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攀登高海拔山峰時,有哪些方法或者技術可以提升攀登表現和樂趣?

本題已加入知乎圓桌 ?從零開始玩戶外,更多「登山」以及「攀岩」討論歡迎關注。


前幾天看到另一個問題:

世界上那個山峰攀登難度最大呢,有什麼特別的故事嗎??

www.zhihu.com圖標

單純討論難度我覺得意義不大,因為我覺得對於一般登山愛好者來說,這是和自己較勁的運動,並沒有競技性。況且哪個山更難更驚險,只有爬過才知道,誰也不知道未登峰有多難;甚至天氣時節不一樣,難度又會不一樣。

太主觀了,每個人評定線路的標準又不一樣。

登山史就是攀登理念的發展過程。地球物理和地質學是登山的搖籃,也就是說登山曾經是科學家的事情。後來歐洲人認為登山非常時髦,1800年左右的歐洲登山者都在圍攻勃朗峰。登山者就是那時候的超級明星,第一個登上勃朗峰的英國人回到倫敦後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甚至下半輩子靠賣弄這一件事就吃喝不愁了。二戰以後人們傾向於用和平的方式比誰胳膊粗,於是登山又變成了一項政治任務,傳統強國和打腫臉充胖子的窮逼都在登山這事上很玩命。

今天的登山已經越來越不在乎終點而重過程,因為物質太充裕了——只要資源足夠,達到終點是必然的,蠻力解決唄。例如所謂「喜馬拉雅」式登山,又稱「圍攻」法,建立多個中間營地,步步為營把物資搬運上去,並使用固定繩索,靠上升器攀登。

Patagonia是世界攀登中心之一,其中Cerro Torre更是登山愛好者心中的「女神」。

最高的那座就是Cerro Torre

Cerro Torre上一條著名路線叫「壓縮機路線」,是1970年Cesare Maestri帶人首攀的,這條路線被人不齒主要有兩個原因:

  1. Maestri拖拽了一台汽油壓縮機上山,在岩壁上釘了400多個螺栓,靠螺栓登上去,永遠改變了山體的自然形態(釘一個螺栓,掛繩梯踩在上面,手伸到更高的位置打下一個螺栓,把繩梯換上去,如此循環)。
  2. Maestri登到山頂下100米,宣稱頂上100米的冰雪不是山體的一部分,所以他到的地方算山頂(事實上後來登頂者都以雪頂為標準)。

簡而言之,「吃相太難看」

2012年,新一代登山者的代表之一Hayden Kennedy在沒有用一顆螺栓的情況下從相同的路線登頂,下撤時捎帶手把所有螺栓給鏟了,以此向Maestri「致敬」。然而40年過去這條路線變得有它的歷史價值,已經是攀登史的一部分,不管對當時還是後人都有影響,鏟掉它又是一個很有爭議的事情。

由此可見在今天的岩圈中,更在乎的是攀登過程的體驗,可能是難度,也可能是線路「優美」。也許聽起來很扭捏,但我相信登山線路是有一定美學在裡面的,攀登過不同的線路,岩石還是冰雪,角度,形態,甚至其中的風險,多重因素吸引著攀登者。就像紀錄片&里對Fred Beckey的評價:

他對線路和對女人的品味一樣好。

Fred Beckey是北美的登山傳奇,他最後的一本書整理了他一生最愛的一百條路線,路線的照片就讓攀登者對它朝思暮想。

Fred Beckey和戶外運動品牌Patagonia創始人Yvon Chouinard首攀的路線,以他們兩人的名字命名。

一個喜歡登山的人看見這樣的路線,不可能保持淡定。開始登山以後,看自然景觀的眼光和以前都不一樣了,一條驚世駭俗的路線是集視野、能力、勇氣和創造力的結晶

在岩館稍微留意能看出來每個人的攀爬風格——有的人特別暴力,有的人卻很優美。動作是有節奏的,在難點也能給人處變不驚、行雲流水的感覺,旁觀都是一種享受。最簡單的觀察標準就是看他手腳接觸岩點時是否發出聲音,聲音越小說明他動作精確有控制,水平自然越高。

換個說法,健身房裡的」尖叫怪「是不是特別傻逼?負重再多也是傻逼,能負重的傻逼。說白了還是「吃相太難看」

攀登一條自己夢寐以求的路線,即使沒有登頂都是一件很享受的和自然互動的過程。這種享受發自內心,不需要別人的肯定和崇拜,所以爬山說到底純粹是件自己的事,不用和別人比,在環境中攀登自己喜歡的路線,自然而然就會很快樂。


AMGA美國高山嚮導協會SPI攀岩教練

1994年開始戶外探險

15年雪山攀登經驗

7年戶外專業教學經歷

足跡遍布33座高海拔雪山的他

曾致力於戶外運動和人格成長的關係研究

戶外運動人格成長

有著怎樣偶然之於必然的關係

本期嘉賓:包一飛。中國探險協會會員高山嚮導/攀登教練、北師大珠海分校戶外運動教師、社會體育指導員國家職業資格教師、WMA野外急救課程講師、Coach K 簽約教練、AMGA美國高山嚮導協會SPI攀岩教練、博雅戶外運動學校教練。十五年雪山攀登經驗:登頂中高海拔雪山33座;帶隊攀登雪山100餘次,登頂七大洲最高峰,徒步到達南極點。足跡遍布亞洲、歐洲、非洲、南北美洲,大洋洲及南極洲。

登山路上有「文化」

「包一飛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1979年出生的他曾經擔任近5年的大學老師,主講戶外運動,也是社會體育指導員國家職業資格教師。」自2003年開始,他嘗試高山攀登,在16年時間裡先後成功登頂世界七大洲的最高峰。最近的一次是在去年,他登上大洋洲最高峰——海拔4884米的查亞峰。

「不同國家的人,有不同的登山文化。」包一飛介紹。2003年他登一座雪山時,就有人問他:要去登珠峰嗎?而16年後的今天,還有人會問他:王石當年登珠峰的時候是不是被人抬上去的?他表示,攀登珠峰,是一個離死亡很近的過程,不大可能是被人抬上去的。以至於在大本營附近有人掉進了冰裂縫受重傷但沒有死,都是值得人歡欣鼓舞的事情。珠峰的四號營地在海拔8000米左右的地方,在那裡上衛生間都要拎著氧氣罐去——跟平時在醫院戴著小便袋的病人沒有什麼區別。「在珠峰峰頂,氧氣含量只有平地1/3,那時候有一罐氧氣可以吸,就是人最大的訴求。」

包一飛。中國探險協會會員

在攀登北美洲最高峰麥金利峰的過程中,包一飛體驗到了地地道道的美國文化——嚴格按規則辦事:儘管海拔只有6194米,但這麼多年下來麥金利峰的登頂成功率只有55%。為什麼會這樣?因為當地有嚴格規定:每個人必須自帶登山所需的所有物資和裝備,至於公共物品則由嚮導分配,大家抽籤決定誰背哪一袋。在21天的徒步行程中,他們需要帶上21天的食品,以及各種各樣的裝備,總重量有50公斤之多。在背不動的情況下,就只能自己用雪橇拖上去。

此外,當地還有各種嚴苛的規定,每個隊員必須遵守,否則就可能被勸返。比如:不能花錢買服務,不能自帶嚮導和背工,外國嚮導更是不允許的。而且在路途中臨時休息,只能靠邊坐,不允許佔道,哪怕沒有影響到別人也不行。嚮導會根據每個人的所有表現進行綜合打分,未達標準者不允許登頂。「正因為如此 ,很多可以登頂珠峰的人往往在麥金利峰卻無法登頂。」

包一飛。中國探險協會會員

至於南美洲最高峰阿空加瓜峰,則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可以這麼說,北美人無比死板,而南美人無比奔放。」比如,在大本營,每個星期都會舉辦烤肉party(聚會),這在別的大本營是看不到的;在那裡還會有很多利用假期前來打工的女大學生,這在別的大本營也是沒有的。

到了非洲最高峰乞力馬扎羅峰,則是另外的景象:服務人員人數之多,足足有登山者的四倍之多。當地的經濟條件不好,很多當地人通過通過登山服務來獲得報酬。一個背工的日工資是5美元,而當地一瓶可樂是1美元,就是說一個背工的日工資相當於5瓶可樂。

包一飛。中國探險協會會員

還有一個現象值得注意:包一飛曾經遇到一位74歲的當地高山嚮導,他介紹說,40年前的乞力馬扎羅峰在4000米左右的地方就有冰川,現在只剩下峰頂附近的那部分了。「氣候的變化速度之快,讓人驚訝。」

至於南極洲的最高峰文森峰,包一飛以嚮導的身份去過兩次。每次去之前,他都要給隊員先進行為期兩天的環保教育。比如,每個人的排泄物,必須由自己用塑料袋裝好,再密封后用袋子帶著,返回交給管理處檢查。如果排泄物的分量不夠,對方會追查原因——一般人是不會連續10天便秘的。

走遍了世界七大洲的最高峰,包一飛感慨地表示:「通過登山這件事,可以了解一個國家的文化,它體現了一個民族的性格。」要說登山對一個人的影響,是正向且積極的,就是喜歡它,但不喜歡被安排的探險,喜歡去沒人去過的地方。探索是人的本能,只是有人去探索戶外的世界,有人去探索其他的方面,世界才會更加多彩。

包一飛。中國探險協會會員


謝邀

分散注意力,把注意力從攀登移開,到任何方面都行,天馬星空,甚至可以在路上講鬼故事。


心態最重要,登山不是逞英雄,在大自然面前你有多渺小,遇到困難就知道了。每次祈禱好天氣,平安出發,平安回來就行,能登頂當然好,不行下次再去。花費多餘時間,精力和金錢無法避免。能平安回來,說明你受眷顧。能上頂,無需炫耀。低調行事,小心穩健。登山,就是在極限的環境里進行一些最基本的動作。別逞能就行。怎麼訓練身體技術積累經驗,這個就不說了,戒驕戒躁,都會進步。在百忙之中,只能跟你說這點了。望理解。只希望平安是福。樂趣,就在平淡的生活中去體驗,如果你體驗不到,登山的樂趣你也體驗不到。不多說了。

跟喜歡的人一塊,算吧


推薦閱讀: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