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住的人才。

雖然我經常懷疑是因為她成績好所以老師對她睡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我基本每次早自習都會被老師逮住,然後被要求站起來早讀。

她高中三年早讀打瞌睡就翻了一次車,在和我坐的時候,因為我。

那天我們早上都在打瞌睡,我的段位沒她高 ,再加上我有n次前科。

所以老師早就鎖定了我 待我開始控制不住自己開始搖頭晃腦之時就邁著步子走到我的同桌桌子旁邊(因為那天老師可能離她的位置比較近吧,平常都是走到我桌子旁邊叫醒我),像往常一樣用低沉嚴厲的聲音說:

「站起來!」

然後我的同桌猛地一抖,

她站起來了

她站起來的身影把我嚇醒了

然後我也猛地一抖,一臉懵逼地看著她。

老師同款懵逼臉,過了一會詭異地尬笑道:

「你也在睡覺?」

老師在給她臺階下,正常人一般會回答我沒睡然後就可以坐下去了。

但是我的同桌可能沒睡醒吧,她含含糊糊地說:

「大概吧…」

老師連尬笑都笑不出來了,他猛地看向旁邊的我,惡狠狠地說:

「那你們兩個一起站著!說的就是你!你怎麼還不站起來!」

我…

我還以為那天我的同桌終於翻車了

搞了半天她被我連累了。

高三的同桌,

午自習借我的mp3聽歌,借給她了之後我就爬桌子上小憩。

半夢半醒中,我聽見了有人在唱歌,還是我mp3裏天天被我單曲循環的那首歌。

我把頭抬起來轉頭看我的同桌,發現果然是她個憨憨在唱歌,聲音還挺大。

周圍人和我都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我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老師,雙手發抖地把她的耳機拽下來,小聲道:

「你個憨憨幹啥呢?」

她一臉天真:「啊?」

「你知不知道你在聲音賊大地在唱歌?那是我的mp3!你不要命了我還要啊!」

這是憤怒而害怕的我。

「聲音…大嗎?我沒感覺啊…」

這是繼續一臉天真無邪的同桌。

前面的一直旁聽的男生轉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真的很大,而且你唱的沒詞,全程啦啦啦啦~」


我看知乎上那些跟同桌甜甜的愛情的。

我真覺得我當時跟我的初中同桌就是倆奇葩。

他就屬於那種痞氣,皮,敢懟老師,自來熟,玩的很開的那種男生(但是不混社會)

我就屬於哪種傻了吧唧(不是說智商),喜歡笑,賊沙雕,比較開朗,大大咧咧的女生。

我們倆初一交流不多但都彼此認識。

初二突然被調到做同桌。

然後兩個雕精撞一起是什麼感覺呢。

本來我倆就都是自來熟的那種性格。

但是剛開始也不會太放肆。

他就是那種妥妥的上課不咋聽,下課到處皮。

(但是他成績不錯而且,理科比我好,賊氣)

我就屬於那種上課會做筆記認真聽但也會開小差的人。

剛做同桌的第一個上午還都很平靜,就時不時他問我講哪了,我問他幾點下課。

ok到了下午。

就發生了質的飛躍。

當時午休完後,他睡醒起來吹了段口哨。

我當時一驚。

畢竟我本人不會吹嘛。

「你還會吹口哨啊?」

他:「對啊,我小學就會。」

「那你會吹歌的音調嗎?」

他:「必須好吧。」

話題就此打開,午休下課十分鐘就聽我倆那塊地方傳來此起彼伏的口哨和笑聲。

到了下午。

有副課。

我對副課不會很重視,因為又不考試,副課基本就是邊聽邊玩。

之前上副課都是跟周圍人玩過來的。

現在同桌換了,當時不太熟悉,也不好意思跟他提出要不要玩。

我瞄了眼他。

果然,也是妥妥的副課不聽的料子。

而且他在那摺紙飛機。

wow

夠炫酷

我尋思著他可能也無聊然後就問他:

「你摺紙飛機幹嘛。」

他:「無聊啊。」

「害,我也無聊。」

他:「哎,咱倆玩點啥吧。」

夠意思,說我心坎上了。

但是當時不知道該玩啥,突然後桌男生神不知鬼不覺的說了句:

「我這有牌,一起不。」

必須!

於是我們前後桌兩男兩女就開始玩抽王八。

(當時上課不敢動靜太大,只能玩這種比較簡約的牌法)

我發現我們前後四個人真的是絕了,都是那種活潑玩的開的人,僅一節課的時間,我們四個的距離便拉進了不少。

當時上課就邊玩邊憋笑,老師走過來就趕緊把牌收起來默契十足。

等到下課,就直接收不住了。

抽王八固然好玩,但是玩多了總會有些無聊。

下課直接轉成鬥地主。

個個打了雞血在那叫。

「三代一!」

「順子!」

「炸彈!」

「王炸!我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連有些人都來我們這邊看我們打牌。

等到第三天,我們就是徹底混熟沒有隔閡了。

(不得不說還是挺迅速的)

上課啥事都說,話開始了就根本停不下來,也經常互懟。

但我們還是都挺顧正業的,該學的時候學,該玩的時候玩。

他就是屬於那種理科強文科爛,我就是哪種文科強理科爛。

就我們倆互說對方文理科成績都嘲笑了一個學期。

他:「我靠你這題都不會,這麼簡單,姐你平時上課帶腦嗎?」

「你他媽有臉說我,你連個聽寫都抄我的你還好意思說。」

他:「我平時沒借你抄作業還是咋,你上次物理成績那麼好因為誰?」

「得,上次誰語文課寫不出來作文最後還是我一句一句給他編他寫。」

雖然我們互相都會懟對方成績,但從不會從心裡看不起對方,平時他也會教我不會的題,我也會輔導他。

是的我們倆成績都進步了。

這也是老師為啥讓我們做兩年同桌的原因。

他文科提高了,我理科上升了。

雖然平時都是邊懟邊教。

他:「你他媽這寫的啥,你想創造新的知識點?」

他:「我靠,輔助線,這要做輔助線啊姐。」

他:「你求個重力你都求不出來?你把這個公式一套不就完了?」

他:「這題你都能錯,你有沒有看到這寫了x不為0??」

等等等等……

我:「你這寫的啥詞啥詞,書上有這麼個單詞嗎?」

我:「這個句子承上啟下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嗎??」

我:「你這裡語法錯了,時態也錯了我的天,不是要死兩年是已經死了兩年!」

我:「你多大了還用爸爸揹你去醫院這麼老的套路?」

等等等等……

其實我覺得這種學習方法挺好的,至少不會那麼枯燥hhh。

如果要說我跟他會不會有火花。

那我很驕傲明確的告訴你。

不存在。

如果說可能我是被喜歡的那一方呢。

我也很驕傲明確的告訴你。

不存在。

為什麼那麼驕傲明確,是因為他真的不喜歡我。

他追的女孩是啥樣?

淑女溫柔說話嬌滴滴的。

我在他面前是啥樣。

大咧不修邊幅是不是來句臥槽,爺笑了,連笑聲都是那種仰天長笑賊魔性停不下來的那種。

我喜歡的男生是啥樣?

那種比較成熟,高冷一點,細心體貼的。

他在我面前啥樣。

動不動就懟我,開口說話就停不下來,不把我當女的看。

我們都曾經吐槽過對方。

當時我還幫他追女孩hhh。

當時他喜歡上隔壁一個小姑娘。

我一看。

就是他理想型那種嬌滴滴的淑女。

連笑都是捂嘴笑,喫東西都是細嚼慢嚥,走路步伐輕盈。

(我曾經一分鐘幹掉一包薯片,走路狂妄不羈)

「行,姐幫你追。」

不得不說他真是直男。

他跟那個女生算普通朋友,當時我覺得那個女生對他也挺來電的看到他就會跟他打招呼時不時遞給他一顆糖。

「我看你有戲。」

然後我就開始了最佳助攻的道路。

但是隊友也是真的豬。

她過生日,我同桌問我要送什麼。

「她一般喜歡什麼啊。」

他:「她一般喜歡那種可愛一點的事物。」

「那你就買一些很有少女心的東西。」

我當時也沒多想,我憑著他數學好腦子好的依據覺得他應該會挺聰明的選禮物。

就比如說樣式可愛的杯子啊,圖案可愛的耳環啊,當時正好是冬天送個可愛的暖手袋也不錯,實在不行你送個可愛的娃娃也好啊。

他最後是送了個娃娃。

好傢夥。

芭比娃娃。

還他媽是那種賊大個穿婚紗樣式的那種。

他當時把那個妹子單獨約出來。

我還想這是個促進感情的不錯機會。

結果他拿個芭比娃娃。

我tm……

他最後還問我為啥那個妹子不要。

別個都多大了你他媽還送她芭比娃娃??

他:「我看我表妹家裡全是這個。」

……

最後我幫他挑了個暖手袋重新送給妹子,他們倆的關係才還好沒掰。

最後在一起了嗎。

當然沒有。

其實最後那個妹子還是對他挺有好感的,並且表示如果他喜歡她,也是可以在一起的。

(別問我為什麼知道,我當時因為我同桌跟那個妹子關係也不錯)

當時嘴欠就把這事告訴我同桌了,讓他再加把油然後跟妹子表白。

當時他賊開心,想著該咋表白。

然後他提出帶妹子打遊戲。

妹子當時對他不是也有好感嗎,就答應了。

那個妹子沒打過遊戲,完全新手白菜一枚。

(我也不想出那麼溫柔一妹子在遊戲暴躁罵人的形象)

然後我同桌帶她玩了一星期,他跟妹子表白,妹子拒絕。

後來我問妹子為什麼。

妹子說:

「他一直罵我菜。」

還蠻委屈。

然後我就問我同桌:

「你追別個帶別人打遊戲你還罵別人菜?」

他特別真誠的跟我說:

「她確實菜啊,我帶都帶不動。」

「但是我也跟她說了,他菜我也喜歡啊。」

excuse……??

所以我是不是要為你的不嫌棄不拋棄鼓個掌??

最後我同桌還是失落了一星期,然後這事就過去。


同桌名字叫「郝帥」,特別愛挖鼻屎。


挖出來的鼻屎抹在抽屜下面,自己抽屜下掛滿了就往我抽屜下面掛。我丟給他衛生紙,他不要,彎腰下去觀察桌底,再起身時臉上血液倒流,脹成豬肝色。


「我覺得很像鐘乳石,你覺得呢?」


————————


同桌郝帥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把我手裡剛削好的鉛筆尖弄斷了。我沒理他,吹一吹卷筆刀裏的碎屑,重新開始削,在我快要削好的時候他又一胳膊捅過來,鉛筆尖再次斷掉。我轉向他說,


「你抽筋啊?」


他側身面向我,手肘支撐桌面,手掌拖住厚方的腮幫子,一隻腳踩在我四腳凳下面的橫檔上顛著,露出得意的壞笑。


配合郝帥這個名字,他那張臉我每次看都覺得非常可樂,那時候流行平頭,五塊錢一剪,十分鐘完事,兩側推平,頭頂推平,交接的地方不像現在的寸頭一樣磨圓,而是保留稜角,加上國字臉,他整顆頭就像教室外的綠化帶,四方四正。臉上遍佈著紅的、紫的青春痘和歪眉斜眼的褶皺,十七八歲的年紀,該長的不該長的,他都長了。


總之那是一張令人想起「包裝僅供參考」的臉,跟「好帥」毫無關係。我懷疑他每次跟人介紹自己是不是都要說「你好,我郝帥,開玩笑的。」我望著他的怪表情,沒繃住,噗嗤笑了。


「你笑什麼?」他有些慍怒地瞪著我,他為我沒有發怒而發怒。


我不理他,把課本拿出來,馬上上課了。他拽住我的手腕,用力擰轉,擰到我順著他的勁兒將胳膊背在身後。


「你笑什麼?」


「你鬆開。」


「你先說你笑什麼?」




「上課。」


「老……師……好……」


隨著林老師走進教室,所有同學一起起立,我也恢復自由。


「林老師,你穿新裙子了!好看!」 郝帥大聲說。


「坐下吧,好好聽課。」林老師撿起一個粉筆頭丟向郝帥,嘴上沒回應,臉上笑嘻嘻的。


我把一直揣在口袋裡的西瓜味橡皮掏出來,來回擦被郝帥抓過的胳膊。也不知道為什麼,郝帥那雙手始終汗涔涔的,什麼東西被他握過就變得又濕又黏,沾上一股怪異的酸味,半天都不會散去,那種酸味是郝帥身上特有的體味。我從小胃淺,小臂上那股子糟味兒一陣陣波浪狀溫鬱地向我鼻子底下遞過來,我乾嘔了幾下。


「怎麼了?程然。」林老師停下黑板上寫字的手。


「沒事。」我搖搖頭。


「兩邊的同學把窗戶都打開,通通氣。」


林老師繼續寫板書,等到大家做題的時候從講臺下來到我身邊,俯身問我好點了沒有。我聞到她身上有一陣清清的花香,禁不住閉上眼睛,有些陶醉。


「要還是不舒服就請假,或者去醫務室看看。」她拍拍我的肩膀。


「我能出去走走嗎?悶著了,出去見見風能好點兒。」


「去吧。」


我跑出教室,跑到廁所,鼻腔裏還纏繞著林老師身上的味道,聞什麼都香噴噴的。學校的公廁分四列,配備四個自動沖水箱,三兩分鐘接滿了就沖一次。那時刻在我耳朵裏,這個地方水聲潺潺,間或有海浪拍打我的心口,頗有些浪漫。


回到座位上,抽屜裏有張紙條,上面畫著兩坨饅頭一樣的東西,郝帥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他在暗示剛才林老師俯身時的景色,我把紙條撕了。


抖腿、轉筆……郝帥的身體裏大概有一臺永動機,沒有一刻能閑下來,手裡找不到事情,就挖鼻屎,挖出來的鼻屎抹在抽屜下面,自己抽屜下掛滿了就往我抽屜下面掛。我丟給他衛生紙,他不要,彎腰下去觀察桌底,再起身時臉上血液倒流,脹成豬肝色。


「我覺得很像鐘乳石,你覺得呢?」


「你也聽十分鐘的課吧,當玩間休息了。」


「我不聽你也考不過我。」


這是實話,郝帥理科成績很好,有的人天生就有那根筋,對男女關係也是,我屬於少了那根筋的,沒開竅。雖然我文科好,但這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指望學文科,天下壓根不樂意給你走一下。


當時作為語文課代表,語文老師對我也是寄予了厚望,為了把文學的種子傳播下去,他偷偷配給我一把教師辦公室的鑰匙,那裡有隻黃花梨五斗櫥,價值不菲。老師看我總盯著櫥櫃,鄭重地對我說櫥子裏的書更加無價,要多加利用,這把鑰匙是他不計後果、捨身取義、一腔熱血為我開闢的一條文學之路,務必小心保管,借書時千萬不能被人發現。


「萬一被逮到了呢?」


「那我什麼都不知道,自求多福。」


我爸在礦裏開皮帶機,我媽在水泥廠灌蓋板,都是白班多,中午沒人在家開火,所以大部分時候我是帶著盒飯去上學,同學都放學了,整棟教學樓就成了無人之地。喫完飯我大搖大擺走到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再旁若無人地開門,這幾分鐘自由而特殊的時間裡,教學樓是屬於我一個人的,這種錯覺給了我極大的滿足。後來我養成一個習慣,就算手裡的書還沒看完,不用去換書,我也還是要去辦公室坐一會。


快暑假了,北方天氣變得又幹又熱,空中很少有雲,陽光總是毫無遮攔地鋪陳下來,曬到地表皸裂。那天我像往常一樣穿過走廊,陽光透過綠色的玻璃,把辦公室的門把手曬得微微發燙,我輕輕轉動鑰匙,打開門,先是一嚇,然後蠟住了,蠟在那片綠色的陽光中。眼跟前,林老師在五斗櫥下趴著,睡著了。陽光透過窗戶外面懸鈴木的葉子,透過白色的玻璃,層疊斑駁,落在林老師柔白的臉上以及鴉青色的短裙上。我們兩個停在兩束髮燙的陽光之中,像舞臺上的兩個點,一動不動,只有樹影搖晃。


直到我覺得後背燒起來了,才拔下鑰匙,攥在手心裡朝屋內挪動。那片獨鑰匙又薄又輕,裝進褲兜裏幾乎感覺不到,隨時都有可能丟失。汗珠搭著鬢角滑下來,林老師真安靜,呼吸像沒有了,整個人玲瓏、光滑,且乾爽,我驚訝於她鬢邊、額間的碎發都如此蓬鬆,沒有一滴汗珠,越看越覺得沒有人氣兒,彷彿一尊青花瓷。


我在她身邊立定,手搭在辦公桌的玻璃隔片上,和她的小臂只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那小臂水蔥似的,晶瑩啊,不真實,看著看著我臉紅了,也不清楚為什麼紅,腦中翻來覆去就一個念想,「就一個拳頭的距離」……那片鑰匙上有五個齒,四短兩長,硌得我手心發痛,那天是我第一次注意到林老師的美,第一次感到心動得不大正常。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卻無比遙遠,無比渺茫。


「你幹嘛呢?」林老師突然醒過來。


「我就看看你……」我的後背已經濕透。


「看我?」


「看你怎麼回事……」就像青蛙腦死亡之後腿還蹦噠一樣,當時我的大腦已經徹底短路,嘴巴還想著力挽狂瀾。「你剛剛跟沒氣兒了似的。」


「我沒鎖門嗎?」林老師坐直身子,捋捋頭髮。


「我有鑰匙,語文老師給配的,他不讓說,你能別說嗎?幫幫忙…… 」我苦著臉。


「行,不說,你本來是來幹嘛的?」


「借書。」我指指五斗櫥。


「哦,」林老師轉過身,抬起胳膊,她穿著平肩短衫,腋下密實的毛髮隱約露了出來,跟班上女生長得不一樣。她把櫥櫃打開說,「借吧。」


我裝模作樣地挑選著,其實眼睛裡連書名都看不進,心臟止不住地狂跳。


「挑花眼了?」


「不知道選哪個。」


「那就那個吧,第三排最角兒那本,我看封皮挺不錯。」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把那本書取下來,《查泰萊夫人的情人》,我抱著書,口乾舌燥。


「渴了?茶葉喝得慣嗎?」林老師擰下杯蓋,把她的雙層隔熱玻璃杯遞給我,我接下,眼睛仍盯著她手中的杯蓋,還在往下滲水。水分子沿著圓形軌跡游到最下方,緩慢凝結,變大,變圓,變潤,然後滴落,再一滴……我把玻璃杯還給她,舔舔變得像地表的嘴脣。


「我不渴,謝謝老師。」


然後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雖然是老師,林老師也才二十齣頭剛畢業,只比學生大幾歲,大家面兒上過得去,心裡沒有真把她當老師,尤其男生,很愛對她指指點點。以前不覺得,但從那天開始,我聽到這種討論就會內心翻湧,他們真把林老師當成一件集體物品,站在講臺上彷彿展覽了。郝帥勾著頭越過我的肩膀望著林老師,嘴裡咕噥著說。


「你看林老師,每天花枝招展的。」


「不要講話!」我直起身子擋住他。


「你生什麼氣?」郝帥斜著身子,一隻手支著頭,一隻手又開始挖鼻屎,那裡面的髒東西永遠挖不完。「我聽說林老師相親呢。」


「上課呢,別講話!」。


「你別看她現在像花瓶,那麼多人盯著看,一結婚就不值錢了,也不知道急什麼……」


「別講了!」無意識的,我音量很大。


「程然,好好聽課。」林老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郝帥一陣竊笑,拿腔拿調地又學了一遍。


「程然~好好聽課~」


就是那兩天,我在書裏看到一個詞叫「背位裸絞」,是指從背後徒手勒住某人直到他停止呼吸,很美的詞。之後在家裡有事沒事我就從後面抱住一把椅子,用力勒住,想像我的胳膊正在變得粗壯,我覺得就算把每天對郝帥增加的厭惡只是換算成一秒鐘,這樣加起來的總和,也一定足夠我把他緊緊勒住,直到死透。


沒兩個月林老師戀愛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我雖然沒見到過林老師的男友,但聽說一表人才,是機關單位的工程師,多金,體面。


林老師看上去也不一樣了,每天都笑嘻嘻的,似乎很幸福,上課時被同學起鬨還會害羞臉紅,我覺得挺好,至少班裡的男生老實多了。我們的座位是兩星期一平移,保證公平,中間的視野所有人都輪得到,這兩個星期輪到我和郝帥坐窗邊。


剛搬完桌子的下午,大家吵吵鬧鬧,沒人安靜自習,跟教室中被掀起來的塵土一樣,一時半會沉不下來。我望著窗外發獃,忽然眼前一亮,林老師剛走過去,喬其紗的抹肩裙,槐花色,顯得鎖骨肩胛細弱潔白,一個人乾乾淨淨。


「噯!林老師剛過去了!」郝帥用胳膊肘戳了我兩下。


「你能不能別碰我……」我退到一邊。「別越三八線。」


「免費跟你講個祕密。」


「別跟我講。」


「我聽說……林老師特別悶騷。」郝帥好像根本聽不到我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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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陷區:失落的煤黑色人生

石尹 光線傳媒簽約作家,作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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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於 2020-09-29繼續瀏覽內容知乎發現更大的世界打開Chrome繼續為什麼進不去為什麼進不去公眾號:大學生乾貨鋪子 用我的文字讓你大笑,感受校園生活

1.高中文科班

要背很多很多東西,老師上課有時候還抽查

我和我同桌屬於互坑的那種

有一天,地理課,有一個題很難班裡面基本上沒有會做的

然後老師問:我們班有哪位同學會做這一題,來給大家講講

下面噤若寒蟬,一片死寂,生怕被抽到了

然後我打破了這寧靜,說:老師,我知道,我同桌大喵會,可厲害了

老師:好,大喵你起來講一下

然後我同桌憋紅了臉站起來講:嗯,這題,要這樣,嗯,||&#啊¢?…講了一堆,最後,老師其實我不會

我在旁邊憋笑,沒想到大喵,這麼會編

老師耐心得等大喵編完:嗯,好的,大喵同學,你坐下吧我來講

哈哈哈哈哈哈,awsl,我要笑死了

然後下課大喵一直罵我:小不要臉,天天坑我,下次一定要坑你

——————————————

2.天道有輪迴

剛剛月考結束,老師上新課,讓我們背書,那個時候大家心早就飄了,怎麼可能有心情背

背了一節課後老師抽查

再一次的死寂,畢竟大家都不會啊

大喵打破了這死寂:老師,小白剛剛讀的聲音可大了,剛剛還給我背過一遍,小白會

我暗搓搓站起來了,然後如同機器般背起來

大喵喫癟

那麼,為什麼我會背呢

前面一排同學把書翻的好好的,甚至為了讓我看清楚,還專門抬高了一點讓我看

就這樣,我順順利利背完了(不對,是讀完了)

老師知道我們都沒有心學習,也就放過我一馬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背完了,大喵黑臉

下課,我罰大喵給我捏手10分鐘

——————————————

3.中午午休後第一節課,所有人都沒有精神,特別是大喵,鍛煉成了坐著抬頭睡覺的神功

emmmmm

嘆為觀止

————————————

4.高中的時候,我是走讀生,大喵是住讀生

我每天在大喵面前誇走讀生怎麼香,外面新開了一家早餐店多好喫

大喵羨慕的不得了,以給我打水一天為代價,我帶她晚上出去到我家睡,早上我倆去喫新開的館子

晚上我倆一直等到最後門口查證的領導沒有了,纔出去

走在校門口的時候,看見遠方有一輛車,顏色是班主任的車的樣子

我讓大喵趕緊走

大喵說:不可能,老師們的車都是這個顏色

大喵慢慢悠悠的走,我也陪著大喵

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然後車牌號隱隱約約看清楚了

大喵狂叫:啊,小白,快跑,後面是班主任,快跑啊,快跑,快跑!

本來,她不叫,是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倆的,她一叫,班主任就知道了

我倆當時也沒有管那麼多,趕緊跑了

第二天,班主任上課課前:大家如果晚上想回家,可以給我說一下,我帶你們出去,沒必要見到我就跑,我長的也不嚇人啊,要注意安全

5.大喵給我講,她們在晚上在寢室裡面睡覺講,紅衣學姐的鬼故事

大家都很害怕

然後講到最害怕的紅衣學姐半夜去敲男主門環節

突然寢室門響了

她們幾個特別害怕

從窗戶那看見外面有人穿著披著頭髮紅衣服,在敲門

瑟瑟發抖,不敢開門

突然門開了

大家哇哇哇哇哇哇大叫

定眼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宿管剛洗完頭髮,拿著手電筒,穿著紅秋衣紅秋褲,兇她們說:都這麼晚了,還不睡覺,還在說閑話,趕緊睡覺


1.高中文科班

要背很多很多東西,老師上課有時候還抽查

我和我同桌屬於互坑的那種

有一天,地理課,有一個題很難班裡面基本上沒有會做的

然後老師問:我們班有哪位同學會做這一題,來給大家講講

下面噤若寒蟬,一片死寂,生怕被抽到了

然後我打破了這寧靜,說:老師,我知道,我同桌大喵會,可厲害了

老師:好,大喵你起來講一下

然後我同桌憋紅了臉站起來講:嗯,這題,要這樣,嗯,||&#啊¢?…講了一堆,最後,老師其實我不會

我在旁邊憋笑,沒想到大喵,這麼會編

老師耐心得等大喵編完:嗯,好的,大喵同學,你坐下吧我來講

哈哈哈哈哈哈,awsl,我要笑死了

然後下課大喵一直罵我:小不要臉,天天坑我,下次一定要坑你

——————————————

2.天道有輪迴

剛剛月考結束,老師上新課,讓我們背書,那個時候大家心早就飄了,怎麼可能有心情背

背了一節課後老師抽查

再一次的死寂,畢竟大家都不會啊

大喵打破了這死寂:老師,小白剛剛讀的聲音可大了,剛剛還給我背過一遍,小白會

我暗搓搓站起來了,然後如同機器般背起來

大喵喫癟

那麼,為什麼我會背呢

前面一排同學把書翻的好好的,甚至為了讓我看清楚,還專門抬高了一點讓我看

就這樣,我順順利利背完了(不對,是讀完了)

老師知道我們都沒有心學習,也就放過我一馬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背完了,大喵黑臉

下課,我罰大喵給我捏手10分鐘

——————————————

3.中午午休後第一節課,所有人都沒有精神,特別是大喵,鍛煉成了坐著抬頭睡覺的神功

emmmmm

嘆為觀止

————————————

4.高中的時候,我是走讀生,大喵是住讀生

我每天在大喵面前誇走讀生怎麼香,外面新開了一家早餐店多好喫

大喵羨慕的不得了,以給我打水一天為代價,我帶她晚上出去到我家睡,早上我倆去喫新開的館子

晚上我倆一直等到最後門口查證的領導沒有了,纔出去

走在校門口的時候,看見遠方有一輛車,顏色是班主任的車的樣子

我讓大喵趕緊走

大喵說:不可能,老師們的車都是這個顏色

大喵慢慢悠悠的走,我也陪著大喵

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然後車牌號隱隱約約看清楚了

大喵狂叫:啊,小白,快跑,後面是班主任,快跑啊,快跑,快跑!

本來,她不叫,是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倆的,她一叫,班主任就知道了

我倆當時也沒有管那麼多,趕緊跑了

第二天,班主任上課課前:大家如果晚上想回家,可以給我說一下,我帶你們出去,沒必要見到我就跑,我長的也不嚇人啊,要注意安全

5.大喵給我講,她們在晚上在寢室裡面睡覺講,紅衣學姐的鬼故事

大家都很害怕

然後講到最害怕的紅衣學姐半夜去敲男主門環節

突然寢室門響了

她們幾個特別害怕

從窗戶那看見外面有人穿著披著頭髮紅衣服,在敲門

瑟瑟發抖,不敢開門

突然門開了

大家哇哇哇哇哇哇大叫

定眼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宿管剛洗完頭髮,拿著手電筒,穿著紅秋衣紅秋褲,兇她們說:都這麼晚了,還不睡覺,還在說閑話,趕緊睡覺


成功的讓班主任一個星期回家都推著自行車算不算?

不過大部分都是我乾的,他負責把風

我讀初中的時候上課喜歡聊天說話

有次分配同桌剛好給我分配了個話癆

那我和他那是乾柴烈火啊

每天上課都聊天

從校園趣事傳聞到國家局勢發展

無話不談

有一天上班主任的課的時候我和他沒忍住

又聊了起來

這次我們聊到了如何打小日本

班主任站後面聽了不知道多長時間

我們還是聊的很起勁兒

就在我一聲怒吼

咱們中國打小日本很容易,一人一口唾沫都淹了他的島的時候

班主任把手搭在了我和他的肩膀上

(可以參考功夫裡麪包租婆坐在車裡把手搭在黑幫頭目肩膀上)

「你們兩個……聊的挺開心啊!」

「給我去操場跑圈去!」

這個班主任一般不打學生,都是跑圈做懲罰

他的名言就是給不了你們一個好成績,那我就給你們一個好身體

不過這次他可能真生氣了

課都不上了,跑下來看我們兩個跑圈

跑不動就在後面踢我們屁股

贏是讓我們跑了15圈

我最後連路都走不動了

跪在地上爬不起來

而同桌13圈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

後面簡直在地上爬

班主任看了看我們,就揚長而去了

留下我和同桌喘著氣坐在操場

「這小老頭兒今天也太狠了吧」

我喘著氣有些模糊不清的說著

同桌點了點頭

「這你能忍?不行,得整整他纔行」

我一邊說著一邊在腦子裡想著騷操作

後來我回教室的路上看到了班主任天天騎的自行車

想到他說的想讓我們有一個好身體

我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做老師的也必須要有一個好身體纔行啊!

天天騎自行車鍛煉量不夠啊

不夠怎麼能行?

得「幫老師好好鍛煉身體纔行

於是保險起見,為了不讓這小老頭兒發現是我們兩個乾的

我硬是憋了一個多星期才開始行動

在上快上晚自習的前幾分鐘我就趕緊從後門偷偷溜出去,而同桌就給我把風,如果老師來了就用紅外線燈照我貼在我們座位旁邊窗戶沿的一面小鏡子,通過折射紅外線讓我看到

(我坐教室最角落,靠牆的裡面,後面就是後門)

然後找到班主任的自行車把他兩個車鼓輪子氣放的一滴不剩就又偷偷跑了上去

當天晚上班主任硬是推著自行車走回去的家

第二天生氣的來教室問是誰幹的

因為我和同桌已經度過了最容易被懷疑的時期

所以班主任並沒有懷疑到我們頭上

然後第二天還是老樣子

我又給他氣放的一滴不剩

他又推著自行車回了家

第三天來更生氣了

揚言逮住了放氣的要跑20圈纔行

同桌沒我那麼淡定,有點心虛,看了看我

我很是安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要你不把我拱出去,我被抓住也絕對不會說你也參與了的

那時候我還是很講義氣的一個人

同桌沒有顧慮了

這次我就沒有趁晚自習放他氣了

因為這樣不安全了

我就帶了一個被我塗黑的大頭釘放在了他自行車前輪的前面,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到

然後晚上我就看著他騎自行車,他一坐上去一蹬

只聽「呲」的一聲

輪子沒氣了

他氣的破口大罵

然後罵罵咧咧的推著自行車回家了

我當時有點沒忍住笑了

幸好他沒看到我

第四天

這小老頭學聰明瞭

把自行車藏了起來,好傢夥,我還真沒找到

不過不用著急

我弄來一個玻璃瓶

打的細碎找了一些比較鋒利的

在他回家的必經之地的一個巷子裏放了一條線

然後果不其然,他又罵罵咧咧的推著自行車回家了

第五天,輪到我值日了

我去倒垃圾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自行車

好傢夥,原來放學校家屬樓後面了

我看著他那滿是補丁的自行車輪胎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不過回想起了自己跑的圈又堅定了自心

我怎麼能放棄讓班主任擁有和我們一樣棒的好身體呢

然後我晚自習趁黑又跑來了

這次,我直接把他前輪給拆了

只留了一個後輪給他推

晚自習下了之後

我看著他扛著自行車的身影露出了欣慰的笑

這樣……

老師也能擁有一個倍棒的好身體了吧?

……

後來,我再也沒有看到班主任騎自行車了……

我很欣慰……

現在有時候回母校,偶爾看到班主任那依舊健朗的身板

我都會欣慰一笑

這天下有幾個我這樣關心老師身體的好學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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