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挖心斷腸),虐男主他不香嗎


最近剛看的,超贊,虐男主

1.《前任遍仙界》

單句文案:道途千萬裏,前任遍仙界。莫戀風月事,長生緣自結。

*正式文案*

問:穿越成不可描述才能升級的女修是一種怎麼樣的體驗?

答:謝邀,常言道,穿越就是第二次投胎,穿不好就輸在了起跑線。題中的設定很多姑娘不喜歡,所以我打算現身說法:

第一,修真界男俊女靚,容顏不老,絕對是顏狗福音;第二,修真人士體質潔凈,不會得病,也不會意外懷孕,儘管放心;第三,只有實力夠強的人才能享受到以上兩點,否則,考慮砍號重來吧。

PS:雖然修真界不少男神都是我的前男友,但我真的是有原則的女修。問我有沒有修羅場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友情提示】:

1、女主有多任男友,過程1V1,不從一而終;

2、戀愛時間有長有短,感情有深有淺,不一而同;

內容標籤:女強 爽文 異想天開

搜索關鍵字:主角:殷渺渺 ┃ 配角:眾男配,眾女配 ┃ 其它:修真,修仙,男神

小倉:強推文,8.5分,倉目前為止看過的最喜歡的修仙文。

注意:1.文中多男主,結局1v1。

2.文略虐,結局he(半he吧,最後的男主不是倉喜歡的)

3.文極其長,倉熬了好幾天才看完,看完就來推了,真的很好看!倉最近好不容易看到的好看的文

2.《師徒戀中的女配》作者:容晚

文案

他是不染塵埃的洛華神尊,她是單純無邪的凡間幼女,九重天上,他與她日夜相伴,師徒情深。

他親自教她仙術,替她承受天劫,只為她能一朝得道,修成仙身,從此容顏永駐,他們再不分離。

他視她如珍如寶,任她在天界鬧得雞飛狗跳,自有他為她擺平一切煩惱。

眾人皆知他護她,憐她,寵她,甚至…愛她

所以,堯音是什麼,驕傲清高的九天神女?嫉妒成性的蛇蠍毒婦?還是洛華神尊有名無實的妻子?

她笑得猖狂,眼淚相繼而出,萬年光陰,生死相隨,原來竟抵不上那區區數十年的朝夕相伴。

於是,她後悔了,取心頭之血,持崑崙之鏡,啟用上古禁術,不惜散盡畢生修為,令時光回溯……

#虐死洛華不償命,一路追妻追不到#

本文參加晉江科技徵文賽,參賽理由:神魔之戰後,主角致力興盛凡間,大力發展農業工業,致力開創和平盛世。

內容標籤:重生 女配 爽文 東方玄幻

搜索關鍵字:主角:堯音 ┃ 配角:微博晉江容晚

小倉:強推文。追妻火葬場。女主是仙俠師徒戀中的女配設定。作者文筆很棒,虐原男主虐的非常爽。女主人設很棒,和原男主斷絕關係不拖泥帶水,乾脆利落。總之,整篇下來,非常暢快。強推文


《君恨》仙俠,虐男主,女主渣,女主婚外情生男二孩子,男主眼睜睜看著男主爹為保護自己死了,男主原型是龍?被抽鞭子被抽筋,為了保護自己母親和自己生活的地方,最後選擇自行了斷

虐男主身心看得太爽了,又心疼男主又喜歡看女主虐男主~~

文案

對聽蕊來說,這根本是天降的君夫。

  知道君卿是她將來君夫的十多年裡,她不想見他哪怕一面。  直到成婚好多天之後,無意將他撲倒在地,她才真正看清楚過他的樣子。  原來他真是澤海荒容貌最好。  成婚第二年,她幾乎每日跟他打架。  原來他真是澤海荒武力值最高。  在一日一日相處中,本是很高冷的澤海荒君仙,居然慢慢染上她的憨憨氣,變得越來越憨憨。  嗯?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你的高冷範呢?

  成婚的第五年,天山亂戰,有血沁濕他白衣。

  於是那個不重要的青梅竹馬,終於徹底從她心裡抹殺掉了。  她終於愛她命定的君夫了。  愛他夜裡會跟她說,冷,要抱。  愛他微微笑說,你變一隻小烏龜給我看,然後我們就做正事?

他原是震懾三界的殺神,卻因為和我的一個賭約,甘心自囚與泑山。


恍惚間過了一世。


我已不是前世的我,卻鬼使神差,與他再次相遇在泑山,這個能望見太陽起落、卻萬古孤寂的地方。


我想,陪伴在他身邊,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但命運卻從未善待我的愛人。

(全文已完結,請放心服用。)

我和妖王重曦成婚那日,天傾山上燃燒著一朵朵野火,青黑色的天空被那些燦爛如罌粟花的火焰映出一片鮮血般的紅色,讓這片死寂已久的天地帶上了一絲詭異的喜氣。


無數妖族圍聚在一起,就著野火撕咬著烹製好的烤肉,用獸骨做成的酒杯喝酒,喝到了興頭上,還會唱出蒼涼的妖族歌謠,一曲作罷,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遍四野,似乎要藉此將心裡的積鬱全部發泄出來。


三十年,這是三十年仙妖戰爭裏妖族最值得慶賀的事情。


但對於我卻不是。


我悄悄掀起蓋頭,望向天際,那裡風平浪靜,又似山雨欲來。

離天傾山數十里的地方,一個身著素衣的仙官正看向遠方。


分明處於同一片天空下,這裡的天色卻是一片亮堂,彷彿這片天地被那座山的山峯生生劃出了涇渭分明的兩部分。


仙官運起神通,看向遠處亂鬨哄的景象,嘴角扯起不屑的冷笑。


呵,妖就是妖,茹毛飲血的蠻荒種族罷了,連那妖王的大喜之日也是鬧哄哄的,遲早被一網打盡,徹底鎮壓。

仙官伸了個懶腰,好不容易休戰幾日,沒想到偏偏輪到自己當值,怪只怪自己手氣不好,抽籤的時候抽到了最下籤,只能來這裡看妖怪結婚。


仙官的耳朵突然動了動,扭頭看向了另一個方向,不知為何,他突然聽到了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接著是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終於不堪重負,結束了自己的使命。


整片大地開始輕輕抖動,但很快,那顫動感便消失了。


什麼東西?


仙官再度運起神通看向遠方,無盡的雲海本來風平浪靜,此刻卻被微風颳起,白雲四散,多出了一些肅殺的氣氛。


離自己不遠處的一棵參天大樹,翠綠色的樹葉迅速轉黃,風一吹,便窸窸窣窣地抖落下來,連帶著樹下的青綠植被,也染上了一層金色。


分明是夏天。


仙官正驚疑著,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的心驟然停了半拍,先前竟毫無察覺有人靠近,若對方是妖族的大妖,怕是自己的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仙官僵硬地扭過腦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秀的青年面龐,沒有妖力波動,也沒有妖族特徵,應該是自己人。


這個負責戰時瞭望因而也最善察言觀色的仙官迅速收攏情緒,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青年,他的瞳孔微縮,這青年的衣襟處綉著象徵身份的雲紋,足足有九朵,要知道,看管天門的四位天王也不過能綉上八朵罷了。

仙官一邊絞盡腦汁思索著當今天庭到底誰還能有此殊榮,一邊恭敬地行禮:「小仙拜見上神,請問上神來此有什麼事?」


青年男子問道:「這裡是天傾山地界嗎?聽說這裡有喜事?」


仙官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喜事談不上,妖王重曦今日在此成親,故而有些吵鬧。」


青年男子點了點頭。


似乎感到氣氛有些微妙,仙官一咬牙,搭話道:「這位上神,看上去好面生,怎麼從前沒見過?不知上神的名號是?」


「蓐收。」


「哦......蓐......蓐收。」仙官有些迷糊,這個名字聽起來倒是熟悉,不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到過的了。


青年男子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窘迫,補充道:「泑山的那個。」


「泑山……自囚於泑山三千年的秋神蓐收?」仙官張大嘴巴,眼睛大得彷彿此時不運起神通,也能看到千里之外的光景。


「噓。」

青年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薄薄的嘴脣前,不顧仙官的出聲阻攔,一步步地走過雲海中仙族與妖族規定的那條分界線,化作一條長虹,直直墜入天傾山。


沉寂許久的天空中終於傳來一道驚雷般的聲音。


「秋神蓐收,前來搶親。」


我叫阿九,大名叫月亮,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我出生那天,霍山的月見花突然開了,本該定在九月的花期提前了兩個多月,漫山遍野都是不合時節的淡黃色,襯得夏日明朗澄澈的青空也帶上一絲慵懶的暖意。


族人說,霍山的月見花是我們朏朏一族的先祖種下的,等到花開的時候,就可以準備成熟的瓜果,聚在山坡上,對著一年裡最圓的月亮,向老天爺祈禱和平與豐收。


月見花的提前開放顯然讓族人們犯了難,即便是族裡最年長的長輩,也未曾遇到過這樣的場面,但是千百年傳承下來的古例還是得遵守。大家一咬牙,帶著尚未熟透的果子聚在山上,對著一輪彎彎的月亮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幸虧已經活了七百多歲的老族長出來解了圍,他站在開滿月見花的山坡上,抱著還不能化成人形的我說:「今天,我們雖然沒能看到一年裡最圓的月亮,但是我們卻迎來了一個新的成員,祖先們託夢給我,她一定能夠成為我們朏朏一族的小月亮,帶我們走向繁榮昌盛。」


話音剛落,頭髮花白的老族長突然低頭看了看自己濡濕的衣襟,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語道:「咦,哪來的一股尿味?」

很多人都會把朏朏一族和狐族或兔族搞混,其實不一樣的地方可多了。


雖然體形相仿,但朏朏的臉遠遠沒有狐狸那麼尖,也沒有兔子那麼扁,眼睛也要圓上許多,而且狐狸要是活得久了,會生出多隻尾巴,朏朏老了就只會毛髮變得花白,走路一搖一擺,和滿頭銀髮的老族長一樣。


我並不相信老族長所說的我能成為朏朏一族的月亮,帶領全族走向繁榮昌盛這種說法,更不信什麼祖先託夢,只當那是老族長為了緩解尷尬臨時捏造的胡話。


事實上,朏朏一族世代生活在霍山裡,妖丁稀少,與世無爭,世代以種植靈果為生,只有參加三十年一度的妖族盛會的時候,才會外出,所謂的走向繁榮昌盛,是讓靈果的收成變得更好,還是一統妖族,千秋萬代?


況且,早在幾十年前,就有妖族質疑朏朏一族位列羣妖的資格,無非就是些「朏朏們妖力薄弱,除了擅長隱匿別無所長」「沒有野性的種族不配稱為妖」「朏朏們站在路邊,我都注意不到」這樣的話。


得虧現任妖王重曦力排眾議,說祖先定下的規矩不可更改,朏朏一族才沒有被開除妖籍,勉強保下了一個席位。


不管怎麼樣,振興全族的事都輪不到我這麼一個剛出生就尿了族長一身,到現在還沒能成功化形的小妖怪去做。

這次的妖族盛會舉辦在我看過霍山月見花開的第二十一個年頭,作為族中的小輩,又沒能化形,我自然沒有參加盛會的資格,只能留在山裡,整日不是給靈果施肥澆水,便是躺在霍山的草地上抬頭望天。


那時的天很藍,如匹練般從穹頂瀉下,周圍清香的草木氣味一直往鼻子裏鑽,彷彿小蟲,弄得我癢嗖嗖的,可那時我卻只覺得無趣,這些花花草草都看膩了,再過千年恐怕也只是這般光景,可外面的世界卻只在阿爸阿媽的故事裡聽過,還沒親眼見過呢。


聽說霍山以外,還有十萬大山,有萬頃碧波,在更遠的地方,還有能夠搬山填海的仙人們的蹤跡存在,族人們說起他們時,總是三言兩語便帶過了,但我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們言語中帶著的畏懼以及那一絲藏不住的羨慕。


我素來是個閑不住的性子,趁著族裡的長輩走了大半,一時間失了管束,便動起了歪心思。


看守山門的守衛是一個叫阿山的胖子,平日裏最為貪嘴,聞到酒香便走不動道,誤過不少事,若不是族中只剩下老弱婦孺,也不會輪到他來當差。


那日我偷偷把阿爸珍藏的果子酒取了出來,拿在手上,假裝在附近晃悠。


阿山看到了,偷偷嚥了口口水,撓著腦袋明知故問道:「月亮,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聞起來怪香的。」


我說:「這是我阿爸釀的果子酒呀,用的都是每年最好的靈果哦,你想不想喝?」


阿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卻強行扭著脖子左右環顧:「我這兒還有任務在身,可不能誤了事兒。」


直到我都快把酒葫蘆放在他鼻子底下時,他才破了功,嘿嘿笑道:「就喝一口,就喝一口。」


阿爸的酒我沒喝過,但我知道,有第一口就會有第二口,有第二口就會有第三口,那時候,就離醉不遠了。


聽著阿山的打呼聲,我卻突然有些迷惘,計劃成功的喜悅也被衝散了大半。


天也大地也大,似乎哪裡都能去得。


可偏偏不知道哪裡能夠去得。


霍山的南面是萬頃碧波,北面則是茂密的莽莽山林,一眼望不到盡頭,我在林子裏走了好幾天,除了一些靈智未開的飛禽走獸,還沒看到同我一樣的妖族。


外面的世界,似乎遠遠沒有我想的那般精彩。


我在山裡面走著,期望著再走上一段路,便能看到故事裡的古寺夜雨、人妖鬼狐。


沒想到沒過幾日,落了一場雨,把我淋了個通透,包裹裡帶著的靈果也沒剩下幾個,好在山林裏的物資豐饒,倒也不至於落得個油盡燈枯的境地。


但我心裡已經打起了退堂鼓,不過倘若現在就回去,肯定會挨罵,灰頭土臉的,還落了面子,下次再出來,便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爬上一棵樹,向前遠眺,在不遠處有一座山,一隻青鳥從我身旁掠過,又盤旋了好幾周,彷彿有靈性一般。


我心頭一動,跟著它又走了好幾裏,每次快要趕不上時,它便會停下來等我,直到我不知兜兜轉轉走了多久,它才突然振翅一飛,轉眼消失不見。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環顧四周,我不知何時來到了一座山的山頂,周遭覆蓋著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最中央的地方有一棵葉子金黃的大樹,樹上結著一顆顆鮮紅色的果實。


先前從家裡帶出來的靈果已經喫得一乾二淨,在跟著那青鳥行進的過程中,又消耗了太多體力,那鮮紅果實香甜的味道一直往鼻子裏鑽,輕而易舉便將我肚子裏的饞蟲引了出來。


我嚥了口口水,環顧了一下四周,出聲喊道:


「有人在嗎?」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我便輕手輕腳地爬上樹,摘下了一顆,坐在樹榦上,朝著那鮮艷欲滴的果肉咬了一大口。


沒想到那果肉一入口,一陣清洌的香氣便從口中爆開,配著恰到好處的甜,入口便化作了一條潺潺流過的小溪,將口腔浸潤,比起霍山裡的靈果,滋味還要好些。


我一口接著一口,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吞入肚中,剛想去摘第二顆,一陣睏意卻鋪天蓋地地襲來,我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一頭從樹榦上栽倒了下來。

我醒來的時候,正靠著一個溫暖的東西,我剛想轉頭,就覺得身上一軟,緊接著耳朵一痛。


我用力睜大雙眼一看,一個身著淡黃色長衫,上飾雲紋的男子正看著我狹眼長笑。


「嚯,真是好肥的一隻兔子,怪不得敢喫我用來釀酒的無根果,我正愁好久沒有開過葷,你是被蒸了喫還是被烤了喫呢?」


我嚇了一哆嗦,酒醒了大半,連忙作揖求饒,開口大叫道:


「大王饒命,我實在是肚子太餓,一時貪嘴,實在不知道那果子是有主之物。」


那男子輕咦一聲:「你居然會說話,是還未化形的妖族?這在泑山倒是少見,不過聽說妖族的肉質要比不通靈智的妖獸更加細嫩,生喫也沒什麼問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著,他就把我提到眼前,張開嘴巴,一副真的要將我生喫的樣子。


我害怕地閉上眼睛,渾身不住顫抖,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可過了好久,都沒什麼動靜。


我睜開眼睛,纔看到他方纔那副促狹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眼瞳裏如同藏著一片寂靜的海。


他歪著頭沉默了一會兒,笑意才又回到了臉上。


「膽子這麼小,看來不是妖族派來的斥候,不過你怎麼敢來泑山,沒聽過這裡住著一個大魔頭嗎?」


我瘋狂搖著腦袋,他的笑意卻更盛,那棵金黃色大樹的葉子似乎被他的笑聲感染,如雨般落下。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蓐收。


很多年後,蓐收回憶起第一次見到我的場景,是這樣說的:


「我那時剛離開了片刻,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一隻胖胖的兔子在無根樹旁醉得東倒西歪,旁邊是三百年才能結一顆的無根果果核,於是我突然很想嘗嘗兔肉的滋味,但我寬宏大量,便大發慈悲,讓它做工抵債。」


蓐收所說的做工抵債,是指清理山上的落葉,外加採集露水,給他做釀酒的材料。


可憐我一隻還未化形的小妖,每天三更時便要起牀,小心翼翼地收集樹梢上的第一滴露水。


我不是沒想過逃跑,但即便我妖力低微,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無法令人忽視的威壓,倘若貿然逃跑,倒真有可能落得變成烤肉的下場。


二來我雖然被抓了起來,但除了睡眠不足,眼眶黑得如同被打了一拳般,日子過得大體還不錯,他喫什麼我便喫什麼,閑暇時還能在泑山周圍轉上好幾圈,至於他自己所說的什麼魔頭不魔頭的,我雖然見識不多,也知道現在出門在外,都得往自己臉上貼貼金,這樣纔不會顯得好欺負。


年輕人好面子,喜歡吹噓自己,並不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更何況,他身上很暖和,還有一種秋日稻穀豐收的乾爽味,大體上不像是個壞人。

泑山這麼大,卻沒見過多少飛禽走獸,各種植被倒是很茂密,山上那株金黃色的參天大樹,橫生的枝椏足有常人腰身那般粗,每至落日,蓐收便會坐在那上面望著天空,一口一口地喝著自己釀製的酒,直到太陽落山,月亮掛上樹梢。


他只是輕輕一跳,也不見多麼用力,便能穩穩坐在上面,我卻需要費上許多力氣,直到氣喘吁吁,還要被他調笑上兩句,我也不惱,只是望向那輪明月。


蓐收說:「兔子,你知不知道,幾千年前的月亮要比現在的亮上許多?」


我翻了個白眼:「我怎麼可能知道?族裡最老的老人都沒有一千歲,倒是你,怎麼會知道的?你看上去也不過幾十歲......嗯,最多三百歲。」


蓐收有些啞然失笑:「三百歲,我在泑山已經待了十個三百年了。」


現在驚訝的輪到我了,「三千年,這三千年你難道都是一個人在這裡嗎?」


他瞥了我一眼,「自然不是,常常會有不長眼的小獸或是人類跑到這裡,但後來要麼是死了,要麼是走了。」


他突然陰惻惻地湊了過來,「小兔子,你是想走呢,還是想死呢?」


我又被嚇了一個哆嗦,但仍是硬著頭皮望向他的眼睛:「我要是會死的話,早就被做成烤肉了,哪能等到現在?倒是你說自己是大魔頭,不會是膽小鬼往自己臉上貼金吧?」


蓐收笑了笑,衣袂被風吹起,「你真想知道?」


「其實很簡單啊。」他抬起手,數了數自己的手指頭,「死在我手上的人啊妖啊神啊仙啊,大概有這個數目吧。」


「七八個?」我瞪大了眼睛,「騙人的吧,真有這麼多?」


「嗯,騙你的。」


蓐收不再說話,而是舉杯向著天上的明月遙遙示了個意,然後一飲而盡。


我突然感覺山風有些涼意,於是往他的身邊靠了靠,卻被他嫌棄地避開,衣袖揮起一陣清風,把我送到了地上。


「兔子不睡兔子洞,睡樹上作甚?」


那日蓐收照例在太陽落山後望月喝酒,我對此也早就見怪不怪,眼見著月光充沛,便膽子大了些,想去周邊的地界逛逛。


泑山說大不大,平日裏活動的地方便只有山頂處的一小片地方;說小也不小,除去我上山時誤打誤撞走通的那條路,還有不少幽深的野林。


我閑逛了一會兒,不知不覺竟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地帶,在那地的正中央有一口井,井上布滿了苔蘚,井口還有好幾根銹跡斑斑的鎖鏈。


為什麼山上會有一口井?


我暗自嘀咕了一句,只覺得脖頸發冷,心想著不如早些回去,明日早上還要去採露水沒想到剛剛轉身,我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來吧,來吧……」


有人在喚我,聲音似遠在天際,又像是近在眼前。


「誰?」我四下環顧,周身卻只有逐漸濃鬱,彷彿要液化一般的黑暗,連月光都被吞沒了許多,黯淡了好幾分。


「你來井邊看看。」那聲音彷彿諸多人聲的重疊,一陣一陣地鼓動著耳膜。


在黑暗之中,我周圍驀然綻開無數血紅色的鮮花,纖細的莖稈撐著沉甸甸的花朵,花蕊不斷顫動,在風中搖曳生姿,詭異的是,那花瓣的質地與褶皺卻彷彿人的皮膚一般,而花蕊更是不斷翕動著,彷彿在輕聲低語。


「來啊,來啊,你不想知道蓐收的故事嗎?」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一般,被那黑暗推著,一步步地走向井口,我朝井下望去,幽黑不見底的井水下,有著星星點點的血紅色光芒,彷彿是無數隻眼睛一般。


我後退了一步,被這詭異的景色所震懾,卻又禁不住好奇,向著井口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井下面?」


「我是誰?呵呵,三千年過去了,連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你認識蓐收?」我開口問道。


「當然認識,應該說,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他了,小兔子,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將你想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


「什麼條件?」


「幫我找到解開鎖鏈的方法。」


「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並沒有要求你幫我,只是等價交換罷了,你若是不想知道他的故事,掉頭便走就是,不過,也許你會後悔一輩子。」


他的聲音像是曼陀羅花的香味,黏膩而甜美,卻帶著讓人無法反駁的魔力。


「好。」


「你不會為此後悔的。」那聲音發出一聲低低的笑聲,「這裡有兩滴還夢液,一滴你喝下,另外一滴餵給他,你就能在夢中分享關於他的一部分記憶,到時候,你便可以從中找到解開鎖鏈的辦法了。」


在昏暗的月光照耀下,兩滴黑色的液體從井中升起,在我眼前旋轉,凝實,一滴驟然發力,射入了我的口中,另一滴則如活體一般,攀附到我的手上,突然消失不見了。


「快回去吧,再不回去,他便要起疑心了。」

眼前的一切突然如玻璃般碎裂,我從黑暗中驚醒,頭上是皎皎的明月,那些光怪陸離的景色全部消失了,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探頭去看那汪井水,水面清澄如鏡,沒有紅光,也沒有低語聲,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翌日。


「昨天晚上你去哪裡了?」


我心中輕輕一動。


「沒有去哪兒,就是在這山裡隨便逛了逛。」


「哦,這山可沒有看上去那般太平,你不要四處亂走,免得進了其他什麼東西的肚子,我便要自己採集露水了。」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惦記他的露水?


「知道了。」我憤憤回答道,藉機岔開了話頭,「你的酒除了露水,還加了什麼東西?怎麼比部族裡的果子酒還要香些?」


「你也懂酒?」他驚訝地望了我一眼,似乎被勾起了談論的慾望,「告訴你也無妨,收集一夏一秋的露水,混上最早盛開的桂花瓣和成熟的無根果,釀製九九八十一天,我的酒便算有了雛形,再埋在樹底下,放個幾十年,便可以入喉了。」


我聽得暗暗咂舌,這酒的年歲,怕是比我的年紀還要大。


蓐收似乎看出我的震驚,遙遙把酒壺拋過來,正巧浮在我的面前。


「這酒壺也有講究,是天庭的一株仙葫最後結的一個葫蘆,世間獨一無二。」


我接過葫蘆,仔細端詳著,一顆黑色的液珠卻在這時突然憑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如一道黑光般射入了那枚葫蘆之中。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我轉頭看向蓐收,他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現,臉上依舊風輕雲淡。


「喂,看完沒有?不要耽擱我喝酒。」


蓐收一招手,那酒葫蘆便又飛回了他的身旁。


他舉起酒葫蘆,正要往口中倒酒。


「等等——」我脫口而出。


「怎麼了?」蓐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見到我侷促的神色後又笑了笑,「你也想喝?只喫了一顆無根果便能醉得東倒西歪,若是喝酒,豈不是要醉死過去?」


他在笑,我只覺心中情緒複雜,似乎有期盼,又似乎有悔恨。


「這酒的味道怎麼與往日有些不同?」蓐收輕輕咦了一聲,酒葫蘆跌落,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他雙眼緊閉,卻是睡了過去。


我感覺眼前一片昏沉,似乎被倦意所包裹,緩緩閉上了眼睛。


等我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戰場之上,周遭堆積著數不清的屍體,無數面容可怖的巨大妖獸向著我衝過來,我想要發聲,卻發現這具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非但沒有向後後退半步,反而持劍向前沖了過去,剎那之間,血肉橫飛,到了最後,這片戰場之上便只剩下了我一人。


還未等我心生震撼,眼前又是一陣天翻地覆,此時的場景與方纔全然不同,我站在一處高如雲端的通天樓閣之上,身旁還有幾人,視野所及之處,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大好河山,沒有戰爭,沒有火焰,也沒有鮮血,好一番太平盛世的景象。


無數畫面浮光掠影般閃過,我知道,那是蓐收零散的記憶。


畫面最終在一刻定格。


夢中我抱著一個女子,女子容貌清麗,可身上卻有一處血洞,彷彿是利刃刺傷一般,不知為何,她有一種讓我極為熟悉的感覺。


巨大的難以形容的悲痛向我襲來,似乎要將我徹底吞沒。

「啊——」


我從黑暗中醒來,興許是方纔的情緒還未退卻,臉頰上居然掛上了兩行清淚。


此時明月高懸,在周圍灑下一片清輝,這一夢,居然夢到了天黑。


我轉頭看向蓐收,他此刻依然靠在樹榦上,呼吸均勻,眼皮翕動。


我的心如一團亂麻,一陣小跑,又來到了後山那口井旁。


井中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小傢伙,蓐收喝了那東西?」


我點了點頭。


井中的聲音頓時尖厲了起來,但很快又恢復了平和,只是那聲音之中的激動,卻是壓抑不住的。


「那……那你有沒有找到解開這鎖鏈的方法?」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些浮現在我腦海中的場景,只到我抱著那名感覺熟悉的女子便戛然而止,似乎並沒有提到什麼鎖鏈的事。


「好像沒有。」


「怎麼可能?再想想。還夢液激起的記憶是一個人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片段,怎麼會沒有這一段?」


井中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我後退了好幾步,有些害怕,「真的沒有。」


「沒有?怎麼會沒有…….難道對他來說,把我封印在此處只算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他真能完全捨棄自己的過去?」


聲音從喃喃自語,逐漸到癲狂入魔。


「不,我不信,我可是掌管十萬天兵的殺神,一定是你在騙我,一定是的。」


這一聲尖叫終於把我從迷濛中驚醒,我意識到了不對,剛想逃走,一根觸手卻劃開井水的水面,帶著血腥氣向我捲來。


我只覺身體不聽使喚,閉上雙眼,但卻許久沒有痛感傳來。


我睜開眼,只見蓐收擋在我身前,單手抓著那根觸手。


井下的尖厲聲音又傳了出來,如指甲劃著牆面般讓人不適:「蓐收,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喝了還夢液?你不該這麼早醒的。」


蓐收置若罔聞,用手緊拽那根觸手,觸手喫痛,發出一聲長嘶,用力掙脫出了蓐收的手掌,周身幻化出一道道黑氣,將蓐收的手劃得鮮血淋漓。


「我知道了,你是和她串通好了,故意來騙我,就為了引我出來,怪不得她從你的記憶之中找不到解開鎖鏈的方法,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那觸手叫道,似是找準了時機,猛然抽動了一下,在蓐收的胸膛之上劃出了一道淋漓的血痕。


而與此同時,蓐收手中散發出一道強烈的金光,那根觸手被截斷,落在地上不斷扭動著。


「蓐收!」


慘叫聲傳來,那截觸手化成了一團黑色的氣泡,一顆顆破碎。


蓐收面無表情地轉身,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痛,只是嘆了口氣:「可惜了。」


他突然一個趔趄,似乎站不穩了一般,我看向他的胸膛,被觸手劃出的傷口觸目驚心,皮肉向外翻著,還有詭異的黑氣纏繞在上面,似乎在阻止傷口癒合。


「我可真是被你害得不輕啊。」


蓐收朝著我看了一眼,說了這麼一句話,緊接著就要向前倒去。


不要!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身形陡然拔高,竟是在這種情況下化出了人形,扶住了即將倒地的蓐收。


他半睜半閉著雙眼,朝我望了一眼,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望舒?」


然後便昏了過去。


我攙扶著昏迷的蓐收,回到了泑山山頂的大樹下。


他的臉色有些灰敗,雙眼緊緊閉著,身上泛著淡淡的黑氣。


我小心翼翼地把他放置安穩,之後卻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若不是因為我,他絕不會落到如此下場,可我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多麼可笑。


就在此時,我突然感覺腦海中多了一連串的信息,先前聽族中的老人說,妖怪化形,有一部分能覺醒天賦神通,像我們朏朏一族,因為先天不足,覺醒的神通大多用來救人。


我心中瞭然,用指甲劃破眉心,三顆血珠在指甲上滴溜溜地滾動著,卻不墜下來,我心念一動,另一隻手上燃起白色的火焰,那三滴血珠落入火焰之中,彷彿倒入了整瓶烈酒,散發出絲絲霧氣,向著躺在地上的蓐收籠去。


銘刻在血脈裏的記憶讓我開始輕聲吟唱,那是朏朏一族上千年的傳承。


我握住蓐收的手,看著他因為痛苦而輕輕顫動的睫毛,俯下身來,將我僅有的一口精氣渡了過去。

我睜開眼時,仍在樹下,然而蓐收已經坐在了大樹的枝幹之上。


他背對著我說:「其實你不必耗費精氣救我,他不老不死,我又何嘗不是?最多睡上個幾百年便是。」


我有些恍恍惚惚,幾百年啊,怎麼就被他說得彷彿是幾天一般?


我想起他昏迷之前對我說的那句話,於是問道:「望舒是誰?」


蓐收用手輕輕一拂,大樹上的水珠便從四處匯聚而來,在我面前形成了一面光滑的水鏡。


我往水鏡中看去,此時我已經化形,而鏡中的我,一頭黑髮垂下,眉目如畫,可我的心裡卻只有震驚,這副臉龐,竟然和蓐收記憶中的那名女子一模一樣。


「你應該看到我的記憶了吧?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和她長得很像。」


我震驚地問道:「怎麼會這樣?」


蓐收聳了聳肩,臉色有些複雜:「我又怎麼會知道?可能是還夢液的問題,也有可能是你們妖族化形,本就是要有人的容貌作為藍本。」


「那你說的望舒,她還在世嗎?」


回應我的是一陣沉默。


我自覺說錯了話,只得給自己找補。


「那井下的觸手又是什麼東西?」


「哦,他啊,他就是我。」


「他就是你?」


「更具體地說,他是我從自己身上剝離出的殺性與魔性,只不過因為過了太久,生出了自己的意識罷了。」


「對不起,謝謝你救了我。」我向蓐收說道。


「無妨,你不是也救了我嗎?」


還未等我說什麼,他又補充道:「不過,如果你想要報答我,也有一件事是你可以做到的。」


「什麼?」我有些疑惑。


「你能不能變回去?」

自打我化形之後,蓐收對我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古怪。


先前他只是把我當成一隻會說話而且還擅長收集露水的小獸,雖然臉上未曾顯現出來,但骨子裡,卻是沒有把我當成同類的。


而自從我能夠化成人形,而且樣貌還和他記憶裏的女子一模一樣之後,一切都有不同,我卻說不上是有哪些不同,就彷彿自己還在那場夢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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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文筆好的大大,吹爆我們家公子,看了公子的文之後,好多市面上的虐身文都看不下去了。

ID:逸天珝(老福特,愛發電同名)

公子所有的文都是虐男主古言(部分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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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將軍俏公主》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不好了,駙馬爺要休了你!」彩月慌慌張張的跑到沐雲初的寢殿,氣喘吁吁地:「駙馬現在就在皇上的御書房裡,公主快去看看吧!」

華麗的宮殿中,沐雲初穿著一身色彩鮮艷的華服站在銅鏡前發獃,彩月的聲音拉回她的心神,沉默片刻她才開口:「你先出去。」

彩月這才注意到公主好像有點奇怪。

公主愛駙馬愛的入骨,明知道駙馬不喜歡她也不惜動用權利強迫駙馬娶她,若是平時聽見駙馬要休了她,怕是已經著急的無法淡定,可此刻竟然站在銅鏡前一動不動。

「公主,您怎麼了?駙馬這次鐵了心要休了您,不惜以死逼迫皇上,您……」若是再不過去,可能就真的被休了。

彩月話還沒有說完,沐雲初聲音驟然凌厲:「出去!」

彩月嚇的不敢再言,趕緊退了下去。

站在銅鏡前,沐雲初深吸口氣平復內心的波瀾。

她竟然重生了!

她的駙馬方天成是丞相獨子,文采出眾溫文爾雅,被譽為京都第一美男。

第一次看見他,沐雲初就喜歡上他,及笄之後不顧他是不是有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強迫方天成娶她為妻。

她以為日子久了方天成總會喜歡上她,可不管她怎麼自降身份討好他,他心裡只有他指腹為婚的蘇凝雪。

最終,他不滿父皇對她的縱容,選擇了謀反……

漫天火光中,方天成一劍刺入她胸膛時的猙獰厭惡歷歷在目,但最讓沐雲初刻骨銘心的是父皇抱著她屍體時的聲嘶力竭。

因為自己的任性,她差點毀了父皇的江山!

房門驀然打開,彩月著急的迎了上去,可又不敢靠的太近:「公主……」

她總覺得此時的公主,身上有股很凌厲的氣勢。

沐雲初看向這個跟自己相差無幾的丫頭,眼神柔和了幾分。彩月雖然是方妃為她安排的玩伴,可自幼一起長大,彩月心中也是親近她的。

但前世,她卻因為蘇凝雪的挑撥,將彩月隨便找個男人嫁了。等她知道蘇凝雪花錢讓那男人折磨死彩月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御書房中,沐雲初還沒走近就聽見父皇的雷霆怒火。

「方天成,你別不知好歹!朕的女兒金枝玉葉願意下嫁給你,是你們方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方天成的態度堅決:「微臣福薄受不起公主的厚愛,還請皇上成全!」

沐雲初站在御書房外都能聽見方天成磕頭的咚咚聲,這男人是當真不待見她的很呀。

輕嘆口氣,沐雲初心中酸澀無比。她對誰都有愧,但唯獨對方天成問心無愧。

前世,為了求他不要休她,她同意他將蘇凝雪納進門。

為了迎合他,她學琴棋書畫,學下廚。她像是個奴婢一般去照顧他的生活,他卻因為蘇凝雪哭訴兩句就對她大發雷霆。

當今皇上捧在手中的掌上明珠,在他面前卑微的像一條狗,他竟還覺得皇家對不起他。

沐雲初推門進入:「駙馬這麼急切想休了本公主,是因為本公主推蘇凝雪下水麼?」

書房中的兩人同時朝沐雲初看過去。

皇上趕緊收了怒火起身:「雲初。」

對這個女兒他也是無奈,在他看來自己的小公主又漂亮又懂事,犯不著去方天成身邊做丫鬟,可偏生女兒願意,可叫他頭痛的緊。

方天成料到沐雲初會過來,對這個精心伺候了自己一年的妻子,眼裡滿是冷漠;「公主既然知道,微臣請您成全!」

若是以前的沐雲初看見方天成這麼冷漠的眼神,不知道得多心痛。但現在她對這個男人已經徹底死心了。

她看都沒有看方天成一眼,此刻她的眼裡只有自己這位父親。

如今的皇上還不到四十,英挺的模樣還可看見他年輕時風靡萬千少女的英俊,即便上了年紀也是一位帥大叔。

父皇治國很精明,烈陽國也是他年少時沙場徵戰守護下來的,本是位殺伐果斷的帝王,卻唯獨對她縱千依百順,害的他輝煌的名聲多了一抹養女不教的污點。

沐雲初滿心都是愧疚:「父皇,我沒有推蘇凝雪下水,那女人自己跳下去陷害女兒。」

一聽這話,皇上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自從女兒嫁入丞相府這一年,受的任何委屈都不跟他說,每當他問起她都說夫妻感情極好,丞相府上下對她極好。

他明知女兒受人眼色,卻不好發作。

感受到女兒對她的依賴,皇上又是歡喜又是心疼,同時又有股怒火:「好個蘇氏之女,耍心機竟然耍到當今公主頭上了!」

「皇上明鑒,凝雪絕對不是公主說的那種人!」方天成著急的護著他的心肝寶貝,冷著臉呵斥沐雲初;「沐雲初,你怎麼這麼歹毒!凝雪根本不會游泳,難道她要用她的生命來陷害你嗎?我還以為這一年你真的改變,沒想到一切都是在我面前做戲!現在凝雪還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你到底有沒有點良心!」

良心?

她盡心竭力的照顧了他一年,每日去婆婆面前請安問好,半點不敢端公主的架子。就因為蘇凝雪輕飄飄的一個陷害,他把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全部否定,竟然還問她有沒有良心?

「方天成,你以為你沖著我嚷嚷的底氣是什麼?你以為你是多高尚,多不畏強權嗎?本公主告訴你,你的底氣是仗著我愛你!不管你怎麼以下犯上,你知道本公主會護著你!」

沐雲初眼裡滿是心痛,不是因為方天成,而是因為她的父皇。

就如同她任性的底氣,不也是仗著父皇對她寵愛?可是她從前,從來不知道感恩。

方天成愣住,看著眼前女子眼中的傷痛,他的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刺了一般。

這個公主刁蠻任性,想要什麼都可以仗著身份得到,就連姻緣也可以強迫別人。他從來不知道,她也會被傷害。

「你不必急著替蘇凝雪狡辯,本公主不準備追究她的過錯。既然你們情比金堅,本公主成全你們。你這種是非不分的男人,本公主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這話一出,皇上簡直是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追問:「雲初,你什麼意思?」

「父皇,女兒請求同駙馬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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