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題,在歷史的不斷學習和了解中,愈發發現對某一個國家或地區抱有明顯的主觀偏向,熱愛或是其他感情,這樣對專業的歷史學習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存在這樣的情感傾向是否合理呢?


非歷史科班,專業不搭邊,純票友。

對某一個客體產生主觀上的感情是非常正常的現象,我相信只要不是天生冷酷,每個人心中都應該有一份熱愛,對某樣東西有一份揮之不去的情感。

如果我們不能將自己置於十三世紀初的法蘭西,對當時的巴黎居民產生共情,那我們又如何能理解,當剛剛加冕不久的小國王和他的母親被一群貴族圍困時,巴黎居民憤怒的拿起武器,成群結隊地走出巴黎,武裝保衛他們的國王呢?如果我們無法對一個僅僅是十二三歲、被困在堡壘里瑟瑟發抖的小孩子產生共情,我們又如何去理解他為自己國度的所有臣民求得拯救的願望,最終毅然踏上十字軍東征的道路呢?

如果我們不把自己帶入1789年的法國農民,回到那個物價飛漲、時局動亂年代,我們恐怕無法理解為什麼農民那麼急切的想廢除一切封建特權,以至於寧願聽信一些無稽的謠言。

如果我們把自己帶入1940年的法國人,帶入一個經歷過一戰、無比熱愛自己祖國的老兵,我們難道可以用「產生感情不合理」去批判他在《奇怪的戰敗》中那種恨鐵不成鋼和無比痛心的感情嗎?我們能去指責他在他的書中洋溢著的愛國熱情嗎?

當我在讀《為歷史而生》時,時常讀的熱淚盈眶,最終看到他被納粹處決,雖然我早已經知道結局,但我還是感覺痛徹心扉。難道我不應該產生這樣的感情嗎?

我們是人,歷史專業的學生是人,歷史學家也是人。我們不僅會產生感情,我們更應該產生感情。

最後,提一個可能有點意思的觀點。巴特菲爾德在《歷史的輝格解釋》中談過他的一種觀點:(大意是)歷史學家在寫作時可以產生感情,產生傾向,但是一定要將這種傾向表現出來,讓讀者知道你有這種傾向;那些明明傾向性嚴重卻裝作價值中立的作品是對讀者的不負責任。


作為一個感性的有思想力的人,這當然是合理的。錢穆先生在《國史大綱》序言中說「所謂對其本國以往歷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隨一種對其本國以往歷史之溫情與敬意。」也就是說,產生對歷史情感共鳴是一個了解歷史的人所須有的,更何況是專業的歷史學習者。 在專業歷史的學習乃至研究中,王東傑教授等很多學者都提倡對歷史產生「共情」。這也是陳寅恪先生所提倡的「同情之理解」和「理解之同情」。

但是也要注意,不要讓自己的情感傾向遮蔽理智和歷史事實。


當然合理。做學術要提觀點,觀點怎麼可能不偏不倚,總會有情感傾向。史學大家都不能免俗。


人在面對觀看一段歷史時,常常將自己代入,這種代入往往產生一種情感的共鳴。

在面對自己民族的歷史時,這種共鳴表現為振奮和熱愛。

在面對其他民族的歷史時,這種共鳴表現為同情和理解。

而當你完整地觀看了整個人類的歷史,得到了對整個人類的情感的共鳴,站在時間前沿的你,將明白自己的使命。

是悲天憫人、隨波逐流?還是衝冠一怒、挺劍而起?這是個問題。

天下未寧,利刃隨貪婪疾走;

世道不平,自由以鮮血開路。


謝邀,這方面我應該還算有發言權——?

首先放結論,這很正常,而且你帶有明顯好感的內容可以進一步發展下去,成為你今後研究的主要方向。

然後因為我主要搞中國古代史所以回答的是某一朝代和方向(偏專門史方向)甚至某個人。

答主初中時期就開始對各種歷史人物產生好感,好感到自稱性取向為「死性戀」,在現實生活中還沒遇到過能讓我產生好感度比歷史人物更大的人。高中(理科生)混歷史同人圈和歷史語c,主要混宋朝和明朝,主皮是王守仁/范仲淹/陳寅恪(這是男神),cp吃張居正x徐階,韓琦x范仲淹等等,涉及面挺多挺廣的,歷史知識基本是因為喜歡的人補的,因為一個牆頭補完一大段歷史是很常見的事。大一下學期申請轉專業,大二轉到歷史學,轉專業面試的時候我叭叭叭叭了一大串陽明心學,然後問到我歷史學和我以前專業有什麼關係,我搬出男神快樂的說陳寅恪先生認為學習數學等理科可以訓練邏輯思維,對歷史研究也有幫助(然後老師說你不用緊張我就隨口一問,有沒有實際聯繫,我:沒有,這真沒有)。

因為吃cp傾向中國史學的比較好,世界史就很一般。作業論文基本都在寫感興趣的方向,比如宋明理學和明代經濟,我轉專業後第一篇作業論文寫的是關於石介的,另外寫過關於明代貨幣、一條鞭法的東西,學年論文是關於畢自嚴的,反正很快樂。甚至因為我吃的明朝cp主要在嘉隆萬時期(正階、嚴階、萬張、海嘉、胡宗憲和徐渭、申時行和王錫爵等等)我論文也是這個時期居多。順便我大學在語c圈精分了非常多宋明理學相關皮。還有就是季新哥成了我牆頭,我當時年少氣盛熱血沸騰在論文里表現出洗白傾向(當然是拿出材料按論文規範講道理的,而且程度並不算過,這裡求別噴),有時候拿九十多分,有時候因為老師讓改結論,我一口氣氣不過直接重寫一篇其他內容。其實交不交無所謂,分給多少無所謂,主要是爽了。那時候看材料真的是卯著一股牛勁,我英語挺差的,但是看了英文版的陳昌祖回憶錄(沒有翻譯本)的相關部分,這可能是我唯一認真看了的英文書。我還為了他去二檔館扒翻過檔案,不是為了完成作業,純為了我想了解他。總之因為我喜歡他所以看什麼都快快樂樂,翻到一個可可愛愛的梗能高興好幾天。

然後我現在主要搞道教史,還是做宋朝的,而且偏于思想,有時候還結合理學思想看,挺快樂的。現在還在混圈,精分名朋八個區的道士(主要是史區,精分了整個南宗,從張伯端一直到彭耜那種,俠區射鵰全真有皮,水滸是一清←看看這些吧還都是宋朝的),看材料一邊搞論文一邊寫戲一邊寫同人文,還是比較快樂。現在的理想是睡(不)遍南宗北宗神霄天心清微凈明blabla所有小可愛們(???)

總之我學歷史一直很隨性,隨性到我從歷史學跳到宗教學,我感覺只有你對一個東西有興趣了才能研究好他。當然,興趣是興趣,在寫論文的時候還是要客觀,興趣只能幫你看材料非常快樂,扒材料非常細緻,但是在分析的時候有一分材料說一分話,別拿情感說話就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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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補個例子,我某同學。我嚎季新哥的那段時間她天天嚎君十一,保研保哪了我不太確定但是她強烈要做拜占庭史。其實我之前還問過汪夢川先生收不收跨專業保研,然後不收,不然我可能還真試試報他的研究生了。(因為我這個傾向比較敏感,走近代史肯定不可能,文學方面發揮空間大一些,而且我喜歡季新哥主要是詩詞????)


其實歷史發展到這個階段,歷史學界尤其是西方史學理論界在經歷了後現代歷史思潮的影響後,逐漸意識到達到純粹客觀主義和完全等同於歷史真實的不可達到性,那既然我們不可達到那種過去理想的狀態,我們就應該接受事實,承認歷史應該走向解釋多元化,而多元化其中就有主觀情感的影響,就20世紀的一些觀點來看,人類終究是一種非理性生物,主導我們的是感情,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要放棄感情了,純粹理性不過是若干年前一群對自我認識不足的人的理想罷了。


太正常了吧,比如說我,我就喜歡魏晉時候一幫人閑的沒事瞎扯淡人在家中坐錢從天上來,我還羨慕漢朝皇帝淫亂的私生活呢(捂臉),還羨慕宋朝的紙迷金醉,司馬遷寫史記都加入了那麼多自己主觀情感,寫國史大綱的那貨還是死活看不上秦朝呢。這玩意本來在歷史專業里就是雖不能至,心嚮往之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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