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居士李,這居士李一生向佛,最後卻沒落個好下場,一個好好的家,被她整的七零八落,村民們也都非常痛恨她,以至於連親生子女都看不慣她做的一些事,最後選擇離她而去。

有些看官要問了,信佛的人不都慈悲為懷嘛,修來的福報應該不小,怎麼還會沒有好下場呢?各位別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這居士李,四十歲上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信了佛,那勁頭,比住寺的師傅都要虔誠幾分,每天家裡的活也不收拾了,地裏也不去,就積德行善,唸佛放生。

九幾年的時候,小王莊的王二,餵了一隻大狼青,這狗長大以後,身材修長,皮色也漂亮,兩隻耳朵支楞著,個頭比同類也大出不少,這狗放到現在,也算是一個極品,就是有一點不好,這狗老愛撲人,王二怕出事,就拿一條大鐵鏈子,將這狗拴在院子裏的蘋果樹上。

隨著體型慢慢變大,這狗的性情也越來越暴躁,只要門口一有村民路過,這狗就掙的鐵鏈子嘩嘩作響,有一次這狗更是掙脫鏈子,險些撲了人,王二一合計,老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啊,指不定那天得出事,於是就叫上三爺,打算將這大狼青殺了喫肉,二人拿繩子,套了狗脖子,打算在門口的大桃樹上,將這隻大狼青弔死。

二人正在把大狼青往桃樹上吊時,居士李恰巧路過,大老遠就捶胸頓足,拉著哭腔,讓王二住手。

王二不明所以,停下手中動作,站在原地,三爺心想著,王二殺自己的狗,也沒礙到她呀,居士李咋這麼大反應,不知道還以為有人在殺她家小孩呢。

居士李見王二停止手中動作,便邁著小碎步,急急跑到大狼青身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這一跪,口中就拉著長音,開始罵起了王二,大概意思是說,這狗命苦,剛長大就要被殺,什麼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家畜都是前世的親人,殺不得之類的……末了,又補充了一句話,說這狼青,也許是王二前年剛去世的爺爺投胎的,王二殺這狼青,就等同於殺他親爺爺。

王二一聽這話,氣的全身顫抖,拿著掃帚就要拍居士李,幸虧三爺眼疾手快,才將王二攔下來,正常人一看王二這情況,早走了,可居士李不按套路出牌,跪在大狼青身前,一個勁的念經,就是不走。

王二隻要一想殺狗,居士李就阻攔,二人和居士李,一直糾纏到下午兩點,狗肉也沒喫到嘴裡,耳聽著肚子咕咕響,王二堅持不下去了。

只好對這居士李說,這狗早晚得咬人,我是不敢養了,你不讓殺,你就牽走吧,錢我也不要,只求你別再糾纏我就行,就當我倒黴。

居士李這才罷休,跪在地上直感恩佛菩薩加持,王二怕這狗路上撲人,居士李這小身板牽不住,便親自將狗送去她家,臨走,王二還不忘一再囑咐居士李的家人,一定要將這狗拴好,千萬要小心,別被這狗咬了。

居士李的老伴,是個敞亮人,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從家裡拿出二十塊錢,愣塞給王二,還一個勁的賠禮道歉,說居士李不懂話,讓王二別介意。

事情到此本該結束,可是第二天,村子裡就炸了鍋,說居士李家的那條大狼青,早上掙開鏈子,將來居士李家玩耍的小孫子給撲倒了,胳膊上腿上咬了好幾口,居士李上前制止,把她也咬了幾口,現在居士李和她小孫子都被送去了鎮衛生所,傷勢不知如何。

那狗咬完人,就跑上山了,誰也不知道去了那,後來村子裡組織人手,去山上尋了一天,才將這狗打死。

所幸,居士李和她小孫子並無生命危險,打了狂犬疫苗之後就回家了,只是小孫子臉上,被大狼青啃了一下,留了一個大疤,居士李聽說那條大狼青被村民打死,從村民手中搶過狗的屍體,哭了一場,還給狗修了一座墳,跪在墳前感恩了好多天,說是感恩這狗咬她,消了她身上背負的業障,不然她死了以後,業障纏身,是要下地獄的。

從此之後,居士李的兒女就很少過來看她,居士李也越發不可理會,只要她知道誰家宰雞殺鵝,必上前阻止,後來小王莊的村民,凡是宰殺家畜時,都會大門禁閉,誰也不敢透露半點消息,生怕居士李過來糾纏。

2

有一年三爺鄰居,老王頭死了,這老王頭是村子裡出了名的老好人,一輩子不得罪人,為人老實和氣,可能好人有好報,這老王頭足足活了92歲的高齡,而且死時無病無痛,交待完後事,倆眼一閉就走了,死狀頗為安詳。

按照村子裡的說法,老王頭這算是喜喪,家屬不但不用哭喪,還要大擺筵席,宴請親朋好友,而且還要請戲班子過來大唱三天,讓村民也看個熱鬧,沾份喜慶。

下葬的頭一天,老王頭的兒子小王,守靈時,突然做夢夢到去世的老王頭,一臉焦急的對小王說,明天小王莊的居士李要來念經,你可千萬要攔住她,可別讓她到我靈前念經,要不然我反而要受幾天罪才能投胎,小王莊已經有好幾個人被她坑了,我這是福德厚,當差的不想讓我受罪,才透露給我的,你可千萬要攔住她,切記切記。

小王醒了之後,夢中的情景歷歷在目,就好像才發生過的事一樣,小王心下納悶,便將夢中的事對身邊人說了,當時三爺也在場,三爺說聽王二講,這居士李最近迷上了超度,誰家有喪事,她都要去唸經超度一番。

居士李做的荒唐事,周圍村子的人都知道,早已成了大名人。

眾人一尋思,怕不是這居士李超度之後,亡靈反而更受罪,所以老王頭才會深夜過來託夢?既然老王頭都託夢了,而且神情還那麼著急,看來這居士李,做的功德,連鬼都害怕呢!

第二天一早,那居士李,果然夾著蒲團,肩上挎著個黃布包趕了過來,小王一看到居士李,忙上前阻攔,可這居士李鐵了心,非要給老王頭超度一番才走,一來這居士李年紀大,二來,她死纏爛打是出了名的。

小王一不能打,二不能罵,趕又趕不走,最後無奈,只好找了幾個村民,看著居士李,不讓她進家,這居士李,一看進不了家,乾脆把蒲團往地上一扔,雙腿往上面一盤,從黃布包中掏出木魚,經書,一邊敲木魚,一邊拉著長腔照著經書唸了起來。

小王去趕了好幾次,見實在趕不走,便任由居士李念。

我們這邊,中午喫飯之前,都要放幾根二踢腳通知村民,快中午的時候,卻出了個怪事,放炮的小夥點響二踢腳之後,只響了一聲,空中的那聲卻久久不響,眾人正在納悶,仰著頭尋找還沒落下的二踢腳時,只見那個二踢腳竟直直向居士李頭上落去,眾人大驚,還沒來得及出聲提示,那半截二踢腳,就發出一聲巨響,在居士李頭上兩米處爆炸。

還好,這二踢腳爆炸時,離得居士李頭頂較高,除了炸了她一頭炮灰之外,並沒有對居士李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正常人,發生這種事,早離開現場了,可居士李腦迴路清奇,非說這是佛祖在考驗她的願力,任別人怎麼勸,她只是不聽,休息了一會,又開始念起了經,眾人讓她喫飯,她也不喫,只一心念經。

眾人無奈,只好先去喫飯,不再管她。

三爺蹲在門樓底下,端著碗正喫大鍋菜時,突然看到居士李坐著的蒲團,冒起了陣陣濃煙,風一吹似有小火苗竄出。

三爺大驚,忙沖著居士李大叫起來,讓她趕快起身,居士李看了一眼屁股底下,正在冒濃煙的蒲團,臉上一點著急勁都沒有,反而淡定的對三爺說,千萬不要管她,這是她身邊的冤親債主,看她功德深厚,怕她成佛,故意在幹擾她,這一切都是幻覺,只要她不動,就有功德護身,即使大火燒身,也不會傷到她分毫的。

居士李這句話剛說完,蒲團下的火苗,突然像是被澆了油一般,噼裏啪啦一下子就竄了起來,三爺見此大驚,忙上前將居士李從大火中拽了出來,這時候居士李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引燃,其他村民澆了兩桶水,才將居士李衣服上的火苗澆滅。

等火徹底被澆滅之後,居士李似乎感覺到了疼痛,趴在地上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等眾人將居士李扶起的時候,她的頭髮眉毛早已被火燒光,臉上黢黑,配上光禿禿的頭頂,活像一個剛從竈火裏鑽出來的尼姑。

居士李被送到醫院之後,才發現全身有多處燒傷,屁股位置尤其嚴重,後來居士李足足在牀上養了仨月,才能下地走路。

居士李經過這次教訓之後,就不敢再去給別人胡亂超度,反而熱衷起來放生,放生說起來本是好事,可是被居士李這麼一帶動,就變成了壞事,為什麼呢?因為居士李不光自己放,還蠱惑他人放,被她蠱惑的人,一看放生確實是好事,再加上居士李到處鼓吹放生的好處,還真有一大幫子婦女,在她的帶動下,加入了她的放生隊伍。

他們放生什麼呢?放生小麻雀,而且一放就是好幾百隻!

為什麼非要放生小麻雀呢?因為麻雀小啊,十個麻雀才一斤,一斤就能放十個生命,划算。

居士李說這樣放生功德大,不然買一個野兔就好幾斤,而且死貴,放一隻野兔,只得一個功德,不划算……

我們這邊喫麻雀的人少,居士李沒放生之前,只是集市上偶爾有人賣,市場小,捕捉的自然就少。可自從這居士李開始放生以後,隨著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居士李竟然帶起了一條新的產業鏈。

村民們捕捉,然後高價賣給居士李,居士李再拿去放生,到再被村民捕捉,就這樣形成了一條全新產業鏈。

麻雀被捕捉的過程,死傷可不少,基本上居士李每放生十個麻雀,得有三四個犧牲的,這還是保守估計,那幾年村裡的麻雀數量急劇減少,村民們恨的直罵居士李造孽。

後來居士李還不到六十歲就癱在牀上,在牀上癱了四五年之後纔去世,聽小王莊的村民講,居士李死後,靈棚被掀翻了好幾次,靈棚被掀翻之後,小麻雀成羣結隊的往居士李棺材上拉屎,嘰嘰喳喳的似乎是在罵,這個「害鳥精」終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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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柯寨的李宏遠祖上出過很多當官的,文有狀元,武有舉人,且在鄉間口碑都很好。

李家書香門第,家譜本來是很完整,很有水平。但是因為各種原因,經歷了一些事情,到了李宏遠這一代,家譜已經僅有一些殘章斷頁了。

李宏遠是個商人,頗有積蓄,但是讀書不多。到了他這一代,他深感沒有文化永遠難登大雅之堂,想想祖上那麼多文化人,他心裡很慚愧。

有一天,他突然下了決心,要整理蒐集祖上的字畫文章,生平遺物,重修家譜,用來激勵下一代用功讀書,也讓那些曾笑話他沒文化的看看,李家祖上有的是學者。

為了這事,李宏遠東奔西跑,花了不少力氣,但是他樂此不疲。在蒐集祖上遺物事蹟的過程中,他發現自己的祖輩在當年很受人尊敬,他心裡很自豪。

村裡有個老人告訴李宏遠,他的祖輩曾有個非常好的朋友,家在紅嘴溝附近的村莊,兩家人交往了幾輩人,後來因為世事巨變,交往中斷了。

如果能找到那家人的後輩,相信能蒐集更多李家祖上的遺物事蹟。

李宏遠也曾經隱隱約約聽說過這麼一回事,現在有人指點他,他就更堅信自家祖上在紅嘴溝確實有交往了,所以他決定親自去找找看看,說不定就有意外的收穫。

李宏遠說走就走,安排了手頭的事情,他就一個人去了紅嘴溝。

紅嘴溝遍地紅沙,山溝縱橫,所以得了這個名字。坐車只能到紅嘴溝的山腳下,山裡大約有七八個村子,星星點點散佈在不同的地方。

李宏遠路不熟不知深淺,從紅嘴溝附近上了山路後,一路跋涉,雖然遠遠曾看到山間有綠樹掩映的村子,但是當他走到下午,還沒有走到村子跟前。

眼看天色越來越暗,李宏遠心裡很著急,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雖然包裏有喫的喝的,但是沒個地方住也不行啊,總不能就在這野山裡躺著睡吧!

心裡一慌,他走路就更沒有方向感,在天黑的時候,誤打誤撞走到了一片松樹林的外面。

松樹林黑乎乎的,李宏遠心裡焦急,站在荒草叢生的小路上朝松樹林裏張望,突然看到了一點燈火。

李宏遠剛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仔細看,沒錯,松樹林的深處,確實有那麼一點燈火。

李宏遠心想:看來這松樹林是誰家承包的,晚上有人看林護林,正好,我可以借宿一夜,還可以打聽一下路。

松林雖然茂密,但是底下還是有小路,李宏遠朝著亮著燈火的方向走了一會,終於在松林裏看到了兩間小木屋。

這兩間木屋一間沒有燈光,暗沉沉的,另一間小小的窗子裏透出了溫和的燈光,讓人心安。

李宏遠上去敲門,一個白頭髮的老太太開了門。李宏遠說明情況後,那老太太猶豫了一會,還是讓他進了屋。

木屋不大,陳設非常簡單。老太太讓李宏遠坐下之後,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他說,木屋裡沒有米麪,沒辦法給他做飯。

李宏遠取下自己的包說:「老人家,沒關係,你讓我在您這湊合一晚上就行,喫的喝的我都帶了。」

說完,他掏出麵包和水壺,喫喝起來。他也給了老太太一塊麵包,但是老太太搖了搖頭,沒有接。

老太太問李宏遠說:「紅嘴溝的村子大部分都很破敗了,裡面很多人家早就搬到山下去了,你說你要到附近村子去,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李宏遠說:「不瞞您老人家,我這趟來,其實只是為了找找我祖輩在紅嘴溝的朋友,只是我之前沒來過這兒,不知道路這麼難走,所以摸到您這兒來了。」

老太太咳嗽了幾聲說:「我這確實少有人來。」

李宏遠接著說:「老人家,這山裡路不好走,就算是看林子,也應該讓年輕人來,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呢?」

老太太說:「家裡人都有事,這幾天我先在這照應一下,過一陣子我就走了。」

回答完李宏遠的話,老太太又問他說:「你說你是李家柯寨人,我家在李家柯寨倒是有親戚,說不定咱們熟悉,你說說你祖上的情況,你要找什麼人,說不定我能給你打聽打聽。」

李宏遠很高興,就把自己姓甚名誰,自家幾個祖上曾做過官的祖宗的名字和大概情況說了一下,他也盡量詳細地的給老太太說了自己要找的是什麼人。

當老太太聽到李宏遠有個叫李修卓的祖先時,突然很激動一下子站了起來,把正在咬麵包的李宏遠嚇了一跳。

老太太對李宏遠說:「我知道了,李修卓世交的後人,現在還在附近的村子,你明天出了樹林往南邊走,過一個山樑就看到這個村子了,進了村子,你打聽張成文,村裡應該有人知道。」

李宏遠興奮地對老太太說:「真是太巧了,我一直覺得年代久遠不好打聽,沒想到這麼幸運就遇上了您!」

老太太仔細看了李宏遠一眼說:「過了不少年了,我是說我一看你就有點面熟。」

李宏遠並沒有聽出老太太的話裡有話,他說:「我祖上文化人多,不像我是個大老粗,這些年喫了不少沒文化的虧,我想把祖上的東西整理整理,請人把家譜弄整齊。」

老太太說:「你們李家陰德深厚,自有天佑。修卓先生對整個紅嘴溝的人都有恩情,當年紅嘴溝發洪水鬧災荒,都是修卓先生出錢出力接濟的。你要找的張家人,是當時隱居在這兒的一個秀才,當年和你祖上交往密切,張家後人那兒,肯定有你想要的東西。」

李宏遠聽到老太太讚揚他祖上,心裡非常高興。

他暗自感嘆:自己現在不缺錢,但是誰也沒有這麼讚揚過自己,祖上都是文人,日子雖然能過,但是也沒有萬貫家財,竟然有這麼多的人一提起就讚不絕口,看來自己為人還是比不上祖上啊。

老太太說:「孩子,我和你也算有緣分,本該好好招待你,奈何我這的東西都不能給你,你早點睡吧,明早我會叫醒你的。」

老太太說完,給李宏遠鋪了被褥,自己堅持去旁邊的小屋子去了。李宏遠沒辦法,就在老太太鋪的牀上睡了,天還沒亮的時候,老太太就把他叫醒了。

老太太說:「你該趕路了,出林子往南,翻一座山樑,就到了。」李宏遠趕路心切,向老太太道了謝就在朦朧的月光下出了木屋門。

他以為路很遠,所以老太太很早把他叫醒了,誰知道到清晨的時候,他就已經翻過了山樑,來到了老太太所說的村子。

進村打聽張成文,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名字。不過有人告訴他,這個村子只有一戶張家,去問問就知道。

李宏遠來到張家,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接待了他。李宏遠看張家院子花木成林,乾淨整潔,屋裡還掛有字畫,心裡感覺這就是當年祖上的朋友。

張家人告訴他,張成文這個人確實有,不過是他們張家的上幾輩的一個秀才。

李宏遠把自己的來意告訴張家人,張家人聽了李修卓這個名字也很很激動,在屋裡找了一陣子,找出了一些泛黃的古字畫,署名全部是李修卓。

李宏遠蒐集祖宗遺物的過程中,對祖上的字畫已經很熟悉了,他一看就知道,自己這次是找對人了。

張家人驚喜之餘問李宏遠說:「我們這村子的人大多已經搬下去了,不好找,您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呢?」

李宏遠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張家人喫驚說:「不可能啊,那松林我們村裡人都很熟悉,從來沒有人看護,現在不比以前,沒人偷伐了,再說,你說的這個老太太,周邊村子好像沒有這麼一個人!」

李宏遠很喫驚。張家人說:「松林隔我們村子不遠,你走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松林看看就知道了。」

李宏遠住了兩三天,走的時候,張家人陪他到松林仔細搜尋了很久,根本就沒有個木屋的影子。

張家人說:「李家祖上在這朋友多,也許是隔世的朋友來照應也說不定,我看您也不需要找了,有什麼需要的,以後直接到我家就行了。」

李宏遠聽了這話,覺得很有道理,一顆七上八下的心這才平復下來。民間飛人,狐狸點燈,山地巨龍,皮子扮人等民間故事請關注微信公眾號:葉木喊山


四兄弟一個接一個死去,被做成了活皮影。他們曾出賣做皮影的師父,師父死前咬牙切齒詛咒:要把四個孽徒做成活皮影。起初誰都沒當回事,直到老大慘死橋邊,死無全屍,手臂被人取走……接二連三的命案,讓人不得不信,詛咒應驗了……

乾隆年間,江陰那地方有個叫劉松的,是個皮影藝人,家境殷實。他不滿清朝統治,暗中組織農民起義。劉松收有四個徒弟,老大、老二嘴皮子利索,鼓動了大批農民加入反清組織;老三、老四武功厲害,兩人聯手,曾突破數百捕快的重重圍捕,老四還寫得一手好字。


乾隆二年,農民起義再次被鎮壓,劉松的徒弟老四萌生退意,但他看上了師父的家產,便暗中和另外三個師兄商量,打算殺了劉松,然後一同瓜分他的財產。


三個師兄聽了都有點猶豫,最後,老二出來打圓場,說:「劉松畢竟是我們師父,想想總下不了手,不如我們把他告發到官府,到時是死是活,聽天由命,我們也算仁至義盡了。」


這話似乎說得在理,於是眾人點頭稱是。


當夜,劉松一人前往城西演皮影,順便暗中宣傳起義。誰知剛到那裡,就被一夥捕快抓了個正著,領頭的捕快笑道:「劉老闆,你的四個徒弟都知道棄暗投明瞭,你這做師父的還這麼執迷不悟啊?」劉松被投入大牢,對四個徒弟無比心寒,獄中給他的徒弟們寫下一封信,信上只有兩句詩:「縱使逆天成了事,倒行日暮不知還。」這詩就是諷刺四個徒弟算計雖深,卻遲早會遭報應。


當年秋日的一天,劉松被問斬,行刑前,劉松仰天長笑:「我劉某人一生縱橫,沒想到被四個孽徒出賣!」他對天立下毒誓:「化成厲鬼,也要將這四個不肖弟子的皮剝下,做成皮影。」


劉松死時的毒誓,四個徒弟自然沒空去理會,分了劉松的財產,三個師兄都尋歡作樂、各自快活,唯獨老四,整月閉門不出。


劉松死後剛滿三年,大徒弟就慘死在橋西河邊,雙臂還被人取走了,真叫一個死無全屍。不僅如此,第二天,老二也是相同的死法,不過這次被拿走的是雙腿。


這下一直深居簡出的老四坐不住了,他收拾了家中的金銀細軟,裝進一個大箱子,驅散了奴僕,逃到了老三那裡。


老三自然也聽聞了兩位師兄的死訊,他琢磨了一下,對老四說:「取走了雙臂,取走了雙腿,那就是師父說的,要做成皮影了?師弟,依你我二人的本事,就算真是劉松化作厲鬼來我們也不怕,你現在住我隔壁,一有動靜我們相互照應。」


當晚,老廚子推門進來,端來了飯菜,老四不放心,叫住了廚子,讓他先嘗一口,看看飯菜裏是不是有毒。


老廚子沒辦法,夾起飯菜嘗了一口,老三笑著擺了擺手,讓老廚子退下,說:「四弟莫要擔心,這個廚子跟了我多年,若想要下毒殺我,哥哥我早不在了。」


老四接過話,說:「老三,這可不像你啊,今時不同往日,咱哥倆還是小心為妙吧。」 說著,他還是不放心,拿出銀針,在老三想要喫的飯菜裏紮了幾下,看到銀針沒有變色,方纔放心。


老三、老四喫了飯,各自回房歇了。第二天天亮了,僕人看到老三死了,死法和他的兩個師兄一樣,這次被取走的是胸腹;再看看隔壁,老四也陳屍在地上,他的腦袋被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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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堤畔高處有一瓶隱巷。清代道光年間,這裡有一戶姓周的富人。這家人三代單傳,到這一代仍只生了一位少爺,取名周芸昌。

這天,少爺的奶媽在院中晾曬少爺的貼身衣物,忽然一隻黃鼠狼從地邊排水的管子裏跑出來,奶媽嚇了一跳,隨手拿洗過少爺衣服的髒水潑向黃鼠狼,那畜生頓時被潑了個落湯雞,竟然齜出尖牙,對著奶媽跳腳大罵:「你個無知婦孺!竟敢拿洗褲衩的髒水潑吾金毛黃三爺!吾要你等家中從此不得安寧!」

喊完,那黃鼠狼就縮回管道內一溜煙不見了蹤影。奶媽嚇得半天才回過神去叫來家裡人,管家知道緣由後半信半疑,但還是喊來幾個長工,把家中的排水管子搬開,卻不見那黃鼠狼的蹤影。

誰知第三天早上,黃鼠狼的話就應驗了。奶媽給少爺端來一份肉粥和幾個包子過早,少爺夾起包子咬開一口,沒想到包子餡兒中探出了一截小指粗細的蚯蚓,周芸昌頓時駭得跳起來大吐,奶媽也尖叫著抱起少爺就跑出房門。

這之後,又接連發生了好幾起怪異的驚嚇事件,周芸昌為此變得性格怪僻,不願見人。

直到周芸昌十一二歲時,他那位在外奔波經營生意多年的父親周儒柏終於回家了,不僅帶回幾十車多年積攢的財物,還帶回一對與周芸昌年紀相仿的男孩女孩來。

這男孩女孩是一對孿生兄妹,哥哥名叫劉青生,妹妹名叫劉雪素。據周儒柏描述,他倆本也是書香門第的大戶人家子女。年前,他倆隨家人出遊黃河,夜宿河灣時遇到江洋大盜,父母和家僕都被殺害了,這對孩子因為相貌生得秀美周正,那夥大盜便打算將他倆賣到外省妓館去做皮肉行當。於是在劫了他們家船後,繼續南下。恰好周儒柏曾在碼頭與他們家的人打過照面,後來再在風陵渡口遇上,劉青生識得字,便咬破手指寫了求救的字樣偷偷傳遞給周儒柏。那周儒柏也是古道熱腸,看信後去與盜匪幾番斡旋試探,終於花了足足六百兩雪花銀買下劉家兄妹,之後還助他倆到當地衙門報官,官府受理後果斷派出捕頭皁隸前往抓拿,成功將那一夥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緝拿歸案,所獲的贓物也盡數歸還了劉家兄妹。

這事一時在當地傳為佳話。但劉家兄妹到這步田地,已經落得家破人亡,只剩兩個人相依為命了。周儒柏經過慎重思慮,將兩個孩子收為義子義女,在料理自家生意的同時,也幫助他倆清算好餘下的家資巨細,然後一起南下回到瓶隱巷的周家來。

周儒柏帶劉青生和劉雪素正式拜見過正室溫氏。溫氏定睛看那劉雪素時,發現她著實人如其名,雖只有十二三歲的年紀,一年來又經歷許多磨難坎坷,卻依然是一副俏麗模樣,穿一身素白衣裳,顯得眉目楚楚、身姿亭亭,兼之說話舉止有度,待人接物更顯穩重大方。溫氏不由得想,將這劉雪素撫養調教成人後,與自己的親兒周芸昌配成夫妻,也算是一樁兩全其美的好事。這才轉憂為喜,將二人攙起身,又囑咐管家給收拾安排專門的房間。按照周儒柏的想法,看那劉青生與周芸昌同年,為人聰慧沉穩,青生月份上小些,周芸昌作為義兄,有個同齡夥伴正是恰當不過。便讓兩個少年同住一院,既可詩書相伴,將來還可一同考取功名,於是就將劉青生安排在小院內的西廂房,而周芸昌住的是東廂房,兩廂對門,既不相擾又接近。而劉雪素,就跟溫氏一同住在內花園的女眷樓中,平日也叫她跟著溫氏學習女紅技藝,或者幫著持家理道。

諸事安排妥帖,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奇的是,這段時間裡,那黃鼠狼卻再沒製造什麼騷亂,整座宅中三進院落加側院,都是一派風平浪靜,但溫氏和奶媽還有家中管家下人都捏著一把汗,每日仍小心在意著。

再說回周芸昌,起初他對那位忽然進門,並且安排到身邊一起生活的義兄弟劉青生並不感冒。大家住進一個院子,低頭不見抬頭見,劉青生每回都主動熱情地向他寒暄,他都不做什麼回應,整日除了對父母的晨昏定省外,照舊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出來。那劉青生也不急不躁,只是每日晨昏都會到東廂邀周芸昌一道出門,去前庭向父母親請安問候,回來時常在院中擺下茶桌,頭幾回是請周芸昌來幫自己檢查功課,或背書或抽查解讀。周芸昌推託不開,勉強幫著幾回,劉青生這一年多顛沛流離,有許多功課已經落下,周芸昌只得耐著性子給他一一解說,劉青生也十分聰慧好學,兩人到底是年紀相近的學生,幾番切磋之下,相處便生出不少趣味,逐漸周芸昌也不再抵觸劉青生。周家又新請來上門的私塾先生,兩人不知哪一天起就開始同出同進,喫飯睡覺都在一個書屋內。這樣過了半個多月,劉青生見周芸昌時常對一些風吹草動猶如驚弓之鳥般敏感,就私下問起家中鬧黃鼠狼怪魅的事,周芸昌如實告知,並擔憂地說:「不知那妖怪何時還會出現。」

劉青生想了想說:「我在北方的時候,時常聽大人提起黃鼠狼作祟的故事,下次若它再敢來,興許愚弟可代為解決。」

這一日晚間,周儒柏與溫氏在正房中宿歇,兩人熄燈上牀,蓋上被子正說些家中瑣碎事的閑話。周儒柏剛說到撤去供奉黃鼠狼的神桌,那畜生竟也沒有報復云云,就聽得屋子的房樑上有個尖細的聲音笑道:「竟敢在背後說吾金毛黃三爺的壞話,看我鋸斷你家房梁!」

隨即就聽到鋼鋸在木頭上切割,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甚至還有一些木屑撲簌簌掉落下來。

周儒柏不由得慌了神,連忙起身去牀頭吹火摺子想點燈,然而那火光剛剛亮起,斜刺裏就吹來一股寒氣把那火苗「噗」地吹滅了。如此三番兩次,周儒柏的心也提到嗓子眼,頭頂「咯吱咯吱」的拉鋸聲更急,他害怕房梁真的被鋸斷坍塌下來,只得胡亂披一件衣服拉起溫氏就跑出房門,但他出到走廊的時候,溫氏卻執拗地不肯出去,他回頭去看,身後的溫氏卻發出「桀桀桀」的尖細笑聲,這時他才感覺到手中牽的手毛絨絨的,隨後房間黑暗中傳出溫氏急切的呼喊:「老爺!那妖怪就在您身後!」

「啊—— 」周儒柏驚得鬆開手倒退好幾步,站立不穩,順著門前三級臺階滾了下去。屋裡的溫氏看到周儒柏摔跤,也尖叫著跑出來:「老爺!老爺!」

兩口子在院中攙扶著驚恐望回房中,就聽得一陣腳爪在瓦片上跳躍的聲音,那尖細的聲音大笑道:「看你們還敢背後道吾黃三爺不!吾把你宅踏翻!斷你香火!」那聲音說著就縱躍往周芸昌所住的方向而去。

再說回周芸昌,這一晚他與劉青生兩人在東廂書房的木榻上靠著背書,父母前院的騷動傳來,他剛要站起,劉青生比他更早警覺,連忙按住他說:「愚弟先代兄長去探視。」說完,便出門去了,院子裏黑乎乎的,周芸昌害怕不敢跟去,就見劉青生燈也不拿,挽起衣袖飛快邁出門檻,身影倏忽一下就不見了。隨後,就聽到屋檐上一陣「噼裏啪啦」的響,間隙中夾雜有幾聲像是獸類發出的撕咬,周芸昌嚇得在榻上瑟瑟發抖,大約過去一盞茶的工夫,四周住的管家、丫環、家丁等也都聞聲起牀,各屋亮起燈火,大家紛紛循聲而來。

那邊不放心兒子的周儒柏夫婦也打著燈籠趕來,但屋頂上只聞廝打聲卻看不清影蹤。周儒柏進屋拉起周芸昌詢問經過,周芸昌也說不明白,只知道劉青生出去就不見回來。等這一家三口再轉身出去看時,突然瓦頂上「撲通」滾下一個東西,眾人拿燈一照,居然是血糊糊的黃鼠狼,舌頭耷拉著,喉嚨處已被咬斷。

眾人驚疑不定,再去呼喊尋找劉青生,卻哪裡還有那人的行跡。

如此喧鬧半宿,溫氏纔想起還住在閨閣樓上的劉雪素,連忙帶著丫環去查看。那劉雪素已經起身,衣衫整齊地坐在房中,看見溫氏也十分鎮定,聽說劉青生不見蹤影,好像也並不奇怪,只是嘆息幾聲垂下眼眸,溫氏覺得異樣,對她一再追問,劉雪素才說,實際劉家只有她一個獨生女兒,當日闔家在船上幾乎都被屠戮。有一隻從祖父輩傳下的白眉黑老狗在混亂中咬著她的衣角,讓她躲在船艙黑暗中,還口出人言自稱要回報劉家歷代養育禮待,雖能力有限,但會儘力護她這個劉家獨生孫女的周全。後來,賊盜清理船艙財物,黑狗就地一滾,變成了一位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年,不知他出去後與那夥人如何斡旋的,讓那些賊人沒有再起殺心,而是帶著他們順水而下,黑狗自稱劉青生,從此與劉雪素以兄妹相稱。到了風陵渡口時,他慧眼識得周儒柏是個可以仰仗的好人,於是再咬指寫得血書與周儒柏聯絡,終於幫劉雪素脫離仇人牢籠。他來到周家時,已看出周家受黃妖蠱惑,便又暗中安排,私底下還跟劉雪素說,他即便拼盡性命也必保護周家少爺,好報答周家的仗義之恩。如今若黃妖已死,那青生不知去向,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劉雪素一席話聽得周家三口目瞪口呆。天亮後,家丁繼續在家宅附近尋找,果然在一個窄巷的角落中發現一隻渾身帶傷的大黑狗屍體。合計之下,周家將那黑狗鄭重厚葬入周家祖墳一側,墳頭立起由周儒柏親手所書的「愛子劉青生之墓」幾個字。從此,義薄雲天的青生義犬傳奇故事在方圓百里的民間流傳。而那黃鼠狼妖被除後,周芸昌的心病也不藥而癒,周家人格外善待劉雪素,待她年滿二八時,便由周氏夫婦作主,與周芸昌二人正式合巹連理,從此過上美滿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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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玲

姥姥講的故事

為你朗讀

2 分鐘

小時候在姥姥家長大,晚上睡覺的時候總纏著姥姥講故事。講了很多,就記住了這一個故事,現在覺得不嚇人,小時候聽的時候是真的挺害怕的。

從前,有一對夫妻老來得子,夫妻倆視若珍寶,百般疼愛,兒子也非常懂事孝順,可是兒子長到十七八歲卻意外去世,夫妻倆傷心過度,都病到躺在家裡,老頭兒更是傷心,天天嚷著要去死陪兒子。

一天,村裡來了一位白鬍子老爺爺,告訴老頭兒不要傷心,好好過日子,你的兒子死了,就不是你兒子了。老頭兒哭著請求白鬍子老爺爺帶他見見兒子。白鬍子老爺爺同意了,告訴老頭兒說可以帶他去看看,但是到了以後必須聽他的話。老頭兒馬上同意,病也好了,爬起來收拾了行李就和白鬍子老爺爺上路了。

他們走過了十座山,過了十條河,終於到了一個大門樓下,白鬍子老爺爺到了,你兒子就在這裡,你進去以後一定要聽我的,老頭兒連忙答應。白鬍子老爺爺帶他進去,走了很久進了一個房間,給他回了十道符,告訴他怎麼用,然後再他坐的地方畫了一個圈,告訴他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出圈,老頭兒都答應下來。白鬍子老爺爺說你在這等等,你兒子一會兒來了,他叫你你也千萬不要出聲,你會明白的,我出去等你。

老頭兒非常激動,馬上要見兒子了。一會兒聽到敲門聲「爹,爹,你在裡面嗎?你來看我了嗎?」老頭兒一聽兒子的聲音馬上就要去開門,可是想想白鬍子老爺爺的話又忍忍坐下,兒子又在外面敲了一會兒見老頭兒沒開門惡狠狠的說:「原來死了,要是沒死,非喫了你不可!」老頭兒大喫一驚,不相信兒子會變成這樣,但是嚇得不敢去開門了。一會兒聽見兒子走了,白鬍子老爺爺進來了,說,看到了吧,人死了就不是原來的人了,就變成鬼了,不要再想念了,回家好好過日子吧!老頭兒連連答應。白鬍子老爺爺看見老頭兒還是放不下說,我先走,在外面等你,你在看看,遇到危險記得用我給你的符。說完就走了。

老頭兒出房間慢慢走著,忽然看見他兒子凶神惡煞的張他跑來:「老東西,原來你沒死,看我不捉住你喫掉!」老頭一看他兒子真的是鬼了,還要喫掉他,嚇得撒腿就跑,眼看他兒子就要追上了,老頭兒馬上拿出一道符吹向兒子,那道符就飛起來,引兒子跑向一邊,兒子使勁抓住符一看不是老頭兒,又去追,老頭兒一直把十道符用完,終於跑到大門樓外,兒子不敢出大門樓,罵了老頭兒一會兒也回去了。

這時白鬍子老爺爺出現,說知道了吧,現在回家吧!老頭兒連連點頭,頭也不回的跟著老爺爺回家了。

編輯於 2019-09-20著作權歸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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