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師本人則在與孩子和成人工作中常使用「警察抓小偷」的塗鴉遊戲。該遊戲源自 Lusebrink 的「塗鴉追逐畫(scribble chase)」——請來訪者在一盒彩色筆或蠟筆中挑選一支顏色的筆、治療師隨後挑另一顏色的筆,兩人拿筆在紙上繪畫追逐,一人先畫、另一人跟隨,然後再換另一張紙,角色互換後重複上述程序。
最後,請來訪者從一張塗鴉追逐畫中找出一些可識別的、封閉性線條的圖形,再加工成一幅圖(Lusebrink, 1990),或從幾張塗鴉追逐畫中找出幾樣可識別的形象,用這幾個物件來編一個故事或完成一張故事畫。無論這些塗鴉是來訪者自發或治療師所引導的,其形式與一般幼兒自然發展而來的塗鴉極為類似。
除了與當個來訪者一起工作時用的塗鴉外,黑娜?亞莎?奎亞柯特斯卡(Hanna Yaxa Kwiatkowska)也發展出她稱之為「聯合塗鴉(Joint scribble)」的技法來與來訪者家庭工作。
她在當家庭中的每位成員均完成了由塗鴉而發展而成一幅畫的活動之後,要求其中一位成員隨意塗鴉,然後鼓勵所有在場的其他成員一起找出圖像的暗示,最後每個人都要在這張圖上作畫,直到畫完整為止。
這樣的技巧不只讓整個家庭有共同活動的機會,也證實了這是能允許來訪者家庭去表達、注意和接受那些在潛意識下的情感最有幫助的方法之一(Kwiatkowska, 2001)。
有學者認為作為藝術表達的塗鴉可以被應用於兒童治療中有4個原因,其一是塗鴉能減緩焦慮及幫助孩子與治療師之間建立安全的咨訪關係;其二它能解釋並回溯記憶;第三是塗鴉能幫助兒童組織他們自己的故事;最後是能夠激發兒童去說出比一般只用口語去做面談時更多的內容(摘自陸雅青等譯,2008)。
塗鴉雖為基礎而本能的藝術表達形式,其歷程卻涉及到所有感官與知能的運作,且適用的對象、族群和範圍極廣,並不只限於心理治療中的藝術療法——從大約9個月能握住筆杆子的嬰兒期開始到兩歲期間,個體就已經可以點點畫畫地進行塗鴉了;而2歲半到3歲半的孩子已經知道為自己的塗鴉命名……
不要因為害怕破壞「家居整潔」而過早地堵塞孩子通過塗鴉來表達自己的途徑(何況現在也有很多定製的塗鴉牆紙可以用來解決牆面整潔問題)——畢竟,在埃里克森的心理社會性發展階段理論中,童年早期和學齡前這兩個關鍵時間段,正是孩子發展自主性和主動性的黃金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