睡他們的房子,他們睡我這,我說沒事,最後就不了了之了,這個事情應該是自己遇見的比較嚇人的靈異事件了,我敢保證事情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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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些小夥伴挺喜歡看這些我再分享第一次看見的經歷

這一次不是很害怕,所以各位看官可以把眼睛睜大看,真的不害怕

當時應該上初中,中午有校車接送,所以基本上都是回家喫飯,爸媽都是廠職工,每天上班時間比較固定,很少加班。記得那天中午回家進門,看到老爸在廚房做飯,然後走到爸媽臥室(當時是單身樓改造,所以是2個臥室1個餐廳1個洗手間1個廚房),當時進門直對著電視,然後進門右手邊是沙發,當時看到電視開著然後走到門口順勢往裡看了一眼,發現沙發上做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頭髮過肩,自然下垂到胸口附近,看不到臉,但是打眼一看有點像我媽,坐的特別端正,兩隻手放在腿上,有點像軍人帥哥們在部隊看電視時的樣子,當時也沒多想我就轉身去廚房了,當時我爸正在炒菜,我順口問了一句:我媽咋這麼早回來了,我爸當時很疑惑的說:你媽沒回來啊!我當時沒說話,也沒當回事,大概過了1天回想起這個事越想越不對勁,才聯想到自己應該是見到阿漂了

首先提一點這絕對不是什麼壓力大產生的幻覺什麼的,初中時候我自己愛玩,不是玩遊戲就是看漫畫,沒有什麼壓力,父母對我很好很好,基本也不打罵,所以不要說幻覺什麼的,只是沒想到中午12點半左右也能看到,看樣子阿漂不敢白天出來這一點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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