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驚心動魄,身臨其境的那種。


殯葬司儀,一個聽上去就透著陰氣兒的職業,毫無意外的帶給他處處驚悚又步步生疑的經歷。

年輕未婚妻無故自焚,骨灰中卻埋著半截手指與銀戒。 老舊國企家屬院內,那無端出現在門口的黃紙到底包藏了多少秘密?縣城裡的隱世高人,商業街中的財迷混子,美艷動人的富小姐,人搓志短的窮工人…

是什麼將他們串在一起,又是什麼讓他們徹夜難眠?

無常路上,相識一場,是人是鬼,黃泉見。

「你個懶蛋,每次都是後回床,還讓我下去關燈。」

「人家害怕嘛。」

孔喻無奈的穿拖鞋下地,走到卧室門邊,按下日光燈開關。

「快過來,快過來。」

他慢條斯理地爬回床,閉上眼睛抱住美麗的未婚妻,卻發覺胳膊摟住的地方濕乎乎的。皺起眉,鼻子聞到焦糊與腐臭混合的氣味。打開雙眼,透過窗戶射進來的月光下。一身膿水與血水混合的半焦肉體,躺在身旁……

又是這個夢。躺在床上,看著牆上掛著的婚紗照,孔喻再次落淚。

未婚妻已經去世二十幾天,可他仍舊難以忘懷自己給她辦了場,從做喪事司儀以後,最不願經歷的葬禮。

即便找到全市最好的入殮師,還是在看到未婚妻最後容顏的時刻,難以自已。孔喻失聲慟哭的同時,邵波訊速蓋好蒙殮布,並且把他扶到一邊。

「小潔也不希望你這樣,堅強點。」

葬禮在他無法繼續主持下去的情況下,草草結束。

想到此,他爬起來,蜷進客廳軟沙發中。視線落回到面前茶几各處或倒或碎的酒瓶,尋找著還沒喝乾凈的。失敗了。

他拿起只剩百分之三電量的手機,給平日送酒的小超市打去電話。

「你有病吧?凌晨三點買酒!」對面掛上電話,他才注意到確實時間有點不對。可沒有酒,怎麼入睡?他踢飛一個酒瓶,未曾想力量太大,它直奔靈台而去。「啪」,瓶身碎在靈台桌角。只是酒瓶,別的看起來毫無損害,他便收回剛才清醒一秒的意識。

再次落回沙發,眯蒙起眼睛。心想到底上哪找酒去呢。

「啪……啪嘰。」靈台上未婚妻的遺像摔落下來,正好砸到骨灰盒上面,而二者同時又順勢跌落到地,摔個稀爛。

他發現後迅速連滾帶爬奔過去,捧起相框粉碎遺照再次大哭。點點溫熱滴落進拖鞋裡,他看到腳趾上有數滴血跡。相框玻璃在他用力捧著的手上,割出一道深深的傷口,從食指中指的指縫延長到手掌底部。他止住淚水,站起來找條毛巾,把自己的傷口處纏住。接著把遺照復又放回靈台上。剛想接著去收拾骨灰,卻發現遺照上的馬夢潔嘴角不再是笑容,而是泛著冷漠。

光線暗吧?他疑惑起來,按開客廳的大燈。沒有變化,果然是燈光的事,他想。把遺照從相框中取出來擺好。接著開始收拾骨灰。再把骨灰全部重新裝進骨灰盒的時候,他發現灑落一地的骨灰里,竟然還躺著一截焦黑的手指骨,骨頭上掛著一枚戒指。這手指骨不長不短,大約3厘米左右。戒指也並不是什麼值錢的金戒指,而是銀質做工比較考究的定製款。因為戒子里圈刻著字,被指骨擋著,只能看見個「潔」。

這枚戒指他並沒有見過。那天骨灰也並不是他去撿的,而是邵波代撿的,難道說?

不可能啊,邵波是他二十幾年的同學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幹這種事啊?尤其是馬夢潔還是他介紹給自己的。他怎麼可能會在骨灰里玩這種惡作劇?

想到此,他繼續在骨灰里搜索,沒有更多奇怪的東西了。他不由得開始懷疑,這最初就讓他感到奇怪的未婚妻自殺事件。

那是在二十多天前的清晨,他正在給一位老富翁主持葬禮。這個富翁的三兒一女,在父親的葬禮上,還因為遺產的分配爭吵起來。鬧得不可開交。他接到未婚妻家裡電話,通知他,小潔因為燒傷嚴重住院的消息後,剛想從葬禮上撤出來。卻由於此種行為,正好遷怒這家幾個子女,以至於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馬夢潔已經因為大出血,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爾後公安機關給出的調查結果是,馬夢潔於凌晨五點四十,在自己房子客廳里,點油自殺。

由於用的油量不夠,開始沒有直接把她燒死,而劇烈痛苦的呻吟聲,又喚來買菜回來路過他家房門的鄰居。報警以後,才送到醫院。

當初由於太過悲痛,加上還要處理很多去世的事宜,孔喻便把未婚妻自殺這件事的疑問藏在心中。但直到渾渾噩噩度過這麼些天,這一個焦黑的手指骨與戒指,勾起他曾經的疑問。

他做喪事司儀六七年的時間裡,從來沒有接到一份自殺,是用自焚這種極端手段的,尤其還是一個那麼溫柔美麗的女子。無論如何,線索現在看來算是半斷開的,先去找邵波把骨灰盒的事弄清楚再說。包好手指骨與戒指,隨後隨便套上件衣服,臉都沒洗,就開車直奔邵波家。

他這個發小居住的房子,是上個世紀單位工廠分配的老小區里的矮樓房。小區內年輕人少,退休老職工多。邵波因為之前家裡人生病,花光所有積蓄,所以也沒錢去買什麼新的商品房,只好委身於此。可即便花光所有積蓄,父母還是沒救回來,所以這家裡,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住。

孔喻小時候就總來他家玩,所以對這個小區了如指掌。在他數次敲門都沒人回應後。他便給對方打去電話。微弱的手機鈴音從門縫傳出來,這電話,明明就在邵波家裡,可為什麼,對方還不來開門呢?

孔喻想到此,抬腳便向這並不結實的老鐵門使勁踹起來。

剛踹兩下,明明鎖緊的鐵門「吱呀」打開一道縫。孔喻收住腳,門板回震的嗡嗡聲還沒從耳邊消失。他有點小心起來,輕輕扒住門邊。

夏日凌晨五點多,天已經蒙蒙亮,門縫裡向外射不出一絲光線。孔喻一點點的拉開門,生鏽的活頁發出沉悶的呻吟,走廊里感應燈正巧熄滅。

孔喻想咳一聲喚起那光亮,卻發現嗓子有些干,聲帶不聽使喚。他重重跺一下腳,「啪」,老舊的燈泡猶豫一秒,不情願的亮起來。

燈亮起,在他面前那巴掌寬的門縫中,露出一張泛著青光的臉。

「啊。」

「誰啊?」

被嚇得退後大半步,孔喻借著昏黃的燈光終於看清,那是映在手機屏幕光下的邵波。

「你這什麼扮相,想他媽嚇死我啊?」

「你才是,半夜在我家門口鬼吼鬼叫的,幹嘛?」邵波把門推開,轉身進屋。

「我有事問你……」邵波搖晃著窩進沙發里,孔喻看著他明顯重於熬夜宿醉的黑眼圈,剛要脫口而出的質問便轉了彎。

「臉色這麼差,小夥子最近很不節制啊。」

「你不是說有事問我,快說。」閉目養神的邵波並沒有搭理孔喻的調侃,話語中透著冰冷。

「叩叩叩、叩叩叩」沒等孔喻再次開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原本癱軟在沙發里的邵波「噌」地坐直,眼睛直直盯著大門的方向,嘴唇不住的打著哆嗦。

「誰啊?」見邵波不出聲,孔喻朝門走過去。

敲門聲停了,沒有迴音。

沒幾秒的安靜過後,「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急促的敲門聲如密集的雨點敲打在鐵門上,似乎更用力了。

「到底誰啊?」本來心裡藏著事兒就還沒問清,被這敲門聲一吵,孔喻有些惱火。

依舊沒有迴音。他上前開門,手剛摸到門把手,就聽「唰」的一聲。低頭一看,門縫中塞進來一個薄薄的黃紙包。

「別碰!」剛要彎腰撿起,孔喻便被身後衝過來的邵波推倒在一邊。轉過身,卻看邵波已經打開了那紙包,裡面一張一百元紙幣被折成六角形,中間放著一枚小鐵劍。他手顫抖著,小鐵劍鐺啷一聲掉在地上。

「這什麼?」

「沒什麼,你別管。」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情?」一陣尷尬過後,邵波話鋒一轉。

被突然一問,孔喻頓時懵住。這麼明顯的轉移話題,顯然是有難言之隱,算了,先問自己的事情。想到這,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你那天幫我代撿小潔骨灰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不一樣的東西?什麼意思?」

孔喻拿出包好的指骨與戒指,遞到邵波面前。

「這是什麼?」

「小潔骨灰盒裡發現的。」

「不可能,我代撿的時候可沒有這些。」邵波驚訝說道。

「那到底怎麼回事?」

當兩人盯著指骨和戒指陷入沉思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

(未完待續)

懸疑恐怖故事《灼皮》(1)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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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金的作品應該會對你的胃口。驚悚恐怖向。

著名的有《四季奇譚》(《納粹高手》《屍體》等四篇)《閃靈》

emmm還有《肖申克的救贖》
推薦一個作家吧斯蒂芬.金比起真.阿加莎.大神,個人更喜歡老金
等白天說,現在不合適,先留個回答怕忘記了
題主如果能接受耽美的話,還真有個腦洞大的,《我的室友非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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