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河边捡到一个傻女,不小心把人玩儿死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玩!

第二天,我家门口摆著三口棺材,

写著我家爷孙三人的名字。

三天前,我爹在河边捡了个姑娘。

那姑娘衣衫褴褛,像是从上游的河岸冲过来的,额头上有伤。但她生的好看,皮肤白嫩,比我们这村里最好看的村花都漂亮。就是一直都在发烧,烧的浑浑噩噩。

后来那姑娘醒了,一直不怎么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不远处,没有一丝神采。

我爹说,怕是个傻子。

傻女就这么在我家住了下来,我家祖孙三代,没有一个女人,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操蛋。傻女虽浑浑噩噩,也不怎么说话,但做饭是把好手。

她在我家住了一月,似乎没那么傻了,只是不爱说话。有的时候也会对我露出笑容。

我爷爷是个草医,懂点阴阳和医术,至于我爹,是这附近最有名的滚刀肉。

一日我爹喝醉了酒,趁著爷爷不在,将傻女关在了屋子里。

我吓了一跳,拉著我爹:「你要做什么?」

「你个没良心的,你爹我做什么,管你什么事?边呆著去。」我爹赏了我一个大嘴巴,直接把我打翻在了地上。

我爬了过来,拉住了我爹:「爹,你清醒点,爷爷回来要发火的。」

「他能管得住我?」我爹摇摇晃晃的,抬腿就给了我一脚,踹在了心窝子上,我直接翻倒在地,半晌没爬起来。

卧室的门关上了,从那门内,传来了傻女的哭喊声。

傻女在我家呆了一月,我俩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就是养个猫儿狗儿的都会有感情的吧?傻女的哭喊声让我心慌,但是门锁住了我毫无办法。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爹才从门内摇摇晃晃的走出。

我爹的脸上有不少的红印子,眼里带著笑,我怕出事一直蹲在卧室门口,他一大清早出来,一脚踹我屁股上:「做饭去,小兔崽子。」

说完他就出去了。

我推开卧室门缝,朝里面看了一眼,就见傻女呆呆傻傻的躺在床上,一双无神的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她的手臂从床上垂下来,上面满是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

「我、我去给你做饭。」我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傻女转头,冲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傻女道:「记住,看到一个好回答,想点赞又嫌麻烦,可以双击屏幕自动点,既能鼓舞答主,又能方便自己下次再看。我用这个办法,已经快速标记了10来个好答案了。」

还好人没事。

我没想太多,风风火火的冲进厨房。

等我生了火,却越想越不对劲,傻女的笑容有点古怪。

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朝著卧室的方向走去,可当我推开门,就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傻女的裤子,顺著裤子往上,可以看见傻女那一张狰狞的脸,傻女是上吊而死的,一双脚直直的朝下,轻轻地晃动著。

「到底出什么事了?」爷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把我吓了一跳,等我回头,爷爷火急火燎的冲了上来,光是看到卧室里面的场景,就仿佛明白了什么,他一拍大。腿,愤怒的说道:「作孽啊!」

我站都站不稳了,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景象。

爷爷抓著自己本来就不多的银发,扯了老半天,最后和我一起将傻女给放了下来,就敛在爷爷为自己准备的那口棺材里。

接著爷爷做了个让我非常不解的举动。

爷爷要我把家里的大公鸡给杀了,用鸡血浸泡了墨斗线,然后在棺材上面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然后又叫我把族里的人都叫来,说是要给傻女举办葬礼。

我家捡了个傻女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一时间都来了。

爷爷的意见是不停灵直接下葬,越快越好。

所以三叔就直接找了十几个精壮的汉子,打算抬著棺材直接下葬,不过对于棺材上面的墨斗线,三叔还是有些害怕:「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问了。」爷爷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先抬棺下葬吧。」

我爹出去了一天就没回来,到了傍晚,爷爷说要下葬,就让那十几个精壮的汉子抬棺。

然而,当那十几个精壮的汉子抬著棺材的时候却发现怎么都抬不动,甚至连手指粗细的抬棺材的绳子都断了。

一时间,好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三叔也看出了点门道,忍不住问道:「爹,你给我透个底,我二哥是不是做了什么……」

「滚犊子。」爷爷愤怒的盯著三叔说道:「你二哥什么都没做,这绳子不结实,重新换个来。」

爷爷说著,直接走到后院,重新拿了一条婴儿胳膊粗细的绳子,结结实实的绑住了棺材。

我爷爷平日里就懂点阴阳,村子里的红白喜事,基本上都有我爷爷的身影,所以我爷爷说没事,其他的人,原本有些怀疑的,也就胆子大了起来。

爷爷将绳子绑在了棺材上,然后又点燃了一炷香,插在了棺材的前面的那块地上,接著拉著我一同跪倒在地上:「丫头,爷爷对不起你,但你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头,入土为安,早日投胎,我会让轩儿日日为你祈福祷念的。」

说完,爷爷按著我的头给棺材磕头。

爷爷点的那一炷香飞快的燃烧了起来,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竟然一下子减少了大半截。

我揉揉眼睛,还以为看错了。

爷爷这才站了起来,冲著其他的人说道:「抬棺。」

那十几个精壮汉子齐刷刷的喊了一声,但是这一次,那口棺材依旧没有起来。相反,那婴儿胳膊粗细的绳子却崩的笔直,我看到每个汉子的脸上都憋红了,表情狰狞难看,似乎用尽了力气,倒不像是作假。

爷爷皱著眉,突然快步的走到棺材边上,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用食指在棺材上面画了一个我看不懂的符,或者只是随便画几下。

但是在那瞬间,棺材就抬了起来,甚至因为棺材的重量突然减轻,还在半空中荡了一下,一时间,所有的汉子看著我爷爷的时候都是崇拜的小眼神。

然而就在此时,门却突然打开了,我爹喝的醉醺醺的站在了门口,手里提著一瓶二锅头,指著我的鼻子,唇齿不清的说道:「我、我回来了。混崽子,快给老子做饭去。」

「咣当」一声巨响,刚刚被抬起来的棺材,却突然掉落到了地上,婴儿胳膊粗细的绳子全部断裂。

爷爷吓了一跳,指著我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不能回来?这是我家。」我爹靠在门框上,迷迷糊糊的看著爷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爷爷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我都弄好了,你一来,她的怨气达到了极点,这又不成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东西?!」

我爹靠在门框上,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爷爷就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把扫帚,把我爹给打了出去。

关上了门,门内的几个精壮的汉子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三叔纠结的走到我爷爷的面前:「爹,这事儿就算了吧,大家也没这个胆子……」

三叔正在说话的时候,旁边那些站著的精壮汉子们也连连点头,还没等我爷爷回答,就连滚带爬的走了。

偌大的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我和爷爷,看著那口棺材我有些害怕,小声冲著爷爷说道:「爷爷我害怕。」

「别怕。」爷爷抱著我,摸著我的脑袋说道:「没什么可怕的。」

那晚上爷爷和我一起睡觉。

爷爷一直用大手拍著我的背脊,沉默不语。

直到一大早,我听见院子里面传来了村民们说话的声音,我推开窗子,那些人像是受惊了似的连忙散开。爷爷愤怒的盯著窗外:「干什么?」

村民们跑的飞快。

爷爷直接冲出了房门。

但是隔了好半晌,我都没有听到爷爷传出来的任何声音。

我有些疑惑,连忙下了床,走到院子当中彻底惊呆了。

我这院子里不知道何时被人放了三口棺材,那三口棺材都是金黄色的,棺材的盖子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著几个字,龙飞凤舞的。

我走上前去,才发现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是我们爷孙三人的名字:王轩,王卫国,王淳风。

王卫国是我爹,王淳风是我爷爷。

我有些害怕。

爷爷的脸色都变了,一脚朝著离得最近的一口棺材踹了过去,那口棺材的棺材盖被踹到了地上,可以清楚的看见棺材里面似乎还躺著一个什么东西。

我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去,却看见那口漆黑的棺材里面,躺著一个穿著红色衣服的纸人,那纸人做的惟妙惟肖,和我爹有9分相似,身上贴著一张符咒,那符咒的正中心写著我爹的生辰八字,并且还用红色的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爷爷的脸上很是惊慌。

他迅速的走到旁边的两口棺材上,把那两口棺材全部都推开了,果然那两口棺材里面也放著一个纸人。

爷爷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在其中的一个棺材上,就在此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了三叔说话的声音:「爹,二哥出事了。」

爷爷眼皮一跳:「出什么事了?」

「你快跟我来吧。」三叔著急忙慌的,拉著我爷爷就跑。

我连忙跟在其后。

我爹死在了附近的一口枯井当中。

像是喝醉了酒不小心掉了下去,就连二锅头都丢到了井边,摔了个粉碎。

若不是三叔经过,看见我爹的一只鞋子,又著急忙慌的找了其他的人,把我爹从井里面捞出来,根本发现不了他。

我吓得哇哇大哭。

短短两天内,我们家就死了两个人。

爷爷脸色阴沉,却什么都没说,吩咐三叔把我爹给装殓了,用草席裹著抬回了家。

原本装著我爹纸人的那口棺材已经空出来了,原先的那个纸人却站在了门框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来的人,猩红色的嘴,露出了一抹微笑,看得让人慎得慌。

爷爷走上前去踹了两脚,接著像神经似的在纸人的身上不停的踩踏著,踩断了纸人用竹子做的脊梁和那张脸,直到把那纸人踩了个稀巴烂,这才气喘呼呼停住了脚。

三叔看到我们院子的景象也都吓呆了,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爷爷抓了抓满头白发,红著眼说道:「把卫国放进屋子内吧。」

「我去买口棺材。」三叔看著满院狼藉,连忙说道。

「不需要,这不是有现成的吗?」爷爷冷声说道。

「可这东西……」三叔瞪圆了眼睛。

爷爷脸上愈发的阴沉:「我倒要看看那帮人想要做什么?」

爷爷说完这话,转头看了我一眼:「轩儿,来给你爹穿衣。」

寿衣是爷爷之前给自己准备好的那一套,我们村里的老人都有提前给自己准备棺材的习俗,寿衣什么的也是一应齐全的。

将我爹身上那单薄的衣服脱掉,我爹身体上没有几个完好之处,身上到处都是血痕,还有青紫交加的痕迹,和傻女身上的一模一样。

爷爷看见了,气的浑身发抖。

直到将我爹放进了棺材,棺材彻底合住的那一刻,我才悲从心来。

但说实话,我却哭不出来,我爹是个十里八乡人人都头疼的滚刀肉和泼皮,从小对我非打即骂的,我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爷爷仁慈以及老天开眼。

从小我爹就不管我,我仿佛一棵野草,我娘也是因为他的不著调,因为我爹一喝酒就打人的坏毛病,气的直接离家出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三叔的眉毛皱得老高:「这事儿该不会和那傻女有什么关系吧?」

爷爷皱著眉,阴沉著一张脸说道:「现在就把这口棺材给烧了!」

在我们村子,火化是伤阴鸷的,要遭到报应。据说被火化的人都没有办法进入轮回,所以,我们村一般情况下都不会采用火化。

听见爷爷这么说,三叔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反问:「火化?」

「火花都便宜她了!」爷爷气的浑身哆嗦:「烧掉,挫骨扬灰!」

最后的4个字,几乎是爷爷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可棺材抬不动啊。」三叔皱著眉头说道。

「我有办法。」爷爷冷哼一声。

说著就风风火火的进了屋,没过多久,拿出来一把杀猪刀,朝著棺材的方向就劈了过去。

棺材上面的墨斗线都被劈开了,刀刃有时候也会劈到棺材上,而那棺材上却渗透出了如同血迹一样的东西,汩汩的流动著,倾刻间便将整个大厅染红。

看到这一幕,饶是见多识广的爷爷也吓得麻爪了,「郎当」一声,那刀子就掉落到地上,爷爷隔著老远盯著那口棺材,咕咚咕咚的直吞口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叔也吓了一跳,小声冲著爷爷说道:「这事儿还是得从外面找个阴阳先生来。」

爷爷那双浑浊的双眼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脸惊喜的盯著三叔说道:「对,是得找个先生来,咱们现在就去。」

我要跟著他们,可爷爷却叫我看家,还说他们没多久就会回来的。

我忐忑不安的在家里等著。

可是一直等到了天黑,我都没有把爷爷和三叔给等回来。

我靠在门框上根本不敢进院子,屋子里面放著一口棺材,院子里面放著三口,这种情况下我宁愿坐在院子门口吹著冷风,也不愿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都黑了,我才终于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三叔说话的声音:「小轩,我回来了。」

我挣扎的站起来,腿都麻了,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三叔扶住了我,他的手好冷。

外面不知何时升起了白色的雾气,根本看不清楚,就连三叔的那张脸也是模模糊糊的:「先生呢?我爷爷呢?」

「先进去说。」三叔浑身僵硬,并且散发著一股冰冷,走路的时候还怪怪的,大部分的力量都靠在了我的身上,由我搀扶著一点一点的往门口挪,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门内。

三叔走进了大厅,坐在了椅子上,我忙给三叔倒了一杯水。

当我端著水杯走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三叔趴在了傻女的棺材上,傻女的棺材一直都冒著血水,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已经干涸了的血痂,散发著腥臭的味道。

三叔双手死死地扒著棺材盖,像是想棺材盖打开似的,我拍了拍三叔的背,三叔突然转过了身,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大厅的灯很久都没有换过了,还是那种黄。色的灯泡,灯泡在头顶上悬著,一阵风吹来晃动不已。也将三叔的脸映照得明明暗暗。

三叔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让我有些害怕,我后退一步,小声的喊了一下三叔。

他像是才回过神,看了我一眼,突然拿出来一把斧子,这斧子生了锈,一直放在大厅的角落,却被三叔拿在了手里。

高高的举起,朝棺材的方向劈了下去。

木头飞溅,红色的液体伴随著木屑流淌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冲著三叔叫了一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盯著我。

我大气不敢出,三叔突然转移了目标,拎著斧子,朝我的方向缓缓走来。

我吓得丢了手上的搪瓷杯,杯子翻倒在地上,我忙朝著门口的方向跑去。

却因为大厅里面红色的液体太多,我又比较著急,因此摔了个狗吃屎。

我回头看了眼三叔,他歪著头,古怪的看著我,拖著那个巨大的斧子,缓缓朝我方向走来。

斧头和地面摩擦出难听的声音,三叔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给看穿了似的。

我吓得腿软,几次都没从地上爬起来,而且泪流不止,好不容易才爬出了门槛,又在院子里面跌了一跤,我听到身后传来了如同敲门一般的声音,当我回头看去,就看见三叔卡在了门槛处。

农村人家里面的门槛一般都很高。

爷爷说是防老鼠的。

但现在却把三叔卡在了门槛处,三叔的样子很是古怪,手上拎著一把斧子,却并不往前走,是僵硬的一点一点的往上跳。脚脖子是直的,每一次脚尖都被门槛阻拦住,然后又重新落到了地上。

我心脏都快吓得跳出来,哪里来得及管三叔的不对劲?直直的朝外头跑了出去,夜色朦胧,不知何时周围升腾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雾。

若不是因为我在这山村里面已经活了16年,恐怕我连路都不认得了。

跑出了家门很远,我分不清楚自己在何处,四周都是一样的风景,到处都是一片白色,什么都看不清楚。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

那声音像是我爷爷的。

我大声的应答著,隐隐约约的听到爷爷的声音是从东北面发出来的,我朝著那方向走去,没过多久,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倒是和我爷爷有几分相似,可我始终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我想要走近看个究竟,可是那个影子就像是在和我捉迷藏一样,跑得飞快。

我一直追著那影子,也愈发能听清楚爷爷的声音了。

爷爷总算找到了我的所在地,身形停住了,似乎在等著我靠近。

我想到之前在家里面遇到的事情,像是疯了一般的朝著爷爷的方向跑去,然而,当我快要看清楚爷爷模样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一脚踩空,接著我就感觉到一片冰凉。

口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四周一片黑暗。此时我才回过神来,我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掉入了一条河流当中。这条河就是我们村口的那条河,我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游泳是我的强项。

我经过短暂的错愕,很快就回过了神,扑腾著朝著岸边游去,可我却感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踝,把我直直的往下拽,根本浮不起来。

我原以为是水草之类的东西纠缠住了我,好不容易挣脱了,

便潜下了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在黑暗的水域当中,我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是傻女!

原作者:凉拌白骨

书名:阴棺娘子

转载自:微信公众号【怪谈胖胖女】


这是在姥姥家发生的一件事儿。

离姥姥家不远有一座废弃的空院子,门是那种很古老的木门,风吹日晒的都已经劣迹斑斑了,很破旧,门上缠绕著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锁链,门下面还有那种很高的门槛。

我每次从那里路过的时候,都要趴著门缝往里看,很好奇里面是啥样子的,从门缝看进去,能看到满院子都长满了杂草,还能看到一个枯井,枯井上盖著块木板。当时一直都想进去看看,奈何有锁链锁著,无法进入。后来,终于有个机会让我进了这个废弃而又神秘的院子,那次,却差点出了大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弟弟,他比我小四岁。平时暑假妈妈都是把我送到姥姥家小住,而弟弟因为太小,留在城里。直到弟弟四、五岁那年,他也很想跟著我一起到姥姥家住,可能是因为弟弟没见过农村的青山绿水,十分向往,所以缠著妈妈也把他带到了姥姥家里。

到了姥姥家后,弟弟对所有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连姥姥家大门口的树墩子,他都能研究半天。

后来,他跟著我一起出去玩路过那个废弃院落的时候,自然跟我一样,特别好奇里面有什么。我让他趴门缝往里看,然后跟他讲这个院落有多么多么神秘,导致他的好奇心一发不可收拾,非要进院子里去看看,甚至跟我又哭又闹。

我没办法,看著大门上落著锁,也进不去呀,院墙虽然不是很高,但以我俩的个头,根本不可能翻过去。其实,我也想进去看看,这么多年了,我的好奇心也是有增无减啊。

突然,我眼前一亮,用脚踢了一下门下面的门槛,果然,门槛松动了,于是,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门槛给踹开了。就这样,我跟弟弟就凭借著瘦小的身材先后从大门下面钻了进去。

终于进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院子里,当时因为是白天,虽然院子相当荒凉,但我跟弟弟并没有害怕,各自开始在院子里转悠。院子就是普通的院子,挺大的,比我姥姥家的院子大两倍,长满了杂草。但是房子却很精致,窗户全是那种木头雕花的,虽然都褪色了,但能看出来,这家人在这村里一定是那种大户人家。

我推门走进了堂屋,堂屋里还挂著字画,有两把雕花大座椅放在桌子的两边,就是那种传统的一个桌子,两个椅子,配套的。屋里很多蜘蛛网,堂屋左右各有一个小门,连著里面的屋子,我还想再往里走走看看,没想到,院儿里传来我弟弟的尖叫声!

这可把我吓坏了,我赶紧跑出堂屋,到院儿里寻找我弟弟的身影,只见弟弟呆呆的站在枯井旁边,一动不动!我忙跑过去,抱著弟弟,问他,咋了,咋了?

弟弟浑身都在颤抖,抬头看是我,立马哭了起来,也不说话,就是一直哭。

我也很害怕,不敢再在这院里多呆,就抱著弟弟从门下面钻了出去,快步跑回姥姥家。

姥姥见我们这副模样回来,弟弟这时候已经翻了白眼,浑身抽搐,就像发羊癫疯了一样,赶忙问我们怎么了,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姥姥。

姥姥听后,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以前姥姥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这次我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严厉的神情,本以为姥姥会责备我,谁知姥姥二话没说,抱起来弟弟,掐住他的人中就向门外跑去,嘴里还一直叫著弟弟的名字。

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坐在屋里也抽泣起来,没一会儿,姥爷从地里干完农活回来,问我咋了,姥姥和弟弟去哪了。

我就把事情又跟姥爷讲了一遍,姥爷听了,安慰我说没事,你姥姥出去找人了,没啥事。

后来,姥爷跟我吃过晚饭后,他就卷了颗烟坐在门口等姥姥回来,我坐在床上等著等著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我一醒来就看到弟弟就睡在我旁边,还没醒。我赶紧下床找姥姥,姥姥在厨房烧饭,我问她弟弟有没有事。她说没啥事,都好了。

姥姥告诉我,昨天是带著弟弟去村里的刘婶儿那里了,刘婶儿是村里的半仙儿,能解决这类事情。姥姥知道我们去了那个废弃的院子,心想不妙,见弟弟脸色发黑,连忙赶去刘婶儿那里,刘婶儿说弟弟被冲撞了,在弟弟后颈那里贴了膏药似的东西,又烧了符水给弟弟喝,然后弟弟就睡著了。又让姥姥拿著弟弟穿过的衣服去那废弃的院子叫魂儿,折腾到了半夜才回来。

期间我问过弟弟,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好奇心就是这么强),他本不愿再提起,耐不住我软磨硬泡,就说了那天的经历:

那天他自己在院子里转悠后觉得没啥意思,就跑到枯井旁边,推开了那个木板,伸头往井里看,没想到这井里面还有水,他正感到好奇,突然他看到一只手从井里伸了出来!并且,随著这只手出现了一个红衣女人,女人顺带著井边迅速的往上爬,迅速抓住了弟弟的手!

弟弟说,直到我跑过来抱著他,那个女人才消失。

我听后也是头皮发麻。。。

后来,姥姥说幸好我是属虎的,出生时辰又在正午,所以没事,不然我们姐弟俩都得中招,有可能在那废院里就回不来了!

从这件事以后,弟弟就变的十分的胆小,连去厕所都不敢一个人去。白天,他不敢自己呆在屋里,晚上,他不敢自己呆在院里。。。


以前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奶奶虽然懂这个,但我一直都以为是她过于迷信,这次我却深信不疑,不是撞鬼,冥币又该作何解释!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奶奶,她听完之后,也告诉了我一件事,这件事我本来是听说过,再次听奶奶提及,了解到了更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据说黑沙河曾经淹死过人,尸体一直没有打捞出来,附近几个村子的人洗衣服还是洗澡,都要借助那条河,由于河水远远看去是黑色的,水底沉的泥沙也全都是黑色,黑沙河的名字便由此而来。那条河有多长,反正我是不知道,闹鬼的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奶奶提起赵铁柱的死,让我记忆犹新。

我和赵铁柱是发小,他是去年夏天在黑沙河洗澡溺死的,当时我并不在场,不过听村里的一些人说,赵铁柱溺死之前,曾挣扎过,说有人在水里拉他的脚。等到大家游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拖进水里淹死了,隔天尸体才从水底打捞出来,鼻孔里嘴巴里全是淤泥。

赵铁柱他爹是个农民,他娘是个傻子,他爹晚年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宠上了天,铁柱想要什么,他爹会想尽办法帮他弄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两口找到赵铁柱的尸体时,哭的昏天黑地,铁柱他娘当时就昏了过去。

将尸体弄回去之后,听说夜里铁柱他娘开始说胡话,铁柱他爹知道我奶奶能看到脏东西,连夜请我奶奶过去看看,铁柱他娘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奶奶去了之后就给铁柱他娘做了一番检查,说是赵铁柱的鬼魂不肯离开,冲撞了他娘。

夜里奶奶留下来处理,鬼魂迟迟不肯走,会影响到生人的健康,赵铁柱大概是思念亲人过度,舍不得离开也是情有可原。奶奶在屋子里撒了一层面粉,并且让铁柱他爹看好他娘,晚上不要下地,奶奶要了铁柱他娘的生辰八字,然后就回家了。

不知道奶奶做了什么,隔天清早赵铁柱他爹就跑来道谢,说他老婆已经没事了,不过一大早就发现屋里有一排脚印,跟赵铁柱穿的鞋子完全吻合。奶奶告诉他,铁柱的鬼魂已经走了,可以下葬了。

谁知下葬之后当天晚上,赵铁柱他爹就做了个梦,梦到儿子漂浮在水面上,醒来觉得不踏实,又找到了我奶奶,奶奶一番捣鼓告诉他,铁柱的鬼魂没去阴间,而是被困在了黑沙河里,他必须找到替身才能去阴间报道。

后来奶奶说河里有什么东西在作怪,她没那个能力解决,最好是请高人帮忙。赵铁柱他爹知道附近就有一个寺庙,听说庙里的僧人都有些道行,于是一大早就跑去请僧人来帮忙,傍晚时分,真的带了几个和尚回来。

这些和尚了解过情况之后,立刻随赵铁柱他爹来到黑沙河念经超度,当时我奶奶也在场,奶奶就是想看一眼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一开始倒是没发现什么问题,天黑之后,赵铁柱他爹在岸边点了一堆火,和尚们仍在念经,这时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泛起了涟漪。

一时间狂风大作,和尚们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吓的落荒而逃,下一刻,岸上的火被水扑灭,奶奶立刻拉著赵铁柱他爹逃离了现场。事后赵铁柱他爹曾多次问我奶奶,到底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僧人们为什么要跑,奶奶却一直没有回答他,因为她自己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只是依稀记得,当时好像看到水里有个人,好像是个人的样子,不太确定!

在那件事过去之后,大概一个月左右,赵铁柱他爹突然在黑沙河溺死,人们发现了他留在屋里的遗书,才将尸体打捞出来,尸体捞上来之后发现,腿上绑著一块儿大石头,他是自杀的。

这时道士还在院子里念著奇怪的咒语,奶奶将那根鞭子放在了我的床头对我说:「小凡,拿好这根打鬼鞭,今晚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命火熄了,奶奶也没办法救你!」

我不明白,想问奶奶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全身无力,奶奶却不等我问,已经走出了屋子,我在屋里昏睡了一天,期间奶奶来过几次,可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很多问题想问,却没办法开口。奶奶给我熬了一碗药,很苦,我也没喝进去多少,都顺著嘴巴流了出来。

晚上我听到奶奶在堂屋念叨著什么,渐渐的,声音仿佛离我越来越远,我觉得好累,好想睡一觉。什么也不想,终于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好像力气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一用力便坐了起来,这时就看到我身边站著一个老头儿。

我吓了一跳,以为家里来贼了,立刻叫奶奶,那老头儿却呵斥一声:「别叫了,你看看你自己!」

我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赫然发现,此刻我还静静地躺在床上,难道是……我已经死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眼前出现的那个老头儿瘦骨嶙峋,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它说是来带我走的,我当然不肯跟它走,于是就挣扎,拚命大叫著,然后老头儿说了一句话,让我莫名其妙:「小凡,我是你爷爷!」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那老头儿抓起我就往外走,这时的我仿佛没有一点重量,像一只小鸡一样被它拎著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我看看奶奶跪在地上,正在往一个火盆里丢黄纸钱,我拚命大叫著:「奶奶快救我,我不想死!」

然而奶奶却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就这样被那老头儿拎著离开了家,它速度很快,脚不沾地,不大一会儿就出了村子,我才发现,它似乎要带我去黑沙河!

果然被我猜中了,没多久我们就到了黑沙河,我挣扎的更厉害了,然而挣扎却是徒劳,那老头儿拎著我开始往水里走,很快水已经漫过我的胸口,眼看著就要沉入水底了,突然听到奶奶在叫我的名字:「小凡,快回来!」

听到奶奶的呼唤,我本能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就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我还在床上躺著,刚才究竟是做梦,还是真的死过一次,我不清楚。直到奶奶告诉我这才了解到,原来刚才我真的已经停止呼吸了,奶奶拚命的叫我,我居然奇迹般的又活了过来!

而且我发现,醒来之后不再像之前那样嗜睡了,起码精神恢复了一些,可以和奶奶说话了。我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告诉奶奶,她听我说完大吃一惊,她说那确实是我爷爷,不过那老东西不争气,她怀疑爷爷是做了水鬼,来害我的!

这番话让我更加震惊,哪有爷爷害自己孙子的道理,可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奶奶的话。奶奶叹了一声跟我说:「你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你爷爷是我亲手捂死的,我怀疑他是回来寻仇了!」

奶奶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一时间楞楞的看著她,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到了跟前却又有些反应不过来,奶奶为什么要捂死爷爷?

原来这其中另有隐情,奶奶没有打算继续瞒著我,或许是以为我命不久矣,所以把那个隐藏了几十年的秘密告诉了我。

原来打我昨天晚上回来那一刻起,奶奶就看到爷爷的鬼魂跟著我,所以才拿那根鞭子抽打我。第二次抽打我,是看到爷爷的鬼魂上了我的身,所以鞭子打在我身上,我没有痛觉。

提及爷爷的死,奶奶老泪纵横,事情的起因要从五十四年前说起,那时正好闹饥荒,老百姓颗粒无收,无米下锅,被逼无奈上山挖野菜,甚至吃树皮,饿死的人不在少数。偏偏我爷爷不争气,奶奶辛辛苦苦在生产队做工,换来的工钱不是用来买米,而是被爷爷强行抢夺,用来买福寿膏,奶奶不给,换来的是一顿狠揍。

福寿膏也就是大烟,这种东西只要沾上了,想戒都戒不掉,爷爷宁可吃野菜,也要抽大烟,眼看著日子过不下去了,奶奶又带著两个孩子,就算大人不吃,孩子也不能没有奶水啊!于是奶奶就狠了狠心,趁爷爷睡著的时候,用枕头捂死了他!

爷爷死后,奶奶经常在晚上做噩梦,梦到爷爷的鬼魂来索命,她整天心神不宁,到处烧纸钱,恰好有一次碰到一个道士经过我们村,道士看到奶奶后就说她霉运当头,恐怕命不久矣,要化解倒也不难,只要她愿意配合。

奶奶听信了道士的话,和道士学了几个月道术,后来赶上了红卫兵抓人,一切与牛鬼蛇神有关的东西都要打倒,道士被抓去批斗,听说后来疯了,奶奶再也没见过他。从此奶奶就不敢再使用自己的道术,直到那个时代过去,我父母外出打工赚钱供我念书,奶奶才渐渐显露她的本事,不过她不帮人驱邪,最多就是算算命。

这次奶奶之所以请了一个道士回来,是因为我的魂魄已经不全,她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请人帮忙,道士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奶奶也不清楚,只是告诉我,如果不尽快找回我丢掉的那个魂魄,我活不了多久!

人有三魂,分别为:天魂、地魂、灵魂。七魄分别为:伏矢、雀阴、非毒、吞贼、尸狗、除秽、臭肺。意指喜、怒、哀、惧、爱、恶、欲,人身去世后七魄也会消失。

其中灵魂残缺,人就会出问题,或病、或痴呆、或精神错乱,而我的灵魂已经出了问题,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问题,灵魂离开了身体。

奶奶告诉我,我头顶的命火已经熄了,灵魂短时间内不能回到身体里,就会有生命危险。

奶奶请来的道士,正是要为我招魂,她说可能是爷爷带走了我的灵魂,奶奶怀疑爷爷做了水鬼,因奶奶记恨爷爷,自打爷爷去世之后,奶奶从来没有给他烧过纸钱,我父母常年在外,爷爷的墓都没人扫,而我也是不孝,整天无所事事,却从来没想过给爷爷上坟!

怪不得我会卧病不起,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听完奶奶的这番话,整个人更加疲惫,我什么都不愿意想,只觉得很累很累,好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听著道士在院子里念咒语的声音,我渐渐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了多久,我已经不记得,只知道闭上眼睛之后,总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老头儿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很害怕,却怎么也醒不过来,醒来后又记不清梦里的情节,只记得有一个老头儿出现过。

我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奶奶一直陪在我身边,见我醒了,立刻去给我把鸡汤热上,不大一会儿就端来了香喷喷的一碗鸡汤,我是很想喝,可嘴巴都张不开,奶奶小心翼翼地喂我,我却像一个老年痴呆的病患一般,做不出反应。

我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除了可以做出轻微的动作,除了大脑还能思考,跟一个植物人也没什么两样!

我是不是永远都不能下床了,还是会死,一想起来就害怕,想著想著眼泪就掉了下来。奶奶一边帮我擦著眼泪一边对我说:「小凡,别怕,奶奶在,就算拼了老命,奶奶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从小被奶奶带大,她很疼我,我知道她一定会拼了命帮我,可我有一种感觉,我可能撑不下去了,就连睁开眼睛都觉得无力,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奶奶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听不到。

恍惚中我又看到了那个老头儿,瘦骨嶙峋的,颧骨凸出,眼窝深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个勾走我灵魂的老头儿,奶奶说它是我爷爷!因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不在了,我没见过他的样子,遗照也早就烧掉了,关于爷爷的一切,我从来没机会了解。

「小凡,别怕,到爷爷这里来。」远处,爷爷正在朝我招手,漆黑的空间里,我看到他那苍白的脸,不禁吓的全身发抖,想起了奶奶说过的话,本能的想要逃离。

我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发生了,爷爷见我没有反应,径直走到了我的床前,伸出手来想要抓我,我身上放著那根打鬼鞭,爷爷的手碰到了鞭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手上冒起了白烟,下一刻爷爷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叫喊,睁开了眼睛,屋里一片漆黑,我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片刻后一根火柴照亮了整个屋子,奶奶出现在我面前。

奶奶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点了点头,把梦里的情节告诉了她,奶奶听完对我说,一定是我爷爷缠著我,虽然有打鬼鞭,也难保不会出事。

奶奶从屋里拿了一把剪刀放在我枕头底下,据说剪刀可以辟邪,不管灵不灵,过了今晚就知道了,白天的时候奶奶已经将我的生辰八字交给了道士,道士说要明天才知道结果,我还有没有救,天亮了才知道。

我本来很困,奶奶离开我的房间之后,我就闭著眼睛开始睡觉,由于害怕的缘故,油灯奶奶故意给我点著,我不时就会睁开眼睛看一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记得是第几次睁开眼睛,我忽然看到地上一个黑影在动,就在门口,吓的我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盯著那黑影看了一会儿,风把油灯吹熄了,我听到有声音传来,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大叫了一声。奶奶询声找来,将油灯点著,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没来得及说,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和奶奶都看到了地上的水迹。

我们家穷,土胚房,地上也是泥巴,水迹很明显,从门口一直拖到我床前。奶奶的脸色有些难看,也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她拿著油灯往床底下看了一眼,然后睁大了眼睛对我说:「小凡,快下来!」

我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只见奶奶神色慌张,好像在床底下看到了什么,我立刻挪动身子想要下去,可是没有一点力气,奶奶年纪大了,没力气抱我,只能扶著我往外面走。刚走到门口,奶奶倒抽了一口凉气,迅速扶著我走进了她的屋子。

进去之后奶奶将窗帘拉上,由于房屋设计的缘故,三间房子只有堂屋有门。窗帘拉上之后奶奶将屋里的油灯点著,从桌子底下拿了一包石灰粉,撒在门口,又拿出针在自己手指上扎了一下,将血按在我额头上,盯著门口对我说:「它们来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走出这间屋子!」

奶奶这句话说完,我就听到房门开始响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进来了。我吓的躲在墙角,奶奶让我拿著油灯,她一个人走了出去,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直到完全没有意识。

醒来的时候天有些亮了,我听到外面又有人在念咒,我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仅仅能睁开眼睛而已。而且我发现自己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寿衣,在灯光下反射出让人心悸的寒光。

过了一会儿进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我认识,是隔壁的陈叔叔和老六,进屋之后他俩二话不说,竟是一人抬身子一人抬腿,将我抬了出去,我很想问问他们这是干嘛,却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我看到院子里有一口漆黑的棺材,奶奶站在一旁垂著头哭泣著,院子里有很多熟面孔,大家站在一起议论纷纷,说的什么我听不清楚。片刻后,陈叔叔和老六将我放进了棺材里,然后道士拿著桃木剑走近棺材,大喝一声:「吉时已到,封棺!」

随著一阵砰砰声传来,棺材钉已经钉了进去,隔著棺材,我听到了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心里很难受,也流下了两行热泪,不由回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

十天前……

事情的经过要从十天前说起,我叫穆凡,是一个农村的放牛娃,十天前村里突然来了一群城里人,个个带著精良的装备,说是应领导要求,需要在村子里打一口井。

我们村吃水的井确实少之又少,通常几家人共用一口井,经常会遇到干旱,井水枯竭,吃水变的艰难。由于地势偏僻,我们这里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穷乡僻壤。钻井的工作队来了之后,打过招呼便开始动工,说是给老百姓提供方便,自然没人有异议,连夜赶工,需要灯光照明,同时也需要人手,我很幸运的被工程队选中,每个小时有十块工钱。

记得当时应该是晚上十点左右,机械正在运转,几个工作人员忙的不可开交,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心不在焉的我立刻抬起头看过去,发现几个工作人员手忙脚乱,正趴在刚钻好的井口往下看,并且招呼我把太阳灯拿过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拿著太阳灯过去,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有个工作人员掉下去了!井口不大,里面的水是浑浊的,水位距离地面可能有几十米,太阳灯照著也看不清楚,后来有人拿来了手电筒,可根本看不到掉下去那个人的影子。

只看到井里有水,浑浊的井水有点沸腾,那是泉眼的作用,如果水性不好,掉进去肯定淹死了。当时几个负责挖井的人就提议下去救人,但是谁都不愿下去,推来推去,把这个责任推到了我头上,应承我,只要我下去救人,能拿到五百块钱,不管人能不能救上来,如果救上来了,再加一百,不论死活。

我当时就心动了,五百块钱对于有钱人不算什么,对我来说,那是一笔可观的财富,我犹豫了一下,便决定下去救人。其实我也知道,人可能救不上来了,顶多能把尸体弄出来,已经过去了一分钟左右,等我下去,恐怕人也淹死了。

等到大家弄来绳子,时间更是过去了五分钟左右,本来我是想著,尽量能把人救上来的,现在倒好,干脆成了捞尸!当众人将我绑好之后,便在大家的配合下将我放进井里,井是刚打好的,泥土还没有干,还没下去,我身上已经弄的满身泥浆,这个时候我好像看到井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只是水太浑浊,没看清楚。

挣扎许久,终于下来了,我发现井里飘著一块布。我本来是想抓起来看看的,结果一用力,却提起来一个人,原来是飘在水上的一具死尸!

难道是刚才掉下去那个人,他已经淹死了……

当时我就很害怕,立刻放开了尸体,大家在上面看到了我做的一切,他们让我把尸体绑好,说著话便又丢下来一条绳子。

毕竟是第一次见到死人,我吓的全身发抖,哪里还有力气打捞尸体,不过一想到五百块钱,我就来了劲,干脆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不就是个死人吗,哥们儿我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被一具尸体吓到!

经过了漫长的思想挣扎,最终恐惧被贪心压了下去,我鼓足勇气,尽量让自己的双手没那么抖,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具尸体绑好,上面的人开始拖拽绳子。尸体缓缓升起,这时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具尸体居然不是刚才掉下来的那个人!

打井的几个人我留意过,不可能会认错人,这么短短片刻时间,这个人却变了样子!

更加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尸体被打捞上去之后,竟然没有人发现不对劲,刚才掉下去那个人明明是微胖的体型,打捞出来的却是一个瘦子!

我寻思著,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有这个可能,不然就解释不通了,这工程队里七八个人,难道就没人发现打捞上来的尸体,跟掉下去那个人不一样?

他们果然没有骗我,立刻就给了我六百块钱,并且告诉我,由于出了事,今天就到此为止,什么时候开工会通知我,让我赶紧回去休息。我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奶奶早已睡下,听到动静才起来给我开门,我一进门,奶奶忽然脸色一变,大声呵斥:「你怎么来了,快滚!」

我一下子懵了,抓著后脑勺问奶奶:「我是小凡啊,奶奶,你怎么了?」

「快进来!」奶奶脸色有点古怪,立刻拉著我进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不等我说话,奶奶立刻回屋拿出了鞭子,在我身上抽打起来!

我疼的哇哇叫,一边躲避一边大喊著:「奶奶,不要打了……」

奶奶这才停下来,气冲冲的问我去了哪里,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本来以为她听说我拿回来六百块钱会很高兴,没想到奶奶听完却是一声长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终于还是来了!」

我被奶奶的举动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奶奶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我,还说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话!当天晚上奶奶就吩咐我睡觉不要脱鞋子,并且在我的床前撒了很多石灰粉,弄的我云里雾里的,以前从没见过奶奶这么做,自然不知道她的用意。

穿著鞋子睡觉挺不舒服的,我将脚露在外面,睡的迷迷糊糊时,感觉好像有人在拉我的脚,醒来后一阵后怕,我立刻划了一根火柴,将油灯点燃,掀开裤筒一看,脚踝上居然有手指印,触目惊心!

大半夜的我也不想把奶奶叫醒,心想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就算遇到脏东西应该也能压制住,怕个鸟!其实奶奶的反应已经让我猜到了一些,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这下看到脚踝上的手指印,我不得不信!

奶奶打我用的那条鞭子,据说是一位高人前辈留下的,可以辟邪,无缘无故,奶奶不会用鞭子抽打我,并且我从小就听奶奶说,她有阴阳眼,可以看到灵魂。我想我可能是撞邪了,把脏东西带了回来!

我点著油灯坐在床头,这时也没了睡意,就想著等到天亮,然后告诉奶奶,让她来处理。哪想到,大半夜的忽然外面刮起了大风,风透过窗子吹进来,冷嗖嗖的,油灯瞬间被外面的风吹熄,屋子里顿时变的漆黑一片。

这时我听到院子里似乎传来了一阵叹息声,是个女人的声音,听到这声叹息我脊背发凉,赶忙把火柴盒打开,准备将油灯点上,却没拿稳,火柴掉在地上,我摸索了片刻没找到,再次听到院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于是便战战兢兢的去开门。

刚把门打开,就看到朦胧的月光下站著一个人,我大喊一声:「什么人!」然后就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虽然很害怕,但压抑的感觉让我更加惶恐。我距离那个人只有几米,可当我走近,他却不见了,仿佛一瞬间在我面前消失了,这时我发现地上有水,才看到院子里那口水缸倒了,刚才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这口大水缸发出的。

我转身想回屋告诉奶奶,却忽然又看到大门口站著一个人,这次距离比较近,眼睛也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终于看清了那个人,是个男人,他也在直勾勾的看著我。我确定他就是刚才出现在院子里那个人,不管他是人是鬼,大半夜的闯进我们家,弄的我睡不著觉,我咽不下这口气,决定要找他讨个说法!

哪成想我朝他走过去之后,他转身就走,我在后面紧追,他也加快速度,很快就追到了村口,他似乎有意放慢速度,等我靠近,他又加快了速度,如此反复几次,已经出了村子,这时月亮变的更朦胧了,我抬头一看,天空中出现了一团乌云,正好遮住月亮。

我本来是想要转身回去的,却突然看到那个人站在不远处朝我招手,意思是要我跟他过去!

我就算胆子大,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人,指不定会带我去什么地方!我转身就要走,却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我的脚好像陷入了泥沙中!低头一看,吓的我六神无主,什么时候我竟站在水里了,远处那个人分明是站在水面上的,水已经淹没了我大半个身子,我的钱也从口袋里飘了出来。

顿时我就明白了过来,这是真的撞邪了,我就不该追出来,事已至此,还是赶紧把钱捞起来走人吧,我知道捡不完,能捡一张是一张吧,这是我拼著命赚回来的辛苦钱,怎么能够让它轻易打水漂!

我只捡了两张,忽然发现手感有点不对劲,太软了,被水泡过之后入手就烂,这时月亮也从云层中闪现出来了,借著月光我看了一眼,发现手里的钱竟变成了冥币!

这么说来,从我开始打捞尸体那一天起,就可能遇到了脏东西!在我们老家,曾经有人撞过邪,说是鬼上身,最后是请了道士做法事才化解。

鬼神这种东西,一直以来我都不信,从小老师给我们灌输的知识里,可没有这些奇怪的玩意儿。我也听人说过,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永远是迷信!

人们只相信科学能够解释的事情,无法理解的事情都会归纳于迷信这一说法,我自己也不例外。可是这次的事情似乎有点严重,显然用传统的科学理念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我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总觉得打井队有问题,他们的种种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从开始打井那天,我就已经惹上了麻烦,只是自己一直浑然不觉……

我挣扎却是徒劳,棺材盖钉的死死,而且我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根本无法弄出一丁点声音!

我不甘心,难道这次真的难逃劫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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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移步我的一篇关于灵异的文章,亲身经历


如果是从农村长大的孩子,一定见过或者听过很多灵异事件,我就是农村的,见过,也听过

下边说个听的吧,我姐姐的真实经历

大概是95年的时候,那年我姐才12岁,有一天晚上吃过饭被邻居婶婶家的孩子喊出去一起玩,农村娃应该知道,晚上吃过饭没什么事,那时候电视很少,娱乐项目就是跟村里邻居家年龄相仿的孩子出去玩,有时候一群孩子玩捉迷藏,老鹰捉小鸡、跳皮筋、跳高之类的游戏,这天天气非常好,月亮异常明亮,她跟几个小朋友在我们村东头的一片空地上玩找朋友的游戏,一群孩子牵著手围成圈,突然有个孩子扑通坐地上哭了起来,还撒泼打滚,她跟我姐关系不错,我姐就想去拉她起来,说著玲玲你咋啦?哭啥呢?她哭的鼻涕眼泪往下流,说我不是玲玲,我是她弟弟!

我姐一听,吓得赶紧缩回了手,我姐为什么这么害怕?因为玲玲弟弟几个月前去世了!!

她弟弟也挺可怜的,才八岁就得了肝癌,从发现到去世,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因为是小孩,不是成人,死了也不能进院里坟院,家里人就只能裹了个席子把他埋在了我们村向西大概3公里的河堤旁,连个小坟包都没有

我姐哆哆嗦嗦的去喊了就在旁边唠嗑的一个婶子过来

玲玲还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婶子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是小军(玲玲弟弟),哭是因为挨打了,婶子问谁打你了?他说是管庄的人,他就被埋在属于管庄地界的大堤旁边,他说管庄的人都欺负他是新来的,而且不属于他们村的,一群人去打他,衣服都撕烂了,也没衣服穿,又冷又饿,只有一张破草席,也没吃的,很难过,想回家找妈妈

婶子跟他说,你去找你爷爷吧,让他照顾你

然后玲玲哭了一会就不哭了,我姐问她知道刚才的事么,她说完全没有记忆

说起来这个事情,我姐清晰的记得那年那天异常明亮的月亮,寒灿灿的,还有月光下撒泼打滚的玲玲

乡村神秘恐怖的气息总是那么浓郁……

有些事情,当真不是科学能解释清的

最后,附上一个亲身经历

叫我扬哥:有哪些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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