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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29日凌晨,廣東出動3300警力進行了代號為「雷霆掃毒」的行動,此次的作戰目標是清剿「天下制毒第一村」廣東陸豐的博社村,這是改革開放以來第二次大規模的武裝剿毒行動。熱播電視劇《破冰行動》中的塔寨的原型就是博社村。博社村是如何成為製造冰毒的堡壘村呢?打掉博社村以後中國的乃至金三角的制毒販毒情況又是如何?

……

  再通過各種數據,很快圈定了眾多關係人,其中蔡東家蔡良火蔡旋林凱永四個人是制毒鏈條中最關鍵的人物。

林凱永 蔡東家

兩個人其實就是林耀東的原型之一。


上述的關係有一個叫麻梟的人極為關鍵。另外一個叫制麻人員,而不是制毒人員特別關鍵。

2014年9月,大名鼎鼎的「麻梟」被抓。「麻梟」叫肖積合,是禁毒局盯得死死的一個人物。

  肖積合被抓後不久,劉躍進在央視專門講到了肖積合起到的壞作用。

  肖積合在金三角尤其是金三角在泰國境內的一側的制毒人員稱他為「宗師」、「肖師」、「麻梟」。其中麻指的的是麻黃鹼,「梟」來自於其姓肖,結合其行為,稱之為麻黃鹼製作的梟雄的意思,或者是那個姓肖的做麻黃鹼的老師……

  肖積合怎麼就在泰國毒師中聲名遠揚了呢?這個可以從民系特點得到答案。比如泰國前總理他信其祖籍是廣東豐順縣塔下村,而豐順縣恰好是潮汕人與客家人聚居區。泰國的吞武里大帝鄭信就是潮汕人。至今泰國政府規定每年的12月28日即吞武里大帝登基之日為「鄭皇節」,以示對鄭信的懷念。

  肖積合,男,1966年10月26日生,長汀縣人,福建長汀跟廣東梅州屬於同一個民系,都是客家人。80年代,他在某大學獸醫專業讀書。因為業務素質過硬,畢業後在長汀某鄉任副鄉長,後來任長汀縣質量技術監督局副局長。

他曾經因為貪污2萬元,被判2年有期徒刑,緩期兩年執行。

  因為被判刑,肖積合被開除公職,成為技術監督局的一個臨時工,免除徒刑後,再轉為普通的一個職員。葉真理案發後,肖積合發現一個感冒藥廠製備麻黃鹼的技術工藝。於是購買了1公斤的溴代苯丙酮。利用其單位的化學實驗室進行研究,通過向技術監督局的技術人員詢問學習相關化學儀器的操作後,經過反覆的實驗與不斷的查閱文獻,終於掌握了利用溴代苯丙酮化學合成麻黃鹼技術。

  2009年,肖積合因為私自製備麻黃鹼被抓,但是其一口咬定不知道麻黃鹼可以用來製備冰毒,最終其判刑1年半。

  2011年1月,肖積合刑滿釋放。由於其獄友都是涉毒人員,肖積合回到家中的兩個月內,手機被打爆。他的獄友邀其出山當「麻師」。這些「制麻」人員開出高價,同時由於肖積合準備讓其兒子去澳大利亞留學讀書,急需要錢,忍不住誘惑的肖積合開啟了其瘋狂的「麻梟」生涯。

  在2011-2014年期間,肖積合「制麻」最大的特點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以江西省贛州市下屬的寧都縣為例,寧都縣也是客家人為主,肖積合在寧都縣7個鄉的山裡面「制麻」,弄好了一批後麻黃鹼後,那個「制麻」窩點就丟棄。在這幾年間,肖積合的「魅影」在江西、福建、湖南、浙江、山東等最少八個省里出現。

  在此期間,肖積合本人絕對不碰冰毒,從不參與麻黃鹼到冰毒的任何一個步驟。也不參與麻黃鹼的任何銷售過程。

  2014年肖積合判了4年半;2018年刑滿釋放,肖積合放出來不久,蔡東家被處決。

  在審問一些「麻師」問到為什麼要請肖積合來指導,他們給出了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回答。這些麻師說:「都怪以前讀書少,雖然通過各種渠道知道了溴代苯丙酮怎麼弄可以得到麻黃鹼的各個詳細的步驟,可是花了10來萬,搗鼓了很多次,啥也沒搞出來,後來才知道是買錯了溴代苯丙酮。雖然讀過高中,但是我準備弄麻黃鹼的時候,苯有六個碳原子我都忘記了,不要說那麼複雜的溴代苯丙酮。

  在問到他們有沒有製作冰毒或者接觸冰毒的時候。他們回答到:「我這種笨人,雖然有點膽子,但是毒品是絕對不敢去碰,誰都知道那東西抓到了會掉腦袋的……」

  肖積合的被抓,使得博社村乃至陸豐以及全國的製備冰毒的產業鏈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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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偽造彩票的17歲男孩

2004年3月25號下午四點多,陝西西安某體育彩票銷售中心。

一個年輕的農村小伙,毫無徵兆地爬到了銷售中心的廣告牌上,看樣子準備跳樓自殺,他這個舉動吸引了很多圍觀的群眾。

底下的人們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有的勸他,有的報警,有的看熱鬧,有的打聽劉亮為什麼跳樓。

接到報警後,警方迅速趕到現場,了解了原因後,經過一番勸說,把小伙從樓上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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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叫名劉亮,17歲,兩天前,他買了陝西省即開型體育彩票,並且中了特等大獎。獎金是一輛寶馬和12萬現金,總價值60萬。

中了大獎,劉亮非常高興,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沒兩天,陝西省體彩中心官方給他打電話說,他中獎的彩票涉嫌偽造,現在作廢了。

他的彩票已經送到國家體彩中心做鑒定,等到證據確鑿,證明確實是偽造的,劉亮還得負刑事責任。

劉亮一聽,十分著急慌張,因為他沒有作假。

於是他一怒之下,準備用跳樓的方式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兩天前,也就是2004年3月23號的上午,劉亮來到西安市東灣街的體彩銷售現場。

現場布置得很簡單,中間是個大舞台,舞台上擺著很多獎品,汽車、摩托車、彩電等。抽獎方式是現買現刮,刮開之後,如果裡面的圖案和中獎圖案一樣,就表示中獎了,當場可以領走獎品。

現場人頭攢動,氣氛異常火爆,人人都興緻勃勃爭先恐後地買彩票刮獎,渴望中獎領走台上的獎品。

十七歲的劉亮也不例外,他買了10塊錢的彩票,刮開一看,其中的一個彩票里是一個草花K,他抬頭一看,中獎圖案正好也是草花K,而且還是一等獎。

劉亮喜出望外,中了一等獎能拿到很多獎金,而且還能上台進行第二輪抽獎,第二輪抽獎如果又抽中了,就能得到台上的一輛寶馬和12萬的現金。

劉亮被工作人員叫上台,進行第二輪抽獎。

這輪抽獎很簡單,隨機擺出4個信封,每個信封上都有一個編號,四個編號分別是:1號、2號、9號、10號。

劉亮隨手一抽,拿了一個9號。

在西安市新城區公證處的監督之下,劉亮把這信封打開,裡面有一紙條,打開之後,上面寫著兩個字「寶馬」。

劉亮一看寶馬,整個人都懵了,彷彿是人在夢中。

隨後,劉亮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之下,帶上大紅花,跟著美女車模坐上轎車,在西安市巡遊了三個小時。

巡遊結束,劉亮開開心心地回家,等著體彩中心來電話讓他去領獎。

劉亮沒等來領獎的電話,而是他涉嫌造假的電話。

劉亮一怒之下,才爬廣告牌自殺,這樣的極端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02.消失的三名中獎者

劉亮的極端行為引起了全社會的關注,大部分群眾都相信劉亮,懷疑應該是體彩中心作假。

鑒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3月26號,陝西省體彩中心宣布,經過國家體彩中心的鑒定,劉亮彩票上的那個「草花K」確實是偽造的,是用一張「草花2」改出來的,並且已經報案讓警方來處理。

警方接到報案後,找到了體彩銷售的負責人孫承貴。

警方找孫承貴了解情況後,後來卻再也找不到他了。

孫承貴失蹤了!

隨著事件的持續發酵,關注度也越來越高,央視《焦點訪談》也專門過來採訪,經過媒體重重調查後,爆出了一個非常大的一塊猛料。

西安的即開型彩票的銷售,早就已經被外包出去了。

承包商是浙江湖州人,名叫楊永明。

楊永明原本是給陝西省體彩中心給專門提供獎品的,當時他通過關係和陝西體彩中心的上上下下都非常熟,到97年,他就開始把陝西地區全部的即開型體彩的發售給承包了。

失蹤的孫承貴他就是楊永明的手下。

鑒於此次事件涉及的疑點比較多,西安警方決定要徹查彩票銷售的整個過程。

經過警方調查,這次開獎總共銷售彩票1700萬,總共有4個人中了寶馬。

這4個人的中獎時間和中獎人的姓名分別是:

3月20號,四川人,楊小兵;

3月22號,陝西漢中人,劉曉莉;

3月23號,劉亮;

3月24號,河南宜陽人,王軍。

警方開始聯繫4個中獎的人,但警方挨個聯繫之後發現,第一個中獎的楊小兵,身份信息和戶口信息登記的完全不對,查無此人。

3月24號中獎的王軍,登記的身份證的少了一位數。

兩人留的聯繫電話打過去都是空號。

除了劉亮,剩下的劉曉莉確有其人,能夠聯繫到,警方找到劉曉莉了解一下情況。

警方在詢問劉曉莉之前,先去調取了她之前的所有的通話記錄,結果在通話記錄中發現了一個驚人的情況。

劉曉莉的通話記錄顯示,3月22號她中獎這天之前,劉曉莉和孫承貴之間有大量的通信來往。

於是警方就趕緊找到劉曉莉,詢問她與孫承貴之間的關係。

劉曉莉堅持說自己就是憑運氣中的獎,對其它事一無所知,不認識孫承貴這個人。

警方把她和孫承貴的通話記錄拿出來,劉曉莉知道瞞不了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經過全都給交代了。

劉曉莉和孫承貴確實是認識的。孫承貴出了2000塊請劉曉莉到西安來給他幫忙。

孫承貴提前給劉曉莉準備好一張草花K,然後劉曉莉憑藉草花K進到了第二輪抽獎,並在孫承貴的幫助下,準確地挑選了藏著寶馬的信封,從而中了特等獎拿了寶馬。

除了劉亮,其他三人都是托兒,但是劉曉莉太實在了,另外兩人寫的都是假名假信息,留的都是空號,只有她登記的時候,寫的是自己的真實身份證號。

於是,警方馬上逮捕了負責彩票發行的承包商楊永明。

孫承貴是楊永明的手下,說明幕後主使肯定是楊永明了。

經過一番審訊,楊永明直接招了。

03

03.一場精心策劃的大騙局

原來整個即開型彩票的發售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大騙局,而且騙局還相當曲折。

楊永明指使孫承貴把前一期中其他中過獎的,用過的草花K,拿過來交給托兒,讓這些托兒用草花K進到第二輪抽獎環節。

第二輪抽獎環節中,孫承貴再拿幾個信封,其中一個信封中裝的是寶馬。

孫承貴暗示那些托兒去抽有寶馬的信封,從而去騙取大獎。

但是這一步中存在一個問題,抽獎的信封都是專門的公證機構來監督製作的。

那孫承貴怎麼會知道哪個信封裡面裝的是寶馬呢?

信封確實是對公正處監督之下密封製作的,但保管信封的人是孫承貴的老闆楊永明。

楊永明用100瓦的強光燈泡對著信封照,信封被強光一照,就能看見裡邊兒裝的是什麼。

然後楊永明再把有寶馬的信封編號記住,輕而易舉的就能夠操控中獎結果。

當抽獎的不是托兒,拿出來的都是一些沒有寶馬的空信封,到托兒上台時,再把大獎給拿出來,讓托兒把它抽走。

如果這樣操作,從保管人都抽獎的托都是自己人,基本上不會出錯。

那劉亮為什麼會中獎呢?

警方一進行調查就明白了。

原來抽獎當天,楊永明記錯了信封的編號,孫承貴拿著信封的時候就拿錯了,把有寶馬的信封拿了出去。

劉亮又正好抽中了有寶馬的信封。

事件到此真相大白,劉亮是誤打誤撞的中了大獎。

04.誰偽造了草花K?

楊永明為什麼要請託兒來造假呢?這就涉及到了即開型彩票的收入方式了。

當時的即開型彩票他們收入方式分配方式是這樣:

彩票發售金額的50%以實物的方式返還給彩民,用於購買獎品,然後再拿出35%來作為公益金。

剩下的15%當中3%是彩票的成本,1%是省體彩中心的管理費,那剩下的11%歸這承包商所有。

但是發行彩票有風險的,除去宣傳費、場地租金、各種員工的工資等費用,剩下的才是利潤。如果彩票賣不到一定的數額,承包商自便會賠本。

以案發的三月份發行的彩票為例,體彩中心包給楊永明的彩票銷售總額是6000萬,如果6000萬的彩票全部賣出去,那楊永明可以拿到11%,也就是668萬。但實際上6000萬的彩票根本就賣不完,當時只賣了1700萬。

這樣算下來,楊永明最後能拿到187萬,187萬除去各項成本之後,其實是賺不到什麼錢的,甚至很可能還會賠錢。

體彩中心自然也知道這種情況,所以才把賣彩票承包給其他人,自己只拿固定的35%。

楊永明自然也不願意賠錢,他為了讓自己不賠錢,就開始打那些獎品的主意,彩票發售金額的50%為以實物獎品的方式返還給彩民,於是他來一個偷天換日,請託兒來中獎然後把獎品的錢的收入囊中,只給托兒一小部分勞務費,獎品不用發了。

警方搞清了這個騙局之後,決定抓捕孫承貴,經過半個月的搜捕,最終在孫承貴的老家山東威海把他捉拿歸案。

孫承貴被捕之後,通過他的交代,警方發現這起案子比開始想的要複雜得多。

楊永明孫承貴兩人對設計彩票騙局的事如實招供,卻始終堅持劉亮是個騙子。

他們說那天的確有一張草花K是偽造的,但並不是他們偽造的。

兩人為了穩妥,用的草花K都是之前回收的真的草花K.

3月23號那天因為一時疏忽讓劉亮中獎了。

兩人很意外也憤憤不平,當天就對中一等獎的草花K的彩票做了一番核實,核實之後發現有一張草花K是偽造的,而且當天所有的持有草花K的人中,只有劉亮沒有留下指紋存檔。

按規定,中獎之後要留指紋存檔,其他人都有,唯獨劉亮沒留,所以楊永明孫承貴兩人認為應該是這劉亮做賊心虛不敢留指紋。

他們猜測那個假的草花K肯定是這劉亮做的,既然如此,他們想既然劉亮偽造了彩票想中獎那不如就嚇唬嚇唬他,逼他放棄寶馬和獎金。

兩人就把假彩票的事兒上報給體彩中心,說劉亮作假。

警方聽完兩人的供述後,也覺得疑點重重,於是又對那天出現的所有的草花K進行了檢查。

經檢查發現,劉亮雖然中獎之後沒有去留指紋存檔,但檢查之後發現,在某一張中獎的草花K上有劉亮的指紋。

有劉亮指紋的草花K是一張真彩票,也就是說劉亮並沒有說謊,他當時抽到的草花K是真的。

那麼造假的人既然不是劉亮那麼又是誰呢?

05.離奇曲折的「案中案」

警方開始調查當天所有接觸過草花K的人。

警方首先想到的是那些托兒,可一分析,這事肯定不是托兒做的,他們也沒必要偽造假的草花K,因為孫承貴已經提前給他們提供了真的草花K。

警方又把調查目標對準那些除了托之外,當天拿過草花K的其他人。

經過逐一排查,比對指紋,警方發現當天除了中獎的拿過草花K之外,還有兩個人也是拿著草花來兌獎的。

這兩人拿著草花K的人,有可能就是假造的人,他們分別叫劉先魁和黃四清。

他們倆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6月3號,警方逮捕了劉先魁和黃四清。

經過一番審訊,兩人很快就承認了。兩人鄰居聽說彩票可以中寶馬,但前提是要抽到草花K,中一等獎,於是他們就提前做了一張假的草花K。

在23號這一天,也就是劉亮中獎的同一天,兩人去兌獎。

因為他們偽造的草花K十分逼真,孫承貴一開始沒看出來,就把草花K對應的獎金髮給了他們。直到當晚,孫承貴跟楊永明倆人對彩票時,發現有一張假彩票。

兩人商量之後,認為應該是劉亮乾的,因為只有劉亮一個人抽中了寶馬。

這才引發了後面的這一系列事件。

在這才是這整起案子的全部的真相。

06.對彩票史的巨大影響

這件案子對著彩票領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案發之後04年五月中旬,國家體育總局就下發了關於嚴肅查處西安偽造中獎彩票事件的通知。

通知暫停了陝西省即開型體育彩票的銷售,同時在5月17號,國家體育總局也在全國範圍內停止銷售即開型彩票。

當年6月4號,陝西省體彩中心宣布,劉亮所持有的種的特等獎的草花K真實有效,並且向劉亮補發了寶馬和獎金。

幾天之後,陝西省體彩中心的有關領導,和公證處人員也相繼都被刑拘。

最終法院判定:

楊永明被判有期徒刑19年;

孫承貴被判有期徒刑17年;

陝西省體彩中心主任賈安慶受賄13萬,被判有期徒刑13年;

陝西省體彩中心副主任張永民受賄3萬,被判有期徒刑7年;

西安市體彩中心負責人樊宏受賄9.4萬,被判有期徒刑11年;

劉先魁、黃四清被判有期徒刑4年和3年;

工作人員董平因玩忽職守,被判有期徒刑2年緩刑2年;

劉曉莉被判有期徒刑兩年緩刑3年。


當警察最怕要抓熟人,結果我 15 天,連抓了兩個。


對案件供認不諱的人,反而不是兇手。



2003 年,農曆八月十五,市裡在南湖舉行盛大焰火表演,我也被抽調去維持秩序,焰火表演一直持續到午夜,等疏散完群眾之後已經凌晨 3 點,實在不想折騰,就回到隊里在會議室支個行軍床補覺


中午時分,文隊過來踢了一腳行軍床。


「去現場」文隊說。


洗了把臉,餓著肚子,上車剛坐穩,文隊又說了一句:「你是 19 中畢業的?」


「啊?嗯。」我在思酌文隊這話的意思。


文隊是刑偵大隊里資質最老的刑警,話不多,對於我這個剛進刑警隊的新手,他每次問話我都要考慮許久那背後有沒有別的意思。


一路上再沒有說過一句話,警車開過 19 中,轉個彎就開進了電子器材廠。


大門進去右手邊第二棟的樓下已經圍著不少人,長崗派出所的幾個老面孔在維持秩序,人們小聲地在議論。


一抬頭看到紅磚牆上一個模糊的白圈裡,框著一個更模糊的 2 字,充滿了 20 世紀 80 年代的氣息。


文隊對警員點了點頭,長崗所的所長老雍在一邊抽煙,見了文隊和我,掐掉了煙頭走過來。


我在長崗所實習的時候,老雍是我的領導。


老雍盯著我開口:「陳志你熟嗎?」


我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老雍也沒追問,自顧自說了句:「這下事情搞大了!」


陳志是高我兩屆的師兄,身高大約 1.78,體型健碩,方額大嘴,面相很兇,我們一起踢過球,說不上熟。


陳志的父親在人群里臉色鐵青,激動的叫罵,好幾個熟人圍著他,看似安慰,更像是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


事情發酵得很快,附近一些單位的人也跑來看熱鬧,2 棟下人越來越多。


陳阿伯反覆地說:「我就講跟那個狐狸精沒得個好!」


眾人附和著陳阿伯,我卻一直沒聽明白那個「狐狸精」是誰。


陳阿伯中午路過的時候去叫陳志起床,拍了半天門沒人應,拍門聲還引來了保安。


保安趴在窗戶上順著窗帘間的縫隙往裡看,一個女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兩人砸開門跑進去掀開毯子一看,嚇得跑了出來,然後報警。


勘驗大隊的小秦在樓上叫了一聲:「文隊,你們可以上來了。」


這種老宿舍樓只在中間開一個樓梯,樓道的牆面長著大片的菌斑,樓道兩側各有 6 間房,朝南是走廊,公廁在最西側,現場在 2 樓西側的 204 號房。


痕迹提取都做完了,法醫在等著把屍體帶回去做進一步的屍檢,文隊在走廊和法醫聊先幾句。


木門上的牛頭牌彈子鎖被砸開,地板上落著一些零件和木屑,門框也歪了,彈子鎖的把手上還有痕檢員提取指紋留下的痕迹,窗帘沒有拉嚴,恰好能從這裡看到床的一側。


西北靠牆就是一張鐵架床,床腳和欄杆銹跡斑斑,佔據了房間三分之一的面積,床下掉落著一個白色枕頭,一條裙子掛在床尾欄杆拖著地,床邊靠牆的地方還散著女性內衣,被褥有掙扎留下的褶皺,一個女士小挎包擺在北面窗戶下的桌子上,是當時很流行的 A 貨。


屍體躺在床偏外側的位置,已經被法醫蓋上了藍布,但仍看得出是一個身材苗條的女性。


「……悶壓口鼻造成的機械性窒息,兇器應該是枕頭。」


我聽到法醫這麼說,目光停在了那個枕頭上。


法醫判斷死亡時間是凌晨 3 點至 5 點之間,根據前期走訪的了解,三點左右的時候有人看見房間還亮著燈,早晨五點多燈已經滅了。


陳志失蹤了,毫無疑問,此時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文隊嗯嗯嗯的聽完了法醫的介紹,走過來對我說:「看看嗎?」


順著標好的線路我和文隊走到床頭前,文隊掀開藍布,我一瞬間呆住了。


「曾莉莉?!」


文隊有些詫異,問:「你認識。」


我好半晌說道:「她是我師姐。」



2 棟離大門口約 30 米,昨晚是八月十五,保安不在崗,詢問過案發前後路過樓下的人,都說沒聽到異常動靜。


器材廠在改制後,職工搬到後面的職工小區,靠門的 6 棟宿舍樓一直空置著。


陳志去年底搬到了 2 棟 204,這片職工樓只有他一個人住,他是職工子弟,所以沒有人管。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我臉色很不好,腦子一直迴旋著曾莉莉那張因為窒息而有些扭曲的臉。


曾莉莉高我一屆,長得很像港台明星周慧敏,是 19 中公認的校花。


當時追她的人足有一個加強排,我在校園裡看到她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的多看幾眼。


在我印象里,師姐文文靜靜,不愛說話,碰上男生嬉皮笑臉的時候,她就低著頭躲著走。


可有些事情終究躲不過去。


她高二的時候,校內外兩個大哥為了她在長崗市場約架,600 多號人動了刀子,傷了 100 多個。


雖然兩個大哥是自作多情,可這事轟動了教育局,她因為這事退學了。


法醫提取到的精液是陳志的,曾莉莉手腕,胯部和腿部分有輕微淤青,兩小臂擠壓痕基本呈對稱狀,沒有激烈反抗留下的傷痕,指甲里也沒有提取到皮屑或血跡,現場也沒有找到第三人毛髮。


文隊還原了曾莉莉被殺的經過——有人騎在她胸前,腿跪壓她的手,用枕頭悶壓口鼻導致她窒息死亡,她幾乎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包里有一台舊手機,一些女性常用的化妝品和幾十塊錢。


痕檢在現場採到幾個人的指紋,對應了陳志、曾莉莉、陳阿伯和幫忙砸門的保安,帶回了兩袋子東西,檢測對比這些物件還需要一些時間。


案子看起來不複雜,找到陳志基本就能結案。


陳志的社會關係就是一幫混混,這幫人其實不難找,找到一個就能揪出一串。


隊里還有其他的案子要忙,臨時調了一個輔警幫忙查監控,我就跟著文隊到處去抄人,第二天下午三點,我和文隊在一道小巷裡堵住了陳志最好的「兄弟」龔飛。


龔飛看到我的時候一扭頭就跑,還沒跑出 100 米就被我摁到了牆上。


龔飛以為是碰上了仇家,叫囂著要大哥帶人來砍我,文隊亮了一下證件,他就抱頭熟練地蹲在了牆角下,我掏出手銬他急忙伸出手,極其的配合,路過市場的時候,他還要求找個黑塑料袋遮著手銬——


龔飛低聲下氣地求我:「阿 SIR,都系出來行嘅,郫點面啦!」,我和文隊沒理他,把他推進車的時候,我還故意用了點力氣摁了一下他的頭。


龔飛不知道陳志是命案嫌疑人,他以為找陳志是另外的事,交代說陳志認了一個新大哥,要搞一單大的。


新大哥叫大 B 哥,文隊調出了大 B 哥的信息,列印了三頁 A4 紙。


大 B 哥和公安機關很有緣,從 14 歲到 30 歲,在看守所和拘留所里加起來的時間超過 10 年。


這類社會不安定因素是重點監控對象,要找不難,當晚文隊叫上了我,說到葛麻村去一趟。


葛麻村是一個很亂的城中村,三教九流的人才都在這裡討生活,一年 200 多起刑案,陳志如果要躲,這裡是一個最合適的地方。


轄區派出所也來支援,文隊一支槍,所長和副所長又各帶了一支槍,所長帶著我們在黑黢黢的路上左轉右轉,繞得我都不記得來時的路。


到了地方,文隊和所長低聲布置了一下,回頭對我說了句:「樓下等著。」說完給手槍上了膛。


抓捕慣犯的時候,新手容易添亂,,文隊帶著人順著吱吱呀呀的木樓梯上去,電筒也沒開,不多時就聽見踹門和亂糟糟的呵斥聲。


等全靜下來我跑了上去,房間已經開了燈,地板上橫七豎八鋪著涼席、被褥。角落裡丟著泡麵碗和吃過的榨菜包,快餐袋子還有剩菜,酸腐味和煙味夾在一起混成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牆角邊蹲著男男女女 11 個人,我無法想像在一個不到 16 平方米的房間里,怎麼睡下了 11 個人。


大 B 哥被銬在窗檯邊,沒有一絲老大的模樣。


「陳志呢,陳志呢!」文隊揪著大 B 哥的頭髮問。


大 B 哥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一言不發。


「媽的!」文隊罵了一句。


在房子里找到了幾十克 K 粉,11 個男男女女不是下線就是客戶。陳志要乾的大單事,指的就是跟大 B 哥賣 K 粉。


文隊不關心 K 粉的事,緝毒大隊有人會辦他,他想找陳志,大 B 哥說陳志幾天前跟他借了 500 塊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個很簡單的案子,但是嫌疑人卻消失於他的社會圈子裡,這有些超出預測,文隊只好再組織人手,複查監控錄像。


那時候還沒有天網,監控攝像頭也不普及,查了半天,只在 19 中門口的攝像頭看到了曾莉莉的身影。


19 中和器材廠一牆之隔,大門相距不到 100 米。


晚上 11 點 29 分,曾莉莉從東到西路過了攝像頭,這是去器材廠的方向,2 點 31 分,她又從西往東出現在攝像頭下,往市中心方向走,2 點 55 分,再次從東往西路過了攝像頭,邊走邊哭,然後再沒有出現。


長崗路在晚上並不好打車,曾莉莉只好選擇步行,可這沒辦法解釋她已經離開了器材廠為什麼又要回去。


我和輔警在屏幕面前盯得頭昏腦漲,查遍了全市大小車站碼頭的監控,始終沒有見到陳志的身影。


曾莉莉當晚 2 點 43 分用手機打過一個電話,通話時間 10 分 03 秒,號碼是打給紫雲軒的工作座機。


有時候一個電話,就可以還原出案件最關鍵的部分,我和文隊轉變調查方向,來到了紫雲軒。


紫雲軒是市裡最高檔的西餐廳,一塊牛排能頂上我一個月工資!


女主管聽說要找曾莉莉,一臉不悅:「曠工好幾天了,這次我肯定要開除她。」


女主管嘴唇薄顴骨高,讓人聯想起尖酸刻薄幾個字。


文隊順著套了幾句話,她說曾莉莉一來就惹麻煩事,她男朋友三天兩頭來找碴,影響特別壞,最近這個月才消停了一些。


主管問:「她犯了什麼事啊?」


文隊說:「她死了。」


女主管嚇了一跳,趕緊說這事情跟她沒關係,文隊也不想解釋,說那晚曾莉莉給這裡的座機打了個電話,問誰接的。


女主管回憶說那晚只有牟健值班。


牟健跑來的時候有點喘,穿著米黃色制服,帶著領結,一米八多的個子,臉白白凈凈,五官很立體,非常帥氣,我們說想了解一下曾莉莉的情況,他一下顯得很局促。


牟健說他是曾莉莉的男朋友,讓我一下瞪大了眼睛。


但牟健又說也不算男女朋友,他們沒上過床,曾莉莉一直說他和陳志分手了,可八月十五的前兩天,她又說陳志還糾纏她。


牟健很不高興,要她去和陳志說清楚。


那 10 分鐘電話是打給牟健的,曾莉莉告訴牟健這次真的說清楚了,牟健還不放心,追問了幾句到底怎麼說清楚的,曾莉莉一下就哭了。


曾莉莉不斷的解釋,牟健沒有聽,他覺得曾莉莉和陳志當晚發生過些什麼,自己受到了侮辱。


文隊臉上波瀾不驚地聽著牟健說他們在電話里講的內容,眼裡卻有幾分憤怒。


牟健一直強調,他是一個正經的男孩子,還沒有破處。


我問他為什麼他自己不去找陳志,他說陳志太凶,怕起衝突,再說了曾莉莉也不讓他去。


文隊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兩天你沒找過曾莉莉?」


牟健答:「都這樣了,我找她幹什麼?」


一瞬間,眼前這個帥小夥子在我眼裡變得很醜陋。


我告訴他,曾莉莉在和他通過電話之後又回去找了陳志,他說:「不是我叫她回去的。」


我又問:「你知道她死了嗎?」


牟健沒有說話,只是把頭轉過一邊。


文隊臉色變得有些陰沉,重重地合上記錄本。


前男友不知所蹤,「現男友」卻還在耿耿於懷那晚曾莉莉是不是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就在我們離開的時候,牟健還在問:「她和陳志到底上床沒有?」


我很想扇他一巴掌,但忍住了,說:「得空去看看她,火化了就看不到了。」


牟健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然後他又說:「你們不要告訴主管,要不她會開除我。」


我們得知了曾莉莉為什麼離開又回到了陳志的房間,可她到底為什麼被殺害,還是不得而知。


回到隊里,曾莉莉的父母來打聽案件進展,他們情緒有些激動,我只能反覆地說案件正在抓緊偵破,請他們節哀順變。


曾莉莉的母親跟我算賬,殯儀館的冷櫃一天要花 200 塊錢,還問我抓到陳志能不能讓他賠償。


我很尷尬,但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每個人都在抱怨曾莉莉給自己惹了麻煩,都想趕緊的和這個麻煩撇清關係。



美女被姦殺這種事情很容易成為好事者的談資,在街邊早餐店都能聽到各種版本的姦淫分屍,好像他們就在現場一樣。


每每聽到這種傳聞,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造謠者為了自己的一點點談資,無恥的對受害人又進行了二次傷害。


曾莉莉的父母天天到隊里打聽,說這事情給他們家族聲譽帶來了影響,可從言語里讓我覺得是那每天 200 的冷櫃讓他們吃不消。


他們想留著屍體做籌碼,跟我絮絮叨叨地說已經問過律師了,可以要求賠錢,還問我能不能幫忙找個關係。


隊里只有 13 個人手,大家手頭都壓著一堆的案子,這案子是我和文隊偵辦,卻一直也沒找到更多的線索。


分局領導說先趕緊把其他案子結了,這個案子先壓一壓,文隊不同意,讓我重新梳理,擴大調查範圍,把陳志找出來。


找到陳志就能找到真相,我把範圍擴大到陳志的外地親友上,發出了協查通報。


曾莉莉的頭七,曾家一群親戚朋友堵在隊門口,她哥哥叫囂著要燒紙錢給妹妹招魂。


但仔細一聽,他們催著要破案是為了抓到人後要賠償,對他們來說,晚一天就得為曾莉莉多花 200 塊錢!


文隊對胡攪蠻纏的事情見多不怪,跟我說有一條線索,然後帶著我從後門走了,把那些家屬交給其他人處理。


從陳志的房間裡帶回兩袋東西,大部分的東西都找到了源頭,唯獨一枚紐扣找不到對應。


紐扣黑底金邊,直徑 1 厘米,金色的彪馬 LOGO 很精緻,像個藝術品,紐扣眼上還掛著一小節黑色線頭。


對比過陳志所有的衣服,沒有能對上這枚紐扣的,這是正品彪馬,不是民族商場里的那些 A 貨。


紐扣是小秦撅著屁股從桌腿和牆角之間找到的,取樣的時候還沾著一些灰塵。


文隊二話沒說,帶著紐扣的照片直奔百貨大樓,全市只有那裡有彪馬的專賣店。


營業員一眼就認出了這枚紐扣是一款 T 恤的,這款 T 恤很特別,長袖翻領,領邊帶著金邊,一直順到領口,和四枚紐扣配在一起很好看。


T 恤上個月才上的貨,價格是 368 元,在當時相當普通人半個多月工資,賣得還不錯,經理翻了半天銷售表,說總共賣了 233 件!


店裡有監控,但三天覆蓋一次,查監控這事情沒戲,讓店員回憶更不現實,文隊拍了幾張 T 恤的照片,我們再另想辦法。


我和文隊商量著,還是從陳志的社會關係上下手——


這枚紐扣和案子到底有沒有關係,誰也不知道,但既然有新疑點,有棗沒棗都得去打三桿。


晚上 10 點多,我和文隊又抄到了龔飛,他在撞球廳贏了點錢,豪氣的請幾個兄弟去網吧通宵。


我在網吧找到他,拍拍他肩膀,又指了指那幾個兄弟,一溜人老老實實跟我走出來,熟練地蹲在了網吧外牆角邊上。


我問他們見過誰穿彪馬的衣服,他們報了一長串的名字,我有些無奈,把照片拍到他們眼前,讓他們仔細地看。


龔飛他們還沒看出個所以然,文隊接了個電話,文隊嗯嗯地應了幾聲,掛了電話對蹲著的小混混說:「滾!」


幾個混混如蒙大赦,站起來就貼著牆根溜。


文隊又說:「陳志在長崗所。」



跑了幾天的陳志眼眶深陷,臉色蠟黃,頭髮髒得結在一起,鬍子也沒刮。


他身上套著一件器材廠的工裝,工裝里的 T 恤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手上了銬,一臉木然,像個死人一樣。


今天是曾莉莉的頭七,他買了一束玫瑰花,帶著香燭紙錢回到了 2 棟 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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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筆記:真實案件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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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過一起妯娌間的傷害案

家長是一個農村退休的老師 因為窮 早年娶了個老婆是精神病人 生了兩個兒子也是精神病人 然後為了傳宗接代 分別花錢給兩個兒子娶了兩個老婆 也都是精神病人

因為兩個兒子是精神病 所以不懂男女之事 他就跟他親大哥自己提槍上陣 每次完事後就給兒媳婦煮好吃的 然後兩個兒媳婦爭風吃醋 大兒媳婦動手打小的 小的正好在廚房拿了把刀 一刀把大的給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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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是一個農村退休的老師 因為窮 早年娶了個老婆是精神病人 生了兩個兒子也是精神病人 然後為了傳宗接代 分別花錢給兩個兒子娶了兩個老婆 也都是精神病人

因為兩個兒子是精神病 所以不懂男女之事 他就跟他親大哥自己提槍上陣 每次完事後就給兒媳婦煮好吃的 然後兩個兒媳婦爭風吃醋 大兒媳婦動手打小的 小的正好在廚房拿了把刀 一刀把大的給砍了


我覺得令人印象深刻的案件,並不是說多麼殘忍,多麼變態,而是能徹底顛覆人三觀的普通刑事案,比如劉鑫江歌案(恩將仇報,殺人誅心)還有一些親媽虐待孩子案(豬狗不如),

至於男人殺妻,殺女友,以及成年人之間的情殺,仇殺,謀財害命,強姦殺人。。。那太多了! 對於陌生人的衝擊,那都不算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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