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小白們對人善惡二元的區分法,相對於嚴嵩這類貨色,徐階、高拱、張居正都屬於好官,無論是實際政績,政務能力,還是權謀鬥爭水平都非常高,都是在明朝可以排名前十的政治家。但是同為「好官」,三人也前後斗的你死我活。

先說說徐階,論當官徐大人是委屈了大半輩子,一大半時間都在和嚴嵩虛與委蛇鬥智鬥勇,在嚴嵩當首輔,徐階當次輔,貪官和清流們鬥爭最激烈的時候,徐大人甚至可以裝孫子到去跟嚴嵩結親家。在嘉靖帝相當不待見(嘉靖帝曾經在皇宮柱子上刻「徐階小人永不敘用」)、嚴首輔老謀深算、清官們只會耍嘴皮子喊打喊殺的嘉靖朝,徐大人既要寫青詞揣摩帝意,又要裝著人畜無害忽悠嚴首輔,還要能實心辦事,還得招呼好一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事就嘲諷的豬隊友,可以說過的是相當不容易。

再說說高拱,也是個政治奇才,為人極其聰明,但是性格急躁,負氣凌人,快意恩仇。高大人與一般的官員仕途不大一樣,從翰林院出來後就去了嘉靖帝第三子裕王府當講官。高拱是個能力強又想做事的強人,看出了嘉靖朝的端倪,對於外面的腥風血雨冷眼旁觀,因為他在紛繁複雜的局勢裏找到了制勝法寶,一心一意給裕王當老師兼門神,護著性情軟弱的裕王遠離外面烏七八糟的事。給裕王當門神這個路子可以說既簡單,又不簡單,效果還奇佳。裕王本來是嘉靖帝的第三個兒子,按說皇位和他沒關係,但奈何兩個哥哥死的早,雖然嘉靖帝不立太子,他這個老三變成老大,還是成了皇位第一繼承人。所以高門神外面啥事都不摻和,就守著裕王過日子,別看外面這些人蹦躂的歡快,將來裕王即位,作為從龍老臣兼帝師,他高門神輕輕鬆鬆就可以混成高首輔,何必現在出去打打殺殺呢?

嚴首輔和徐次輔都不是傻子,豈能看不出來高拱的打算,兩個人都曾經拉攏過高拱,無奈高拱工於心計城府極深,誰也不得罪,啥事不摻和。都看出來高拱不是善茬,嚴嵩倒也沒逼迫過甚,但是徐階難得犯了錯誤。

再說說張居正,這是個大名人了,作為史上知名的大政治家,張神童極其聰明,政治天賦高到了可怕的地步。張居正跟徐階等清流走得近,從不忌諱嚴黨會因此對付自己,也經常與嚴嵩及其黨羽往來走動,這樣一個猛一看明顯是騎牆派的人,當人面耍手段,偏偏沒人覺得有問題,兩邊都不把他當敵人,連精的腦袋冒煙的嚴老狐狸都覺得他是個光明磊落不結黨的坦蕩人。

徐階十分器重張居正的才幹,將他作為接班人培養,想方設法把張神童也弄去裕王府來保護栽培。後來,即使在與嚴嵩鬥爭最激烈,甚至需要他徐大人親自上陣的時候,都沒有讓張居正殺上前線,可以說對張居正寄望很高。但他沒想到,張居正這個自留地的莊稼,被高拱給截胡了。高拱自視甚高,認為滿朝皆傻逼,唯獨覺得張居正是個厲害的聰明人,與自己一個級別,於是與張居正走的很近。這可能就是張居正可怕的政治天賦的一個表現——無論是在何種險惡的局勢下,他都能進退自如,總能讓人覺得是自己人,提不起戒心。遊走於嚴黨和清流之間,兩邊都把他當自己人,混在徐階和高拱之間,兩人也都把他當自己人。

所以說到這裡,前面的事情很簡單,徐大人認為高拱、張居正都是有能力的清流,大家都是一派的,張居正是自己傾心栽培的。而高拱認為,徐階是一派,自己和張居正是一派。張居正呢,誰都知道他聰明,誰都不知道他有多聰明。我們開了上帝視角,最後發現,其實三人分三派,可能在張神童眼裡,在自己說了算之前,無可無不可,一切皆可利用,誰都要給我好處,而我只屬於自己一派。

再說說三人的鬥爭。

前面說徐階在拉攏高拱的時候,難得犯了錯誤,他對高拱多次示好,提拔高拱,甚至拉高拱入內閣,在當時的官場習慣看來,徐階是高拱的官場貴人,高拱是門生,會自動被劃入徐階一邊,徐階也確實是這麼認為的。而高拱的想法顯然不同,作為帝師,我需要你的提拔嗎?朝廷給我官做,我就去上任,讓我聽你的話?門都沒有。徐大人覺得自己苦心提拔了高拱,對高拱有恩,高拱應該是自己這邊的人;而高大人則不然,朝廷這官我遲早是要當首輔的,跟你徐大人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所以在這一點上,徐大人和高大人有認知上的矛盾。高拱的意圖一直都是首輔,從這一點看,徐階不僅不是高拱的恩人,反而是高拱必須要幹掉的對象。

嘉靖帝駕崩以後,徐階作為首輔,拉著張居正幹了一件相當不地道的事,他帶著張居正一起給嘉靖帝起草了遺詔。遺詔這個東西說是嘉靖帝遺言,其實是徐階按照自己的意思寫的,對嘉靖帝蓋棺定論,借先皇名義為新皇路數背書,從而具有了大義名分,所以這件事具有非常鮮明的政治含義。問題是,如果徐階是自己一個人乾的,他是首輔喫獨食也就算了,如果徐階叫上內閣成員大家一起幹,也沒問題,問題就在於徐階只拉了張居正一個人,志在首輔的自己竟然被排除在外,高拱由此出離憤怒了,可能還感覺自己被張居正背叛了。

於是,高拱和徐階、張居正的矛盾開始激化,高懟懟這個暴躁老哥開始發揮懟天懟地懟空氣的表演,進了內閣就開始和所有人不對付,更加和徐階不對付。此時隆慶帝登基不久,徐階扳倒嚴嵩在朝野威望太高,高拱操之過急羽翼未豐,被徐首輔幹掉,不得已回鄉。徐階是個厚道人,雖然高拱如此不識抬舉,倒也沒有趕盡殺絕。

可能是徐階鬥了一輩子,累了,不久退下首輔回鄉。此後高拱作為帝師火速起複,迅速懟走首輔路上的李春芳等擋道者,終於成為高首輔。此後開始算賬,開始對付起徐階來,用海瑞為刀,利用徐階兩個兒子橫行鄉裏,霸佔農田為由,整的徐階相當悽慘,高拱想趕盡殺絕絕對不給徐階再起的機會,但徐階畢竟是熬倒過嚴嵩的首輔,威望高,門生遍天下,最後還是平安落地。

高拱的跋扈和容不得人的性格,得罪了太多人,曾經的盟友張居正對他也有不滿。當初高拱被徐階打回老家的時候,恰逢隆慶帝立太子,張居正被命為太子師傅,這個路數和高拱自己當年給隆慶帝當老師是如出一轍。相比起來,張居正上至太后,下至幾歲孩子,中至各路神仙鬼怪都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與太子朱翊鈞的關係也不錯,而他高拱則是個孤僻跋扈負氣凌人看誰都像傻逼的糟老頭子,一心要幹大事,更沒心思去哄太子這樣一個幾歲的小孩子,所以他的唯一資本就是跟隆慶帝幾十年的情分。隆慶帝本來就身體弱性情弱,登基後終於開始釋放自己,亂搞女人,身體垮的很快,眼看著幼年太子登基的可能性日漸提高,高拱這位現任帝師對張居正這位未來帝師防備也逐漸增強。當時有這樣一件事:

當時兩廣年年發生叛亂,永不落幕,高拱有個門生李延在兩廣當總督,李延一直搞不定叛亂,朝野很多人推薦殷正茂,殷正茂是張居正的人,打仗能力很強,但是貪的天下皆知。張居正自己也三番幾次舉薦殷正茂去兩廣,高拱出於培植照顧門生一直堅持用李延,堅決不提拔張居正的人。後來隆慶帝病重,有次無意罵了高拱一句「也不是忠臣」,恰於此時,李延在兩廣再一次喫敗仗。高拱感到形勢危急,於是馬上同意撤換李延,換上殷正茂,而且大張旗鼓地對人說,我知道殷正茂是貪官,派他去兩廣平叛他肯定會貪污軍費,但無妨,我直接將軍費撥給殷正茂本人全權負責,而且額外再給他二十萬兩,也不派人監督他,貪就貪些,只要他能平叛,朝廷還是賺的,反而派個無能的清官,雖然不貪,但叛亂年復一年反反覆復,朝廷反而要花更多的錢。於是朝野都稱讚高拱用人有方。

看起來很有道理,高大人善於用人,但這裡面其實是一個一石三鳥殺人不見血的毒計。

高拱是這樣考慮的:

1.李延確實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叛亂越來越嚴重,再堅持用他,恐怕張居正會拿此做文章對付他,在皇帝患病對自己印象不好的當下,不能給張居正把柄,所以倒不如自己先下手把自己人從風口撤下來。

2.張居正和其門生多次舉薦殷正茂,如果一直堵住不用,朝野會認為高拱作為首輔任人唯私,堵塞才路,只顧培植朋黨。

3.殷正茂這個人爭議很大,以前不用也有理由。現在用他,既可以堵政敵之口,也可以觀其後效,他如不能平叛,就新賬老賬一起算,即使能平叛,知人善任的美譽也少不了高拱的一份。

4.雖然自己公開明著把話傳到張居正和殷正茂耳朵裏,說只要他能平叛就好,貪就貪些,但只要殷正茂敢貪一兩銀子,他就能整死殷正茂,連帶著對付張居正。為什麼?因為口說無憑,雖然高拱這個話傳的人盡皆知,但朝廷公文上依然是寫的軍費,沒有一個字說明殷正茂可以拿那二十萬兩或是一分銀子。按殷正茂的為人,打仗他能打贏,錢他是必然要貪的,到時候就往死裏整他。

5.萬一張居正精明察覺不妥,警告了殷正茂,殷正茂一分錢也不貪,也無妨,高拱前腳將殷正茂從江西調到兩廣,後腳就給江西道御史密信要他加緊查殷正茂在江西任內的貪墨劣跡。

6.所以,殷正茂這一仗打贏了,高拱有罪名治他,打輸了,更有罪名治他。無論最終治了殷正茂一個什麼罪名,能不能把火燒到張居正那裡,高拱自己都是高枕無憂的,可以脫離之前的被動局面,反倒穩佔上風。

當然,這樣的算計對於高狐狸來說算是眉頭一皺略施小計,對於張狐狸來說也是和風細雨小意思,並不能把他張狐狸怎麼樣。

隆慶帝駕崩以後,高拱作為首輔更加跋扈,他認為小皇帝才10歲,太后是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國家大事?又兼之對太監十分看不上眼,這讓皇家對他更加不親近不信任。高拱曾私下發牢騷說十歲太子如何治天下(意思是皇帝年紀小無法親政),張大聰明轉眼把話改成十歲孩子如何當天子(意思是高拱說十歲小孩不能當皇帝,暗指高拱圖謀不軌意圖另立),激得李太后和小皇帝更加憂懼。張居正於是聯手與高拱有仇的大太監馮保以及李太后,扳到了高拱,將高拱再次轟回老家。張居正由此成為首輔,高張二人反目成仇,張居正是個要麼不做要麼做絕的人,此後也曾意圖徹底搞掉高拱,可能忌於朝野言論,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醜,加上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大,終於還是讓高拱平安收尾。

要說這幾個一般意義上的清流、能力很強都是實心做事的好官,為什麼也會斗的你死我活?其實很簡單,好官並不必然是好人,好官也有自己的利益、權利、慾望、名聲、財富追求。認為面臨共同的黑惡勢力,好官們就該齊心協力屁股坐一邊,這種想法是幼稚的。

很顯然,徐高張三位顯然利益各有不同,加上以往三人之間的矛盾、仇恨、報復、恐懼等等,斗的你死我活再正常不過。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中國人自古以來的傳統。同樣的一件事,不同的人來幹,那就有不同的含義,所以中國人習慣於先定好路線,七嘴八舌那是什麼事也幹不了,必先得決出一個老大來,只能有一個聲音,所有人才好開始幹活。無論有多少個看得明白也做得了事的能人、強人,大家首先需要明確是的誰來當老大,而且是一定要把其他人徹底幹掉當老大,這樣定好了路線才能開始幹活。連我們毛大大都說過「路線確定以後,幹部就是關鍵因素」,可見首先還是要確定路線。可以說,越是強人,越是如此,這倒不是簡單的權利慾望,中國人向來是與天鬥其樂不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即使同樣都是做事的人,不鬥出個一二三來,什麼事也做不了。要說徐階高拱張居正三個人都針砭時弊,政務能力很強,實實在在做了很多有益於國家的事,但也避免不了這一點,非得鬥爭到只有一個人說了算的時候,再開始幹活。高拱知道徐階有能力,但他一定要拱到徐階,自己來當首輔幹活,張居正也知道高拱論能力論政績這個首輔當的不錯,但他也要幹倒高拱,自己來當老大幹活。

而這一點,張首輔掌權後可謂是發揮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他厭煩了這種吵來鬥去不幹事的官場氛圍,此時的張居正作為皇帝師,太師兼太傅,上柱國,內閣首輔,加上再也沒有能跟他比聰明的老狐狸,終於一統天下成為真正的老大,終結了嘉靖朝以來幾十年的漫長鬥爭。上有皇帝他媽支持,下有無數親信大臣捧場,內有司禮監掌印太監管公章。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張老大的意思很簡單,都別瞎比吵吵,讓你幹啥就老實幹啥),一呼百應,誰敢再出聲就滅了誰,把所有不服的都打服,所有人都認我當大哥,所有人都聽我的話,誰也不準偷奸耍滑,都給我老老實實幹活,真正實現了大團結。

再沒有人逼逼叨叨,再沒有人敢動小心思,實現大明人民大團結之後的張居正,開始正經幹活——張居正大改革。


趁你病,要你命!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此乃政治鬥爭致命三板斧。

在高拱同志之前,前人已經用行動告訴了他,政治鬥爭是沒有投降輸一半的,要麼通贏,要麼通賠。沒這點覺悟的人,是不會站到最後的搏擊場的。

高拱的前前前任,夏言同志,曾放過嚴嵩父子一馬,最後夏言致仕回家嚴嵩也沒放過,拉回來在西市口捱了一刀。

高拱的前任,也就是徐階同志,深刻吸取了夏言同志的教訓,趁嚴嵩父子失勢,連捶帶打,步步殺招,最終搞死嚴世藩,嚴嵩削職為民。

這些,高拱都是看在眼裡的。

似乎,看到了前任的悲慘,徐階主動退休了,以為這樣可以保全自己。

但徐階錯了,古代退休不像現在,古代是可以返聘復起的。何況高拱自己就是復起上來的。

只有徹底搞死徐階,才能消除對自己的威脅。

高拱是那麼想的,也是那麼做的。趁海瑞同志一根筋的辦事精神,搞臭了徐階,復起再無可能。要不是朝廷有人託著,徐階也免不了夏言那一刀。

而這些張居正同志也看在眼裡。

於是,趁高拱失勢,利用「謀刺案」張居正也想徹底搞死高拱,最後被人求情,張居正纔算放過高拱一馬。說到底也算是張居正沒下狠心,不然高拱不好活。

而這些,張四維,也不是沒看到。

於是,他就變態了,就算張居正死了他也要搞一搞他的家人。

沒積人品,好不容易熬死張居正,內閣首輔屁股沒坐熱,爹死了,好不容易守完制,自己病死了。

看來,做人還是要積陰德。

夏言、徐階、高拱,張居正這四人,無論學識還是政治手腕、治國理政能力都可以排到明朝首輔Top前十,但結局都無一例外的不好。

也應了那句話,過剛易折。


萬一徐階復起,那他就完了嘛

而且皇帝是他學生,對他言聽計從

還有個現成的海瑞,海瑞還是徐階自己推薦的

這麼好的機會啊,不殺白不殺


徐階、高拱在嘉靖、隆慶年間曾同朝為官,並且都有經天緯地之才。徐階機敏過人,權謀老道,大奸臣嚴嵩的倒臺就是徐階的手筆。高拱性格耿直、有見識有魄力,開啟了隆慶新政,令帝國發展走回正軌。

在《大明王朝1566》中倆人是站在同一陣營的,同屬裕王的老師,雖然表面上互相客氣,其實已經暗中爭鬥。

而在正史中,倆人關係更加惡劣,矛盾重重、互相拆臺,甚至一度激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種情況在徐階卸任內閣首輔之後,體現的更加強烈。

史料記載:

「拱再出,扼階不遺餘力。郡邑有司希拱指,爭齮晷階,盡奪其田,戍其二子。會拱復為居正所傾而罷,事乃解。」

隆慶三年,高拱復職,內閣大學士併兼管吏部,此時的徐階已經回鄉養老。理論上講,徐階不在其位,對高拱的威脅也會變小,但高拱卻不這麼認為。上任後,高拱馬上就開始給徐階找麻煩。

徐階從高位退下,生活也是十分滋潤,家財田產頗豐,可是徐階的兩個兒子並不讓徐階省心。他們仗著父親的權勢橫行鄉裏、為非作歹,高拱抓住機會狠狠整治了徐階一番。

徐階大量田產被沒收,兩個兒子還被罰去戍邊,這讓威望甚高的徐階顏面掃地,固然無性命之憂,也是晚節不保。高拱對徐階的打擊從未停息,直到張居正掌權後,這才罷了。那麼為何高拱要糾纏不休、不遺餘力地整治徐階?

一、高拱性格孤傲、偏激,仗著太子寵信目空一切

高拱是嘉靖二十年進士,並成為庶吉士,學識淵博且能力出眾,被賦予編修之職。最重要的是,之後他成為裕王朱載垕的侍講,也相當於朱載垕的老師,裕王就是之後的隆慶皇帝。

太子身邊的人可謂富貴不可言,當時朱載垕還不是太子,但高拱跟對了人,朱載壡去世後,朱載垕成為太子。新皇即位後,老師們出將入相那是大有人在,高拱侍奉了朱載垕九年,諄諄教導之下,朱載垕也對這個老師極為看重。

徐階主持朝政後,也希望攀附太子,隨即對高拱加以提拔,從國子監祭酒一步步升任禮部尚書。這其中都有徐階的幫扶,最後高拱在嘉靖四十五年進入內閣,同樣也是徐階推薦的。從此可見,徐階對高拱是有恩的,哪怕動機不明,但徐階是實打實在提攜高拱。

只不過徐階總像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高拱對徐階的提拔並不在意,進入內閣後,高拱甚至還「負氣頗忤階」。高拱自負甚高,認為徐階的提拔是多管閑事,他有太子後臺,進入內閣只是時間問題,所以他對徐階的示好不以為然,甚至經常頂撞徐階。

高拱的性格有些自負和孤傲,他對自身的能力太過自信,對徐階也有些許不屑。這大致就是矛盾的起始點,小摩擦慢慢變成大矛盾,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二、徐階和張居正草擬遺詔,沒有徵求高拱同意

在嘉靖帝去世後,便該由內閣起草遺詔,這本應由全體內閣成員商議決定,但徐階私自和張居正起草了詔書。徐階作為內閣首輔,就算他自己起草詔書也無人敢說什麼,畢竟當時權勢最大的就是徐階。徐階十分看重張居正,把張居正看作真正的接班人,於是讓張居正同他一同起草這無比重要的遺詔。

史料記載:

「階草遺詔,獨與居正計,拱心彌不平。會議登極賞軍及請上裁去留大臣事,階悉不從拱議,嫌益深。」

高拱作為隆慶帝的老師,位高權重,起草詔書此等事情竟然把他排除在外,這令高拱極為憤懣。內閣成員就那麼幾個人,其他人還好說,只是如此要務並沒有叫上高拱,這必定是徐階故意為之。此時的徐階和高拱早已走向對立,矛盾公開化,高拱對徐階的忌恨也變得更深。

在徐階的遺詔中,大肆批判了嘉靖一系列荒唐行為,比如崇尚道教、方術等弊端。廢除了不少嘉靖時期的不合理政策,平反了不少之前治罪的大臣,其次就是安穩地政權交接。

徐階寫的遺詔中對嘉靖的正面評價太少,還不加判別地提拔了大量官員,這也讓嘉靖的極端政治變成了另一個極端,而高拱看到了這個缺陷。在高拱復職後,立馬就重新給予嘉靖皇帝一個合理評價,也讓隆慶新政得以實行。

也就是說徐階、高拱不僅在性格上不和,政見同樣相左,加之高拱有仇必報的脾氣,整治徐階就成了必然。

三、徐階曾彈劾高拱,致其罷官

徐階曾臥薪嘗膽多年鬥倒了嚴嵩,為朝廷除掉一大禍害,並把內閣權力提高到史無前例的地步。徐階的權謀水平已難有人匹敵,於是面對高拱的挑戰,徐階也是慨然接受。

高拱由於沒有兒子,就把家安排在內閣值班房附近,以便於上下班。在嘉靖帝重病期間,高拱卻經常偷偷出來搬東西,高拱處於內閣高位,這其實也算不得什麼過錯。徐階抓住把柄,暗中指揮胡應嘉彈劾高拱擅離職守,好在嘉靖皇帝病重,無暇過問奏章。

當然,胡應嘉彈劾的過程中並沒有暴露出徐階,只是高拱感覺這是徐階在搞鬼,隨即對徐階更為忌恨和不滿。不論胡應嘉是不是徐階的人,高拱都是必定要報復的。隆慶帝繼位後,當時胡應嘉掌管吏部,協助部院考察,在事情快完結的時候,胡應嘉卻要求補充。

皇帝對此不太滿意,下令要求內閣商議懲處胡應嘉的辦法,內閣成員郭樸馬上嚷嚷道:

「胡應嘉沒有臣子的禮節,應當貶為庶民。」

郭樸和高拱是統一戰線,這其中必定是高拱要報復胡應嘉。

史料記載:

「言路謂拱以私怨逐應嘉,交章劾之。給事中歐陽一敬劾拱尤力。」

徐階、高拱的較量如期展開,雙方各施所能,要置對方於死地。徐階反攻高拱,彈劾高拱以私怨驅逐胡應嘉,徐階當時仍是內閣首輔,能量仍很強大,在徐階若有如無的安排下,高拱成為了眾矢之的。

高拱專橫也是被大家看在眼中,而且給事中歐陽一敬也參加了彈劾高拱的大軍,高拱淹沒在一片口水中,皇帝也愛莫能助,只能罷免了高拱。

徐階剔除了高拱,但徐階並沒有趕盡殺絕,一方面由於高拱是隆慶帝的老師,位置穩固,難以動搖,另一方面皇帝的對徐階的信任也有所下降。不論如何,徐階、高拱這樑子是結下了,以高拱快意恩仇的性格,可謂此仇不報非君子。

雖然高拱對徐階有些「殘忍」,但他對明帝國的貢獻也極大,他促成了隆慶和議,讓邊境安定了幾十年。朝廷的效率大幅度提升,一改嘉靖時期頹廢,不論高拱多麼專橫跋扈,他對國家的功績都會名留史冊。

《大明王朝1566》下一部作品就是《大明王朝1587》,但已經胎死腹中。如果真能拍出來,我想,徐階跟高拱的鬥爭,也將會是其中的一筆重彩。


其實就算張居正處在高拱的位置,一樣會對徐階下狠手。

張居正纔是心狠手辣之人。

張居正搞到高拱,纔不是為徐階報仇呢!這樣忒小瞧老張了。

原因只有一個,高 張都是立足實踐的改革派,而明朝當時不改革實在不成了。

想改革必須「城門立木」,而徐階就是最大的一塊木頭。

不搬走徐階,明朝的改革就無法進行下去。

高拱沒兒子,當時的官員還沒下賤到對政敵出嫁的女兒下手,所以高拱不怕。

張居正就不一樣了,憑藉的是太后和馮保,一舉扳倒高拱,才執行的改革。

其實張居正的改革和高拱的改革沒啥區別,甚至還比較緩慢 軟弱,畢竟張居正自以為年輕,有足夠的時間來施行自己的才華,對大明政權進行改革。

張居正一心留名青史,含羞忍辱,背負「不孝」的罪名,堅持改革,連老張的門生都不支持他。

老張的改革得罪人實在忒多,後來痔瘡發作病死,家裡人也是很悽慘。

老張基本延續高拱改革的政策,施行不過一半,也足夠他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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