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法國公立大學註冊費大幅度漲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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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11月23日巴黎高師反漲學費會議紀要
11月19日，法國總理菲利普推出新的外國學生留學政策，根據該政策，從2019年秋季學期起，非歐洲經濟區的學生以及瑞士學生，在公立大學的註冊費每年由170歐（本科）、243歐（碩士）或380歐（博士），暴漲為2770歐（學士）甚至3770歐（碩士、博士）。
相應地，法國政府會提供更多的獎學金和助學金，優先集中在馬格里布地區和其餘非洲國家的學生。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在指責聲中，留學生為首的法國學生掀起了一陣反對漲價的浪潮。今天，這篇文章，就來跟大家聊一聊，為什麼我們要反對漲價，以及關於這項政策的不合理。
這一項政策的出台，就像羅生門一般。
在不同的人眼中，看到了不同版本，而政策的細節卻無人關注。
在筆者以及諸位友人在查閱了許多資料之後，提出如下質疑，並將我們所用的一些資料標明，可在文末查詢。
我們反對的不是收費的政策，而是反對以政策為名將歧視合理化，將不公平合理化，將教育作為產業推行下去。
01
不合理之一：演算法荒謬
真實的公立大學教育預算到底是多少？
Campus France在公布的政策介紹（STRATéGIE D』ATTRACTIVITé POUR LES éTUDIANTS INTERNATIONAUX，下文稱《介紹》）中，為漲價進行辯護的主要論據：
「Ces frais sont parmi les plus faibles constatés à l』échelle internationale, l』état prenant à sa charge la quasi-totalité du co?t réel de la formation pour la collectivité nationale, calculé sur la base de la dépense d』éducation pour l』enseignement supérieur. Il est de l』ordre de 9 660€ par an en moyenne. Les étudiants internationaux aujourd』hui inscrits en Licence paient moins de 2% du co?t réel et n』étant pas redevable de l』imp?t en France, ils ne contribuent pas au financement de l』enseignement supérieur.
（這樣的費用和其他各個國家相比是非常低的，這是因為國家幾乎為國民集體負責了全部的真實教育成本，根據高等教育方面的教育經費計算，每個學生平均要花9660歐元。今天，讀本科的國際生支付的註冊費還不到真實成本的2%，而且他們還不用承擔法國的稅收，他們對高等教育沒有一點財務上的貢獻。）」
注意，這裡有兩個要點，一是說我們交的註冊費遠遠不及真實成本（9660歐），二是說我們對高等教育沒有任何財務上的貢獻。
事實上，早在2014年，這兩點就被Campus France自己的一份調查報告（Au-delà de l』influence : l』apport économique des étudiants étrangers en France，下文稱《報告》）給打臉了：
首先，「9660歐」這個數據是怎麼算出來的呢？
「Sachant que le budget annuel de l』enseignement supérieur est de 23 milliards d』euros pour 2 387 000 étudiants inscrits dans les établissements d』enseignement supérieurs de tous types, une somme de 9 635 € est affectée en moyenne par étudiant.
（考慮到每年給高等教育的撥款有230億歐元，而在高等教育機構註冊的學生合計2387000人，這樣的話，人均教育成本就是9635歐。）
換句話說，法國將投入在所有高等教育的預算，簡單除以所有享受了高等教育學生的人數，包括已經繳納了高昂學費的高商、私立和藝術院校學生等。
然而，這種演算法已經被14年的報告否決過了。
此外，這份《報告》本身也提到：
「Mais ce chiffre est largement supérieur à la réalité du surco?t entrainé par la présence d』étudiants étrangers dans l』enseignement supérieur fran?ais, car le vrai co?t n』est pas le co?t total, mais le co?t marginal, qui correspond aux dépenses supplémentaires et non aux dépenses courantes difficilement compressibles. En d』autres termes, sans la présence des étudiants étrangers, le budget ne diminuerait que partiellement car il faudrait toujours entretenir les locaux, rémunérer les professeurs statutaires, financer les labos de recherche, etc.
(然而這個數字嚴重超出了因外國學生來法接受高等教育而帶來的額外花銷，因為真實的成本不是總體成本，而是邊際成本，不是難以壓縮的日常花銷，而是他們帶來的額外花銷。
換句話說，就算沒有外國學生，預算也只會減少一點點，因為我們得一直維持本地人的教育，一直給教授們發工資，一直為研究工作提供資金支持，等等。)」
因此，綜合以上，可以得出，留學生的增加並沒有額外增加國家財政的過度負擔，法國也沒有因為留學生的增加而增加額外的設施與服務。
退一萬步講，即便要根據給留學生的財政支出來收取學費，也應當使用公立大學中給留學生的財政預算或者支出除以公立大學的留學生的數量獲得。
根據官方數據，測算得出的邊際成本為40歐，即，公立大學每增加一個學生，法國政府多支出40歐。
再者，外國學生真的沒有為高等教育帶來財政貢獻嗎？
高等教育的資金主要來自財政收入，而財政收入主要來自稅收和國營企業的利潤，我們在這兩方面都有貢獻。
根據14年的這份調查報告：
」le co?t de ces étudiants étrangers pour le budget de l』Etat peut être évalué à 3 milliards d』euros environ, l』apport des étudiants à notre économie se monte à 4,65 milliards d』euros
（據估計，外國學生在國家財政預算中所佔額度為30億歐元，不過他們對我們的經濟貢獻高達46.5億歐元）」。
當然，不是說這46.5億都會進入政府的錢包，肯定有一筆錢會直接流向企業主和勞工。
不過，我們貢獻的稅款肯定會落在政府手中。留學生納稅稅率與本國人相同。
那麼留學生需要交哪些稅呢？
1增值稅。
我們根據法國的相關稅法（l』article 68 de la loi n° 2012-1510 du 29 décembre 2012, larticle 6 de la loi de finances pour 2014）和《報告》中的留學生花銷結構，計算了一下我們每年繳納的增值稅（T.V.A.）。
結論是，僅增值稅一項，我們每個人每年就要交大約1380歐。
2 有工作的同學還貢獻了公司稅（limp?t sur les sociétés）。
這筆稅金是以公司的名義繳納的，最少也是15%。
換句話說，我們每為企業創造100歐元的利潤，法國政府就會拿走至少15歐元，剩下的錢才會拿來給我們發工資。
這還沒完，工資到手之前還得交一筆「社會保障金」，即「cortisation」，然而我們基本享受不到：
「à travers ces emplois rémunérés, les étudiants consomment en France et paient des cotisations sociales comme tout salarié, y compris maladie et vieillesse dont pourtant ils bénéficient rarement.
（通過做這些有償的工作，大學會在法國消費，此外還會和所有能拿薪水的人一樣支付社會保障金，包括醫療和養老保險，但其實他們基本上享受不到。）」
3 個人所得稅
按法理（Article 4 A de la Code général des imp?ts）來講，只要收入達到一定水平，就要依照法律繳納個人所得稅。
只是大多數的留學生收入水平達不到交稅的標準。
4 其他稅
如電視稅（配備有電視的家庭，每年要繳納100多歐的電視稅）、住房稅（只要每年1月1日住在房子中，以合同為準，就會繳納住房稅，根據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而定，目前聽說較多的為200多歐）。
因此，法國總理偷換概念，基於不合理的教育預算，讓留學生為自己、及已經收到大筆學費的私立院校設施買單，或者說，為法國財政漏洞買單。
02
不合理之二：經費使用
根據政策，收集的學費將用來發放獎學金和改善留學生接待水平。
並不會用來提高教學我們關心的教學質量。
獎學金的發放將優先集中給馬格里布地區和其餘非洲國家的學生。
根據下圖，非洲國家的留學生總量約等於東南亞留學生的2.5-3倍，約等於非歐盟非非洲學生之外的其他國家的留學生總和。
這樣的優先政策，對其他國家的學生大為不公。
誠然，中國不是比所有非洲國家都更加富有嗎？讓中國人多交錢，拿去給非洲學生髮獎學金，這樣的再分配難道不是公正的嗎？
首先，不是所有中國留學生都比非洲留學生富裕。
助學金當只以家庭收入為準，而無視國籍。
再者，需要強調的是，很多來自中國的留學生家境也不甚寬裕，以至於，對於很多同學來說，註冊費這一漲，在法國留學就不現實了。
由於《報告》在相關調查中將亞洲留學生和大洋洲留學生分在了一組，導致我們無法直接看出中國留學生的境況，不過我們仍然能從下邊這句話看出一些端倪：
「Environ 6 étudiants africains sur 10 le signalent et 1/4 retient le terme ? très difficile ?. Les étudiants européens sont également 62% à émettre des avis majoritairement négatifs. Il faut aller en Asie-Océanie (62%) et en Amérique du Nord (59%) pour trouver une nette majorité d』avis positifs sur cette question. On n』observe pas de corrélation directe entre le niveau de vie du pays d』origine et la difficulté à assumer le poids financier du séjour.
（差不多10個非洲學生中就有6個報告說經濟方面有困難，1/4的學生報告說經濟方面非常困難。歐洲學生也有62%給出了總體上負面的說法。必須要到亞洲和大洋洲（62%）以及北美洲（59%）的學生中，才能在這個問題上獲得總體上偏積極的回答。我們沒有在原住國的生活水平和在法留學的經濟困難程度之間發現直接關聯。）」
就算我們高估一下中國留學生的經濟水平，認為亞洲大洋洲組的平均情況能夠代表中國留學生的境況，那麼，十個人裡邊也差不多有四個人面臨經濟上的困難。
這樣的優先政策，人為地塑造了不平等和不公平。
其次，法國總理提出了如下改善接待的舉措：
- 便利國際學生的行政程序
- 便利租房
- 輔助學生融入生活
冗雜的行政程序和租房難確實是留法學生的困難，然而，這兩項問題對於法國學生及法國人都很困難。
這是法國本身存在多年的社會問題，並不由於留學生的多少而有所變化。
03
三 反對教育的商業化，維護國家精神
也有人說，英吉利海峽另一側的英國，以一年制的碩士和高等教育產業化出名。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美國，也收取高昂的學費。
將視野拉回歐洲，瑞士和德國等國家也開始了針對非歐盟學生的差異性收費。
這是現狀和事實，卻無法構成法國公立大學也當跟風的理由。
拋去法國公立大學本身的硬體設施差之外，由於法語的使用人群相對英語少很多，前期學習語言的投入和後期工作中的不一定使用，都讓來到法國公立大學留學成為一件值得再三思考的事情。
再則，法國公立大學的世界排名不高。這讓來法國公立大學留學成為了一項高投入（前期語言學習的費用和時間），低回報的選擇。
而基於這樣的現狀，依舊到法國留學的留學生除去經濟上的考量，也存在對法國文化的嚮往和認同。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自由、平等、博愛的國家精神。
這種平等和博愛，不只體現在對難民的接納，對失業者的補貼，也體現在法國人和外國人的平權至上，將保障措施惠及在法國出生的孩子，在法國讀書的留學生。
而對非歐盟學生差別收學費，則打破了這一點。
此外，這次的漲學費，反射出法國將高等教育產業化的趨向。
在23日於高師召開的研討會上，受邀前來的經濟學家，也提出，經過十年的計算和研究，國家非常清楚他們提出的數字，也非常清楚留學生對法國作出的貢獻，而這一舉動意在將教育產業化。
非歐盟學生只是第一步，慢慢將蔓延到歐盟及法國本土的學生，
無一倖免。
教育不是買賣，教育是禮尚往來！
買賣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重的是客觀的市場價值；禮尚往來是一往一來，要的是綿綿的人間情義。
教育不能不是禮尚往來，因為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能為社會帶來的價值不是在支付教育費用的時候就能財貨兩訖的。
拿我們外國學生為例，根據《介紹》：
「Le nombre d』étudiants internationaux est un élément de soft power, un signe de l』attractivité de son système d』enseignement et un témoignage de sa capacité à former les élites de demain et à promouvoir ses valeurs. Les étudiants en mobilité génèrent également des revenus pour les territoires et les établissements, renforcent les liens économiques et peuvent, s』ils demeurent dans le pays qui les a formés, venir renforcer durablement la société et l』économie qui les accueillent. Enfin, il est fréquent que les alumni deviennent les meilleurs ambassadeurs de leur ancien pays d』étude
（國際學生的數量是軟實力的重要元素，是教育體系的吸引力的表徵，是培養明日精英和推廣自己價值的能力的證明。
這些學生會在提供教育的國際的領土和機構中創造收益，加強經濟關係，而且，如果他們留在該國家的話，還能持續滋養接納他們的社會和經濟體。
最後，這些「校友」會成為這些國家最好的大使）。」
教育不能不是禮尚往來，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接受教育的時候就支付高額的學費，一旦高等教育全盤商業化，機會平等就失去了壓艙石。
不僅法蘭西精神將淪為一紙空話，教育本身亦會失去自身的意義：
這樣的教育不僅不再是和災難的賽跑，
這樣的教育就是災難本身！
誠然，藉助資本的力量或許能讓教育行業更茁壯地發展，然而無論如何我們需要一方凈土，在這裡，或許你比我賺得更多，因為你更努力，或者我志不在此，但我們的孩子，能夠享受一樣優質的教育。
作者：Xiaoyuan and Yidao
11月23日巴黎高師反漲學費會議紀要
PHILART 高盧藝文志
高盧君今天突然發這篇文章是有原因的。昨天，高盧君去參加了全法非歐盟學生反對漲學費第一次全體會議。會上有來自法國、非洲、美洲、亞洲的同學。大家操著不同口音的法語發出同樣的聲音——反對法國政府違背法國法律的基本原則，將公立大學商業化、產業化！這次提高費用雖然只是針對非歐盟地區的學生，但是來的同樣有歐盟的學生，還有很多法國人。畢竟，所有人都清楚——狠狠地宰完外國學生之後，遲早會輪到他們自個兒。其中有些人的發言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1. 法國老師「 教育對社會的意義遠非金錢所能衡量。」忘記這位老師具體是什麼專業的，方向大致是民族學、人類學。他宣稱：「我的博士生裡面20個來自拉丁美洲，5個來自歐盟，5個是法國本地學生。如今這門學科的優秀人才有很多都來自留學法國的拉丁美洲同學。如果沒有非歐盟的學生，這門學科哪還會有如今的盛景？所以不平等的漲學費對於文化、學術交流是非常不利的。政府不應該只看到眼前的經濟利益而忽略了文化的長遠發展。」
2. 法籍智利裔律師：「我很榮幸我的稅用於教育事業、用於留學生的培養。」「三十年前，我也曾是一名留學法國的外國學生。如今我在法國工作、交稅，不管政府如何運用這筆費用，我想說，我很榮幸我的稅用於教育事業、用於培養外國留學生。公民有權決定自己的稅款如何使用。我認為應該投入教育事業。」3. 中國同學： 直接搬出了官方論據，更為充分具體「根據法國campusfrance的報告顯示，非歐盟學生每年為法國帶來了共40多億歐元的財政收入。而根據政府經濟報告顯示，每年法國政府投入的教育經費僅為30億歐元。由於公立院校的教育設施不變，每增加一個學生的實際純成本則為40歐元。如此看來，法國政府的收費要求非常無理。既然如此，我們為何要為不合理的漲價要求買單，更何況是猛漲16倍？！」4. 法國經濟學家：「因為取消富人稅等等原因，財政出現危機，所以要從留法非歐盟學生身上薅羊毛。」「不管如何計算，馬克龍政府就是要漲價。為什麼？因為取消富人稅等等原因，財政出現危機，所以要從留法非歐盟學生身上薅羊毛。法國人應該非常清楚，從取消富人稅開始，削減福利、提高油價、提高外國學生的註冊費，這都是環環相扣的。下一步是誰？當然是法國本土學生的註冊費！整個法國的教育都會淪為交易品。高等教育再也沒有自由平等博愛的尊嚴。」
中國有句老話——「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如果國內的同學認為，相比於早就教育產業化的英國，法國公立大學漲到3000歐的學費也不算貴，那我只能說，不是價格問題，是不合理收費的問題，是針對非歐盟學生漲價的歧視問題。如果退讓，那就是承認自己低人一等，甘受不平等對待。
平等是自己爭取來的。我們亞洲人在法國留學，已經因為各種問題飽受歧視。新政策居然將歧視制度化，我為我們以後在國外求學生涯感到深深擔憂。也為即將到來法國的留學生感到擔憂。以上僅為2018年11月23日巴黎高師全法第一次非歐盟學生反對學費漲價討論會重要觀點的記錄。另外，高盧君會在周一早九點半接受法廣採訪，大家有什麼好的想法可以在評論區留言。
1.錯在沒有緩衝時間，突然漲費對我一年以來的準備就是當頭棒喝。
純屬個人經歷看法，不喜勿噴，謝謝！
就個人來說吧，首先是經濟問題，家裡並不富裕，勉強能支付碩士階段的費用，然後這一年一直為去法國留學做準備，很大原因就是法國公立大學免學費，可以讓一部分像我這樣家裡不上不下的學生也擁有留學的機會。
其次，我今年剛畢業，畢業之前就有留學的打算，開始學法語了。但那時候剛開始學，沒成績也不好申學校，所以打算申19年入學的。在即將畢業的時候，我也嘗試找了份工作，有實習期。實習時候的想法是，如果這個工作各方面都可以的話，我可能就放棄留學的打算，畢竟家裡不是特別好，工作也還可以，就不給家裡增加負擔了。但通過實習那段時間的了解，公司並不好，管理不夠完善，很多制度不合理，尤其是員工薪酬這方面，沒有一個穩定合理的薪酬制度。由於之前我在某全球500強企業實習過，有對比就有傷害，這種不完善讓我不是特別喜歡，最後毅然決定出國。(之前找工作比較匆忙，去了一個小公司，沒有說小公司不好的意思，而是指一個制度不完善的公司還剝削員工，這就讓人不舒服了吧)在即將畢業和決定出國那段時間，我真的非常糾結，考慮了很多，最後還是做了這個留學的選擇。
然而在我即將要出去的時候，公立大學註冊費漲了十幾倍？！無疑是給我當頭一棒！之前免學費都勉強支撐，那現在根本沒辦法支持增加的費用，這已經完全打亂了我的人生計劃！現在這個時間點，準備考研也來不及了，所以上學不可能了，好不容易堅持到現在，希望突然破滅，心碎了一地……不是說這註冊費不能漲，但漲也得有個度吧，慢慢來不好嗎，突然十幾倍是怎麼回事？！！！接下來兩周得思考一下人生了 ……
上面是我個人的經歷，再補兩句關於目前已經在法國讀預科的朋友的情況。當初學法語是跟著學校和法國某一公立大學的項目走的，都是同一個大學的學生，家裡情況基本一樣，不然也不會選擇公立大學而不自己申請高商了。他們出去的時候語言水平不夠，要繼續讀一年預科，然後……就趕上了明年9月正式入M1……其中有一個妹子，家裡情況和我最相似，我現在特別擔心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下去……
這個政策無疑給非歐盟家境不夠富裕的學生建了一堵牆，這部分的學生很尷尬，現在連爭取留學的機會都渺茫。這個時間點宣布這個結果，類似這種家境的很多正在讀語言預科還有正在申公立大學的19年9月入學的學生不得不重新考慮接下來的人生方向……我覺得大部分像這種家境的學生出去真的是為了學習，而不是玩，因為也沒有能玩得起的資本。(沒有說家境好的就不認真學習，學不學看個人，只是想解釋家裡好不容易能支撐留學的學生大部分會在玩這方面更加謹慎，盡量少吃喝玩樂。如果表達不是很恰當，請指出，求不噴 謝謝！)
可能很多人覺得這樣的家庭情況還什麼還要留學，在國內讀研不是更好？對於這個問題，我個人的看法是，法國留學既能獲得碩士文憑，又有留學經歷還能學一門外語，相對於在國內讀研究生，確實稍微好點。
上面的看法主要是從像我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人士角度出發，比較片面！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請指出，我修正或者刪除回答，謝謝！以前都是知乎看客，很少回答，但這次真的戳心了 求不噴！我怕被噴！(鍋蓋頂在頭上準備遁走……)
請勿轉載！謝謝！
漲價可以漲價，確實用法國納稅人的錢補貼外國留學生對於法國人來說是不公平的。就算漲價之後的費用和英美國家之間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是，凡事就怕一個但是。
之前徵求過外國留學生的意見么？
自己的高等教育什麼水平自己心裡沒數么？
自己的奇葩學制世界獨一無二還不想做出大的改變自己不知道么？
自己的大學在國際上排名如何在其他國家受不受認可自己不清楚么？
真覺得自己是世界文化/科技中心各國人才非法蘭西不來沒有別的去處了？
真以為高喊一句BienvenueEnFrance同時漲價10倍大家都看不到了？
我的個媽，怕不是對自己什麼水平有誤解吧？
東有德意志，西有英格蘭，大洋那頭美利堅加拿大，還有一個澳大利亞，捫心自問自己能排到什麼名次？
每年留學生帶給你們的經濟收入何止那點註冊費的10倍？
漲價之後，有錢人覺得不如去英美不願意來，沒錢人想來奈何太貴來不起，竟然還妄想要吸引更多留學生，真是邏輯完美。
Trop jeune, trop simple, quelque fois na?ve !
菲利普總理倉促宣布，沒有預告或緩衝讓人始料不及；且短時間不能湊到如此巨款；加之，說我們留學生fortuné（家境好的）根本就是妥妥的prototype，這不合理，並帶有種族歧視。
不過總理（代表行政機關，即政府）在推特上這麼一發，也不代表就能立即實行，還要看參議院與國民議會（代表立法機關）怎麼博弈投票吧
p.s. 所謂的吸引留學生就是靠提高學費？這是什麼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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