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她是我此生做過最瘋狂的事情。

我是女生,她也是。
年少時間花了全部時間去單戀一個人,以後也不會再這麼單戀一個人了。畢竟時間耗不起。
高一時為了所謂的愛情和他上床

高三時準備為了一段有些不一樣的友情 從東北考去西南.

從來都是個傻子.
以前初中不懂事,以為抽煙喝酒當個小混混是最好的樣子,成天打架 ,上課睡覺,下課瘋玩,以為自己一副很酷的樣子,給年紀輕輕的班主任惹啦一身麻煩,政教處辦公室,檢討書保證書不知道寫了多少。班主任一次次的給我機會,但是我真的沒有懂,啥都不知道,後來,班主任走了她失去耐心,也許是學校給啦她壓力,無非她管不好我們,也是我們太差勁,

我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如果有,

那就是為了高考,瘋狂讀書三年!

「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男孩指著天空中一片茫茫夜色這樣對她說。」

「我以為你要說今晚的夜色真美。」她笑起來。 這個時候她可愛的門牙下露出了縫隙,這條縫隙穿過她可愛的喉頭,直到她暖暖的胃。男孩想。 「不會說了,這是八大行星,以前是九大。」男孩說。 「嗯?」 男孩湊近她的耳朵,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耳垂上多出來的耳洞,男孩咽了口水,一字一頓:「冥王星被除名了。「像是在分享一個只屬於我的秘密。」 「為什麼?」她轉過頭來,男孩從沒見過那樣漂亮的眼睫毛。 男孩低下頭去,張大嘴巴,下巴拉到最長,這樣眼角的淚不會掉下來,男孩說:「因為冥王星沒能清空自己軌道上其它的東西。」 「我打算留耳洞了,最後能弄成一個大一點的空心的耳洞。」她說。 「為了他?」 「嗯,他說這樣酷一點。」她笑。 「我喜歡你。」男孩看著天空。 女孩沉默了半晌:「你不是說不會再開這個玩笑的嗎?」 「對不起,我上頭了。」男孩笑著偷偷抹去眼淚。 「不過我今天要跟你說一個大事,我想我發現了一個,只屬於冥王星的秘密。」 「什麼?」 「冥王星在太陽系的最外側,但他肯定很喜歡太陽。」 「但是他被除名了呀,你剛剛說的。」她輕輕摟住男孩。 「就在剛剛,在布拉格。」男孩用舌尖死死抵住下顎。 男孩想,他在這群星黯淡,耳洞還小的一刻,說出了整個宇宙最大的秘密。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的吧?」女孩打量著男孩。 「而且,我們倆都正值未來多於過去的年齡。」 男孩本來想引用一段很厲害的說辭來作結,他改了一個星期,背了差不多一個下午。 「你執戀博大精深的戲劇,而那不是我的喜好, 我可以一直沉默不言,而你卻能整日高歌, 你喜歡寒冷的天氣,而雪天我卻好不起來, 我不常思量未來,而你卻先天下憂。」 他知道無論如何,這些詞在他舌頭裡打轉也發不出聲。 最後他說。 「迪克牛仔也許很土,但我真的很喜歡他的歌,至少有一首。」男孩決定離開了。 下一刻,男孩彷彿聽到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從很遠的遠方傳來。

在見女孩最後一面之前,男孩騎著自行車在318國道上疾馳,在男孩的城市,318國道順著長江繞過一個大彎,這裡各式火車裹著塵土超過一輛輛小汽車,在這個路口,自行車甚至可以摸上高速,男孩精於此道。

男孩要去女孩家,他站在自行車上用力蹬著,大貨車帶起一排塵土的時候他便深吸一口氣,然後屏住。他不能坐下,因為更早些的時候他發現自行車坐墊不翼而飛,他一隻手把著龍頭,另一隻手把粉紅色的信封捧在手裡,護在肚子前,他騎得飛快,粉色的信封邊邊角角在亂流中翻飛,卻還是能在肚子前懸空,男孩小心翼翼地拿捏著,一邊哼著被胡亂拼湊成的歌詞混沌的歌。

最後男孩一瘸一拐地走到女孩家門口,昨天剛剛架起來的紅色的拱門和氣球還沒撤掉,上邊寫著「恭喜某某考上某某大學。「男孩走到拱門的旁邊,從壓著拱門長滿青苔的石頭邊拿起那瓶自己昨天赴宴時沒喝完的可樂,男孩砸吧砸吧嘴,可樂氣已經沒了。

這時候男孩才發現天氣真的很熱,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腋下,隱隱約約泛了黃,他把粉色的信封輕輕放在了女孩家門旁的兔子籠上。

他想到昨天女孩當著大家的面,捉出那隻肥的不像話的灰色公兔,放在他的手上,男孩感到一攤脂肪就這樣向下垂著,女孩笑了:「你看,他真的肥,過年了我爺爺肯定要拿它做火鍋。」

此刻男孩決定走了,和兔子無關,最好的理由應該是今天的火車票很好買。很遠的地方,也許是某個科考站,也許是很多天文台的望遠鏡前的無數不眠的雙眼,發現了這一切。

她靜靜站在窗檯邊,今天是八月二十五號,今天的晨間新聞簡短的宣告了昨天在布拉格舉行的國際天文學聯會的第五號決議里,冥王星被除名八大行星的決定。她突然想起來那個傻小子,好像真的因為這條新聞險些流出淚水,她突然想安慰他一番,但當她坐在電腦前,QQ聊天室里那個最簡單的人偶已經離線了。

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耳洞,它還很小,她走回房間,拉開衣櫃,開始為今天的約會搭配起來,她剛剛認識能夠喝出四種常見威士忌區別的新青年。

男孩此時在綠皮火車上,MP3里循環著迪克牛仔的《三萬英尺》,「飛機在抵抗地球,而我在抵抗你。」他看著綠皮車廂里混沌雜亂的一切,男人們無處安放的皮鞋,女人們破了洞的絲襪,速食麵的空盒,一個桌台上端端正正放著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切開的菠蘿,車廂里充斥著一股酸味。男孩看著車廂里某一排座位上是青年的情侶,輕輕碾死了一隻蟑螂之流的昆蟲。他很想告訴女孩,1825年的今天,烏拉圭宣布脫離西班牙獨立。

「紫金山天文台,東京天文台,巴黎科學院天文台,皇家格林尼治天文台,波茨坦天體物理觀測台,美國美洲天文台,聯合宣告,觀測到冥王星自2006年8月24日凌晨起,發生移動,對太陽逃逸速度為1.224千米每秒,科學家預測,冥王星將於762天後完全脫離太陽系,對地球的影響還在進一步測算之中……」懸掛在壁柱上的電視這樣低聲宣告著,女孩抬頭楞了一瞬,停下了手裡正在切割的刀叉,半天沒回過神來。「怎麼了?七分熟還是不合口味么?」對面的人擦了擦嘴,小聲問道。「你沒聽到嗎?冥王星逃跑了…」… ….

綠皮火車行過一段又一段隧道,男孩數著數,眼睛隨著每一次一閃而過而擺動,男孩這一路上半夢半醒,他總是重複在同一段夢裡,夢裡女孩的耳洞變成了拇指蓋大小,女孩嬌笑著扶住他的手,捧著耳環,但他怎麼樣都抬不起來,男孩總是在這裡驚醒,然後重複著到一半會忘記的計數。

他想到自己讀過的一本書上寫,一個人只手摳光了整個火車上一億多個人的眼珠子,他伸出手在對面熟睡的男人的臉上比劃一番,然後他搖搖頭,明白自己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他只能像個牛仔一樣躲在紅布後面,在三萬英尺的高空把玩這一切。

男孩回想起自己在教室走廊上的時候,他正在幫女孩削一隻蘋果,他的確練成了,一整張蘋果皮削下來的功夫,他一邊削皮一邊背著自己剛從《普羅斯特詩集》上記下來的詩:「金黃色的樹林里分出兩條路…「遞迴去的時候,女孩接上了後邊:」可惜我不能去涉足。」男孩明白,「至此決定了他的一生。」

男孩買了瓶最廉價的二鍋頭,一口氣悶下去大半。他在綠皮火車的廁所里用手摳自己的喉頭,從隱隱可見輪廓的米粒,糜爛的肉屑,到後來只有泛黃的酸液,泛黃的苦水,直到後來他吐出了一小攤血,血混在那些骯髒的液體之中,淌在隱隱間有著反光的不鏽鋼蹲廁內膽上,男孩隨著火車一搖一晃,歪倒在水池,廁所門之間,他看著那攤顏色艷麗的液體,他情不自禁伸出食指在裡邊攪拌起來,他攪動得很慢,像他在家撥弄地球儀那樣,他覺得自己看到了星河流轉,下一刻,男孩抬起頭,水池前猩紅的標語寫著「注意安全「,男孩撈起手指,橫著懸在半空中,擋住一點。

他看到「安全「變成了「女王」。他盯著窗外傾瀉進來的淡淡熒光,他說他要和冥王星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

火車停在了距家鄉1224千米的陌生城市,男孩下火車的時候順便摸走了對面大叔袋子里的一隻蘋果。他在當地的人民廣場啃著這隻蘋果,看著本來用來打酒水廣告的大屏幕播放那則被整個廣場議論的消息。

「冥王星逃逸。」事情從冥王星的逃逸開始,從廣場頭那個大屏幕正下方的那個人的嘴裡傳過來,傳到噴泉那裡,五米高的水花落下,人們便想起了潮汐效應,事情變成了地球將永遠沒有白天。

傳到玩蹦蹦車的一群小孩那裡,家長們便匆忙解開他們的安全帶,玩具車失去了動力,人們想到了闊別已久的牛頓第二定律,事情變成了天體運行失衡。傳到廣場舞大媽的時候,停下舞步的他們想起了今天超市上漲的食鹽價格,傳到廣場最末端的一個人的時候,他跪倒下來,失聲痛哭,他同時祈禱著耶穌和菩薩,他相信人類即將滅絕。

男孩看著整個廣場霎時間淹沒在無盡的躁動之中,他們吵鬧著捧起手,咒罵著,擁擠著,擁吻著。男孩看著哈士奇,泰迪,金毛,吉娃娃們晃著鏈子搖動在一起,他蹲了下去,想到那個或許是有著女孩參與的午後,他們一起採下一整片草地里所有的四葉草,試著從中找到被祝福的,只有三葉的那一朵。

男孩蹲在廣場的盡頭,像攪拌速食麵那樣攪拌腦袋裡的時間。他想到自己最早的記憶是趴在車后座上看雨滴敲在玻璃上,一片迷濛之中有紅綠的光斑閃爍。男孩默默念著女孩的名字,此刻,即使整個廣場,整個世界的人都站在他面前,他還是能認出女孩來。

後很久的一天

女孩這樣問:「你為什麼挑了冥王星離開的那一天離家出走呢?」

男孩這樣答:「我以為它將和我一路相互依靠,就像它此前陪伴我的每個遐想。」

「那你為什麼過了幾天就回來了?」

「因為我想你了唄。」男孩笑得很隨意。

「都說了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不合適。」女孩說。

世界上最後一個男孩放棄了追隨冥王星

然後冥王星就淡淡流失在了銀河裡


作者 橡皮靈魂

年少的日子裡,總有為了一個人而產生的某種執念

漫想 | 《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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