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平凡的日子過得與眾不同,讓某一天與眾不同


給大家講一些有點長的故事吧。

其實不只是一個,有人看再更新剩下的。

升到高二,由於文理分科,我被分到了一個新的班級,所有的老師與同學都是陌生的,班主任是個矮胖矮胖又笑嘻嘻的女老師,她教我們數學,同桌是一個滿臉痘印但唱歌好聽的小夥子,我還知道他有一個交往了好久的女朋友。

教室是東西朝向,前後都是黑板,教室外邊是那種帶扶手的半開放式走廊,因為遮陽板長度的原因,早上的陽光有時會從窗戶射進來,讓坐在教室對角線上的同學眯起眼睛。

但我要講的故事與這些都沒關係。

新班級剛剛成立,我因為分班考試化學成績比較好而被指任成化學課代表,與另一個看上去十分佛系的男生一起負責佈置與收發每天的化學作業。

教我們化學的是一個看上去年紀很大的男老師,有些謝頂,秋冬季節每天的打扮都是穿一件毛衣加運動外套。國字臉,眼角有很明顯的皺紋,眉毛很粗很濃,不過能看出有些發白,眉頭總是皺著,眉峯處會出現一個詭異的彎,讓你不敢去直視那張嚴肅的臉。

他姓杜,我們叫他杜老師,化學組的其他老師以及我們班主任都叫他杜老。

他特別認真

無論何時何地,為了保證可以隨時給學生講題,在他的運動服內口袋中永遠有一紅一藍兩支圓珠筆。不過因為杜老師有些嚴肅的太嚇人,敢去問他作業題的人少之又少,為了帶動大家問題的熱情,他讓我們兩個課代表沒事兒多跑辦公室,結果這個任務就變成支配了我好久的恐懼。

杜老師佈置作業不是口述,他會在下課後給我們作業紙條,上邊清楚的寫著今天晚自習要完成的內容與作業要收齊上交的時間。如果兩個班因為調課原因出現了進度不同的情況,為了防止混淆不同的作業內容,他給兩個班的紙條上的筆跡顏色是不同的。

他有好多好多的備課筆記,也有好多好多題集與資料書,有時候考完試,我們會被叫過去幫忙看卷子與錄入成績,在那張辦公桌的整個右前方,近三四年的所有資料都被摞成整整齊齊的一排,由《高考必刷題》-《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大一輪》所形成的"墨藍-黃紫-藍白"的循環甚是壯觀。

杜老師有些不苟言笑,這有可能是嚴肅認真的副作用之一。

前文說過,我們的班主任是個笑嘻嘻的女老師,所以每當我們上完數學再上化學時就能明顯感受到那種課堂氣氛的差距。數學課的下課鈴一響,如果杜老師碰巧沒有隔壁班拖堂的話,他就肯定會在我們班門口踱步,等待著我們數學老師從門口擠出去並跟他打個招呼後,用冷峻並漠視一切的眼神讓全班在3分鐘之內安靜下來,並提前開始上課。

所以,當下雨不跑課間操時,我們會很榮幸的獲得一節一小時零五分鐘的化學課。

如果各位沒辦法從我的描述裏感受到那種壓迫感,請聯想一下《教父1》中老教父在開黑幫會議時的神情,或者是《科學超電磁炮》中宿舍管理員處決白井黑子時的樣子。

你能想像到維克託·唐·柯里昂眯著眼問你黑板上的化學反應平衡是往左還是往右移動時的情景嗎?

他帶我們兩個班,這兩個班的化學成績幾乎就沒出過級部班級排名的前三。

總體上來說,我們的杜老師就是一位認真且不苟言笑的老先生。

可是這與儀式感有什麼關係呢?

高二第二學期期末考試結束以後,會有一到兩天的時間給老師批改卷子,這時候我們一般都是在班裡上自習。本著軍民一家親的精神,在這時候老師對於我們也是比較放任的,如果不是太亂,用白板看電影啊之類的事情也是允許發生的。

當然,沒人敢在化學自習課上問杜老師能不能看電影。

切,怎麼可能,我就去問了。

面對拿著教案的杜老師,我懷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說出了"能不能讓我們在這節課看《最強大腦》?"的請求。其實這更像是一種對於絕對權威的蔑視,在一年的壓迫後,我從這句放肆的話語中得到了復仇的快感。

結果他同意了。

我甚至都沒想好如果他同意了我該說啥。

破天荒的,我們在化學課上看了《最強大腦》。

可是這也不是儀式感啊?

我們班的白板是在黑板後邊的,把一側的黑板拉開才能用白板。在我們看視頻的同時,杜老師在一側拉開的黑板上寫著什麼,寫的很慢,很認真。

大概寫了有五六分鐘,離下課還有十分鐘左右的樣子,他寫完了,轉身暫停了視頻,然後從講臺上下來,走到講桌的一側,倚著講桌,讓我們都可以看到他在黑板上寫的東西。

黑板上的是好多數字,有好多行,像是年月日組成的日期。

此刻的杜老師有點不一樣,可我說不出來,但就是能感受得到,是一點很細微,很容易被忽略的差別。它是那麼小,小到讓相處了一年的學生都找不到;但又那麼重要,重要到讓相處了一年的學生一眼就能看出差異。

杜老師用粉筆在第一個日期下邊劃了條線,說"這是我出生的那一年。"

我還是沒想到到底那點差異在哪裡。

他繼續在黑板上的各個日期下邊劃線,並一個一個的給我們介紹,那裡邊有他上大學的日子,有他畢業的日子,也有他進入到我們所在的這所中學任教的日子。我們漸漸明白了,那些數字是杜老師一生的時間軸,他正在將他這一生中所有值得紀唸的事件向我們分享。

好像是眉毛不一樣,對,就是眉毛。

杜老師在黑板的最後一行中圈出了兩個數字,印象中好像是2018與20。他對我們說"今年是18年,你們是19屆畢業生,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明年還會是你們的化學老師,那麼,你們就是我帶過的第20個畢業班。"

教室裏很安靜,像考試,甚至比考試還要安靜,因為沒有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也沒有那種壓抑的氣氛。大家都在認真的聽,聽杜老師這場遲到了一年的自我介紹。

"我以前還帶過競賽班與實驗班,不過那都是前幾年的事情了,搞競賽很累,不止學生累,老師也跟著一起累,資料什麼的都得自己找。現在也年紀大了,折騰不動了,領導想再讓我帶,我說不行不行了,要不讓我帶畢業班吧,這不就又帶了幾屆的畢業班,再往後,畢業班也不帶啦,真的幹不動了,你們有可能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

眉峯少了個彎,眉頭也沒攢起來,不過眼角的皺紋更明顯了,這是杜老師在笑呢。

"當時你們班主任跟我說,說咱們21班比較低沉,說白了也就是沒有活力,當時我還在猶豫呢,說會不會一點學習的激情都帶不起來啊?可是這一年的學習過程也證明瞭,咱們班雖然不說話,但是學習上是不含糊,是能學好的。哪怕我明年被調到其他班級裡邊去,也請大家保持咱們上個學期的學習習慣,凡事都要認真,才能在明年的這時候取得一個令人滿意的成績。"

下課鈴響,2019屆畢業生21班高二的最後一節化學自習結束了。

鼓掌,沒人知道為啥要鼓掌,不過大家都在鼓掌,掌聲持續了很久很久,杜老師就一直在講臺邊一邊笑,一邊看著我們。

那一天我們大家都發現了個小祕密,從來不笑的杜老師其實笑起來特別慈祥。

這就是我所認為的儀式感。


所謂的儀式感主要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理解:

1、它是一種以有形的方式體現出來,比如說結婚的儀式感就是用辦喜酒的方式,再就是舉行婚禮

2、它是一種傳統的情感表達方式,人民都已經變成常識,它的意義不需要過多去解釋,比如說給女朋友送玫瑰也是一種儀式感。


大概就是無論在好朋友生日送她什麼禮物,總會有一盆每年都不一樣的植物

然後每年也要送她一束花?

然後寫日記/交換書信或許也算某種儀式感叭


是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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