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個傻人有傻福的故事。

有一發小人稱莽哥,莽哥也有名字的,只因他莽出了境界,莽的有鹽有味,莽的十里八鄉都知道這個名字,故而再沒人記得他本來叫什麼。

剛剛出生沒多久父母因要做農活就把他背到山上放一邊,別家孩子餓了尿了一般會哭會吼,莽哥拉了不哭,反而將怎麼從身體里出來的玩意兒又怎麼灌回去,等他父母發現的時候地都差點被他舔乾淨了。

父母又氣又急,為此教了他三年吃喝拉撒睡的一些生活常識,可莽哥就是莽哥,做事一般人永遠理解不了,三歲時因爸媽把他鎖家裡時間太久,他憋尿差點憋出來結石,最後實在憋不住了操起桌上的一個牛奶盒噓了半盒。

等到他爸媽到家時還一個勁誇這孩子乖,關這麼久都不哭不鬧,見桌上的牛奶沒喝完,拿著就喝,下一刻猛的一口噴了出來,把莽哥笑的前仰後合。

父母心裡那個憋屈,抄起鞋把子就把莽哥屁股揍的通紅,這三歲就開始挨打同齡孩子里也算奇葩一個了。

到了五歲時已經能和我們一起玩了,我們知道莽哥腦子缺根筋,於是拉著他玩遊戲,每天把他渾身滾的全身泥然後跟他屁股後面看他回家給老媽拎著斑竹攆的滿院子哭爹喊娘。

最狠的一次是一天換四套衣服,每換套衣服就意味著一場打,到第五套衣服時莽哥說什麼也不出來和我們玩了,莽哥不來玩我們哪裡還有玩的?

於是我們又想了個損招,在他家外面挖了個坑,又在裡面注滿了黃金汁,再用泥土蓋上,然後每個人裝模作樣的在旁邊練鐵砂掌,無數雙手掌把大地媽媽戳的千瘡百孔。

莽哥在家裡看的心痒痒,心想就家門口應該再不會弄髒衣服了,於是屁顛屁顛的跑出來跟我們一起練。

練之前我們特意囑咐他,出手要快,下力要猛,瞄準目標直戳下去,方為練鐵砂掌的精髓。

莽哥信以為真,對著我們做好的陷阱宛似有深仇大恨般的死命戳了下去,然後……由於使力太猛,不止胳膊下去了,連半個身子也一起栽了進去,結果可想而知。

爬起來的莽哥不敢發怒,也不敢哭,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就回家了。

沒有看見莽哥再挨揍,我們深表遺憾,可是我們小看了莽哥的本事,到了晚上,莽哥家如願傳來他那獨特的哭嚎聲,原來這傢伙到家怕挨揍,居然悄悄把衣服換了,讓他媽媽看不出一點點弄髒的痕迹。

只是那沾了東西的衣服他卻悄悄塞衣櫃最下面,這回不得了,都知道衣櫃底下一般是爸媽放貼身衣物的地方,給莽哥這一藏,差點把他爸媽一柜子衣服全報廢,所以那天晚上莽哥的慘叫聲差不多持續了大半夜!

七歲的時候該上學了,那時他家有一輛二八大杠,莽哥想學一直沒機會,那天坐在父親的后座上他一直好奇這輪子是怎麼轉起來的,然後他把腳伸進了輪子里,於是莽哥光榮的成為建校十幾年來第一個被人抬著來報名的!

上學以後的莽哥似乎不一樣了,不止學習刻苦,個子還蹭蹭蹭往上猛長,漸漸的我們不敢給他挖坑了,因為這傢伙天生的莽勁,誰整他必然被他見一次打一次。

然後這傢伙身邊就一天到晚圍了大堆女同學,學習好,個子高,長得還不賴,關鍵是會踢足球,每次在球場上奔跑時都能收到一大波尖叫,聽見那些笑聲總會讓莽哥一次次羞紅了臉。

他羞,女同學不怕羞,看他滿頭大汗的下場了,有個叫小燕的大膽女孩子蹦出來甩瓶水給他,可能是習慣使然,見有東西飛來,莽哥身形一頓,倆腿岔開,使招千斤墜立定,然後一聲大吼「我頂……」

水瓶怎麼飛來的又怎麼飛回去,給他水的女孩紙一臉懵逼中直接被飛回的水瓶砸的腦袋腫起老大個包,然後哭著跑了。

雖然見面不愉快,但總算一個驚艷的開始,感情總是砸出來的嘛!

後來他倆居然直接在一起了,不知道這算不算緣分。

世事無常,有人歡喜有人憂,漂亮的女孩子喜歡的總是不止一個人,有個高年級個子比莽哥更高的不樂意了,覺得是莽哥橫刀奪愛,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約了莽哥單挑。

像這種事莽哥從沒慫過,立馬應約,可是出了校門莽哥傻眼了,這人何止是高,簡直比莽哥高了一個腦袋還多,那一刻莽哥腿有些打顫,嚴重懷疑這傢伙是雜交品種。

果然下一刻動起手來時莽哥完全不是人家一合之敵,手輕輕一伸,扭著莽哥衣服往前一推,任憑莽哥使力,手打不著,腳踢不到,沒幾下臉就給高個子扇成了豬頭。

又挨了幾下,莽哥莽勁發作,不知怎麼突然掙開高個子魔爪,轉身就跑。

高個子以為他慫了,在後面嘲弄,毛都沒長齊敢跟我搶婆娘……

下一刻莽哥突然停下,三下五除二去掉身上的羽絨服,又解開皮帶,甩掉厚厚的褲子,紅著眼睛就跑了回來。

高個子還在嘲笑,冷不防跑近的莽哥突然跳起老高,一拳砸在高個子臉上。

高個子哎喲一聲,給砸的倒地,莽哥獰笑一聲,直接騎了上去,一頓老拳全對著臉砸,邊砸邊吼,打不到你是不是?毛沒長齊是不是?

高個子雙手死死捂臉,從指縫間喊道「爆了爆了,眼睛爆了。」

莽哥嚇了跳,果然看見高個子指間有血,下手不由得輕了些,正在這時一直看熱鬧的掃地大媽跑來拉莽哥「小夥子,你已經贏了,快放開他吧,你看他好造孽喲!」

莽哥借坡下驢,爬起來就跑,不回學校了,決定跑路,跑出老遠才想起衣服褲子還在現場,但他已經不敢回去取了。

一陣寒風吹來,莽哥冷的直哆嗦,豬頭似的臉上滑下眼淚,把人家眼睛錘爆了這可怎麼對得起爹媽呀!

他想給爸媽打個電話,可還沒進電話亭又退了出來,他在玻璃柜上看見了自己此時的樣子,腦袋像豬頭,一身的秋衣秋褲,袖子還掉了半截,估計是混亂中被高個子扯下來的。

最終他還是走了進去,帶著哭腔告訴爸媽,兒子不孝,把人家眼睛錘爆了,要跑路。

說完也不等那邊回話就掛了電話,見老闆不在偷偷溜了,他沒錢給電話費。

頂著寒風走了很久,又冷又餓,看見一家麵館直接走進去讓老闆上吃的,可老闆看他那樣子讓他先掏錢,莽哥哪有錢,餓的急了見旁邊桌剛好上了碗牛肉麵,抱起碗就跑。

老闆一下沒反應過來,吃面的不樂意了,刷的站起「勞資當強盜當了三十幾年,今天居然被反搶了?」轉身就脫了外套甩一邊追莽哥一邊打電話「兄弟們,今天你老大我被人打臉了,馬上給我叫人來蜂蜜路。」

可憐的莽哥一邊跑一邊吃,被身後的漢子死死咬住,差點沒給麵條噎死。

但吃了幾口面已經有了力氣跑,憑後面漢子使出吃奶的勁也沒法追上,但運氣註定不在莽哥一邊,跑了幾里路就給幾台轎車圍住,被莽哥搶了麵條的大漢氣喘吁吁下車,「小子你有種,搶了我羅老四東西還能跑過我的你是第一個,弟兄們,給這小子漲漲記性。」

一群穿西服的頓時一擁而上,此時莽哥心裡的憋屈再也無法言喻,心想反正闖禍了,索性闖大點。

面碗一摔,抓起旁邊的一條三丈木頭就跟這群人打了起來,此時的莽哥猶如天神附體,一條橫木舞的虎虎生風,無一人能近身。

羅老四看的目瞪口呆,最後一聲驚嘆「莫非是拚命三郎轉世?是個人才呀!」

最後大手一揮,這小子收下了!當即不再計較莽哥的無禮行為,拉著莽哥去了旁邊一家飯店讓莽哥酒足飯飽。

飯桌上聽完莽哥的遭遇羅老四直接拍板,這事他來解決,條件就是讓莽哥以後不讀書了和必須跟著他混。

吃完飯莽哥跟著羅老四回到學校,所有人都在,發現事情居然沒那麼嚴重,那高個子只是鼻子出血,啥事也沒有。

聽見這個消息莽哥哭了,連小時候天天被我們整都沒哭的那麼傷心。

他和那個女孩子早戀的事也傳出來,然後發現了狗血的事,羅老四就是小燕她爸,這還得了,羅老四暴怒了,抓住莽哥就揍,可抬起的拳頭遲遲沒有落下,最後一聲嘆息「這麼有種的娃以後成了我女婿倒也過得去。」

「早戀就早戀嘛,只要一直對我女兒好就行,要是對她不好,千山萬水也要讓莽哥尿尿的時候分叉。」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最高興的還是莽哥爹媽,十五歲就有老婆,出息啊!

就這樣,莽哥和那個叫小燕的女孩紙一直談戀愛,從初中談到高中,從高中談到打工……最後順理成章的結婚了。

多年以後我倆坐在大排檔喝酒,我舉起杯子問他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莽哥聞言眼淚又下來了,悲聲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才十五歲老婆就被人定下了,談戀愛談了整整八年啊!這八年來其他女人連看都不能看一眼,你看看我這脖子,這胳膊,給我撓的,還不能告狀,爸媽都給她收買完了,現在比女兒還親,說就得挨打,她爸媽那邊更不能去,只要一去說這事她爹就惡狠狠的問我是不是想尿尿分叉……」

我聽的眼神有些恍惚,目光撇撇他脖子上的撓痕,再看看他桌子上放著的LV錢包,保時捷鑰匙,心中突然百感交集……


哪有真正可以治癒童年的人,都是自我治癒。

不過我看到生活中有人和我差不多我還是會挺可憐他的,心裡還會覺得我不是一個人是這樣的。心裡還會有些開心,不止我一個人。


沒有,自己治癒,也不知道治癒沒有


謝邀,沒有。

有人問我,我就會講,但是無人來。


沒有,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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