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對你又產生了哪些影響呢?是否讓你有想要/拒絕進去科學(研究)領域的想法呢?


可能就是我的室友大羅了。

說來也巧,機緣巧合,我讀博的第一年跟師兄畢畢調換了宿舍,於是和大羅成了室友。

寢室裡面住著四個人,一個老哥在外和妻子住在一起,另一個老哥家裡開酒廠忙於生意奔波。

只有大羅時常回來,和我接觸的比較多。

當時我傷病反覆,腿腳不便,行走吃力,他看到了就幫我搬吉他音箱和效果器。

他身材高大,搬起來毫不費力,後來發現他非常自律每天都健身。

搬完了之後,他說很愛聽阿牛的一首歌,叫《星星亮了》,問我這首歌能不能用吉他彈唱,他斷斷續續想學但沒時間弄成。我當時試著搜了搜譜子,沒發現太理想的,自己胡亂編排了前半段,彈唱給他聽,他特別開心,說以後也要學會這段。

時間長了,聊聊天,我幫他們修修電腦,安裝一些專業軟體,搜搜論文什麼的。

有一次他拿來一塊移動硬碟,問我能不能拆開維修,我本來以為都是SATA介面的,就拆開看了下,發現居然是沒有SATA口而直接引出來的Micro USB介面,於是那塊硬碟一直沒能給他做數據恢復。

我在那忙著拆弄電腦啊硬碟啊啥的,他在一旁就給我講他的故事。

他來自社會底層家庭,工作過一陣又回來讀博,專業是三礦,但對構造尤其是大地構造很有造詣。

說來也巧,我們兩個很相像。

我也是來自社會底層,工作過一陣又回來讀博,專業也是三礦,我報的是構造教研室的老師,但對構造了解有限。

然後越聊共同話題越多。

談到了學校裡面一些職能部門的人的工作態度,談到了一些有「血脈相傳」優勢的「二代、三代」的學術優勢,還談到了從新媒體領域跨行過來分一杯羹的社交媒體紅人等等。

他說當初經濟條件有限,於是先工作了,後來攢了幾年緩解了,才下定決心回來讀博了。

回來後,算是更深地接觸了這個圈子,最開始也像我一樣萌生退意,覺得不適合自己。

但後來說覺得還是應該使所學有所用。

就這麼過了一年了,我的實驗出了問題[1],論文沒戲了,一下子低沉了,不愛說話,獨自吹豎笛和哨笛。

他看我很低沉,就勸我看開點,別太消沉,說試試新事物,肯定會有機會,說不定就有突破口。

後來也不談專業了,就只談音樂,他說對豎笛、哨笛也感興趣,喜歡聽但不會吹。

有一次我吹 The Level Plain,他就很高興,說很喜歡這首曲子,讓他想到出野外的時候看到的大江大河大海。

還有一次我隨手吹《豬八戒背媳婦》和《女兒情》這些西遊記配樂,他就說不好聽,說樂器的音色和曲子不協調。

我說這東西帶著方便,出野外可以拿著在野外吹,問他學不學。

他說再看吧,他就要畢業了,要回老家工作了。

誰知道那就是最後一次見面。

2016年7月20日,大羅在青藏野外途中遇難了[2]

開始的時候我反覆在腦中重複「不會是他」,和另外的室友嘗試聯絡他也沒有消息,最終從校友群裡面得到了確認。

哎,當時的那塊硬碟一直沒修理好,數據沒恢復出來;他要學的那首《星星亮了》我也一直沒能抽出時間完整地教他;而他愛聽的 The Level Plain 這首曲子,我一直吹得也斷斷續續。

這些遺憾就一直無法彌補了。

那些身邊的人,你覺得很熟悉了,可能習慣了他們的存在,覺得像是遊戲的 NPC 一樣一直在那。

實際上大家都是玩家,而且世事無常,可能有的人前一天還跟你打團戰,後一天就下線了。

哎,對身邊的人,還是要珍惜啊。

該做的事情要及時做,或許能少一點遺憾吧。

參考

  1. ^你博士期間最迷茫的瞬間是什麼?是如何克服的?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86092625/answer/1189687348
  2. ^忠魂在雪域高原永生 ——記中國地質調查局成都地質調查中心工程師羅明非 http://www.cgs.gov.cn/dwjs/rcdw/gzdt/201609/t20160921_404920.html


我認識自稱作家的、自稱畫家的,不過...我不知道身邊的科技工作者們誰可以被稱為科學家。

最熟悉的科技工作者,應該就是我自己了吧,哈哈。我對我自己的科研道路有什麼影響呢?

小時候的理想是成為科學家,想像中的科學家超牛的,可以設計並製造飛機坦克火箭炮宇宙飛船。小學初中對手工製作也感興趣,經常做一些模型飛機汽車輪船啥的,多次獲獎,於是堅定了當科學家的理想。(來自小鎮,九十年代,咱也只能用一些廢料垃圾做手工,相比現在的小朋友,製作水平真的差遠了,不過當時自我感覺很牛)

高考後選擇了機械設計製造及其自動化專業,以為畢業後設計製造自動化啥都能會,宇宙飛船啥的可能造不了,自己設計並製造汽車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本科四年還算努力吧。大一期末時做的機器人,純手工打造,用一個遊戲手柄控制,能跑、能抓取並收納、還能發射「炮彈」,雖然最後比賽名次不太理想,但感覺還挺興奮的,似乎入門了。本科後幾年加入了一些科創團隊,做的東西越來越複雜,但我在裡面只負責一部分,想來大一那台醜陋的手動機器人(或者叫遙控車更合適)就是我做的最完整的機械了。

後來讀博了,算是加入了科技工作者的行列。博士階段參與的項目還挺高大上的,和飛機製造有關,但是.....我只做其中一丁點兒的部分,普通人都看不出來和先進戰鬥機有啥關係。等到博士畢業,好慚愧,感覺自己連本科時的機器人都做不了了,只是懂機械製造的一小部分東西,雖然用上了很多本科時見都沒見過的加工測試設備和各種專業的計算和分析軟體,提出了一點新理論新方法,但是適用範圍都太窄了。

鄰近博士畢業寫論文時壓力很大,心情也不太好,老婆給我寫了首詩,以為是架飛機,其實是顆螺釘,真的是科研工作的真實寫照呀。

說到螺釘,小時候覺得螺釘稀鬆平常不值一提,本科畢業時覺得螺釘製造還是有些複雜的,需要複雜的加工和處理工藝,博士畢業時,覺得一顆螺釘都包含太多解釋不了的東西。做科研的過程,感覺就是為了徹底弄明白一個東西,需要先學習與它相關的十項技術或理論,然後這個過程中可能產生一百個新問題。

其實做科研本身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由政府或企業出錢讓你在喜歡的領域玩有意思的東西,特別是學生時代,不用擔心經費只管幹活;做科研的過程中讓你煩惱的多是與科研無關的事情,當然,這些事情也很重要。


你最熟悉的科學家/科技工作者是誰?

楊振寧屠呦呦,讓我清楚地認識到,中國人真的可以獲取諾貝爾獎,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這是機密,其他的科學家不能也不敢知道。中國的只知道可以說的農業科學家—袁隆平。


王宇歌


推薦閱讀: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