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圖講到得到辯護的真信念稱為知識,問題是誰在辯護?是理性嗎?理性是什麼?如何確定理性本身是可靠的?

或者回答另一個問題,笛卡爾說我思故我在,請問思本身是什麼?思本身可靠嗎?


題主的這個疑問,是中文翻譯的不準確性造成的。

題主說:

柏拉圖講到得到辯護的真信念稱為知識,問題是誰在辯護?是理性嗎?理性是什麼?如何確定理性本身是可靠的?

題主所說的「得到辯護的」就是「justified」。但是這樣翻譯是有誤導性的,因為辯護是一個動作,而being justified與動作無關。十分粗略地說,「being justified in believing that p」就是「有好的理由相信p」,它並不代表一個動作被完成,於是也就根本談不上「誰在辯護」,也就談不上是不是理性在辯護,也就談不上理性可不可靠。

題主的另一個問題涉及笛卡爾,我不是笛卡爾專家,就不說了。


不過即便脫離題主給出的語境,「理性是否可靠」本身可能也是一個有獨立價值的問題。我不太瞭解是否有系統的討論,只能拋磚引玉。

為什麼(在我印象中)當代認識論似乎不太關注這個問題?一個原因是,當代認識論所關心的理性主要是規範性或評價性意義上的理性——說你的一個信念是理性的,就是說你應該相信它,或者你相信它代表著某種認知上好的東西。

而「理性是否可靠」這個問題中的「理性」是能力意義上的理性,往往被與感性作對比,一個人有理性意味著他能夠以某種方式(典型例子是先驗推理)處理問題。近代認識論是在這種意義上關注理性的,有一個思想流派就叫「理性主義」,說不定你可以在他們那裡獲得一些啟發。我覺得他們對於理性可靠性的論證,最粗略地說,是這個樣子的:

(1)我們有一些可靠的知識。

(2)這些知識要麼來自理性,要麼來自經驗(或想像、記憶……)。(3)來自經驗(或想像、記憶……)的知識是不可靠的。(4)這些可靠的知識來自理性。

此外,當代哲學家託馬斯·內格爾有一本書,叫The Last Word(中譯名《理性的權威》),它為理性的普遍有效性給出了系統的辯護。

內格爾的論敵不是經驗主義,而是主觀主義和自然主義。

主觀主義認為真理總是相對於個人或者共同體而言的,內格爾則認為真理是絕對且普遍的;

自然主義認為我們可以通過純粹外部的方式(比如對我們思想的歷史學、社會學與生物學研究)來理解理性,把理性視為偶然條件的產物,而內格爾認為我們只能通過內部的方式去理解理性,也就是用理性去理解理性,把理性視為不可避免的東西。

十分粗略地說,內格爾的論證思路是這樣的:

(1)如果論題T為真,那麼理性不具有某種性質q。

(2)如果論題T為真,那麼理性具有某種性質q。(3)論題T為假。

這個思路說白了就是論題T是自相矛盾的,其中論題T可以代表主觀主義或自然主義。

具體來說,主觀主義斷言真理是相對於個人或共同體而言的,但這個論斷如果是真理,那麼它本身不是相對於個人或共同體而言的,所以主觀主義是錯的。

自然主義斷言我們可以通過歷史學、社會學與生物學研究來從外部理解理性,但是這些研究本身就以理性為基礎,所以歸根結底我們還是用理性去研究理性,所以自然主義是錯的。

總之在內格爾看來,理性的普遍有效性是不容置疑的——我們的各種判斷(哪怕是否定理性之普遍有效性的判斷)都以理性的普遍有效性為基礎。理性總是扮演著最後拍板的那個角色,這就是書名「The Last Word」的涵義。


柏拉圖講的是真意見本身不等於知識,還需要一點別的什麼東西,這和傳統的知識定義JTB(truth,belief,justification)是一致的。你從這個定義中就可以很明確地看到,truth本身是一個獨立的條件,也就是說知識的真並不是由justification確保的,justification是在true belief之外,額外對你達到true belief的方式有所要求。至於什麼可以構成justification,不同的學者有不同的意見,但是很明確,知識的真不包含在justification之中,而能被jutified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知識定義的一個基本要求就是可以兼容懷疑論,也就是允許存在人類沒有任何真知識的可能性。

我思故我在講的其實不是普遍意義上的思維活動,回到第一哲學沉思,笛卡爾講的其實是當我懷疑時,【此時此刻存在一個正在懷疑的主體「我」】是不容懷疑的。這個命題本身也並沒有預設思的可靠性。


姑且只回答「我思故我在」這個問題。

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字面上的「我的思考使我存在/思考是我存在的意義」。要理解它,我們首先來瞭解一下笛卡爾說這句話時的一些背景。

笛卡爾認為,一條知識之所以成立,是因為它被其他的、更基礎的知識所支持——或者題主所謂「辯護」(justify),而這些更基礎的知識又被更更基礎的知識所justify. 然而這樣不斷遞歸,就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一個問題:這個所謂「更基礎」到哪兒是個頭呢?換句話說,最基礎的、支撐著整個知識體系的知識,一定是不需要其它知識來支撐的。那它是什麼呢?

笛卡爾思考之後給出的答案是:「我」是存在的,因為「我」在思考「我是否存在」。他說:

一、如果我要進行任何的思考,那麼思考著的「我」這個(思想上的)主體肯定是存在的。我到底是真實的人、是缸中之腦還是伺服器上的AI這個先不論,只要我要進行任何的思考,那麼我首先必須以某一種形式存在。

二、我在思考「我是否存在」這個問題。

那麼得出結論:「我」是存在的。

以上,就是笛卡爾「我思故我在」(Cogito ergo sum)的本來含義。「我」這個主體是存在的,因為我在思考,而進行思考的主體首先必須是存在的。這是笛卡爾思考之後得出的,他能確信的唯一一條絕對成立的知識,在他看來是知識的基石。

當然了,這裡還有很多值得討論和批判的東西。包括笛卡爾代表的foundationalism和另一派coherentism之間的分歧、落實到senses上的justification的可靠性(笛卡爾怎麼能確定自己「知道」自己在思考呢?)不過這些都超出了這篇答案的範圍,按下不表。

希望對題主有所幫助。


這裡的辯護是獲得可靠知識的方式之一,是理性中的辯護。

理性的辯護就是理解,能夠理解的,或者某種程度上能夠理解的就是知識,這裡要求能夠明確是什麼,不是什麼。

理性是否可靠是形而上學的起源之一,至少理性完成了對自身某種程度上的自我辯護,明確了邊界、邏輯、規則、因果以及語言先驗等。在真正理解的範圍內,理性絕對可靠,但是真正理解的範圍很小。

而人身上沒有其它任何存在能夠進行自我辯護。

當我們接受理解,依靠理性時,理性就成為了自我的部分本質,往往要求自我符合理性,這就是啟蒙。

知識論中如何對待理性?理性本身也是知識對象,如數學中的基本公設,哲學裡的先驗等預設,而理性本身不做預設,完全獨立,是純粹理性。

注意到了,工具理性本身就是虛構,是一套實現對事物建立理解模型的工具,而且可以修改。但是絕對理性或者說純粹理性完全獨立自洽而收斂,沒有不可知的外延。作為理解的內在,對理性外的一切,可以說是無所不能。

是意識選擇了理性,也選擇了實踐經驗等非理性,是綜合起來的。這是辯證性判斷,也是綜合判斷。

這麼說不能回答基於本體論對理性的質疑,即理性如何可能?這樣的理性不能脫離假設而絕對成立。

於是,我們不得不把理性當做本體的一部分,即自我必須是有理性承載的實體,儘管這樣造成了另外的問題。

即我們在思考時,意識應該完全沉浸在理性之中,這樣理性就有了來自本體的絕對可靠性,也就是理解作為知識的可靠性。可是理解也與其對象沒有了牢固的因果或者其它關係,知識也就有了條件和限制,也因此而可靠。

基於此,看到了中國教育、學術甚至中國精神文明文化中的重大問題,對本體中理性的忽視,許多人並沒有真正的可靠的知識,尤其是科學。


理性的基本因素 是認清現實

看清自己之後再去研判那些名詞

把自己當成一個旁觀者就好

不然你就入魔了

你可知道 我思故我在 這個名詞 我在其中困了2年 差點出家 臥槽


對於這個知識的定義而言,「理性」作為辯護的一個要素應該是符合直覺的,或者說,按照日常的用法我們會傾向於把這個辯護的組成部分中的某一個稱為「理性」。但是理性本身是什麼,是否可靠,這是複雜的問題,但是我們可以考察一些具體情況。如另一個答案中的例子這樣推論:

(1)如果A為真則B為假 (A-&>B);

(2)如果A為真則B為真 (A-&>not B);

(3)由(1)(2)知A假 (A-&>false |- A = false)。

在這個推論中可以看到一個被視為普遍有效的假設:如果A真既可以推出B假也可以推出B真,那麼A假。這個原則是不是可以視為理性的一部分?如果是的話,那麼由於在那個答案中A為某些否認理性的普遍有效性的理論,這個推論相當於以理性的(一些情形下的)普遍有效性為基礎證明某些聲稱理性不普遍有效的理論錯誤。即(以主觀主義為例):

(1)某些理性的原則必然普遍有效 (necessarily for all p in P: UV(p));

(2)反對理性普遍有效性的觀點:包含(1)中那些理性原則的理性原則必然都不是普遍有效 (necessarily for all q in Q &> P: not UV(q));

(3)由(2)知(1)中所指的原則必然都不是普遍有效 (necessarily for all p in P: not UV(p));

(4)由(1)中的原則通過某些具體推導知(2)錯誤 (possibly there exists q in Q: UV(q))

(5)因此(3)錯誤 (possibly there exists p in P: UV(p))

這裡(2)是我對一種常見的主觀主義的粗略理解,但是也可以不引入可能與必然的概念,或者在第二步改為」包含(1)中那些理性原則的理性原則可能都不是普遍有效「,總可以看到由(1)到(5)只是得出一個(從某種理性原則上而言)必定可以得出的相對弱結論,即整個過程最終的結論已經隱含在前提之中。這是否屬於循環論證的錯誤?然而循環論證是一種錯誤這是不是也屬於理性的原則?或許可以看出至少一點:只通過一些普遍有效的理性原則,如果這些原則包含一些基本的邏輯和不能循環論證的原則在內的話,則不能在符合它們自身的情況下證明它們自身正確。

我想,以上簡單的論證暗示了理性的不可靠,但是這種不可靠卻又是在理性的框架內得到的:這暫且看起來是一個死結。注意這裡所定義的理性比一般我們所說的理性已經要少了很多原則,而如果只留下更少的原則,如只留下某些邏輯原則,那麼理性可以合乎自身地證明自身正確,但是這樣一來理性的適用範圍就比我們所想要的適用範圍小很多了。對於這個情況,我們應該怎麼想呢?我個人暫時沒有肯定的答案。一個想法是:如果想要大的適用範圍使理性的實踐意義變大,就不得不接受它內生的矛盾,而如果要它沒有這種矛盾,就必須施以大的限制。(可以和康德二律背反、辯證法及哥德爾定理等比較,還有很大的挖掘空間。)


基於經驗、驗證、萬變不離其宗的...是為理性看待與對侍。

基於元素、要素、信息、資源、邏輯...等非經驗證過的,也屬於理性。這也是思的可靠性支點。

但這個問題對於一個普通的個人,是很強差人意的,因缺和少很多東西,就如蝸牛再怎樣的理性及全盤思考,會不及狼和獅羣的。


不是專業哲學家,僅從道體觀以及漢語語境下對題主所闡述的觀點進行一個展開,望有啟思。

知識在我看來就是思維對於客觀實在的判斷和理解,一個存在的事物如果你能對其作出判斷便是「知」道了,進而能對它的來龍去脈生成演化作出明確的表述那麼你就是「識」得了。科學的背板是客觀存在而哲學的背板則是人與世界,科學的知識在於得到後是否可以歸還到客觀之內,不論是己還是他人,話語之物必為客體實在。哲學的知識則不然它是人與世界的相互之間,或是以哲學自己的說法來看就是「思維與存在」的問題。科學知識的辯護即是觀者皆然,是客觀存在的真信念,理性是什麼?理性是人思維的本能,這種本能在於對客觀世界的主觀剝離,所剝離的就是世界的信息,以映證的方式存在於思維之內,理性的可靠是什麼?便是這種剝離的然然,我思故我在,就是人的思維介由對世界理性剝離的本能,體現為思維的存在意義,當思維展現了應映時,不用可靠因為道法自然,如行如得。


答案不重要,你這個問題太高級了。你自己意識到了嗎。你戳到哲學的G點了,這裡有高潮的祕密。


這麼簡單的問題真的懶得回答。

稍微講一個簡單的點。

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即便再不可理喻,也是真相。

辯護不是扯淡。

這裡的辯護,等於是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

哲學這玩意兒是拿來指導實踐的。

明白嗎,是指導實踐的。

比如說中國哲學,可以拿來燒外丹。

那麼你燒出來的喫了真的能成仙。

就是得到辯護了。

以上回答是從其他角度旁敲。這麼敲打還不知道的話,我就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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