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和蝙蝠俠誰才是"正義"的？

我記得我回答過類似的問題……

等小丑把你媽媽的皮剝下來，牙齒擺在桌上弄成一個笑臉，把你爸爸用繩子綁著丟到糞池裡淹死，把你的女兒用笑氣催化成瘋子，把你的女人丟給一群赤裸的黑人，當這一切僅僅是為了好玩而已，當你在他面前嚇尿的時候，你就會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你一直喜歡的「被社會迫害的老實人」

當你在韋恩企業提供的崗位上班，下班以後乘坐韋恩家族建立的電纜，全城任何地方只要一塊錢，當你的房子被小丑作為「笑話里的煙花」時，韋恩企業的慈善機構為你重建房屋時，當你在每一個該死的夜晚被無賴混混逼到絕路時，那個和你一樣是血肉之軀的人把你從噩夢中拽出，你就知道「這就是一個資本家的cos愛好」而已了

你問的蝙蝠俠和小丑，都是美國文化的產物，我就冒進地把正義理解成justice吧…

justice這個詞在英語語境下與司法系統密不可分，在私法制裁概念的拓展下，（如street justice），也帶著很強的道德審視色彩。justice與中文的正義、大義有著細微卻致命的區別，我想這也是題主困惑的來源。

這個詞的構成是just（法律）和ice（性質），just來自於古希臘神話中主持正義和秩序的女神忒彌斯（ Themis ），她的羅馬名字叫做「朱斯提提亞」（ Justitia ），形象通常是身披白袍，雙眼蒙布，左手提一秤，右手舉一劍。白袍象徵道德無瑕，剛直不阿；蒙眼代表理性判斷，不受感官和人情影響；秤象徵公平；劍表示嚴厲制裁。

我們可以知道，justice首先要有一套相對穩固的評判標準，還要有配套的執行手段、和保證這個制度公正運行的監督機制。（照這麼來說，正義聯盟的名字實際上其實也很諷刺，不過那是題外話了…）

我們再來看蝙蝠俠。他是一個很典型的私法制裁者（vigilante），他越過審判環節，直接為他認定的嫌疑人定罪。值得寬慰的是，他至少有不殺人的原則，讓他的嫌疑人有了接受真正司法制裁的機會，可以說是一個奉行廢除了死刑的法律的義警。蝙蝠俠之所以接近正義，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與最基本的自然法和社會共識並不衝突，甚至於在某些法律無力觸及的地方他還能有所補充。按照漫畫來看，蝙蝠俠雖然手段兇狠，但所做的事情正是法律（立法者，亦或說社會意識）所想達到的目標。

當然，因為蝙蝠俠始終只是個人，並不是神，他的司法系統中也沒有糾錯機制，在《苦寒歲月》中，他也做出了冤枉無罪者的行為。這段故事反應的兩種正義的衝突我認為還算有趣，題主不妨抽空看看。

蝙蝠俠偶有疏漏，不是為他開脫，但各個國家嚴密的司法系統中也不乏錯判，我們可以說，在大多數情況下，蝙蝠俠是一部未成文法律的化身。

再看小丑。他沒有明確的道德評判標準，行事隨心所欲，可以說是混沌的代言人，殺人放火都很難找出什麼理由。這樣的小丑很難和正義扯上關係。

題主所舉的例子，即電影《小丑》的情節，「只殺死欺負他的人」、「被社會壓迫的可憐蟲」等，我們可以說他被社會異化（這一點電影中暗示頗多），完成了他個人的復仇，但他的行為卻說不上正義。被他殺死的人，真的應該被判死刑嗎？而蝙蝠俠，有許多次機會殺死他的殺親仇人喬齊爾，卻始終沒有進行「復仇」。dc的編劇也很清楚，復仇並非正義。

中文語境下，復仇可以說是一種義，但英語的vengeance和justice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的。

我們可以說，蝙蝠俠的正義性是可疑的，也是主觀隨意的，但與小丑相比，那毫無疑問還是蝙蝠俠更靠近正義。

希望我的回答能有所幫助，至少希望為你打開了一個新視角。

我們拿《小丑》當中的一個場景來帶入一下。

這麼說吧，你在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用過了晚餐後，跟妻子躺在床上睡覺。

平靜的生活。

正在你們熟睡之際，突然房門被踹開，一個綠頭髮的蒼白瘋子拿著刀把你們兩個砍死，然後躺著你們的屍體上睡覺。

至於原因嘛，其實挺簡單的。

他需要找個地方睡覺。

emmmm……

老鐵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