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皮狗的新作《最後的生還者2》，還能否達到一個新的頂峰？

我很期待

《最後生還者第二幕》創意總監專訪：頑皮狗至今最具野心的作品

—— 不做開放世界，匠心打造線性敘事。

編者按：作為頑皮狗最受讚譽的一部作品，《最後生還者》曾經讓我們領略到頑皮狗在製作線性敘事型遊戲上的認真與匠心，這也是故事如此感人至深的奧秘。而在等待多年以後，續作《最後生還者第二幕》即將到來，IGN 特地對頑皮狗創意總監 Neil Druckmann 進行了採訪，帶我們一窺這款遊戲的設計理念與內情。

《最後生還者》曾讓無數人為喬爾與艾莉之間相依為命的關係所感動，而在續作《最後生還者第二幕》里，多年過去，喬爾垂垂老矣，而艾莉有了一份更成熟的戀情，卻又彷彿很快品味到失去它的苦澀，「復仇」成了這一代最令人牽掛的主題。

近日，頑皮狗在美國洛杉磯舉辦了《最後生還者第二幕》媒體試玩會，值此機會，IGN 對遊戲的製作團隊進行了採訪，詢問了關於遊戲設計與劇情相關的問題，採訪記錄如下：

IGN：在最新公布的預告片里，《最後生還者第二幕》的世界看起來非常龐大，有雪地也有城市，這會是一款開放世界遊戲嗎？

頑皮狗副總裁兼創意總監 Neil Druckmann：「不是開放世界，但不誇張地說，這確實是我們至今做過的，規模最大的一款遊戲。一開始我們還沒這個打算，想的是把這個故事儘可能講好，但後來自然而然就演變到了這種程度，也是我們花了這麼久才做出《第二幕》的原因。」

「四年以前，我們就已經定好了故事的大綱。那個大綱非常複雜，有一大群出場角色。故事的核心相對簡單，但它的發展走向以及經歷的波折也會很複雜。我們需要更多時間去雕琢過場動畫，也需要更多的場景，更多的敵人類型。後來做著做著，遊戲也越變越大。」

IGN：有不少人會擔心，遊戲變大了，節奏就會變得拖沓了，敘事也會被拖累，你們是否有這層顧慮呢？

Neil Druckmann：「我們不會刻意拖長遊戲流程，它還是會保持一代的步調。你會像坐著一輛瘋狂，痛苦的情感過山車一樣，從緊張的高處俯衝而下，進入到一段更平緩、更發人深省的路段 …… 當然還有分散在流程中的各種事件讓你經歷波瀾，比如蒂娜和艾莉彼此調侃或默契無聲的時刻。」

IGN：我剛剛試玩的 Demo 大概占遊戲的 1 到 2 個小時流程，但內容量已經感覺很龐大了，2018 年展出的 Demo 好像也小巫見大巫。

Neil Druckmann：「2018 年的 E3 遊戲展上，我們展出的只是一小部分，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這是頑皮狗做過的最大的一款遊戲。『最大』不僅限於內容，還在於整個世界和玩法的設計理念。我們傾向延續在《神秘海域 4》和《神秘海域：失落的遺產》上的製作模式，不打算把《最後生還者第二幕》做成一部純粹的續作，但提供更多可供玩家去探索的外圍區域。」

（註：《神秘海域：失落的遺產》原定是《神秘海域 4》的拓展 DLC，後來內容量越做越大，劇情相對獨立，可被視為一部完整的外傳。）

IGN：所以遊戲的場景變大了，但又要保持好故事的節奏，你們是如何在兩者間取得平衡的？

Neil Druckmann：「通過把控遊戲的緊張感。在特定的劇情節點，我們會放開遊戲的自由度，讓你知道『這是一些可以探索的地方，也有一些可以做的支線，當然你可以無視它們，直接向下一個地點進發』。遊戲不會一直很緊張，但我們會讓這種張力逐漸累加，直到出現一些緊急狀況。就像頑皮狗一直以來的風格，我們會預先鋪設、把握好遊戲的敘事節奏，據此來決定下一步是該『張』還是『馳』。」

「不像開放世界遊戲，你全程想去哪裡都是很自由的，但對我們來說，《最後生還者》不適合這種設計，因為故事很快就會失去應有的感染力。假如我現在需要去救一個同伴，然後遊戲擺明了告訴我『你可以現在去救 TA，或者 …… 先去做其他 10 件無關緊要的事吧！』這樣一來，你就徹底沒有去救人的緊迫感了。」

IGN：我注意到《第二幕》有了個很明顯的玩法變化，那就是艾莉能夠跳躍了。這讓她在戰鬥里更靈活，也能抵達一些高層區域，比如屋子的房頂，你們是怎麼構思的？

Neil Druckmann：「現在我們能圍繞垂直結構做些設計了。艾莉可以抵達高處，攀上第二層 …… 這讓她除了繞開敵人外，還可以直接從他們頭頂上溜過去，再潛入底下的基地。」

IGN：在戰鬥層面，我注意到你們加了一種新類型的敵人，也就是會兇狠撕咬艾莉的守衛犬，它們還會嗅出你的行蹤。狗會是非常難纏的敵人，但有些人還是會不忍心去傷害它們，你們是否意識到了玩家的困境？

Neil Druckmann：「狗是 …… 非常忠實且不留情的守衛。不得不親手殺死一條狗，會是一件讓人感覺非常糟糕的事，尤其是當你聽到它們受傷時發出的嗚咽聲。這時候你會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我沒法這麼做，只能偷偷避開它們了』，在試玩 Demo 里，你確實可以一隻狗都不殺地潛行過去；另一種是，『啊，我被包圍了，我可以先用弓射死這隻狗，再幹掉它的主人，從這邊殺出去。』」

「這樣一來，你需要思考的策略，以及做出的抉擇就更有深度了，這也是比前作更進步的。」

IGN：如果不得不對付它們的話，有什麼比較好的做法嗎？

Neil Druckmann：「華盛頓解放組織（WLF）控制了西雅圖，他們餵養並訓練犬只來嗅出那些闖入者。而初來西雅圖的艾莉，正是他們眼中的不速之客。狗可以嗅到你的氣味，即使你躲藏在它們的視野盲區，也依舊可能被發現。不過你可以通過打開『聆聽模式』，從而看到自己留下的氣味痕迹，並觀察周圍敵人的動向。當然，你可以用瓶子或磚塊發出的聲音來誘開它們，也可以離得遠遠的，它們也不會繼續追蹤。」

IGN：我也是沒有好的對策，一開始還能潛行過一兩個區域，人狗相安無事。但之後總避免不了跟狗碰上，有好幾次不忍心開槍，只能讓艾莉死在撕咬之下，場面很慘烈。後來我下定決心反擊，雖然一樣心裡不好受，但還是不想再被阻礙了。

Neil Druckmann：「是的，當你不得不正面對抗一隻狗的時候，確實會是一個困難的抉擇。」

IGN：我留意到，在最近公布的預告片里，一直是艾莉單人的視角，喬爾最後才現身，而在我剛才試玩的近兩小時流程中，喬爾也沒有出現。這是不是意味著喬爾在《第二幕》里的角色沒那麼重要了？

Neil Druckmann：「喬爾和艾莉的關係比以前緊張了。一部分原因在於年輕人有了自己的想法，另一部分原因在於他們的過去，這也是為什麼你沒怎麼見到他們一起行動。但《最後生還者》系列講述的一直是這一對的故事，他們關係的變化，又如何共渡難關。我可以肯定地說，喬爾還會是《最後生還者第二幕》里的主要角色。」

IGN：雖然我知道喬爾和艾莉父女般的感情一直是這系列的核心，但還是不禁留意到艾莉跟蒂娜的戀情被置於首位了。不論是 2018 年 E3 的演示，還是我剛才試玩的兩個關卡，都可以感覺出這是艾莉新生活的重要一部分。

Neil Druckmann：「在前一作的結尾，艾莉搬到傑克遜之前，蒂娜就已經在那裡定居了。多年以後，蒂娜已經變成了艾莉最好的朋友。她們是同一個小隊的成員，會一起巡邏，一起出去玩，而且因為傑克遜市有通電，她們還能一起看電影，過著青少年該有的生活。」

「不僅如此，這兩名角色間的關係也非常曖昧。蒂娜如今算是單身，在 2018 年 E3 的演示 Demo，我們見到了艾莉和蒂娜的第一次接吻 …… 當時艾莉還不確定蒂娜的性取向。她們間的關係可以說很複雜。」

「對我們而言，在 Demo 中展示兩人關係的複雜性是很重要的。這是非常甜蜜又溫存的時候，也向我們展示了蒂娜的為人。」

IGN：所以根據我們在預告片里見到的情節，這段戀情是過早夭折了嗎？才導致艾莉走上復仇的道路？

Neil Druckmann 對此守口如瓶，只提到：「這件發生在艾莉身上的事，讓她徹底崩潰了，所以她要出找出那些倖存者，並發誓『這些人必須付出代價』。我只能說蒂娜在遊戲里也會是個主要角色。」

後記 - 關於遊戲的多人模式：

在與網站 USG 的採訪中，頑皮狗首席設計師 Emilia Schatz 提到遊戲中將不包含多人模式。「我們注重於單人體驗，所以很遺憾遊戲不會有多人模式。」但在 2018 年 E3 期間，Polygon 曾採訪了頑皮狗的總監 Anthony Newman，他當時表示遊戲將會跟前作一樣，包含多人模式。

為了探明究竟，IGN 向索尼方面進行了詢問，而隨後頑皮狗官推也發出了如下聲明：

我們希望對《最後生還者第二幕》的多人模式進行澄清。正如我們曾提到，《第二幕》的單人劇情是頑皮狗至今傾注最多心血的內容。當我們考慮在前作《最後生還者》的多人模式基礎上進行改進時，團隊已經不滿足於只是在本已龐大的單人內容中加入一個額外模式，而是抱有更大的期望。為了實現這兩種期望，我們艱難決定，暫時擱置對線上多人模式的開發。

不過，最終你們還是能體驗到頑皮狗團隊在線上模式上做出的成果，但它並不包含在《最後生還者第二幕》中。這個期望何時，在哪款遊戲上得以實現，還有待確定。請稍安勿躁，我們與《最後生還者》的玩家社群一樣，同樣深愛線上多人模式，並將在合適時機把這個激動的消息與你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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