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主義者?開歷史倒車?

壯志未酬?不切實際?


知乎不是很推崇教員嗎?那麼就拿出教員的評價來好了:

關於王莽變法,漢時一般作史的人——範曄、班固、班昭等——因為他們喫的是漢朝的飯,要給漢朝說幾句好話,便把王莽說得怎樣壞。其實王莽也不是怎麼不得了的一個壞人。我們現在研究王莽,要拿很公平誠懇的態度來研究。均田制是王莽時提倡的,可見他注意到農民問題了。因為農民問題最重要者唯其土地,而他先節制田地。地主階級見王莽所行的政策,諸多不利於己,欲尋一代表本身利益之人,起而代之。而劉秀遂於是時起來了,倡人心思漢,以迷惑一般人之耳目。蓋因王莽代表農民利益,不得地主階級擁護,劉秀則代表地主階級利益,故能得最後之勝利。

所以,怎麼說呢?教員自然是從馬克思主義出發,以階級的角度考慮問題,但王莽會用這個角度看問題嗎?顯然不會,王莽顯然是從儒家的角度看問題,他的所作所為正是董仲舒所說:貶天子,退諸侯,討大夫,以達王事而已矣。只不過他只做成了一件「貶天子」而已,對於西漢末年嚴重的土地兼併問題,他想用均田制去解決,但顯然是失敗了,諸侯,大夫們裹脅民眾羣起而攻之,在一片血色中完成了土地的再分配,漢代又續了200年,王莽卻只能成為造成兩漢之交人口十存一二這一慘狀的替罪羊。

而在這個無比黑暗的時期,劉秀借著各種用讖緯術打造的天命異象,製造了一個完美君王的形象,從而結束了亂世,中國又回到了治亂循環的軌道之上。在他和他的子孫們的統治之下,班固在《漢書》中刪掉了董仲舒那段話中的「貶天子」,然而這就能阻止他建立的王朝不覆滅嗎?

王莽以及他所代表的儒家固然是不切實際,奉行均田制一般需要對全國擁有絕對的控制力以及強力的暴力機器,而王莽顯然不具備後世楊堅,李世民那樣的能力。但劉秀和其所代表的階級也只不過是在掩蓋問題,而這個問題終歸有掩蓋不住的一天,到時付出代價的可是全體民眾。這也是中國歷史一直是治亂循環的根本原因。


王莽如今被人理想化了。王莽一生在做什麼?在鬥。首先在外戚王家中通過權謀獲得上位,鬥倒了比他更有資格和政治能力與抱負的王家人,其次在奪漢中通過腥風血雨獲得皇帝稱號奪得政政,最後膨脹到極致與地方世家豪紳,與外邦異族都要生事爭鬥,直到去世。在王莽這裡,所有的思想和政策都只是爭鬥的工具而已,而非理想與目的,因此古人評價其為大偽是沒有錯的。王莽發現了輿論導向的重要性與好處,以偽詐和畫餅獲取和玩弄他人的支持與聽命,實在看不出後人何以將其視為理想主義者。他只是權力鬥爭的上癮者,與後來的慈禧等沒什麼不同。


與其說不切實際,不如說不合時宜


王莽時期擴張還是積極的。擴張了大片領土。但是沒有穩定下來,就滅亡了。為了彰顯四海之內。四海八荒,試圖把北海貝加爾湖,西海青海湖,納入領土。在北方遭到抵抗。和匈奴爆發戰爭。

向氂牛羌們,購買青海湖。大興土木,興建西海郡。第一次合法的把青海湖,青海地區。變為中國領土。可以說,比美國購土拓疆還早。

這些都是積極意義。如果新潮能延續幾百年。或許,一直購買到裏海。


王莽和三馬類似,都是矛盾的引爆體現。

第一章、舊有統緒的破產

所有的國家等組織形式都存在一個問題,其為少數人對多數人的壓迫,同時統治階級卻沒有足夠的暴力完成必然的鎮壓,所以國家組織的建立不僅需要殘暴,還需要詐騙。

這就是共識,就是神聖性,就是立國立尊的基石。

對於漢代來說包括了以下幾個方面

1-1緯讖之學大流行,通過神祕主義控制人的思想。

1-2獨尊儒術,而且是修改過的儒術,天人感應、二王三格,這是董仲舒,白虎正義,這是班固。

1-3禮制、官制的結合,賈誼大小戴等都是對禮與製做出貢獻的。這不是道德的問題,察舉秀才孝廉,禮是統治的重要部分,幾部吠舍裏奧義書偏哲理如道德經,前面幾部可都是宗教儀軌,隆禮重法即是現世帝國的基石,也是思想禁錮的砥柱。

1-4其他(思緒還是有點雜亂)

接著我們比較王莽和司馬懿,舊有道統與現實的矛盾在此兩人身上展現,通過不同的極端化曲直,砸碎了陳腐的環境。

王莽的道路是,如果這些統治的神聖性都是真理會怎麼樣。

如果緯讖是真理,那麼就順著緯讖做出選擇,

如果儒教是真理,那麼就按著儒教的思想定人尊卑以至至尊更替,

如果禮法官制是真理,那麼就對著聖人經典一一照抄改名。

王莽是舊有統治秩序不能適應新時代需求的極端表達,是教條主義純潔化思想的最後反撲,最後證明貫徹不合時宜的舊有秩序不僅僅是違背最廣大人民的利益終將失敗,而且連在新的時代聚集足夠的反動力量維護統治都做不到了。

三馬則是其定義域區間的背面,如果說舊有的神聖性宣稱「人是喫素的」,王莽是逼人只喫素喫死了,三馬就是試著不喫素用其他東西補充,發現自己活得好好的,甚至比那些喫素的更健康。

曹氅被殺死了,這是一次提前兩千年的人間宣言。

天子的神聖性被最直白的試驗證明,皇帝不是天子,不是上天的寵兒,不是人間的神明,皇帝是普通人,人與人是一樣。世界上沒有註定一些人高於另一些人,你可以統治我,但是那麼因為你我博弈中我的失敗導致的,而不是因為你的血統、你的天命、你現有的位置。

我們今天可以批評司馬家殺曹氅,這是因為殺人是不對的,指示人殺人是不對的,而不是因為被殺的人身份的原因而錯誤。如果我們去維護一個歷史書裏的不平等,那麼我們也會把現實的不平等視作理所當然。

所以無論王莽還是司馬家都是矛盾發展的體現,歷史進步的需要,都是客觀規律必然結果的偶然性體現。

新朝和晉朝都是對新的統緒的探索,尋找國家的組織形式如何在新時代的條件下創造一個新的思想控制工具以減少鎮壓的成本。新朝是舊有儒教緯學思想教條主義極端化表達,很快就迎來了失敗。晉朝在【以孝治天下】【玄學】【佛學】等多個思想體系做了探索,不斷尋求國家主體與客觀存在的適應,故而得以有較長的延續。

當南朝思想、統治形式變化的探索停止時,那麼南朝的生命已經行將就木了。

這裡產生了一個有趣的問題,是偉大的王朝誕生豐富的文明成果,還是豐富的文明探索早就偉大的時代?似乎答案應該是後者。

我為平庸淺薄之人逝影絕憂,

言述貧乏鄙陋之辭亂語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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