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切∨]有报警,也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个人逍遥法外,但是,他无论他怎么生,也没有生到儿子。生的女儿有白血病,耗尽他一生的钱。

又有一个人,男人猥亵小男孩,后来这个男人走上了贩毒的道路,被判刑了,并且,连续生了六个孩子,没有一个孩子是儿子。

又有一个人,是贪官,但是没有被查出来,安全退休的,但是他唯一的儿子跑去变性了。

又有一个人,是贪污的警察,负责上户口的,他老婆是计生人员,他老婆逼别人堕了很多次胎,他们唯一的儿子,跑去吸毒了,出生的孙子是一个智力存在障碍的人。

这个就是身边发生的,看到的,真实的因果。因果报应丝毫不差。


人们常说恶有恶报,只是能力不及恶人时的自我安慰罢了,期望有救世主能治恶。只有自己有心有行动,恶人才有可能得到报应。


我早就不爱我的老婆了,她处处干涉我的生活,还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只能在她喜欢的观景台上动手脚,这样她失足,我就能获得全部的遗产。但我没想到,我会先死在这笔钱上。


本故事均为虚构,给大家讲讲这个因果轮回的故事。


1


初夏夜八点,天刚刚黑完。


位于 A 市南边新贵地段的欧洲花园小区灯光稀疏,像阴沉天幕里的几点星子。


一辆朱砂红宝马三系轿车驶进小区大门,站岗的保安挺得笔直向车主行礼。车子没有特意减速,很快消失在地下车库昏暗的入口。


宝马车驾驶室车门开,身著宝蓝色丝绒晚礼服,脚蹬 Jimmy Choo 黑色细高跟的妙龄女子下了车。她的腰肢纤细而灵动,走起路来如晃动的红酒般令人迷醉。


妙龄女子推开 2022 室的门,轻轻脱去高跟鞋。


客厅正中央,还未脱去西装的男人靠在 Fendi Casa 的真皮沙发上拿著手机翻看邮件。听见房门响动,他支起上身扭头露出一个微笑,「老婆回来啦。」

李茹光脚走在冰凉的瓷砖上,一眼瞥见桌上的外卖盒,皱了下眉,「怎么又是黄记的盒饭?没营养。」


罗译不以为意地笑笑,「味道还不错。」


李茹的声音移动到了卧室,「我给你煮粥吧,再炒个小菜,盒饭就扔了吧。」


罗译没有答话,等到李茹换了睡衣出来,他才起身说道:「我给杨总回个电话。」


李茹点了下头,一阵风似的钻进了厨房。


七年前,罗译和李茹相识在大学校园,两个学霸谱写了一曲羡煞旁人的恋歌。


罗译出身书香门第,家境殷实,从小就是学霸的他,加上俊朗的外形,身边总是围绕著花痴的女孩。他曾交往过几个,不过都以他提出分手而告终。


罗译觉得女孩真是虚伪的生物,追求他的时候千依百顺,追到手了就提各种要求,上课要送,下课要接,周末得安排活动,节日得送礼物。


他觉得实在麻烦,后来索性全部拒绝,一个人轻松自在。但别人跟他说,这世上一物降一物,你是不缺女孩,但你还没遇见那个能降住你的人。


罗译没理那人,他自信他是主宰两性关系的那个人。

大三那年,罗译打了自己的脸,他遇见李茹了。


李茹也是学霸,但出身于普通工人家庭,一路靠著奖学金升到了大学,大三那年加入学生会当了宣传干事。


罗译是学生会主席,第一次见到李茹时并不觉得惊艳,只是觉得她气质偏冷,但性格还算开朗。但相处了几天后,罗译惊奇地发现,原来女孩中还有李茹这种生物。


他能感觉到李茹对他有好感,但不显山露水,从不给他添麻烦,出色地完成各项工作,无论出现在何种场合,总是与他隔著两三步的礼貌距离。


罗译觉得这很有意思,会有人不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对象?就这么干看著?


他暗中观察了李茹几个月,发现对方真的丝毫没有表白的意思。他有点急了,一次学生活动后,他故意将李茹留到了最后,直接了当地问她是否愿意做他女朋友。


李茹没有表现出惊讶,但还是很开心地答应了。


罗译有些后悔,万一李茹是装的呢?但他又想,如果李茹跟其他女孩一样各种麻烦,大不了再甩掉她就好了。


遗憾的是,他没等来这天。因为李茹实在太独立了,不需要陪,不需要哄,当他需要她时,她就静静呆在他身边,这简直是为他罗译量身定制的,他离不开她了。


一晃七年过去了,他们成了昔日大学同学中的佼佼者,人人艳羡的模范夫妻、精英家庭。

李茹其实很得意,但她从不表现出来。因为她很清楚,她的气场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但她得意的不是嫁给了罗译这支潜力股,而是她看穿了罗译智商高但情商有缺陷,她能善加利用从而将他牢牢攒在手心。


2


罗译坐在十五平米大阳台的躺椅上,点燃了一支香烟,透过袅袅烟雾凝望都市夜景。


这套房子,还有里面的每一件摆设,都是李茹定下的。他唯独占了这个阳台,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天地。


当时他告诉李茹,自己需要一个安静且通风透气的地方接打生意电话,思考工作问题,这个阳台正好。李茹还打趣他:「这么小的地方,赏给你好了。」


于是,几面厚重的玻璃将阳台和客厅隔成了两个世界。


他觉得有时李茹的眼光有些狭隘,她常常将眼前的利益看得很重,她从不知道站在这个阳台上能看见什么,像模型一样的高楼大厦,渺小如蝼蚁的汽车,宛若玉带的南江,还有始终伏在天际的远山,如沉睡的野兽一般。


此时天幕墨黑,映在上面的城市灯火阑珊,似一出舞台剧的背景。灯光映照在他的眼眸上,明明灭灭。


罗译拿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按键音美妙清脆,像初恋情人哼出的小调。


三声过后,电话被接起,只是一片静默。

罗译似见到熟人般笑了笑,「乔乔,是我。」


「你在家吗?会不会很危险?」那边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


「没事。」罗译斜靠在躺椅上,吐出一个烟圈,突然又坐起来,烟灰掉了一地,「我决定动手了。」


乔乔重重叹了口气,「一定要走到这步吗?」


罗译掐灭了烟头,手肘杵在膝盖上,两颊的肌肉紧绷,「你以为分她一半财产她就会罢休吗?」


「但我们手里不是也有她出轨的证据吗?」


「一张在酒店与男人吃饭的照片能说明什么?况且我们还不知道她手里有什么筹码。」


「你们毕竟夫妻一场,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对不起……」乔乔的声音更加温婉忧郁。


罗译的眼里盛著朦胧的光芒,声音低沉而温柔,「乔乔,要不是你,我还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里。」


他低著头咬了咬牙,目光变得凶狠,「这些年,她主宰了家里的一切,甚至我的客户、我的朋友,她都要插手。要不是她的交际能力和人脉资源对我的生意有帮助,我早就和她决裂。更别提现在她已察觉到我们的事,就算给她财产,她也会搞臭我,我知道她的手段。」

「我知道你不快乐。」乔乔的声音依旧暖如春水,「但我不想你坐牢,我想跟你在一起,平平淡淡就好。」


罗译抬起头,瞄了一眼厨房,门还关著。他靠在椅背上,闭起眼,脑子里有了一幅画面,「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计划好了。李茹每天早上要去旁边的公园跑步,公园山上有个废弃的观景台,虽然半封锁著,李茹还是喜欢站上去看风景。观景台年久失修,难免……」


乔乔屏住了呼吸,「你要在观景台动手脚?」


「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你不用怕。」


厨房门开了,李茹的身影很快映在玻璃门上。


罗译的侧脸紧贴著手机,压低声音:「等我。」


3


李茹将一碗薏仁白粥和一碟醋溜白菜搁在桌子上,她转头看了一眼黄记的盒饭,犹豫了下,还是拿过来放在一起。


罗译拉开厚重的玻璃门,嘴角依然挂著惯常的笑意,「老婆,你去休息下吧。」


「我就在这儿坐会儿。」李茹在他对面坐下,拿出手机翻看晚间新闻,目光时不时「不经意」扫过罗译。

罗译的身后是一面装饰架,所有的展示位呈圆形分布,摆放著李茹从各地带回的摆饰,景德镇的瓷盘、四川的蜀绣扇、云南的翡翠孔雀……


最显眼的是摆放在正中央的玉雕黄雀,灯光下犹如燃起了火焰。这黄雀价值不菲,罗译本不想破费,但李茹总有办法让他甘心挥霍。


想到这儿,李茹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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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怪谈:让你惊掉下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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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虽然传说都是善恶终有报,但明显跟我们观察到的事实不符合,好人过的很坏,坏人过的很好,于是宗教圆谎创造出生死轮回因果报应。除非你愿意麻痹自己,相信所谓的报应可以帮你惩凶除恶。

佛教说菩萨畏因,众生畏果。正说明佛教违背人性,在佛教之前,人们做善事是出于本心(孟子说的恻隐之心),佛教之后,人们做善事是因为怕因果报应。所以信宗教还不如信自己。

但毕竟这世界还是丛林法则的世界,他是由强弱去定义,而不是由善恶去定义。我们之所以选择善而不是恶,只是为了内心的宁静。但是善良不代表回应别人的恶行,还要懦弱到借用上帝之手。


我相信,但是又不相信

看起来是一句废话对吧,就像鲁迅的小说,我家门口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外一棵也是枣树。哈哈!这样的比方显然不够恰当!

为什么我相信恶有恶报?

因为我也做过错事,也辜负过别人,也伤害过别人,甭管有心还是无心,甭管幼稚还是成熟,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所以那时候我对恶有恶报的事情笃信不疑。

但是,我也很矛盾,当别人伤害我的时候,一个一个生活没有任何影响,反而过的更精彩了,那时候我就一点儿都不相信了。

顿时啊!有种老天不长眼的感觉,似乎我就是个好事绝缘体,坏事吸铁石!

我接受著命运给我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接受~

突然想起小学学的课文《高邮的鸭蛋》,黄白兼用;不可存黄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

所以,不论是善有善报还是恶有恶报,我都相信,因为它是一个整体。

我相信,不是因为我豁达,而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做恶的人不一定会有报应,但只要有做恶就可能会有报应,因果关系还是存在的,只要你做了坏事,此坏事的受损方一定会想办法报复,不管受损方是人还是物。但受损方的报复是真的是报应到本人身上,还是身边的人身上,或是其它无关的人身上,这个就不一定了,我也相信佛学所说 的因果,但有因,是否果也会报应在本人身上这个真是无法考究。

所以做恶的事还是不要做了,不要有侥幸心理。如果真有人对你做了恶事,能放下就尽量放下,放不下想要报复,也不要想著对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是要靠自己

以上是我自己的想法,大家不认同,尽量少喷


恶人不一定有恶报,好人也不一定有好报,但是做好人,自己一定很舒服


善恶到头终有报


有个案子我印象很深,一个本地富二代开车撞死学生扬长而去,其父为其摆平,不久富豪父亲也在意外中离奇死亡。


这个案件最大的看点是凶手,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杀过人。


案件来自女法医真实职业经历,给大家讲讲这个因果报应的案子,为敏感和保护相关人员隐私,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人名已做模糊化处理。

空气栓塞

这天旭日当空,没有风,树枝纹丝不动,街边绿化带里姹紫嫣红,群芳竞艳。


楚原市冷月湾旅游度假区是国内闻名的旅游胜地,潜水的好去处。冷月湾的海水清澈透明,海岸线由雪白玲珑的珊瑚礁构成,海底景观绚丽多姿,每年夏季均吸引大批的潜水爱好者源源而来。


马强开车来到冷月湾度假区,他最近非常喜欢潜水,每隔两周就要抽出时间来放松一下。


马强今年四十四岁,是楚原市知名的娱乐产业富商,名下有三家星级酒店和一家迪厅,资产雄厚。他的发迹颇仰赖在省人大任副主任的岳父的支持。有财力,有背景,使得马强在楚原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气焰难免嚣张。


马强最近喜欢上了潜水。常年的酒精和高脂肪高蛋白的摄入,使他的体质有些虚弱,而根据医生的建议,潜水运动可以增大肺活量,增强肌肉的力量,提高游泳技能,磨炼意志,锻炼体魄,还有减肥的功效。他就把这项运动当成了日常生活中的一项主要的休闲运动。


潜水分为岸潜、船潜、浮潜、水肺潜水等,马强选择的是船潜,即穿戴专业的潜水设备,包括潜水服、氧气瓶和潜水镜,然后乘坐快艇到海上泊船,直接从船上入水,慢慢潜入较深的海底,潜入深度一般在十到二十米左右。可以在水下欣赏海底的迷人景色,与种类丰富的海洋生物一起畅游。


马强乘坐著快艇,在寥廓的海面上畅游,海风吹动头发,让他感觉心旷神怡。最近他遇到了一件不太开心的事,因儿子的一次车祸使他父子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虽然仰仗著岳父的权力和他的财力,最终把这件事情无声无息地了结,但是确曾心情烦躁了一些日子。希望这次潜水之后,能把所有的不愉快抛到一边。


快艇来到海中央停住,马强整理下背上的潜水瓶,沿著快艇一侧缓缓潜入海水中。凉爽宜人的海水温柔地拥抱著他的躯体,像躺在母亲的怀抱中,舒适地摇曳著,忘却了人间那数不尽的烦恼。


越来越深了。海底真美,丛生的海草,造型奇特的珊瑚,游来游去的快乐的鱼儿。马强畅游著,感觉已经与海水融为一体。他心里想: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大自由的境界吧,只有在大海中,才能体会到自身的渺小,那些对我侮辱谩骂的升斗小民,充其量不过是寄生在天地间的蝼蚁而已,怎么能达到我这样的身心无限舒展的境界。


这样想著,忽然胸口像是被铁锤重重一击,又像是被粗壮的大象腿死死地踩住,气息被骤然截断,维系生命的那根稻草被冥冥中的一只大手粗暴地夺走,甩到一边。马强绝望地挣扎著,徒劳无功地试图捞回那根救命稻草,但是已经太迟了,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到生活的可贵,生命的脆弱。在临死前的一刹那,他的脑海中一片澄澈,原来死亡是这样的,不知道被我儿子撞死的那个女人,死前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


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仍不见马强浮上来,冷月湾度假区的工作人员乱成一团。为了不惊动游客,几名潜水教练和救生员穿戴好衣服和设备,悄无声息地,沿著马强入水的地方,潜进去寻找。


搜寻了一个多小时后,很快就找到了马强的尸体。他被海水托浮著,躺在一片水草中间,身体已经僵直,但是两只手还在努力地伸展,试图要抓住什么。


冷月湾度假区的经理唐文标向在国外旅游的董事长范德华汇报了情况,并得到了具体的处理指令,才向马强的家人通报,同时报告了冷月湾派出所。


派出所所长徐誉滕与一名警员率先赶到,做了笔录,认为这是一起意外事故,属民事范畴,派出所应执行调解的职能。


马强的老婆赵淑华和儿子马翼生稍后也来到现场。赵淑华见到已经蒙上白色尸布的马强尸体,撕心裂肺地哭喊一声,就扑到尸体上,眼泪伴随著哭声,撼天动地的样子。马翼生也泪水纵横,还要强作镇定,安抚失去理智的赵淑华。


赵淑华终于从失魂落魄中醒过神来,跌跌撞撞地冲向唐文标,揪住他的衣襟,吼著:「你这个凶手,你要偿命,你还我老公的命!」


唐文标平时迎来送往的都是衣冠楚楚的所谓成功人士,面子上彬彬有礼,极少遭遇赵淑华这样破马张飞的悍妇。他急忙伸手抵挡,一边狼狈地躲闪,说:「马太太,少安毋躁,咱们有话慢慢说。」


徐誉滕见唐文标的脸上已经被抓出几道血印子,赵淑华闹得太不像话,不得不上前将两人强行分开。他知道赵淑华出身不俗,不敢对她大声呵斥,只劝解说:「大姐,您保重身体要紧,别激动,这件事我们一定公正处理,还您一个公道。」


赵淑华强悍惯了,也不把一个派出所所长放在眼里,而且面对著丈夫的尸体,冷静不下来,依然狂吼著:「你要是抓不到凶手,不能让凶手偿命,你的所长也就做到头了。」


徐誉滕哪敢说这是一起意外事故,连连点头:「是,是,你放心,我们一定公正处理,您先坐下,咱们三方好好谈谈。」一边说,一边求助似的看著马翼生。


马翼生到底比赵淑华冷静些,见状劝解说:「妈,现在闹也没有用,咱们还是好好商量,要怎么处理后面的事。」


赵淑华吼著说:「还商量什么,马上抓住凶手,枪毙,给你爸爸偿命。」


由于赵淑华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调解,更不承认这是意外事故,徐誉滕只好向刑警队报告,请求支援。


经赵淑华许可,我对马强的尸体进行了解剖。结果显示,马强死于血管空气栓塞。


我对沈恕解释说:「所谓空气栓塞,是指进入肺静脉的气体随血流经过左心房和左心室,最后流入全身动脉分支,堵塞动脉分支,造成相应器官特别是大脑与心肌的缺血,严重的可阻碍流回左心的血流,造成严重的循环衰竭,可立刻致人死亡。」


沈恕说:「马强潜水时是否有造成空气栓塞的可能?」


我说:「这个完全可能,但是几率不是很大。目前尸体解剖的结果显示,马强在水下由于压力过大,造成胸部损伤,引起支气管肺泡破裂和血管破裂,使气管与肺静脉沟通,气管压力超过静脉压时,即引发空气栓塞。」


我补充说:「除此之外,马强身上没有其他受伤痕迹,这是致死的唯一原因。」


沈恕说:「是否可以认定是意外?有没有人为的方法造成空气栓塞?」


我说:「目前的迹象显示,确实是意外。我调阅过马强生前的健康报告,他的肝、肺等器官均有潜在的疾病,在潜水时诱发意外,可能性很大。但是人为对马强的身体条件造成破坏,导致他在潜水时肺泡破裂,并不是困难的事。目前我所能想到的,至少有几种情况,比如在面罩中蓄水,导致他潜水时供氧不足;或在他潜水前,让他接触到过敏源,造成气喘;或者干脆在氧气瓶中破坏气体成分,也可以让他在潜水时瞬间失去知觉。这几种办法造成的空气栓塞或肺泡破裂,在症状上没有太大差别,解剖尸体是不能发现的,只能对马强的潜水设备进行化验。」


沈恕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把工作做得周到些,毕竟还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


赵淑华在证物化验期间,不断通过各种途径向刑警队施加压力,干扰办案,一度激起刑警队内部的反感情绪,沈恕不得不分心做警员们的思想工作。


案发二十四小时后,化验结果出炉,我对沈恕通报说:「马强的潜水氧气瓶被人动过手脚,基本肯定是他杀,可以立案。」


沈恕说:「氧气瓶被做了什么手脚?」


我递给他一份化验报告。通常使用的潜水氧气瓶中,装的是压缩空气,也就是约五分之一的氧气,和五分之四的氮气。气瓶中的氮气,在正常气压下对人体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在高压下氮分子会融入神经细胞而造成不同程度的麻醉性,即所谓氮醉。所以在某些情况下,潜水者在深海中需要停留相当长的时间时,常以氦气取代氮气,氦分子的体积非常小,使用氦氧混合气体不但可以减少麻痹现象,也可利用它迅速扩散的特性,缩短减压上升的时间。


根据冷月湾提供的报告,平日里马强的潜水瓶中装的是氦氧混合气体。但是在出事当天,瓶子里盛的是浓度达 98% 以上的纯氧。高浓度氧的持续吸入,不仅可引起肺不张,而且常使呼吸道分泌物异常干燥,造成肺的氧毒性损伤,使肺毛细血管通透性增加,以及造成肺组织细胞的变性,严重的甚至可出现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的发生。


而马强正是由于在水下持续吸入纯氧,造成肺部压力过大,肺泡破裂,引发空气栓塞。


所以,给马强的潜水瓶灌注纯氧的人,或曾替换过他的潜水瓶的人,就是本案的凶手。

富家子弟

读过关于马强的潜水瓶的化验报告后,沈恕眉头紧蹙,手持一枝铅笔,在纸上涂画著谁也看不懂的火星文字。


马强发案的时机非常敏感,因为就在三个月前,马强父子曾因一起交通事故在全国名声大噪。虽然交通事故并不在沈恕的职责范围内,但作为楚原市刑警支队主持工作的副支队长,沈恕曾阅读过这起事故的全面资料。马强在这个时候遇害身亡,是否与这起交通事故有联系?这恐怕是大多数人的第一个念头。


三个月前,是春夏之交,黄昏时分,在松江大学读书的马翼生驾驶一辆新款黑色轿车,去邻校松江纺织学院接女朋友。马翼生的女朋友田珠珠,在纺织学院有校花的美誉,交往过几个富家子弟,最终马翼生以最雄厚的财力赢得美人芳心,两人已经相处了近半年时间,创造了彼此恋爱史上时间最长的纪录。


田珠珠坐在马翼生的豪华车里,彼此眉来眼去,柔情蜜意,心神俱醉。尽管校园内的马路上人来人往,徜徉在爱河里的马翼生却完全无视道路,看著田珠珠的花容月貌,仿佛正腾云驾雾地行驶在快乐的天堂。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车子全身一震,马翼生和田珠珠才回过神来。一团黑影被车子撞得抛向空中,再重重地落下,砸在风挡玻璃上,将玻璃砸得碎裂成千百粒。


田珠珠「啊」地叫了一声。马翼生急忙踩住刹车,安慰田珠珠说:「宝贝别怕,没事儿。」


这时路上的学生们已经乱成一团,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著:「撞人了,可能撞死了」。有一名男生用手拍著马翼生坐驾的车门玻璃,说:「下来啊,你撞到人了。」


田珠珠一把拉住正要开车门的马翼生,说:「别下去,这些都是穷学生,犯不著怕他们。」


马翼生撇著嘴说:「怕?我会怕他们?没看见他敲我车玻璃呢,我下去教训教训他。」


说著,马翼生推开车门下去,气势汹汹地推了那个敲玻璃的男生一把,说:「敲什么敲啊,敲坏了你赔得起吗?」


那男生被他推得一愣,说:「你撞到人了,快看看撞怎么样了。」


马翼生说:「你有毛病吧,撞人关你什么事,撞死一个赔三十万,我随时可以撞死十个八个的,再啰唆我连你一起撞死,信不信?」


那男生也是愣头青,被他说急了,也上去推了马翼生一把,说:「你什么人哪,撞到人了还这么横。」


马翼生抬手打了那男生一个耳光,骂著说:「我就横了,有种你打我。」


那男生气得抡起拳头和马翼生打了起来,围观的学生们也群情激奋,说:「打他,撞了人还这么横。」


那男生身体瘦弱,又比马翼生小著两岁,打不过,身上挨了好几下拳脚。围观的男生有几个跃跃欲试,被身边的同学拽住,低声说:「别过去,你惹不起他,他爸是马强,经常给咱们学校捐款,和咱们校长是好朋友,你要是打了他,保准被开除。」


学生们听见撞人的司机是马强的儿子,都沉默了。纺织学院的学生有许多人都认识马强,因为他经常在校庆等重要场合露面,给学生们讲话,还资助了校内的十几名困难学生,是纺织学院树立的希望工程标兵。学生们知道马强是楚原市的名人,都不敢招惹他的儿子。


马翼生很快把那个男生撂倒在地上,照著他的肋部踹了一脚,说:「孬种,没本事就别强出头,就你这两下子,也配和我动手。」说完,拉开车门,启动车子扬长而去,对倒在血泊中的被撞女生连看都没看一眼。


交警赶到时,马翼生已经载著女友绝尘而去。被撞女生则命归黄泉。


学生们虽然未敢制止马翼生的暴行,却有人偷偷地录下了撞人、打人事件的整个过程,发布到网上。并很快被各大网站转载,在网民中激起轩然大波。马翼生的横行霸道,让网民们义愤填膺,尤其是他的那句「撞死一个赔三十万,我随时可以撞死十个八个」的「名人名言」,在网路上炙手可热,被网民们演绎出许多版本。


事后马强为平息这个风波,颇花费了一番心血。先是摆平交警部门,向外界公布,马翼生撞人时的车子时速只有三十码。再认定被撞死女生横穿马路,没有仔细观察路况,需要承担一定责任。又因马翼生撞人后曾下车察看,事后积极配合调查,不以肇事逃逸处理。


之后马强又联络到一个门户网站,支付了许多费用,得以与马翼生一起在镜头前向网民痛哭忏悔,以博取舆论的同情。马强并通过交警部门,与被撞死女生的家人达成协议,一次性赔偿人民币七十万元,交换条件是其家人撤诉。


前前后后忙活了近一个月,终于平息了这场风波。马强也弄得心力交瘁。只有马翼生满不在乎,虽然被交警部门临时吊销了驾照,却坚持无照驾车,也没有人敢拦截他。


在马翼生开车撞人案逐渐淡出人们记忆的时候,马强离奇遇害死亡,这两起事件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联系呢?


这是沈恕的第一个思路,也是其他警员的第一个思路。


沈恕抽调了马经略、探长吕宏和清源里派出所的副所长冯可欣成立专案组。自从上次破获盗尸骨充当美容骨粉案件后,沈恕就记住了冯可欣,对这个年轻有正义感的小伙子非常欣赏,计划把他调到刑警队来。由于正式调令迟迟未获批准,沈恕只能在遇到大案时临时借调冯可欣。


沈恕分派马经略和吕宏去调查马强的社会关系,尤其是他的生意合作伙伴与竞争对手,均纳入调查范围。冯可欣则专门调查马翼生撞人事件中,曾与马翼生打斗的男生的情况,以及被撞死女生的社会关系。沈恕本人则将与马强的遗孀赵淑华及马翼生进行直接接触,以期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经过排查,马经略和吕宏筛选出三个重点怀疑对象。一是楚原市路桥公司的总裁章扬,与马强是青年时期就结仇的宿敌,他二人年轻时混社会,经常斗殴,互有胜负,结怨数十年。二是马强生前的竞争对手,海天饭店的董事长余得水,两人在酒店业的你争我斗,硝烟四起,甚至曾几次酿成流血事故。三是美轮美奂装饰公司的总经理乔春泽,他曾为马强名下的酒店大规模翻新,马强却克扣了他的部分装修费用,一直没有归还。


这三人都有杀害马强的动机,也都不必亲自动手,有雇凶杀人的条件。


冯可欣带回来的消息则表明,在车祸后与马翼生厮打的男生叫齐天元,河南省新乡市人,在事发后已经被学校以「扰乱校园秩序」的名义开除,目前不知所终。被撞死女生姚瑶是独生女,家境贫寒,其父母均为下岗职工,对赔偿金额很满意,已于日前搬迁到外地,不具备作案条件。


沈恕在白纸上写下上述四个名字,又把马强的名字写在下面,勾勾画画了一会,对三名警员说:「继续对这四个人的调查,尤其是找出熟悉马强生活规律的人,作为重点调查对象。即使对方能提供不在现场的证明,也不能忽视,不排除雇凶杀人的可能。」


沈恕则与赵淑华约定了时间,于黄昏时到她家去走访。


赵淑华的情绪已经安定许多,只是说起话来仍有些盛气凌人。


沈恕问她:「马强的潜水瓶平时保存在什么地方?」


赵淑华说:「都是放在家里,只有需要充气的时候才拿出去。」


沈恕说:「是他自己去充吗?到哪里去充气?」


赵淑华说:「每次都是他的生活秘书钟欣帮助他去充气,充气的地方是楚原市消防支队,他们那里有消防呼吸充气机,马强和消防支队长很熟,对他们也比较信任。」


沈恕说:「也就是说,在整个过程中,能接触到潜水瓶的人,除马强外,还有他的生活秘书钟欣,消防支队的充气技术员,你家里的保姆,以及你和马翼生。」赵淑华说:「是这样,」忽然又叫嚷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和翼生也计算在里面?」


沈恕说:「你不要误会,我这样分析只是职业习惯,我们在划定调查对象时,努力


不遗漏任何一人,即使从情理上没有任何嫌疑,也要通过证据证实过才可以排除。」


赵淑华教训沈恕说:「你们做警察的,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在无用的工作上,要提高办案效率,像你这样一个个调查,一个个排除,会耽误许多宝贵的时间。」沈恕不愿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也不计较她的态度,说:「你家的保姆是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家里?她的背景怎样?」


赵淑华说:「她是马强的一个远方亲戚,管马强叫表叔,今年十九岁,她在楚原没


有熟人,除了出去买菜,都待在家里。」


沈恕说:「你不工作,马翼生这段时间放暑假,你们两个待在家里的时间也应该比较多。」


赵淑华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要问我和翼生的行踪了,你在做无用功,我的警察同志。」


沈恕沉吟下,说:「既然这样,我就先告辞,以后有需要你和马翼生配合的地方,还要来找你们。」


赵淑华皱起眉心,一手扶住额头,一手轻轻摆动,显示她正沉浸在丧父的痛苦中,让沈恕自行离去,不要再来打扰她。


接下来的调查,对潜在的嫌疑人逐个排除。


消防队的消防呼吸充气机体积很大,基本没有做手脚的可能。马强家的保姆年纪小,社会关系单纯,与外界几乎没有接触,也可以暂时排除。这样,调查的重点就集中在钟欣身上。


钟欣是马强的生活秘书,女性,二十五岁,三年前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未婚,生得有几分姿色,家在外地,本人性格活泼,接触的人员比较复杂。根据她同事的证词分析,她与马强除去工作外,没有过多的个人交往。而马强生前的私生活似乎也比较单纯,除去出入风月场所外,未发现有固定的情人,主要原因是赵淑华的家庭背景很强势,而马强的发迹又必须要倚仗赵家的背景,没有胆子在外面拈花惹草。


这样,钟欣就浮出水面,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沈恕对三个办案警员说:「目前已经确认马强死亡前使用的潜水瓶是他本人的,没被调换过,也就是说,在整个过程中唯一有机会动手脚的人就是钟欣,她到消防支队给潜水瓶充过压缩空气后,有时间将里面的气体换掉。」


冯可欣说:「那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要从钟欣身上入手,力争找出她与之前确认的四个嫌疑人之间的交集,以缩小调查范围,找出她的作案动机。」


沈恕赞许地点头说:「是这个思路。首先要调查钟欣有没有独立作案的可能,她和马强之间是否有私人恩怨。如果可以排除,则致力于找出她和章扬、余得水、乔春泽、齐天元这四个人之间的交集,只要有一个微小的线索,就可能找到这起案件的突破口。」


沈恕顿了顿,又补充说:「当然,我们不能忽视了其他人作案的可能。钟欣的智商不低,如果她处心积虑地要害死马强,未必通过在潜水瓶上做手脚的方式,这很容易把疑点引到她自己身上。无论怎样,她是本案的一个重要突破口。」

身在曹营

马强死后,他名下的企业暂时由几名股东代管,秩序难免有些混乱,马强身边的工作人员则担心职位不保,感觉恐慌,各自寻找出路。


钟欣这天下班以后,来到位于市中心的一家粤菜馆与一名男子会面。钟欣青春靓丽,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白领女性的端庄和知性美,魅力十足。那名男子的年纪比她大一倍有余,五短身材,理著平头,说话声音响亮,笑起来旁若无人,带有草莽豪杰的气质。


两人分坐餐桌两侧,时而推杯换盏,时而低声密语,态度自然亲切。一个多小时后,两人相视一笑,付账离店。


两人共乘一辆车,驶到马强生前的竞争对手余得水名下的海天饭店,一前一后进了总统套房的专用电梯,直达欧式风格的豪华客房。


约半小时后,门外响起敲门声。正在总统套房内的宽阔大床上缠绵的两个人被唤回到现实世界,那名男子非常气恼,抓起床头的电话打给客房总管,骂著说:「谁在我的房外面敲门?不是早告诉你们不要打扰我吗?」


客房总管张德全忙说:「对不住余总,是我的疏忽,我这就派人去赶走敲门的人。」


两分钟后,张德全把电话打回来,说:「余总,敲门的人是派出所的,说是有人报警,他们要进房查看。」


这位余总正是海天饭店的董事长余得水。他的好梦被打断,自然怒火上冲,吼著说:「派出所的居然查到这里来,前台为什么不拦住他们,你们是不是不想做了?」


张德全唯唯诺诺地说:「他们都穿著便装,前台没能认出来。」


余得水骂他说:「把敲门的警察弄走,不行的话让治安支队的政委王大海来处理,我的饭店居然进了警察,他们胆子太大了。」


张德全说:「不行啊余总,他们拿著省公安厅的扫黄打非的红头文件,王大海的电话也打不通。」


这时门外又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余得水见躲不过去,只好披上睡衣,吩咐钟欣躺在床上不要动,嘴里骂骂咧咧地,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站著三个人,两名便装男子和一名便装女子,为首的男子二十多岁,英俊而严肃,正是清源里派出所的副所长冯可欣,他亮出警官证说:「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卖淫嫖娼,派出所查房。」


余得水上下打量著这名年轻警官,啧啧地说:「新来的吧?到这里来查房,你是不是不想做了?」


冯可欣不理会他的装腔作势,推开他,率两名警员径直走进房,瞥一眼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头的钟欣,又回头对余得水说:「身份证。」


余得水怒不可遏,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冯可欣一把抢过他的手机,逼视著他说:「身份证。」声音低沉而威严。


余得水盯著冯可欣,用手指点著他,没说话,转身去西装口袋里取出身份证,递给冯可欣。


冯可欣扫一眼身份证,在手里捏弄著把玩,不屑的态度激得余得水火冒三丈。


冯可欣问他:「床上的女人是你老婆吗?」


余得水说:「不是,怎么样?」


冯可欣说:「既然不是,那就和我回派出所,接受调查。」回头对那名女警员说:「你留在房里看著床上的女人,让她穿衣服,我们带著余得水在外面等。」


余得水威胁冯可欣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的警察怕是做到头了。」


冯可欣笑笑说:「你生意做得大,口气也很大,不过里面的水分恐怕也同样不少。」


清源里派出所留置室。冯可欣审问钟欣说:「你和余得水是什么关系?」


钟欣说:「朋友关系。」


冯可欣说:「你们发生性关系,你有没有收他的钱?」


钟欣双手掩面,哭泣著说:「有。」


冯可欣说:「那就是卖淫嫖娼的关系成立了?」


钟欣急忙否认说:「不是,他给我钱,但不是卖淫嫖娼。」


冯可欣说:「那是为什么?」


钟欣说:「我们是情人关系。」


冯可欣说:「不止是情人关系,你还为余得水提供马强公司的商业情报,他名下酒店的客房定价、酒水菜肴,以及经营策略、发展计划,你都向余得水以高价出售,我这里有你和余得水的见面录像和谈话录音,你一定很愿意欣赏。」


钟欣痛哭失声,哀求说:「是我的错,我一时鬼迷心窍,求你们放过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冯可欣见她的防线已经崩溃,再紧逼一步说:「你也不必压力过大,这里是派出所,不是经侦支队,你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马强的企业不起诉,就没有人追究,但是他们如果穷追不舍,会判刑也说不定。」


钟欣全身上下颤抖不住,说:「不要,你念在我年轻不懂事,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冯可欣说:「我很想给你一次机会,看你自己是不是能把握住。你只要老实交代害死马强的过程,说清楚你是受人指使,在量刑时会酌情考虑。」


钟欣本来已经被唬得六神无主,听冯可欣这样一说,瞪著眼睛愣了半晌,说话有些结巴:「冯警官,你不要乱说话,我可没害过马强,余得水问我要过情报不假,可是我没胆量害死人啊,这是要枪毙的罪,你千万别安在我头上。」


冯可欣说:「马强的潜水瓶都是由你负责充气,也就是说,只有你有机会在潜水瓶中做手脚,把压缩空气换成纯氧,致使马强在潜水时氧中毒,引发空气栓塞而死。」


由于案情尚在调查阶段,马强的死因未向外界公布,钟欣并不知道马强是死于氧中毒,乍一得知他的死因,愣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这次惹祸上身,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成为杀人凶手。她毕竟是名校毕业,头脑转得很快,辩解说:「潜水瓶确实是由我负责充气,但是每次都有司机和我一起,到消防支队充过气后立刻送到马强的家里,中间根本没有时间做手脚。别说我没想过要害马强,就是有,我也不会选择用潜水瓶害人,那样不是有意暴露线索给别人,我不会那么愚蠢的。」


冯可欣说:「既然这样,你把上次给潜水瓶充气的过程详细说一说。」


钟欣翻著眼睛回忆了一会,说:「上次给潜水瓶充气是十天前,周五中午吃过午饭就出发了,公司的司机小李子和我一起去的。消防支队在郊区,开车要一个小时。去之前打过电话,负责充气的技术员乔卫民等在充气机前。到了以后很快充好气,然后把潜水瓶放在车子后座上,小李子在车上等著,我到支队长邢骏的办公室和他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把潜水瓶送到马强家里,保姆接过去,我们没进门,直接开车回到公司。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冯可欣问:「小李子叫什么?」


钟欣说:「不知道,小角色,大家都叫他小李子,没问过他的名字。」


这时,一名警员走进来,伏在冯可欣耳朵边低声说:「市政法委的电话找你。」


冯可欣会意地一笑,在审讯记录上写写画画,磨蹭一会,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到隔壁接起电话。


市政法委书记邱秋在电话里责问冯可欣:「你到海天饭店去抓嫖,把余得水误抓了?」


冯可欣装作满头雾水地说:「谁是余得水?」


邱秋发火说:「你装什么糊涂,快把他给我放了,余得水是市人大代表,你没通过人大就把人抓起来,这是违法行为。」


冯可欣说:「我们刚接到报案,说海天饭店有人卖淫嫖娼,去到现场抓了现行,一男一女,我在审那个女的,她叫钟欣,男的还没来得及审,他叫余得水吗?邱书记的消息真灵通,这个情况我还没掌握。」


邱秋在电话那端压了压火气,说:「不要审了,马上放人。」


冯可欣为难说:「这个案子是从市局指挥中心转过来的,没有结果就放人,我没办法交代。」


邱秋说:「还交代什么?向谁交代?我让你放人,这就是交代。」


冯可欣勉勉强强地说:「我服从命令,但是如果局座怪罪下来,请邱书记帮助说几句话。」


邱秋不耐烦地说:「就这样了,马上放人。」


冯可欣以抓嫖为名,旁敲侧击地套出钟欣的口供,已经达到目的,就顺水推舟,放了余得水和钟欣。


事后通过司机小李子,证实钟欣并没有撒谎。在给潜水瓶充气的整个过程中,钟欣没有作案时间。但暂时还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嫌疑。


调查进展到这个地步,至少可以肯定凶手的作案手段非常隐秘,迄今没有暴露出任何疑点。


曾经在车祸中与马翼生打斗的男生齐天元仍不知所踪。而且以他的能力,几乎不可能接触到马强或马强身边的人,更没有机会在潜水瓶上动手脚。刑警队仅投入很少的精力查找齐天元的行踪。


马强生前的另外两个生意上的仇家也相继被排除了作案嫌疑。


案情愈发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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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选专栏

女法医手记:让死者闭眼

刘真 等 法医,作家,现移居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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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是啥,再报应又能怎么样,恶已是做下了。既然不能收回来做过的恶,又怎么敢谈及所谓的报应呢。

报应无非就是伤残、绝症;无非就是痛苦、死亡;无非就是心痛、无力。没什么的,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绝不能将哪些施恶者放任,任由缥缈的因果报应来惩戒。遇到这户的人,有仇当场就报了就好。


首先定义什么是「作恶」,然后我认为只是存在较大概率,我不认为报应这个词恰当,应该用惩罚。

报应这个东西有必然性和非人为性

我认为换成所有作恶都应该到惩罚,但不是必然会受到惩罚。惩罚不能靠什么不可靠的命运和报应,要靠人。不然国家费这么多力气建立法律体制为了什么?


我相信。

其实不管我相不相信,作恶都会遭报应,因为这是万物发展的规矩。就好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死亡就会有新生,有聚就会有散,春夏秋冬周而复始……如果没有因果循环,那世界的一切将不再平衡,这个世界也就不会存在。反推这个世界存在,那因果必然存在。


前几天看了本小说,里面讲的就是善恶轮回,我觉得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有个平衡,就像能量守恒一样,就像人们常说的公平,善恶也有平衡,有人做恶不一定会遭报应,但恶事多了打破平衡,报应就会出现。所以我觉得,做恶的人是会有报应的。


踢猫效应。

有的报应在当世,有的报应在来世,有的在子孙,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人做过的任何事都会有痕迹,好比你晒太阳会变黑,晒多了会晒伤。

设想一下,套用六道轮回理论,清朝那一阵不作为,闭关锁国,当代没马上显现,过了些年,受苦的要么是他们的子孙,要么是前几代人的转世,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自作自受


很相信

高考前遇到了一些人际关系上的风波。具体就是,有一个舍友开始说坏话,真真假假的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宿舍6个人除了我其他五个都有耳闻,2个人直接把谣言传到了各个宿舍的KOL耳边,其实中某宿舍KOL闹到了文科班女生人尽皆知的地步。

宿舍1个姐妹和两位外宣能手关系很好,但心疼我一个月没在宿舍出过声,私下里把真真假假的事情都和我说了,告诉我她们在哪里添油加醋,也告诉我怎么调整心态,同时也指出了我自己的一些错误。另一个姐妹后期外宿了几乎不参与。而只有一个姐妹知道所有传言,但不想影响我,每天会主动和我搭搭话。

最后高考出成绩,外宣能手高考成绩全线崩溃,平时600分的人最后一本线沾边。和我通信的姐妹平时在一本边缘徘徊,最后600+上了理想学校。主动搭话姐妹几次模考都不理想,最后直接文科前五院校了。某宿舍造势KOL直接从前十掉到倒数。

我不是绝对的受害者,我也有不善良的嚼舌根行为。我最后也就是发挥略微失常进了一所我的初心,也是我的保底学校,但我还是很满意的。

成绩公布以后,清楚的明白了什么叫恶有恶报。前段时间闹的很火的KFK也说过,未来的世界人的一切心思都会被看穿,但人的善良是无价的。

我觉得所有自己做过的亏心事最后都会成为麻烦事,所以无论大事小事,至少自己要做到问心无愧呀!


会啊,要用长远的目光去看他的人生,有人年轻时呼风唤雨,无恶不作,年老郁郁而终的很多。


以前我是相信的,可是如今我越来越不信了。其实就像我们小时候看得电视剧电影亦或者是动漫一样,恶人自有报应,可是真实社会现实真的是这样的吗,我觉得肯定也是有很多人像我一样,小时候看电视,对恶人终有报应深信不疑,后来,我已经不再相信了。

什么是恶人,我觉得就算是现在你让我来讲,我都不知道怎么算恶人,我只知道,做与现在法律所不允许的事,违背道德的事的算恶人,但是其实在每个人心里恶人都有不同的定义。

我不说什么,之前不是说侵犯素媛的强奸犯出狱了吗,那这种也是恶人啊,可是他出狱了,他该有的报应是什么。难道就是坐了十几年牢吗,可是他给那个女孩子的伤害,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我不说这么严重的把,我就说我身边的,我妈之前跟我讲的。以前家里很穷,没有饭吃,她就去帮我伯母摆摊子,包她们一顿饭,因为我伯母跟伯父以前插过队,我不知道这是啥意思,大概就是吃过国家饭有正经工作的吧,我也不理解,反正跟知青差不多吧,如果有知道的可以评论跟我讲讲~嘻嘻嘻

好了回归正题。就是她们家吃饭,饭菜全部都是摆在姐姐那边的,特别是肉。然后我哥小,手短,夹不到,我妈就只敢给他夹一点青菜,不敢夹多。第二天,哥哥实在是饿,我妈心疼,就夹了一块肉给我哥吃,刚好我伯母从外面回来看到了。然后就特别生气的出门,在外面逢人就说,家里那两只狗畜,本来想著今天可以不用买菜,结果那两只狗畜把我剩下的肉都吃完了害得我又要去买菜。

其实我觉得这样说出来,很多人都不会有感觉,就觉得只是家里的一些口角而已,很多人都这样,你们不能体会,可是我懂,我懂我妈的难过,我妈至今提起来都会想哭,明明都是一家人都是妯娌,可是就是因为你没有钱处处被别人说是畜生,别人只会用畜生来形容你。还有很多很多,我也不想讲这么多

我只是想表达,其实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无论在你心中什么才算是恶人,但是我相信,也许世界上10个恶人里面8个都不会遭到所谓的报应,有些人,她可能什么都不好,但是人家命格好,命运好,可能就是这样,有这么多纷杂的人,才会组成一个世界,才会有各种各样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世界观,而你可以成长成什么样的人都是环境的变化。

好似有点跑题了,但是我不管。


我相信,报应不是贬义词,做善事也会得到报应,即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以,相信的前提是,心中有一个信仰,这个信仰的意思就如同真理一样,纵使千万人反对也无法动摇其信心,即内心确信。这个信仰它是佛陀说的因果。这个因果的本质是,种善根得善果,不可能结恶果,就如同过锅里煮著的鸡蛋,纵使你煮上亿万年也不会变成石头一样,恶根也注定结不出善果。之所以不能被人所理解和接受,是因为因果它不受到时间的约束,而又包含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个时空之中,这是因果的特性。因果还有一个特性是自作自受,别人无法承担。佛陀有三不能,其中之一就是不能替他人承担因果,就连佛陀也无能为力,你把它看做婆娑世界的运行规律就行。凡人愚昧,只能看眼前现世。婆娑世界的含义就是苦的意思,说这个世界本质就是苦,人为了遵循趋利避害的天性,为了快乐,就极容易作恶,而菩萨,佛陀能看三世,看的清清楚楚,知道因果如何运作,所以菩萨说,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正因为因果的特性,所以菩萨畏因,众生畏果。佛陀游历地狱之后,把地狱景象详细告诉众生,众生知道作恶的后果,就小心行动。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在得知那个白发老人死于意外之后,我更加深刻地意识到,「报应」是冥冥之中永不停歇的法则。


2009 年,南城棚户区改造,施工队在一处两进宅院的地下,发现了七十六具尸体。


这些尸体死状各异,腐烂程度不尽相同,男女老少兼有,甚至还在土中排得整整齐齐……就像一座病态的坟场。


那座老宅子的户主叫李圆成,我之前在签合同的时候见过他,李圆成似乎急于把这处房产脱手,完全没有在赔偿款上讨价还价的打算。


我半开玩笑地问:「你这不会是凶宅吧?」


「放心,唯一在宅子里去世的就是我奶奶,」李圆成说:「九十三岁,寿终正寝。」


「那你爷爷呢?老人家还健在?」


李圆成叹了口气,「十几年前在外地出了车祸,人没了。」


过了一会,李圆成又补上了一句,「说起来,我爷爷出事倒是和这老宅子有点关系。反正现在合同也签完了,我就随口跟你说说……」


那个时候,我和他还都不知道七十六具尸体的事。



李圆成的奶奶嫁过来那年,解放战争还没有打响。


当时城里盘踞著一个姓孙的军阀,没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这军阀唯独叫响了一个外号,叫「孙片刀」。


据说孙片刀是从国民党部队里逃出来的一个团长,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杀头。


那几年,凡是这城里被逮起来的犯人,都要交给这个军阀亲自上法场砍头。赶上犯人多的时候,一天就要砍坏六七个大片刀——孙片刀的外号就是由此而来。


之前也说了,李圆成家里的祖宅是一处两进的大院子,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在孙片刀的眼里,李老爷子就是长著两条腿的军饷。


逢年过节,孙片刀都会把李老爷子请过去喝酒,有的时候孙片刀喝得兴起,就从牢房里拉几个犯人出来,当著李老爷子的面,把人头砍得满地乱滚。


助兴是假,吓唬才是真。孙片刀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提醒李老爷子——让你掏钱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含糊。


那年头杀人杀得草率,把犯人踢倒了,在脖子下边垫一块砖,就算是能下刀的法场了。


砍完了头,孙片刀就把那块沾满血的砖当成礼物,送给李老爷子。


孙片刀说:「这可是断头砖,放在清朝能值不少银子。拿著这个断头砖,在自家院子里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能添丁进口、日进斗金。正好你最近不是刚娶了老婆吗?有了这块砖,我保你一年就抱上大胖小子。」


李老爷子琢磨这是哪的道理,我家生孩子,还得靠你杀人来帮忙?


每次收下断头砖,李老爷子都不敢带回家,怕晦气,路上随手就扔了。



虽说军阀惹不起,但是只要按时交钱,还能维持一时风平浪静。


哪成想过了不到一年,李老爷子这天刚要出门,就碰上了孙片刀亲自「登门拜访」。


李老爷子心想估计又是缺钱打仗了,嘴上也不敢多问,就把孙片刀让进了宅子。


恰巧今天早些时候,家里的花把势(花匠)回家探亲去了,少奶奶李赵氏只好亲自在院子里照看花,结果被迎面走进来的孙片刀瞧了个满眼。


孙片刀一脸淫笑,「可以啊老李,我只知道你成亲了,可想不到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眼看孙片刀的视线在自己老婆身上来回游走,李老爷子怒火攻心,抢先一步站在孙片刀身前,反倒指著李赵氏的鼻子开骂。


「男人谈事,老娘们杵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屋去!」


李老爷子平日里对老婆不错,哪怕算不上百般疼爱,也称得上是呵护有加,成亲这么久从来没吹胡子瞪眼过。


眼下被李老爷子突然吼了这么两句,李赵氏心里也纳闷,但是看到丈夫的脸色异于往常,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转身进了后屋。


当时的李赵氏并不知道,李老爷子把她骂走,是怕军阀孙片刀动歪心思。


李老爷子是生意人,骨头缝里装的都是心眼,他清楚孙片刀可是强取豪夺、杀人不眨眼的主,要是让他觉得自己老婆还有几分姿色,派人把李赵氏抢走的话,自己可一点辙都没有。


那边李赵氏走没影了,这边孙片刀跟著李老爷子进屋,沿著八仙桌子坐下,煮水沏茶。


李老爷子心想也别等对方先开口了,主动说道:「大帅今天过来,估计是为了军饷吧?」


孙片刀低头呷了一口茶,不置可否。


「现在兵荒马乱的,我这生意也不好做,您宽限我几天,等凑够了数,我给您送过去……」


「这个不打紧,」孙片刀放下茶杯,「有个事我要先问问你,之前给你的那几块断头砖,你都埋在院里了吗?


李老爷子听了心里一凉,本指望赶紧把这位瘟神送走,却不知怎么又提起这杀头的事了。


「回大帅,埋了。」


孙片刀摇了摇秃脑瓜子,说:「不应该啊,我看你老婆肚子还是平的,过了这么久愣是没怀上?」


李老爷子一时语塞,且不论那断头砖到底灵不灵验,反正院子里一个没有是肯定的。孙片刀要是拿这件事挑自己的毛病,绝对凶多吉少。


眼瞅著对话要僵住了,反倒是孙片刀猛地大笑一声,「该不会是你『不行』吧?」


李老爷子的脸当时就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


孙片刀接著说:「不行的话你就说嘛,我府上养了几个药到病除的好郎中,你现在跟我回家,叫他们配几副汤药,保准让你指哪儿打哪儿。」


「大帅费心了,我没事。」李老爷子连连摆手。


「你没事?」孙片刀嘬了一下牙花子,「那就是你老婆不行咯?正好让她跟我回去,有病一样治!」


没等李老爷子反应过来,孙片刀站起身就往后屋闯,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念叨著:


「弟妹在哪儿呢?快点跟我回去治病,治好了让你生大胖小子!」


李老爷子穿的是长衫,不如孙片刀一身军装行动便利,紧赶慢赶追到孙片刀身后,伸手去拍他的后背。


「大帅!真的不用麻烦……」


孙片刀连头都没回,「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弟妹的病我肯定得亲自把关。」


眼见孙片刀直眉瞪眼地往里冲,李老爷子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拽住孙片刀的脖领子,两人这才站住。


「怎么个意思?」孙片刀回头时瞪圆了眼,说话也变得像砍头时候的语气。


「我……我是想大帅您军务繁忙,不值得为了我们这平民百姓浪费时间。」


「哼,认识了我,你还以为自己能当平民百姓?」


李老爷子一晃神,看到孙片刀的右手垂在了腰间,手指正落在手枪匣子的搭扣上。


这意思够明显了,要是再阻拦下去,脑门上就得吃枪子。


看到李老爷子不做声了,孙片刀咧嘴一乐,「你看看,这就对了嘛,咱们俩什么关系,千万别见外。」


李赵氏此时正坐在屋里,琢磨著丈夫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结果突然看到那个在院子里见过的秃头壮汉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李赵氏的手腕。


「好弟妹,跟我回帅府治病!」


李赵氏哪里敌得过一个五大三粗的军人,只觉得右臂被拉得撕裂般生疼,整个人就像破包袱一样被扯出了屋门。


李老爷子跟在后面,拉也不是,喊也不是。


三个人拖拽著走到院子里,眼瞅著结发妻子声嘶力竭地呼救,要是等孙片刀把李赵氏拖出了宅院,铁定是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人了。


情急之下,李老爷子抄起院里的一个花盆,抡圆了砸在孙片刀的后脑勺上。


花盆应声而碎。


孙片刀抹了一下后脑上的血印,像看死鬼一样瞪著李老爷子。


「打我?老子他妈的毙了你!」说话间孙片刀就要去掏腰间的手枪。


到了要命的节骨眼,就算李老爷子再怂蛋,也不能傻愣愣地等著对方开枪。


院子的花圃是一块泥土地,地上插著花把势用的泥抹子。李老爷子拎起泥抹子,对著孙片刀的咽喉就是一挥……


虽说泥抹子没开刃,但好歹也是一块铁片,在加上李老爷子这下用了狠劲,当时就把孙片刀的喉管割了个大口子。


普通人惹急了也有红眼的时候,李老爷子不等孙片刀还手,一脚把他踢躺下,骑在身上,发疯似的去砸孙片刀的脖子。


这一幕,就和孙片刀砍犯人的时候差不多。


等李赵氏站起身,从身后抱住李老爷子的时候,两个人才算勉强缓过了神。


再低头一看,手里的泥抹子卷成了一团,孙片刀人首分离。


冷静之后,李老爷子立刻意识到自己捅了娄子。要是让别人知道大帅被捅死了,这李家宅院马上就会被大队人马踏平。


此时门外还站著跟随孙片刀出来的兵丁,正门肯定是逃不出去了。还好现在临近傍晚,李老爷子赶紧叫剩下的佣人们收拾细软,等天黑的时候,全家老小翻墙逃走。


可能是没有接到孙片刀的指令,守在门口的兵也没有轻举妄动,李家上下收拾整齐,大眼瞪小眼地蹲在院里等天黑。


好不容易挨到夜里,佣人们拉过一把梯子立在院墙边,李老爷子刚要把老婆扶上梯子,就听到大宅门被人一把推开了。


李老爷子当时心跳停了一拍,想著这下兵丁进门,全家老小的性命算是就此交代了。


打心底里说,会有几率得到报应

灾大致可分两种

无妄之灾和罪有应得

前者人都会有,而后者只有作恶更容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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