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些好書,但是已經絕版了,不再發行了?


楊樹森的《大學生學橋牌》。一直想學橋牌,從圖書館借了這本書,覺得寫的真是不錯,便去網上搜集,發現絕版了,最後買了二手書,還是很開心。

劉紹棠的《蒲柳人家》,兩年前看只有一個版本,當時已經絕版了價格大約是200一本,現在出了新版本,新版本的設計真是難看,絕版的價格已經漲到700了,後悔沒有早入手。


咦,怎麼邀請我了。

我想來想去,只能想到兩套少兒版的書。

一個是十萬個為什麼,工農兵版和文革結束之後的幾版都不錯,裡面講了很多常識,某種程度上也培養了人實幹思維。雖然有些內容已經陳舊或者被推翻,也沒有最新的科普資訊,但是仍然質量遠超現在的科普讀物。

另一個是視野·少年百科全書,作者是義大利的貝爾納多·羅戈拉,對少兒的視野拓展有很好的效果,內容真實,沒有故弄玄虛的成分,但視角比較歐洲,畢竟是義大利人寫的,不過真的很適合小孩子。


毛語錄,但難說是好書,呵呵,剛才只看了題目,這回一看,還有好書的要求,哈哈。

想到一本未存世的,「淳化閣帖」宋版,歷代皇帝,官員,書法家、尤其是王羲之、王獻之的書法作品,原版毀於刊印後不久的火災,現在流傳於世的多是各代、各種仿刻板。


謝不邀,說兩本關於戰略的絕版書籍。《中國企業家如何定戰略》,已經絕版,據說作為特勞特戰略定位中國的內部培訓材料。在淘寶上賣120左右一本,還是二手的。

不過我下載了電子版的書。放在了微信公眾號上戰略定位圈(id:idingwei)上,回復書名可以提取下載鏈接。除了上面一本,還有一本《好戰略,壞戰略》,是著名答主營銷專家現百度副總裁@李靖 推薦閱讀的一本書,目前也是絕版。正版書籍只有淘寶有售,大概2,3百一本,最終我無恥的買了一本列印出來的,紙質一般字體清晰。

推薦孫笑冬的《藍色筆記本》,這本隨筆集包括《這片水紅的天色》、《如夢令》、《人的聲音》、《沉默》、《曠野》、《地平線》、《等待》等篇。

原價12元一本,現在已經絕版,噹噹上的貨源是個人珍藏版拿出來賣的,定價在130-250元之間(實在下不了手…我曾買的那本10幾年前就找不到了……)淘寶上10幾元的是影印版或盜印的。

印象最深的還是《絳唇珠袖兩寂寞》一篇,電腦里一直存著,放出來分享。

絳唇珠袖兩寂寞

孫笑冬

那故事的結尾處說:一日,行至毗陵驛地方,正值大雪,一行人將船挽在岸邊,或去投帖訪友,或去賞雪觀景。只賈政留在船里,慢慢寫一封家書。正寫到寶玉失蹤一節,躊躇不知如何下筆,忽見三個人影停在船頭。賈政出艙觀看,原是一僧一道挾著一個光頭的僧人。賈政在雪光里細望,那光頭之人竟是寶玉。寶玉披一襲大紅猩猩氈斗篷,臉上神色似悲似喜,賈政不及答言,便見寶玉在雪中向他倒身而拜。大拜三次已畢,那僧道二人即向寶玉道:塵緣已盡,還不快走?轉瞬之間,三人便飄然遠去,賈政徒然追趕,何曾尋得一點兒痕迹?只是餘下白茫茫一片曠野。

這一段故事我總是對自己講了又講。紅樓夢續四十回里這段批我記得最確,不知為什麼,眼前總見那襲尚帶日日針線的大紅猩猩氈斗篷拂在雪野。也說,寶玉的似悲似喜寫得真好,正像弘一法師臨終之際顫顫寫在紙上示以弟子的字句:悲欣交集。寶玉終於懸崖勒馬,決絕辭世,因為黛玉已然不在,因為現世只余空幻,而這決絕之中是有喜悅,極痛之際的快樂,也是有不忍,有不落不堪現世的解脫。我把載著張愛玲死訊的報紙壓在這部陪了我十幾年的《紅樓夢》下面。張愛玲,貴胄世家之後,生於1920年,二十五歲之前寫出她所有的重要作品,三十歲時從大陸至香港,數年後由香港去美國,這此後的幾十年隱居異鄉。雖聲名漸如日中天,後輩將她推崇為本世紀最好的小說家之一,她仍閉門謝客,亦極少再發表作品,外界對她的生活所知甚少,直至1995年9月8日,便是中秋節的前一天,她被警察發現去世在加州洛杉磯她所租獨居的公寓房間里,大約已死去六七日。

我的這部《紅樓夢》已經泛黃了,襯得壓在下面的報紙的黑色油墨字跡越加鮮明。報道里有一段話讓人不忍念下去,是誰看了都會落淚的,說:張愛玲身無長物,居所非常簡單,沒有傢具,沒有床,睡在一捲鋪蓋上面。發現她的警察說,不記得她房子有什麼傢具。

我從不曾想到張愛玲會是一個如此絕對的人。這樣如寶玉懸崖勒馬一般的絕對。她完全可能選擇另一種方式度過她的晚年,而以一個名作家如她,晚年縱使沒有伴侶相隨,也絕不會是寂寞的。而她為什麼不肯那樣生活下去?她拒絕一切公開露面的機會——而二十九歲時的愛玲曾快樂地說過:出名要趁早呵!可以後的幾十年里她是請人代領頒發給她的終身成就獎;她不接受任何訪問,不會見任何崇拜者,彷彿那一切別人視若珍寶的聲名在她都只是隔岸的煙火,雖然絢麗眩目,卻永遠暖不到她身上,暖不到她心底里去。

但縱然如此,她也不必在晚年生活得這麼孤單凄涼!我為她屈指算來,她在加州大學工作多年,總是有可靠的養老補貼;即使她的第二任丈夫賴雅在去世後只給她留下債務,她仍有這數十年的版稅。她的作品被她的同代人重新發現,被她的後輩人尊為傑作,從港台到大陸都是轟動,銷售應是可觀的。她晚年的收入即使不是豐裕,至少應該能使她有一個舒適溫暖的起居。我想像傍晚時總該有人幫她做好溫熱的飯菜,盛在瓷盤裡送到日益老去的她的椅旁。那瓷器甚至不必是精緻的,儘管張愛玲自己在審美上那麼銳利和敏感,而身為李鴻章曾外孫女,她的手指也曾撫過瓷品里最嫵媚的珍藏。可是她晚年孤單一人,在租來的單室公寓中生活。我寫下時都要心酸——她使用的餐具是紙碗和紙碟。幾乎沒有傢具,她平時就睡在地毯上。她不接電話,不回信,不應門,不與人來往,儘管她年紀已經太大了,甚至做不到將自己的公寓保持清潔。她瘦弱得陌生人見到她也要吃驚。倘若她腕上有年輕時戴上去的玉鐲,這時大約也能夠順著她骨瘦如柴的手臂一直推到腋下。而這就是我們的張愛玲,我們的《傾城之戀》和《金鎖記》的作者,我們在本世紀最偉大的小說家之一。而在我的心目里,曹雪芹之外便是張愛玲的名字了。

她死去六七日之後才被警察發現。那時她躺在公寓的地上,雙眼閉著,蓋著一床毯子。她的逝去本應是整個中文世界所注視著的,她臨終的床前本應有人傾聽她的每一句囑託——但她甚至沒有臨終的床榻。她獨自在一捲鋪蓋上睡去。也許她是對的,因為又有什麼人能分擔她的生和死,又有什麼人和事能夠陪她擔當這最切身的一切。她在那麼年輕時便是獨自承擔生活,而她晚年的棄約應該也是來自她自己的選擇。

看著那些描述她晚年日月的報道,我總不由得想起《紅樓夢》中的一段——那段寫黛玉誤聞寶玉定親時,怎樣暗自定下神來,「一心只想速死」。她不再進食,只表面吃些東西,且夜裡不蓋被子,若紫鵑替她蓋上了,她待紫鵑去後再褪下去。張愛玲晚年的日子,彷彿就是這樣一心只求速死的。或者,是因為她的心已然死了,她何嘗還會再計較身外聲名和日常生活?

中文裡至痛的一句話是「哀莫大於心死」。我一直在想,也許是在五十年前的1946年,當張愛玲與她的第一任丈夫胡蘭成分手時,她的心就已經死了,她的結局就已經寫定了,因為那是她為自己寫下的,就如寶玉為黛玉寫就的「茜紗窗下,我本無緣;黃土隴中,卿何薄命。」因為她在那年二月與胡蘭成分離時對他說過:「我想過,我倘使不得不離開你,亦不致尋短見,也不能再愛別人,我將只是萎謝了。」

這段話來自胡蘭成所寫《今生今世》中「民國女子」一章,民國女子即指愛玲。我初看時只是心酸,最後竟到落淚。 張愛玲與被後世稱為漢奸的胡蘭成初初相見便彼此相悅,那是1944年,愛玲大約24歲,《傳奇》諸篇已出。不久之後胡蘭成與妻子因別事離異,張與胡便結婚了。胡蘭成寫到:「為顧到日後時局變動不致連累她,沒有舉行儀式,只寫婚書為定,文曰:胡蘭成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胡之才氣領悟堪配愛玲,亦真能欣賞到她的好處,使她在那些聚首時日里,總是滿心歡喜,每刻都如在夢中,不敢確定如此的幸福。我從《流言》里知道,張愛玲之所以不媚惰,不文藝腔,不相信溫情、親情種種,全是來自她個人的家庭經歷;她未經世俗,但在孤單置身於真實生活之中時,凝練出冰雪透徹的洞察力,成為一個最世故的無情的人。胡亦數次提到,她對世界上的一切,都只有喜悅,而沒有感情;任是再欣賞的一件東西,她也不願擁有,什麼都是身外的,生之喜悅與悲哀皆是如此,她不想慾望任何天長地久的東西,那是靠不住的,她知道,甚至那些心愛的物件都留不住,去時要拗,索性初時即捨棄。一直到她遇見胡蘭成,第一個真正追求她而她也樂納的人,她慾望一生一世,與他相守。

胡蘭成的文字真好,明顯受張愛玲影響,幾有神似。他錄下的兩人情語,皆歷歷在目。而他寫得越好,幾乎越是要為愛玲而恨他——她不該將自己託付於他。後面的顛沛流離,孤寒索居,都是必然的了。尤其記得文學批評家水晶所寫的訪張愛玲,她穿著淡素的旗袍,居室如雪洞一般,而當年她是那樣地熱愛衣裳,甚至曾經以華麗奇特的裝束聞名文藝界的——那些她曾有的生之喜悅,她在小說之外的現實生活里僅僅能抓得住的東西,在胡蘭成離開她之後,也都慢慢萎謝了。

胡蘭成並不是欺騙了她。愛玲是一個太純粹的人,由於她長年的孤單,由於她高傲的絕對。胡卻是中國文人水流花落之性,不知深情為何物;或可以直見性命,卻不可「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當對愛玲有千鈞重量的「簽訂終身」隨著胡蘭成的楊花水性卷到飄搖風中,當她千里迢迢地專為去他避難的城裡看他,她在燈下與胡蘭成和他當時的同居女友秀美對坐,「看看這房裡,看看我(胡蘭成)與秀美,直到夜深」,竟然是「捨不得走」的,真是使人為她難過,不忍再讀下去。她實在是愛他,不管這個人是漢奸,國賊,還是逃亡之人,她都會心甘情願地陪他走下去。「死生契闊,與子偕老」:我相信這是她那時最大的願望。但是胡蘭成不能明白這種死生相系的感情的重量。他一直在與別的女子來往,對於他,這並不損害與愛玲的關係;對於愛玲,卻是情深無依,哀怨日深。愛玲最後要他在她與別的女子之間選擇,要他給她一個承諾:「你與我結婚時,婚帖上寫現世安穩,你不給我安穩嗎?」但他拒不肯言,這也是他的一種坦白誠懇。「她嘆了一口氣,」你是到底不肯。「想過,我倘使不得不離開你,亦不致尋短見,亦不能再愛別人,我將只是萎謝了」。那時是1946年2月,愛玲26歲。真是如他們私語中所吸過的:「「宛轉娥眉馬前死」,這樣委屈,但是心甘情願,為了他,如同為了一代江山,而亦真是這樣的。

以張愛玲絕頂聰明之人,又有極強之洞察領悟,且絕不媚俗,也不諱言俗世,她的那本《傳奇》完全應該只是一個開始。我一度同意傅雷所言,她的出現是「一個奇蹟」;我曾以為只是那個時代偶降大任於她,她是為亂世之代言人,恰巧天才橫溢,而非成熟的奇蹟創造者——竟是錯了。細讀她成名的作品,她對世界複雜性的把握,她對中國語言的造詣,實在沒有現代作家能出其之右。她作品的最大局限只在於:她對於整個世界沒有感情。她筆下的人和事總是滿樹枯枝遠遠地印在淡青的天上,像瓷上的冰紋,把玩在手裡,卻不是真的,隔著幾十年,幾代人,幾重世故,幾重明晰去看,裡面的熱情慢慢地都冷了,融進蒼蒼的天色里去。一個偉大的作家並非註定要愛這個世界,但她與世界總是有某種強烈的情感的聯繫,不管這情感是愛,疑慮,牽掛還是怨恨。但若是張愛玲依著《傳奇》那樣的路子走下去,若是她仍然冷冷地在世界之外而生活,她的作品只會越來越走到沒有情感的所在。強作情感,也就是《連環套》,《多少恨》,《十八春》(後為《半生緣》)那樣的言情小說了。而這些小說大都寫於1946年她與胡蘭成分手之後。

胡蘭成本來能夠成為她與世界之間的聯繫。她本來能夠通過他們的愛情去愛生活與同情生活。對於作家如愛玲,寫作更多是對於個人存在的表達,而非對形式完美的追求;一個深湛久長的愛情,一個沉著豐滿的生活,將使愛玲與世界建立真正的情感的聯繫,將使她寫出大氣的作品,因為有同情而深厚。也許有一天她終將達到雪芹作品那樣憐借與不忍萬物的境界。然張愛玲所願的,是如《非煙傳》中的女子,「生得相親,死也無恨」,卻終未實現。人既無依,便掙脫了與世界的真正聯繫,作品便無根基,後半生五十年,只有舊日作品的成就壓在肩頭,而枯枝不能開花結實。她的新作,我在讀《今生今世》時就已經明白,是再不能期待了。絳唇珠袖兩寂寞,未有弟子傳芬芳。這兩句杜詩原句是水晶所著《張愛玲的小說藝術》的卷首詞。這兩句詩選得真好,那「絳唇珠袖」的絳珠二字又與黛玉前生所託的絳珠仙草偶合。而脂硯嘗言:細思絳珠二字,豈非血淚。

這血淚之動,便不是雪地里大拜而別的姿態所能擔待的了。那曠野里的大紅猩猩氈篷固然有迴腸盪氣之美,卻彷彿寶黛在未經命運更變時所打的禪語,雖有領會,仍不過是談禪,在未經悲欣前,怎能解悟!大拜而別一場實在是過於美了,如同一個優美蒼涼的手勢,而那畢竟是他人續貂之筆,真正的結局該是張愛玲自己也參與考證過的,那寶玉的淪落孤寒,受盡顛沛流離之苦的凄慘故事。

因為所愛的人已經不在了,因為心已經萎謝了,這案上紅燈,窗前皓月就成了身外之物,這現世就只餘下最不堪的漫無止境的消磨。可是仍然得生活下去,並不能就在雪地里飄然遠去,而是還要忍受這幾十年的棄絕,這幾十年的孤寂。張愛玲在早已寫就的簡單的遺囑中說:我死後不要有任何儀式,將骨灰灑於水中或曠野。

想著她的遺囑,想著她的晚年,想著那湮滅的四十回雪芹手稿里可能寫下的同樣荒涼的結尾,侵骨的寒意湧上我的胸口,這是真正的一片白茫茫大地。曠野上荒敗沒有人跡,大海中蒼蒼不見歸處,那晴天是淡漠的藍色,她的骨灰,竟要隨風,隨水飄逝。

朋友們總是安慰我說:愛玲一生雖然凄涼,她的作品卻能在她身後不朽。可我不能完全懂得不朽,我珍視的是那個一生一世握住我手的人,是我此刻心在身在的生活。縱使愛玲在意自己作品的不朽,這不朽又與她有何相干,又能伴她多久?那位如曹雪芹一般將一生獻身於一部巨著的普魯斯特,在他小說里這樣描述書中一位作家貝戈特的死亡:

「他們掩埋了他。在那哀悼的一晚,在被燈光映亮的商店櫥窗里,他的書被三部成行地排列著,如同展開雙翅為他守夜的天使——那彷彿是對他的復活不朽的象徵,而他,已然不在。」

而她已然不在。而她已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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