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門都是各種合併字,我就說一個人為拆分的字:

揀練煉諫闌瀾斕...

要麼就都改回「柬」,要麼都改成那個像東一樣的字,現在這種,前三位很尷尬呀。(°Д°)

不過個人感覺還是改回柬更好一些,至少可以區分開這兩個簡化前就非常容易看錯的字。

現在改成這樣,說實話我小時候總是弄混練和凍這倆字,還看不出來練右邊是怎麼造出來的,只能硬記成「特殊情況,東多一橫」這種,增加了記憶成本。而且我尋思練煉揀也沒難多少吧~


只提幾個對日常使用影響比較惡劣,幹擾學習者認知,人為設置學習障礙,需要重新考慮處理方案的迫切性比較強的:

  • 「拔」(新字形)和「撥」(撥簡化字)字形太接近了,還都是高頻率使用的動詞,基本一眼掃過去只能靠片語來分辨是哪個字,哪怕取日本人的簡化方案把「撥」搞成「?扌発」都比現在的方案更有辨識度(「発」作「發」俗字在中土也有用例,「開」形是發字下部左右粘連而來)。
  • 「暖」和「曖」,同樣是形近易混的問題,前幾天居然看到有人把「曖昧」寫成「暖味」,簡直匪夷所思。回想我自己中學時代也確實被這個字形微殊噁心過。「愛」無心也是個爭議已久的老話題,如果能恢復「愛」,或者有個其他什麼辦法(比如按近代俗字用例「愛」補一點),稍微增加一下「暖」和「曖」的區分度就好了。本來就算規範定成「愛」也不妨礙手寫時簡略地寫成「愛」。
  • 「發」和「髮」合併為發字草書「發」,在現代白話文的絕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可以分辨的,主要問題是自廢武功,捨棄了漢字的表意性,只是當成標音記號來用(哦這倆甚至在普通話裏還不是一個聲調)。而且由於發髮二字在歷史上一直是常用字,在一些文言短句中經常容易出問題(比如千鈞一髮,不看詞典還真不知道是毛髮的發),少數情況下還會鬧笑話,比如「可憐白髮生」,非常影響語義理解。文言味道稍微濃一些就要歇菜,這個就很不好。

若求書寫簡便,「發」不如取較易書寫的俗字「彂」扶正,同時類推到撥字;或者逕用「發」字(右下「殳」可從楷書相承「 「 」字的解釋 | 漢典」字改為「攵」(攴));如果不考慮保留相承「發」字輪廓,還可用古文「?」字,如此既能使字形有理據/保證傳承性,同時可解決拔撥字形難辨的問題(重複一遍:在這個問題上,就算是單純保留輪廓的「発」也比「發」強,「發」簡作「發」在類推字中影響很壞,不注意的話極易與「犮」混)。「髮」作為差不多是最常用的「髟」部字,保留意符既能表意清晰,也方便使人理解「髟」部含義。若求書寫簡便,與其用表音記號「發」代替「髮」,不如按「長-長」類推簡化部件「髟」,或者把「髟」略作「彡」,都比草草合併強得多。

  • 「又」「乂」代替聲符,同樣是記號化的問題,考慮到原聲符大多仍在現行規範其他字中活躍,現在這種粗糙的處理屬實沒什麼道理可講,純粹是當初湊指標的結果。雖然現在這種固定化的簡化方案用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是這種不遵守形聲字構字原則的簡化方式實在過於粗糙。
  • 重新分化出「麪」字,可以消除某些情況下的誤解,表達更精確。類似情況的還有讀去聲的「幹」字應當考慮區分出來(這種聲調都不一樣,完全是人為製造的「多音字」),在現規範「擀」字裏還做聲符,字形眼熟,大家都容易接受,嫌筆畫多的話哪怕把「幹」左半邊拿掉也比直接跟讀陰平的「幹」「乾」合併了好。
  • 「髒」「臟」合併為「臟」造成的這種異源同形「多音字」嚴重幹擾正常認知,破壞精細表達,給兒童設置理解障礙,不如分化再各自考慮簡化方案。這個合併太噁心人了。
  • 合併字中不乏「復」「採」之類比較合理的例子,但也存在太多為了迎合某些需要(所謂「形體和數量上精簡」)「湊指標」「放衛星」的產物,比如「臟」「發」,以及前文未提到的「後·後」「谷·穀」「裏·裏(裡)」「只·隻」之類,這些構意、來源上並無關聯的「合併字」是否真的對漢語的書面實踐有利,我想這值得謹慎思考。

請注意:部分合併字在語委認定的「正異體字」關係內,如並〔並(併)、並(竝)〕。

  • 「瀋」陽與其簡作「沈」陽,不如類推作「瀋」陽。既然「沈/沉」(「沈」和「沉」純粹是一個撇長一個撇短)通用作沉沒義,誠然古書有「沈」可作「瀋」(汁液)同音假借用的記載,「瀋陽」還是不宜用「沈」字。「瀋陽/沉陽」字面意象極差,簡直像是某種惡作劇(讓我想起了二簡字的「刁?亻向」)。

我不追求全面恢復傳統漢字,但是即便現行簡化字方案大局已定,也不代表他盡善盡美,不代表他不存在幹擾語文正常應用的問題。我們已經不再處於迫切需要為了「降低教育成本」「全面掃盲」而用粗糙的工業化思維對待我們的語言文字的時代了,我們現代人應當以負責任的態度精細我們的語言文字。


把姜和薑分開來,一個是姓一個是植物,簡化硬是把兩個都寫成了姜,這兩者沒有任何關係,「僵」能寫為什麼「薑」就不能寫


合併了多個傳統漢字,造成字義負擔過重的一些常用字。其次是連環簡化。

首當其衝的是「後-後」、「併-並-並」、「發-髮」「乾-幹-幹-榦」、「鬆-松」、「復-複-(覆)」、「幾-幾」和「麪-面」。

「帝無後」是皇帝無「代」還是無「皇」?「後宮佳麗三千」實在不敢想。

「併」是合併、併入,「並(竝)」本爲二人竝肩而立,「bīng州」原爲地名(太原古稱)。

「開fā」和「頭fà」分工明確,合併爲「發」後美其名曰「多音字」,徒增記憶負擔。

燥」「部」「戈」「樹」各司其義,「迎客」「輭」本不相「幹」。唐代吐蕃有「松贊乾布」,轉回繁軆後成了「鬆贊乾布」豈不尷尬?

以前「覆」字完全簡化爲「復」,「復國」不知是「恢復國家」還是「國家覆滅」,後來「恢」了一部分,但包括了「復」和「複」的「復」還是有些「雜」。

「茶」不是「茶幾」,「乎」所有的繁簡自動轉換器都會弄錯。「有/只有」也不是「隻有」,「形單影」也不應當成「形單影衹」。

沒有人用「酒」做「窗」。「洗」不是「衝洗」,「擊」不是「沖擊」。

劉備曾是村「」的「長」,村莊離縣治所有「幾地」遠。

給個「子」不是「麪子」,來碗「條」不是「面條」。「下面」與「下麪」合併了衹能靠上下文區分,倒有人以此開下流玩笑。

「旅」在地上,「泳」在水中。「時無多」是剩餘的時日不多了,「時無多」是「我」的時間所剩無幾。

一些常用字與非用字合併的情況,像「(多雲)-」、「葉(樹)-葉xié(韻)」、「-ān(庵的異軆)」、「見-」和「願(望)-願yuán(鄉)」之類的就不詳細寫了,因爲太多了寫不過來。

連還簡化僅舉一例:「安寧」簡化爲「安寧níng」,聲旁爲寧的都類(鳩)推(佔)簡(鵲)化(巢)了,「佇zhù立」「貯zhù藏」衹能少一條腿,成了「佇」「貯」。


「廣」「廠」「氣」等視覺穩定性極差的字。

「雞」「漢」「歡」等「又」肆意替代部件的一系列。

草書楷化以導致部件關係誤解嚴重的,比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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