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期《樂隊的夏天》中樸樹中途說回家睡覺,有點可愛?
這真是做奇葩說的團隊做的節目啊!
嘉賓到點因困了退場回家,覺得已經是極限了。
然後
TOP3刺蝟把獎盃摔壞了……摔壞的獎盃送給現場觀眾了
然後
TOP2痛仰把完整的獎盃送了…獎盃被現場觀眾拆了…
那時我明白了,這是樂隊的夏天,而不是樂隊的比賽。
後來馬東解釋了,說樸樹在哪個國外的一個村兒裏待著,是亞東老師把他揪出來回來參加節目的,估計還有時差呢。回家倒時差去了。不知道為啥馬東說的這段被剪掉了。
樸樹說要走現場也沒啥不好的反應,他說年紀大了要回家睡覺了,觀眾們更是都哈哈哈哈哈,熱熱鬧鬧的,跟樸樹揮手鼓掌說拜拜,沒人不高興。嚴格來講這期就是嘉賓和樂隊們表演,也不需要超級樂迷投票點評了,臺上的就是坐那聊聊天,樸樹其實表演完就完成任務了。當天現場特別隨意,常石磊也不是超級樂迷,但他表演完也去超級樂迷那邊坐著跟周圍的人聊天。大老師和譚維維後來都不坐在自己位子上了,跑去樂隊那邊聊天聽歌一起嗨。因為這鬧哄哄的場面,現場導演一度還暫停了錄製,說畫面太亂了沒法錄了哈哈哈哈。
說白了從嘉賓到樂隊再到觀眾,都把這場錄製真的當成一個party,嘻嘻哈哈開開心心,這時候有一個朋友過來說我得先走了我困了,其他人也不會不高興啊,還要囑咐一句路上小心。
樸樹在現場每次說話大家反應都很激烈,包括說new boy是他人生的污點因為當時跟亞東吵架了後面都瞎弄的,現場都是哈哈哈哈哈。這麼多年過去了,樸樹也好樂隊們也好,當初覺得挺苦的事兒,如今說起來也都是笑談,可以拿出來聊聊,這可能也是樂夏寶貴的意義之一。
高曉松說自己最慘的時候,找樸樹借錢,回了就兩字「賬號」。等過一陣樸樹也過氣了,就兩個「還錢」。
忘了一個什麼節目,主持人問樸樹為什麼上綜藝節目,回答「缺錢」。
就這樣一個人,說要回家關煤氣竈也是他呀。
說到獎盃送觀眾什麼的,我倒是覺得在當代,獎盃其實不那麼重要了,所有成就都可以通過視頻或者照片來記錄傳播。不一定非要用獎盃獎牌作為載體,就好比現在的景區已經沒人再去刻什麼宋老三王老五到此一遊了。
幾年前看過樸樹寫的一篇文章,當時就覺得他好真實,真是啥都敢說啊
現在看見他這個舉動也不足為奇,就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哈哈哈哈哈,現在把原文複製過來也給你們看看:
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被叫樸老師了。可怕的是有時我還答應了。96年簽下第1張合約,算下來,的確是個老藝人了。
從一開始,就厭惡這個行業,並以之為恥。電視上的明星們令人作嘔,我毫不懷疑我會與他們不同。後來,與這行業若即若離的那些年,被裹挾著,半推半就著往前走,邊抗拒邊享受著它給予我的恩惠。錢,名聲。一度沾沾自喜,而且頗有些年迷失其中,沉湎於享樂,無力自拔。直到老天爺收走了賦予我的所有的才華和熱情。
09年合約了斷的時候,我真的鬆了口氣。夠了。我不要再過那種生活。我需要一整段時間來搞清楚,我到底想要什麼,要幹嘛。
我不否認我心存偏見。在我眼中,明星這個詞昂貴而無趣。而這個行業,保守,短視,貪婪,僵死,象塗脂抹粉的屍體。甚至比起二十年前更加無恥。
我贊同人們該各行其是,互不相擾,沒有你死我活。但就我而言,我只希望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心安理得的,讓它們儘可能有趣。這一點愈發清楚。它對我很重要。
7月,我看到了木星的單曲封面,看到了這個行業標準模式的宣傳通稿。我被告知,這是這個行業的規律,不如此就沒有人看沒有人聽。我怒不可遏。我想說,你們就是用這方法讓你們的行業每況愈下奄奄一息的。
這是我寫這些文章的原因。
我希望有更多的人來聽我的歌,甚至瞭解我這個人。但與其做那些斷章取義驢脣馬嘴的採訪,還不如自己把它們說出來。
關於這十二年,我真的很厭煩那個說法,「某人十年磨一劍,十一年,十二年」。一而再而三,我覺得好愚蠢。我不是用12年來做1張唱片。不是。如果一張唱片做了12年,可以預見,那該有多糟糕。
在英國時,聽朋友講起prince錄音的故事。話說,prince為了一首歌能錄出他想要的鼓的音色,從美國錄到英國,一直不得。兩年後的一天,錄音師正在整理素材,躺在沙發上的prince一躍而起,「嘿,就是剛才的那個聲音,它就是我要的那個。」錄音師回過頭,看著他,緩緩說道,「是嗎。好吧。謝謝你。這是兩年前我們錄下的第一條。」
各位,這並不可笑。當你足夠愛一件事,你就會知道,這有多正常。當你長久地專註於它,它便會無限放大,以至於你的聽覺視覺所有感官開始變形,失去判斷,最終陷入瘋狂。這也是我9月剛剛經歷過的。心有餘悸。
岔回來。是老天爺讓我等了12年纔等到可以做唱片的狀態。
它真不短。
它很殘酷。
在這12年間,爸爸媽媽變得很老了,我和我身邊的一切都老了。連我的狗也老了。它曾經那樣精力旺盛,充滿好奇地整天玩耍。而現在,他開始越來越久地睡覺。他的鼻子不再那麼黑亮,濕潤。他臉上的毛開始發白。他會時常把頭放在我的膝蓋上,長久地望著我,就象知道他不能永遠這樣陪伴我。
我的情況則是,不再熱衷於漂亮衣服,終日的party,賣弄炫耀。越來越沉默。我的眼睛漸漸失去神采,看起來越來越疲憊,頭髮越來越白,越來越少。
它們慢慢的發生。它們就像凌遲。漫長的侮辱。讓你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後來,不知不覺地,你開始接受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減法,並樂於見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少。有一天,你居然發現,在心裡的某個地方,你比最年輕的時候還要年輕。以至於認為,一切才剛剛開始。時間變得不再有意義。
各位,時間哪兒都沒有去。它是你的幻覺。它並不存在。
前幾天讀到這樣的故事。某人善畫竹,名滿天下。可他的老師對他說,你尚未入門。問:如何得入。答:要在心裡覺得你就是竹子。其人乃去,終日站在竹林中。風起。竹搖。其人亦搖。如此十年過去。一日,師往探之,見其在竹林中閉目凝神,隨風搖擺。師視良久說,好了,可這還不夠,你要忘掉你是竹子這件事。又三年。師復探之,曰,汝成矣。
我喜歡這種對待時間的態度。
我們是不是非要那麼急迫不可?
樸樹的常規操作了……因為這人「社會化程度比較低」。
同樣的事兒別人做,那就是耍大牌,不靠譜。但是樸樹做出來就特別實在。
一般來說大部分來跑這種通告的,都是拿錢辦事兒,咖小一點的呢就努力刷存在感,期待能整出點兒啥來上個熱搜,提高以後通告費什麼的。
咖位大一點的呢,就兢兢業業錄完節目,體現出自己的專業性。
但是樸樹這種,你真的拿錢砸人家,大概率是砸不來的,但是如果你找個中間人的朋友去請,人家不好意思也就來了。
但是你也得知道是這麼「請」來的,你不可能現場告訴人家「樸老師,你這會兒沒錄完就走了,通告費只能給一半哦!」
你以為人家樸樹會在乎嗎?當然是到點兒了回家睡覺要緊。
這事兒讓我想起當年在《鏘鏘三人行》裏聽到一個關於王朔的段子。說是他在家待著睡覺,外面修馬路有人在那兒咣當咣當地幹活呢。
王朔就開門出去問那個修路的,說「我給您多少錢您能趕緊走」
外面那人樂了,隨口說你給我十萬吧(那可是九幾年的十萬)。
然後王朔轉身回家拿了十萬給人家,其實那也是那會兒他手頭差不多所有的錢了。
咋的都不能耽誤睡覺是吧。
而樸樹真的這麼一走,對節目組來說反倒是好事兒……
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藝術家的那範兒,在一個綜藝節目上貢獻度倒沒有那麼高。
反倒是這一走,還給節目弄了個熱搜,算是雙贏了吧。
總之當一個人才華到了一定的程度以後,人們對他的容忍也會到一定的程度。
就好比刺蝟樂隊的子健問題那麼多,但是阿童木一提到他還是那種寵溺而崇拜的語氣。
樸樹也是這樣的,誰都知道他特別不靠譜,但是那些歌也確實只有他能寫出來。
我看過樸樹N年閉關以後第一次公開演出的音樂節,在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小音樂節上,據說就是因為中間人求情,樸樹抹不開面子答應的。
然後呢,樸樹的名字被當做最大的賣點,也有無數的人就使奔著他來的,而且演出時間表上還給他安排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
但是他當時連自己的樂隊都沒有,印象中好幾個樂手都是借了另外一支樂隊的,而且整個就只排了六七首歌。
唱完了樸樹就要走了,下面觀眾不樂意了,一直喊他的名字,然後他就……把這六七首歌又從頭唱了一遍。
這事兒換成其他任何一個樂隊或者歌手,肯定都得被罵個狗血淋頭。
但是他是樸樹,常規操作常規操作,習慣就好。
《樂隊的夏天》上週六結束了。感覺有點悵然若失。畢竟,它已經成為我個夏天每週六晚上的固定娛樂節目了,和家人朋友一起邊看邊喫小龍蝦喝冰可樂,邊對著各個樂隊評頭論足,感覺像在過暑假哈哈。
上週六播出的這期,我還去了現場。嗯,其實錄製是在好久之前了,當時跟你們說過去看了一期現場,還遇到樸樹,就是這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