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傳》、《史記》的記載同《國語》多有衝突。《國語》所載雖然貌似詳盡,但疏漏牴牾之處實多,故本文的講述以《左傳》和《史記》為準,不從《國語》。

禍起蕭牆

公元前656年的一天,晉國太子申生從自己鎮守的重鎮曲沃來到國都絳邑。他這一趟風塵僕僕地入都,只為了向君父晉獻公奉上一樽祭酒和一塊胙肉

就在前不之久,他收到了來自絳邑的傳話:晉獻公在夜裡夢到了自己的亡妻,也就是太子申生的生母齊姜。

百感交集的晉獻公讓太子趕緊在曲沃的齊姜廟舉行一場祭祀,以便令逝者安息,生者寬慰。

母親去世多年,父親晉獻公卻還是未能忘情,以致思念成夢,這大概讓遠在曲沃,不能朝夕承歡的申生非常感動。

於是在祭過亡母之後,他親自將祭酒和胙肉送來絳邑,希望自己的父親晉獻公能夠飲福受胙,沾享神靈賜予的福澤。

他來得不巧,獻公帶著隨從出城打獵去了,於是祭酒和胙肉便擺在了宮裡。兩天以後,獻公回來,宰夫向他獻上太子送來的胙肉。

既然是祭過神靈的供品,享用之前,須得答謝神靈的恩賜。於是獻公照例斟滿一杯祭酒,酹之於地。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被祭酒浸濕的地面居然隆了起來!

眼前的怪象讓晉獻公的心裡生出了一絲寒意:莫不是這酒肉有問題?於是他割下一塊胙肉扔給狗喫,狗竟然死了。

「肉裏有毒?不,父子君臣之間,像這樣的猜測可不能隨便說出口。」於是獻公再命令身邊的宦官嘗一嘗胙肉,結果他和那條狗一樣,抽搐之後,很快就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是了,酒肉的確是下過毒的。但究竟是誰陰謀對自己下手呢?酒肉既然是太子送來的,當然他脫不了嫌疑。但這酒肉在宮裡擺了整整兩天,也難保沒有旁人從中作祟。

究竟是申生想要弒君自立,還是有小人企圖挑撥太子與國君的關係呢?

晉獻公陷入沉思。

就在這時,原本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寵妃驪姬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太子的心可真狠吶,竟然陰謀弒君!國君年已垂暮,將來大位自然歸於太子,他卻居然連這點兒時間都等不急了嗎?」

驪姬越說越激動:「太子之所以鋌而走險,不過因為妾身和兒子奚齊罷了。國君此前私下對臣妾說要廢黜太子,另立奚齊,我還苦苦地勸阻您使不得!使不得!現在想想,真是後悔不迭。既然太子已將我母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妾身願意帶著兒子到他國避難,或者一死了之,否則將來必為太子所魚肉矣!」

雖然涕泗縱橫的驪姬情緒如此激動,表情如此誇張,一口咬定鴆酒毒肉就是太子做了手腳,但獻公並未馬上表態:

沒見識的女人,聽風就說雨!雖說自己更換太子的想法已經有些年頭了,朝中大臣也私下裡有過議論。但多年以來,太子申生對自己依然恭敬、忠誠,在沒有特殊刺激的情況下他沒道理鋌而走險。

退一步說,即便主謀真是太子,現在嚷嚷出去更會壞事。因為太子擔任下軍統帥已有五年,故吏親隨遍佈軍營。一旦逼迫他發兵反叛,晉國隨時可能陷入大規模的內戰!該怎麼辦呢……

就在晉獻公為這樁疑案的真相陷入痛苦和思索的時候,得到風聲的太子申生卻已然悟出了事情的原委始末:真正要陷害自己的人必是驪姬。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實在太過天真了。自從十六年前得到了驪姬,國君與她情好日密,又哪裡還會夢到自己的亡母齊姜?

一定是驪姬假傳口諭,陰謀下毒,目的就是扳倒自己,讓她的兒子奚齊坐上太子的位置。事已至此,不能再滯留絳邑了,得趕緊走!

想到這兒,驚恐萬狀的申生倉皇逃離了國都,星夜兼程,奔新城曲沃而去。

不幸的是,正是太子避禍曲沃的倉皇舉動讓晉獻公坐實了心中的猜測——如果你襟懷坦蕩,為什麼要逃跑?難道不是做賊心虛嗎?

晉獻公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了。子不教,師之過!他當即下令處死了太子申生的師傅杜原款。

老師已經人頭落地,太子又該何以自處?旁人勸他說:

「下毒的人肯定是驪姬,太子何不上書國君,辯誣自白?」

申生苦笑道:「國君垂垂老矣,片刻都離不開驪姬。沒有她,國君食不甘味,寢不安枕。我上書自辨,揭穿驪姬,國君只當我是誣陷塞責,會對我更加惱怒。」

「那何不出亡他國?您的胞妹不正是秦公的正室夫人嗎?」

「無君無父,心如蛇蠍。我背負這一身污名,秦君又豈能容我?事到如今,唯有一死!」

十二月戊申,太子申生在新城自殺了。

冤屈的驪姬

後世不知有多少人在讀到「驪姬之亂」這段歷史記載的時候扼腕嘆息,痛罵驪姬蛇蠍妖婦,牝雞亂政;同情申生忠而被謗,含冤以死。

但我卻覺得,冤屈於當時的人是申生,冤屈於後世的人是驪姬。因為很少有人從這段歷史記載中讀出驪姬的無可奈何。

《史記·晉世家》說:

(公元前658年)獻公私謂驪姬曰:「吾欲廢太子,以奚齊代之。」驪姬泣曰:「太子之立,諸侯皆已知之,而數將兵,百姓附之,奈何以賤妾之故廢適立庶?君必行之,妾自殺也。」驪姬詳譽太子,而陰令人譖惡太子,而欲立其子。

——《史記·晉世家》

早在公元前665年驪姬剛剛為晉獻公誕下幼子奚齊的時候,晉獻公就在私底下琢磨著換太子了。

但直到公元前658年他向驪姬坦露要廢黜申生,另立奚齊的想法之前,整整7年的時間裡,《左傳》和《史記》中並未記載驪姬曾經主動冒犯過太子申生。

事實上,這7年當中太子不但沒有遭到打壓,手中的權力反而越來越重:

公元前665年,晉獻公命太子鎮守宗邑曲沃:太子由此開始獨當一面;

公元前661年,晉軍由一軍擴編為上、下兩軍,太子被任命為下軍統帥:晉國一半的軍事指揮權從此交到了太子手中;

公元前660年,太子統軍出征東山,晉獻公賜他偏衣、金玦:偏衣也就是衣服上一半的樣式與國君相同,意味著「分國君之半」。金玦則象徵著兵權。拿到這兩樣東西,太子已是名副其實的晉國二當家。

真正促使驪姬對太子下毒手的,應該是晉獻公向她說的那番「吾欲廢太子,以奚齊代之」的話。

通常的理解,晉獻公向驪姬表明自己有意扶立奚齊一定極大地刺激了驪姬的政治野心,於是在獻公的鼓勵下她開始肆無忌憚地清除異己,打擊太子和諸公子的勢力,以保證自己的兒子奚齊能夠順利繼位。

甚至連《史記》的作者司馬遷可能都有這樣的意思,因此他才會在驪姬回答獻公的這番說話之後加上「驪姬詳譽太子,而陰令人譖惡太子,而欲立其子」的評論。

司馬遷的這番評論似乎並不準確,因為驪姬並非假裝稱讚太子,她對晉獻公說出的確是實情:

到晉獻公十九年(即公元前658年)的時候,申生已經做了多年的太子。他不但坐擁曲沃這個歷代晉君宗廟所在的大城市,同時還指揮著晉國一半的軍事力量,多次統軍出征,立下汗馬功勞。

另外我們不該忘記的是:強鄰秦國的國君秦穆公就是申生的妹夫,一旦發生奪嫡之爭,秦國很可能成為申生的奧援。

讓時年12歲的少子奚齊取代太子申生的位置,無異於以兔搏虎,自尋死路。

就算申生暫時屈從於晉獻公的壓力,讓出了太子的位置。但是燈枯油盡的晉獻公能保得了奚齊幾時呢?

一旦獻公撒手人寰,申生就會像發動靖難之役的燕王朱棣那樣舉起戰刀將少弟奚齊逐下國君的寶座。即或他不情願,那些巴望著跟太子雞犬昇天的故吏親信也會強行把主子加上龍座的。

後來的事實也正是如此:

公元前651年晉獻公薨逝,他屍骨未寒,申生的部下里克就急不可耐地在獻公的喪禮上發動政變,殺死了奚齊。連晉獻公精心挑選的顧命大臣荀息也沒能從太子黨的屠刀下救回奚齊的性命。

此時申生已死去5年了,他的黨羽尚且如此強大,如果他活著呢?不堪想像。

所以當驪姬跟晉獻公說「太子申生勢力太大,國君您一定要行廢立之事的話,我寧肯自殺」的時候,她哭了。

她的眼淚不是做戲,而是真害怕。

更換太子,意味著晉獻公把驪姬母子和申生放到了你死我活的競技場上,驪姬不先殺死申生,將來一定會死在申生的手裡。

投毒嫁禍,驪姬也是為了自保,她沒得選擇。

驪姬投毒,申生自殺,晉國從此開啟了一段長達20年的動蕩歷史。但這段歷史的起源卻不該從驪姬的投毒算起,這個無奈的弱女子不該也負擔不起這麼沉重的歷史責任。

真正要為晉國亂局負責的人是晉獻公,禍亂的種子他老早就埋下了。

節錄自「知乎」專欄——《晉公子讀史記》


褒姒,周幽王姬宮湦第二任王后,太子姬伯服的生母,周平王姬宜臼的後母。褒姒是褒國進獻的美女,因美貌而獲得周幽王的寵愛,褒姒不愛笑,周幽王想出各種辦法讓她笑,不惜點燃烽火戲諸侯,以博褒姒一笑。

褒姒身世成謎,傳說在夏朝末年,有兩條神龍停在夏帝的朝廷前,說:我們是褒國的兩個先王。夏帝占卜,或殺掉龍,或趕走龍,或留下龍,都不吉利。夏帝占卜得出結論,只有得到龍的唾沫儲藏起來,才吉利。於是夏帝陳列玉帛,並以簡策寫文告請神龍,龍離去後留下唾沫,夏帝用匣子把唾沫裝起來,除掉地上的唾沫痕跡。

後來夏朝滅亡,這匣子傳到商朝。商朝滅亡,這匣子又傳到周朝。經過三個朝代,沒有人敢打開它。到周厲王末年,打開這匣子觀看,結果唾沫流到宮中,無法除去。周厲王就命令婦女赤著身子對它大聲呼喊,唾沫便變成一隻黑蜥蜴,竄到周厲王的後宮。後宮有個侍女,剛七八歲,碰上了它。在周宣王時,這個侍女成年後便懷孕,沒有丈夫卻生下孩子,她很害怕,就將那個孩子丟棄。

後來民間有一首歌謠:桑木做成的弓,箕木製成的箭袋,是要滅亡周國的。周宣王聽到這首歌,正好有一對夫婦賣桑弓箕箭袋,於是周宣王派人抓住並殺掉他們。

夫婦倆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侍女丟棄在路旁的怪女孩在夜間啼哭,因可憐她,便將她收養,並逃到了褒國去。後來褒國得罪了幽王,便請求獻上那位侍女丟棄的怪女孩給周幽王來贖罪。此女便是褒姒,因是從褒國而來,故稱褒姒。

褒姒容貌傾國傾城,一眼便將幽王迷得神魂顛倒,幽王極為寵愛褒姒,可無論使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博褒姒一笑。周幽王張貼榜文,尋找一個可以讓褒姒笑的計策。

誰能讓褒姒一笑,就賞黃金千兩。一時間,王宮門庭若市,人來人往,許多想靠此發財的人都來獻計。但是一連幾天過去了,都沒人能獻出一個管用的計策來。

就在此時,周幽王身邊的佞臣虢石父獻了一策,正是烽火戲諸侯

這一天,周幽王帶著褒姒來到驪山的烽火臺,命人點燃烽火。烽火臺是古代用來報警求援的訊號臺,一旦點燃,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幾十里以外的地方都能看到。

周朝邊境時常遭到敵人騷擾,於是在驪山建造了二十多座烽火臺。一旦有敵軍入侵,就點燃烽火,告訴各路諸侯戰爭爆發,速來援救。烽火點燃後,鄰近諸侯看到濃煙滾滾,立即整合兵馬,趕到都城。可當諸侯們趕來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任何敵情,反而看到了烽火臺上週幽王看戲一樣的看著他們。諸侯們這才知道,周幽王開了一個玩笑,目的是博自己的愛妃一笑。此時的褒姒看到如此情景,終於笑了。

自從褒姒笑了之後,周幽王對她更是寵愛有加。不久之後,褒姒為周幽王生了個兒子,名叫伯服。周幽王為了讓褒姒高興,廢了當朝王后和太子宜臼,立褒姒為後,伯服為太子。

按照周朝禮制,王后無過,是不能隨便被廢的,太子亦是如此。周幽王這般任性,讓很多大臣心生不滿,特別是申後的父親申侯。

申侯是諸侯國申國國君,他聽說女兒和外孫被廢,當場震怒,心裡生出了逼周幽王傳位給前太子的念頭。他聯合周邊的犬戎,打算聯合起來攻打周幽王。犬戎早有滅周之心,聽聞申侯來意,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三國大軍浩浩蕩蕩開到了鎬京城外,周幽王大驚失色,連忙命人點燃烽火臺。然而,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沒有諸侯願意再「上當」。烽火燃燒了幾天,都沒有諸侯前來救援。

守城將士人數不多,根本無法抵擋敵軍。沒過多久,鎬京就被攻破了。周幽王帶著褒姒奔逃,在途中被犬戎抓獲。此時時局已經完全不在申侯掌控之中。

犬戎在驪山腳下殺掉了周幽王、姬伯服,並將褒姒擄走,從此褒姒下落不明 。自古紅顏多禍水,為了得褒姒歡心,周幽王荒廢超綱,廢妻棄子,不僅自己身敗,而西周朝也從此滅亡。

戳鏈接繼續閱讀歷史上更多后妃的故事:知乎鹽選 | 后妃祕事之夏商周:白狐、妖后與女英雄


我想起一個人,二戰時期著名的美女間諜南造雲子。


即使德高望重如國民黨元老、蔣介石的軍師戴季陶,也會默默為她做掩護竊取機密資料;即使是職務關鍵如國民黨行政院主任祕書黃浚,也會因為她而乖乖交出了蔣介石的出行計劃,為刺殺蔣介石提供便利。


最離奇的是,軍統派出的頂級特工多次擊中她,她都沒有死。有人說,她是蘇妲己逃往日本的化身,九尾狐「玉藻前」……

一、孤島槍聲


1942 年春夜,已經是晚上 9 點多,上海法租界裏的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夢鄉,但法租界的標誌霞飛路上卻依然是一片燈紅酒綠。


一片嘈雜聲中,一輛掛著汪偽政府標識的小汽車無聲無息地停在了咖啡館門前。3 個穿著日本傳統服飾,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從車上下來,扭著日本女子特有的小碎步,互相用日語低聲談笑著向咖啡館內走去。


一直在人羣中靜靜坐著的兩個人力車夫突然坐直了身子,互相對了一下眼神,一個領頭車夫掏出幾毛錢拿在手上,向咖啡館走去,似乎是要去給咖啡館交「坐地錢」,而另一個車夫則繼續漫不經心地收拾著人力車。


電光火石間,只見領頭車夫幾步走到那 3 名女子背後,用中文低喊了句:南造雲子!


最右側的女子下意識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身後是誰,遠處那位車夫已從人力車座下抽出手槍,對著回頭的女子連開五槍,那名女子胸前跟頭部泛起點點血花,一聲沒吭就倒在了地上。


領頭車夫一把甩掉手上的錢,擎刀在手,虎撲向女子,對著其脖頸又刺了一刀,然後對開槍車夫點了點頭,兩人一左一右跳上小汽車,迅速駛離了現場。


直到這時,被驚呆了的其他兩個日本女人才開始語無倫次地用日語呼救,而咖啡館的服務員則見怪不怪地拿起電話向巡捕房報警……


3 天后,距離霞飛路不遠的一棟獨立小樓裏,隱藏了 3 天的兩位車夫端坐在客廳的長椅上。這兩個敢在最繁華的鬧市區殺人的頂級殺手此時卻有點惶恐不安了,而讓他們不安的原因,一方面源自對面沙發上倚坐著的軍統策反委員會負責人文強手裡的報告;另一方面則因為除了他們 3 個,在客廳遠端的窗簾陰影下,還坐著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神祕人。


對著那份只有一百來字的報告看了良久,文強有點困惑地撓了撓頭,放下了報告說道:「從 1939 年到 1941 年,這個叫南造雲子的女人光在上海就起碼欠了我們軍統幾十筆血債,更別提她來上海前還曾經謀劃,並試圖刺殺蔣委員長!


「為了這次對她的刺殺,我們準備了近兩個月的時間,花了近 70 萬公款,買通了連她司機在內的 11 個人,還出動了我們在上海最精銳的一組殺手。這可以說是繼陳恭澍刺汪[1]之後我們最下血本的一次刺殺。可是,你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根據『梅機關』內部的消息,南造雲子已於昨日離滬,預計一日後將抵達日本札幌。」


說到這,文強伸手用力地拍了拍那份報告:「現在你們告訴我!南造雲子到底死了沒有!」


兩個車夫中較年輕的那個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起碼有 3 槍命中要害!怎麼會不死!」


年長的那個組長還算沉得住氣,揮揮手讓手下坐下:「阿九別急,你打中了 4 槍,我又在她脖子動脈處刺了一刀才撤退的,這種傷勢不可能救得回來。」


文強的眼睛眯了起來:「肯定殺死了……那有沒有可能是殺錯了?不是 3 個女人在一起嗎?動手前確認目標會不會出錯?」


「應該也不會……」組長沉吟了一下,「行動之前我們仔細研究過她的資料,南造雲子是日本人,但她父親長期都在上海從事間諜工作,所以她一直在上海長到 13 歲纔回日本接受了玄洋社完整的間諜訓練,這樣的經歷在上海日偽特務中是獨一份。所以我特意在背後用上海話喊了她的日本名字……一個人聽到別人叫自己後下意識回頭,這是自然的生理反應,是做不了偽的。」


組長說話聲音不大,但卻說得斬釘截鐵:「所以,除非之前所有的情報都出現了錯誤,否則只要南造雲子是那 3 個人中的一個,那我們肯定已經殺死她了!」


所有刺殺過程中的疑點都已經被排除,房間裏重新陷入沉默。


突然,一聲輕笑從窗簾後面傳過來,陰影裏的那個人聲音的親和力極強,明明是在如此肅殺的環境下,聽起來卻好像是鄰居大爺在跟你聊天:「諸位,你們聽說過日本玉藻前的神話嗎?」


他突然拋出這麼個無關緊要的話題,使得眾人都為之一愣。文強撓頭想了想:「是不是那個日本狐狸精?」


「文處長[2]果然博學,根據日本神話,這個玉藻前其實就是武王伐紂時的那位狐狸精——蘇妲己,商朝滅亡後她其實逃脫了追殺,跑去了印度,後來又隱姓埋名跑去了日本,化名玉藻前,迷惑了日本鳥羽天皇。而這個南造雲子雖然在上海號稱『帝國之花』,但我知道她在玄洋社內的代號,就是『玉藻前』!」


「所以,」陰影裏的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個妖怪嘛,姜子牙要殺她都能被她跑了,咱們凡人殺不死她或者殺死了又死而復生什麼的都不足為怪」。


眼看著眾人的眼光愈發奇怪,陰影裏的人卻毫不在意,把目光轉向了兩位殺手:「你們兩位一定心裡也很納悶:要刺殺這麼重要的一個人物,為什麼連一張照片或畫像都不給你們,逼得你們要另闢蹊徑去確認她的身份。」


「這是因為,」陰影裏的人長嘆一口氣,繼續說道,「她好像真的像妖怪一樣能變形。據說從開始接受間諜訓練時,她就再沒照過相。所有見過她的人對她相貌的描述都各不相同,中統那邊推測她的易容術已臻化境……」


「那也只能證明,這是一個非常謹慎、非常狡詐而且技藝高超的間諜,跟殺不殺得死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是人,怎麼會殺不死?」眼看著陰影裏的人越說越玄乎,年輕的殺手阿九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句。


「因為她早就應該死了。」


阿九有些不明白,還要準備再問,卻突然聽見窗簾那邊傳來了一聲咬牙切齒的低語:「早在 5 年前,我應該就已經殺死她了!」


阿九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即便隔了這麼遠,他也能感受到窗簾那邊突然傳過來的凌冽殺氣。


二、妖姬臨世


「我第一次聽到南造雲子這個名字是在 1928 年,那時候我的公開身份是東北軍的一個少尉小軍官。」陰影裏的人笑了笑,自顧自地點了一根煙,完全陷入到了回憶當中。


「當時川島芳子剛剛配合東北日軍在皇姑屯炸死了張作霖,東北正人心惶惶,剛從『俄華語學校』畢業的南造雲子便從日本札幌被調到了東北,協助川島芳子處理善後事宜。


「這個『俄華語學校』你們都聽說過吧?名義上是一所語言學校,其實是日本玄洋社專門用來培養女色情間諜的培訓機構。1896 年剛成立的時候叫『俄語學會』,主要培養的是對付『老毛子』的女間諜。後來日本想要徹底吞併中國的野心越來越大,這個學校就改名叫『俄華語學校』了。


「能夠從這個間諜學校畢業的,個頂個都是『狐狸精』轉世。當時退入東北的白俄軍領袖謝苗諾夫,算是高爾察克之後白俄軍的最高統帥了。日軍眼饞這支武裝力量,就派了俄華語學校畢業的一個叫山本菊子的女間諜過去。這個山本菊子所接受的間諜訓練就是為了對付『老毛子』的,據說能飲烈酒、騎烈馬、雙手開槍,談吐性格都是照著『老毛子』的喜好來的,把一個好好的白俄中將弄得神魂顛倒,沒幾個月竟然率領全軍向日本投降了。


「像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比如河村菊子、小野菊子、坂西惠子,等等。『老毛子』那邊沒有『狐狸精』的說法,發現這些從俄華語學校畢業的女間諜名字裏大多都有個『菊』字,就把這類日本色情間諜統稱為『日本阿菊』。


「南造雲子當時應該只有 19 歲,剛來東北時就是一個川島芳子跟班小妹的角色,我們都沒放在眼裡。但這個錯誤很快讓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南造雲子跟那些『日本阿菊』完全不一樣,她並不是專為滿足某一種男人喜好,而是似乎可以任意變幻成任何一個男人心中女神的模樣,你要是喜歡楊玉環,她就是楊玉環;你要是喜歡李師師,她就是李師師;你要是就喜歡你老婆,那她就能變成你老婆的樣子,卻比你老婆更端莊賢淑……


「我原本已經聯絡了幾個志同道合的兄弟,找到了幾個『皇姑屯事件』的知情人,想要把這件事的背後內幕調查清楚,給老帥[3]報仇。結果南造雲子來了之後,三下五除二,我的那些兄弟就被捕的被捕、叛變的叛變。我見勢不妙,連夜一個人逃出東北,去了西安『剿總』。而我那幾個兄弟,不管是被捕的還是叛變的,等到『皇姑屯』善後事了,全都免不了一個人頭落地的下場,這算是我跟這位『玉藻前』結下的第一起樑子吧。


「到了西安『剿總』沒多久,我就因為東北這件事做得還算認真,被『剿總』的情報系統看中,正式開始幹諜報工作。1931 年復興社[4]成立後,我又被吸納進了復興社在西安的聯絡站。到了 1935 年的時候,當時的南京警備司令,同時也是復興社南京聯絡站的負責人谷正倫把我調去了南京,說黨內元老戴季陶家裡住進了一個從東北來的日本女間諜,戴老護得很緊,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在東北跟日本女間諜打過交道,就想讓我去看看情況。


「其實在見到戴季陶之前,我自己是不太相信戴季陶會為了一己私慾公然窩藏日本間諜的。


「戴季陶是誰啊?那可是我們國民黨內的理論權威,『文膽』啊!都說『三民主義,吾黨所宗』,三民主義不就是這位戴老整理歸納成理論的嗎?就連中華民國的國旗歌都是他填的詞!


「在當時我的眼中,戴季陶就是類似孔聖人一樣的存在,聖人還會被女色所迷惑嗎?


「等到真的見了面,戴老雖然依然中氣十足,一會怒斥我們為什麼不去上海查查孫科金屋藏嬌川島芳子的事,一會教訓我們要好好盯緊汪精衛身旁的沈碧慧,就是絕口不提自己家裡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到底是何許人也。


「無可奈何之下,南京聯絡站的同志[5]直接向他出示了在日本特務機關交通站截獲的國民政府祕密文件照片,戴季陶看著照片上自己清晰的手書籤名,終於沉默了下來。


「過了良久,戴季陶低低地說了一句:『不可能,我不相信雲子會對不起我……』


「聲音雖然低,但『雲子』兩個字在我耳中卻無異於是兩聲炸雷,我心裡不禁咯噔一下:如果真的是南造雲子,那估計就真的是孔聖人遇到南子了……[6]


「 當天晚上,為了確定那個日本女人的身份,我跟南京聯絡站的幾位同志徹夜潛伏在戴季陶書房外的花園裡,想要親自會會那個女人。


「經過白天的詢問,尤其是看到了那張文件泄密的照片,戴季陶心中明顯也知道了這個女人可能有問題,喫過晚飯後就把她單獨叫到了書房,剛好在我們潛伏的窗戶旁邊交談。


「他們兩人說的都是日語,語速飛快。我的日語卻只是個『二把刀』的水平,模模糊糊只聽了個大概。


「兩個人回憶了從見面以來的種種,那個日本女人的聲音並不清脆,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溫軟,一直在感謝戴季陶在仇人追殺她時仗義相救,說什麼一輩子侍奉枕蓆都不能報答。而戴季陶則說當時她被追殺時回頭向自己求救的眼神,特別像一個故人,所以自己才會下決心不惜讓隨身保鏢跟對方槍戰也要救下她。


「兩人感慨唏噓了一陣後,戴季陶似乎是拿出了一些鈔票、首飾之類的東西,告訴那名女子她現在已經被很多人注意了,再待在自己身邊可能會對她不利,不如早早遠走高飛,再做打算。


「戴季陶這句話一出口,屋內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是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戴季陶的腳步起身向門口走去。這時,屋內那個女人突然說了一句標準的有些生硬的中文:『就此一別,今後還會再見嗎?』


「正向門口走去的腳步聲突然停住了,然後房間裏就傳來了戴季陶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我們在窗外的人都嚇了一跳,我心想不會是那名女間諜狗急跳牆對戴老下了殺手吧?於是麻起膽子在窗口露了個頭,只見書房裡戴季陶已經從門口奔回了房間正中,正抱著一個身穿和服的女子痛哭流涕。那個女人的背影很瘦,有一頭直垂到腰的長髮,這是我唯一一次見到南造雲子的相貌,卻只是背影……


「那晚過後,戴季陶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明知道這名女子身上疑點重重,卻是豁出命一般要將這名女子留在身邊,護她周全。


「谷正倫無奈之下,只能將情況直接彙報給了蔣委員長。最後鑒於戴季陶在黨內的特殊地位,而且並無真憑實據一定是戴季陶或她身邊的南造雲子泄露了情報,所以只能決定今後所有高層重要會議暫不通知戴季陶,對其所閱的中央文件也做出一定的限制。


「即便如此,南造雲子還是想方設法地影響戴季陶做了很多有利於日方的舉動,比如 1936 年底西安事變爆發後,一向與蔣介石親如兄弟的戴季陶就竟然主張不顧蔣介石的安危,拒絕和西安方面進行和談,而主張用武力解決事變。這一反常的舉動大概就是受了南造雲子的蠱惑,因為中國長期陷入內戰而無暇全面抗日肯定是日本方面所樂於見到的……」


一段往事講完,陰影裏的人悠悠地將香煙掐滅,環視屋內眾人。兩位殺手都是第一次聽說這種黨內大人物的隱事,即便是文強也沒想到這個陰影裏的人居然跟南造雲子早在十幾年前就有過交手,一時間都聽得目瞪口呆。


過了半晌,年輕的阿九才疑惑地問道:「既然剛開始戴季陶已經決心要把南造雲子送走了,怎麼聽了人家一句話就徹底著了道呢?難道這幫人真的學了啥蠱惑術,對中國人說中文,對俄國人說俄文,一說就管用?」


陰影裏的人冷冷地笑了一聲:「法術什麼的當然沒有。事後我也很疑惑,就默默記住了戴季陶那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回去找日語專家問了問,你們猜那聲呼喊是什麼意思?那是一個日本人名,叫津淵美智子!」


眼看著文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陰影裏的人又點起了一根煙:「文處長想必已經明白了。」


「1905 年,戴季陶赴日留學,並在日本結識了蔣介石蔣委員長。那時候蔣委員長跟戴季陶好的同穿一條褲子,就連喜歡的女孩子都是同一個,就是這個津淵美智子。


最低 0.3 元/天開通會員,查看完整內容

購買該鹽選專欄查看完整 10 篇內容

鹽選專欄

歷史中的潛伏時刻:行走在人性邊緣的間諜們

皮耶霍 經濟學學士、歷史學碩士、法學博士

¥29.00 會員免費


反正我看到這個標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春秋時候的夏姬了。

嫁夏御叔

楚成王三十一年(約公元前640年前後[1] ),鄭國國君鄭穆公與少妃姚子生下了女兒夏姬,她生得蛾眉鳳眼,杏眼桃腮。夏姬未出嫁時,便與自己的庶兄公子蠻私通,不到三年,公子蠻就死了。後來,夏姬遠嫁給了食采邑於株林(今河南柘城縣)的陳國大夫夏御叔為妻[3] ,夏姬之名也由此而來。[7]

夏姬嫁給夏御叔不到九個月,便生下一個兒子,這個孩子取名叫夏徵舒。雖然夏御叔有些懷疑,但是惑於夏姬的美貌,也無暇深究。在夏徵舒十二歲時,正值壯年的夏御叔因病而亡,有人就說他是死於夏姬的「採補之術」。夏姬成為了一位寡婦,獨守空閨,隱居於株林。[7]

通姦君臣

楚莊王三年(公元前615年),夏姬年華已過三十,仍是雲鬟霧鬢、剪水秋眸、肌膚勝雪。沒過多久,經常進出株林的孔寧與儀行父,先後都成了夏姬的牀幕之賓。孔寧和儀行父,曾窺見過夏姬的美色,心中念念不忘。孔寧從夏姬那裡出來,裡面穿著夏姬贈的錦襠,向儀行父誇耀。儀行父心中羨慕,也私交夏姬。夏姬見儀行父身材高大,鼻準豐隆,也有相與的心思。儀行父廣求助戰奇葯以媚夏姬,夏姬對他越發傾心。[8]

一日,夏姬與儀行父雲雨之後,便解下身上的碧羅襦贈給他。儀行父自此往來更密,孔寧不覺受到冷落。孔寧知道夏姬與儀行父過往甚密,心懷妒忌,於是心生一計,於是獨自去見陳靈公,言談之間,向陳靈公盛讚夏姬的美艷,並告訴陳靈公夏姬嫻熟房中術,天下無雙。[8]

陳國的國君陳靈公是個沒有威儀的君主,他為人輕佻傲慢,耽於酒色,逐於遊戲,對國家的政務不聞不問。陳靈公擔心夏姬年齡已及四旬,恐怕是三月的桃花,早已改色了!孔寧告訴他說,夏姬熟曉房中之術,容顏不老,常如十七八歲女子模樣。[10]

且交接之妙,大非尋常,主公一試,自當魂銷。陳靈公一聽,不由慾火中燒,面孔發赤,恨不得立刻見到夏姬。第二天陳靈公便在孔寧在陪伴下微服出遊株林,來到了夏家。[10]

事前已經得到消息的夏姬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到陳靈公的車駕一到,便高接遠迎,一張小嘴,其聲如黃鶯,委婉可人。陳靈公一看她的容貌,頓覺六宮粉黛全無顏色,大有相見恨晚之感。等到夏姬卸下禮服,穿一身淡裝,恰似月下梨花,雪中梅蕊,另有一番風姿。酒宴之中,夏姬流波送盼,陳靈公不禁方寸大亂。酒不醉人人自醉,陳靈公喝得大醉。[10]

是夜,陳靈公擁夏姬入帷,解衣共寢。但覺肌膚柔膩,芬芳滿懷,歡會之時,宛如處女。對於這個一國之君,夏姬使出了渾身解數,有少女的羞澀,表現出弱不勝情的模樣;有少婦的溫柔,展示出柔情萬種的態勢;更有妖姬的媚盪,流露出分外的新鮮與刺激。整夜風月無邊,不知不覺早已天亮。[10]

沒過幾天,陳靈公召孔寧和儀行父同往株林,會見夏姬,舉辦一場驚天動地的連牀大會。四人抱成一團,弄出個一婦三夫同歡同樂的格局。夏姬的兒子夏徵舒漸漸長大知事,不忍見其母親所為,只是礙於靈公,無可奈何。每次聽說靈公要到株林,就託辭避出,落得眼中清靜。[10]

其子弒君

楚莊王十五年(公元前599年),夏徵舒長到十八歲,生得長軀偉幹,多力善射。陳靈公為取悅夏姬,就讓夏徵舒襲父親的司馬官職,執掌兵權。夏徵舒因感激嗣爵之恩,在家中設宴款待陳靈公。夏姬因兒子在座,沒有出陪,酒酣之後,君臣又互相調侃嘲謔,毫無人形。[10]

夏徵舒因心生厭惡,一是氣憤,便暗將夏姬鎖於內室,從便門溜出,吩咐隨行軍眾,把府第團團圍住,不許走了陳靈公和孔、儀二人。夏徵舒戎裝披掛,手執利刃,引著得力家丁數人,從大門殺進去。三人知道大事不好,便起身就跑。陳靈公還指望跑入內室求救於夏姬,哪知門早已上鎖,他慌不擇路,急向後園奔去。夏徵舒緊追不捨。[10]

陳靈公跑到東邊的馬廄,想從矮牆上翻過去,夏徵舒扳弓「颼」的一箭,沒有射中,陳靈公嚇得鑽進馬廄,想躲藏起來,偏馬羣嘶鳴不止。他又撤身退出,剛好夏徵舒趕到,一箭射中靈公胸口,陳靈公即刻死在馬廄下。而孔、儀二人從狗洞裏鑽出去,不敢回家,赤著身子逃到楚國去了。[11-12] 夏徵舒帶著家丁將陳靈公射殺,然後謊稱「陳靈公酒後急病歸天」,又和大臣們立太子午為新君,是為陳成公。[13]

再嫁喪夫

楚莊王十六年(公元前598年),夏徵舒弒君,陳國人倒沒計較,但楚莊王偏聽逃亡的孔寧與儀行父一面之詞。9月,楚國決意討伐夏徵舒,這時候陳成公到晉國去還沒回來,陳國大臣們一向害怕楚國,不敢對敵,只好把一切罪名全都推在夏徵舒身上,便開了城門,迎接楚軍。大夫轅頗帶領楚軍到株林去抓住夏徵舒施以「車裂」之刑。捉住夏姬,送到楚莊王跟前,請他處治。[10]

然而楚莊王一見顏容妍麗的夏姬,對答委婉,不覺為之怦然心動,欲納夏姬為妃。但這時巫臣卻對楚莊王說她是個不祥的人,身旁的男人都會被詛咒身亡,陳國因她而滅亡。天下眾多美女,何必要她!楚莊王聽罷,就放棄了這個想法。[14-15] 楚莊王便將這個女人賜給了喪偶的楚國貴族連尹襄老。[16]

終歸巫臣

楚莊王十七年(公元前597年),連尹襄老也沒享幾天艷福就戰死沙場,而他的兒子黑要,連父親的遺體都不顧,便堂而皇之將庶母夏姬「烝」過來。[17] [18] 然而楚國大夫屈巫久慕夏姬美艷,揚言要娶夏姬為妻,夏姬被其感動,就依照巫臣的計劃,假託迎喪之名向楚王請求回到孃家鄭國,藉助鄭、晉的良好關係,尋回亡夫襄老的遺體。屈巫借出使齊國的機會,取道鄭國,把原本要帶給齊國的國禮,作了聘禮,帶上夏姬私奔到了晉國。在驛站館舍中與夏姬幽會,結下秦晉之好。[10]

第二天,屈巫就上了一道向楚王辭官的表章,然後帶夏姬投奔晉國去了。晉王能得到名動天下諸侯的巫臣,大喜過望,封之為邢大夫。而留在楚國的屈巫一族和黑要一族帶來了滅頂之災,當時楚莊王派公子嬰率兵抄沒了屈巫的家族。年過四旬的夏姬,居然讓一個外交大臣放棄整個家族與之私奔,可見其魅惑殺傷力之大,古今少有。

就是這位大名鼎鼎的夏姬,先後七次嫁給別人為夫人,共有九個男人因為她而死,號稱「殺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國兩卿」。所謂紅顏禍水,誰能勝之?

記得在《且介亭雜文·阿金》裏魯迅曾經寫過這樣一段話:

我一向不相信昭君出塞會安漢,木蘭從軍就可以保隋,也不相信旦己亡殷,西施亡吳,楊貴妃亂唐那些古老的話。我以為,在男權社會裡,女性是絕不會有這麼大的力量,興亡的責任都應該由男的負。但向來男性作者大抵將敗亡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這真是一錢不值的沒有出息的男人。

所以我認為題主這個問題有些不妥~

@朝煜 偶吧你怎麼看~
推薦閱讀: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