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本財閥普遍具有悠久血脈傳承不同,韓國財閥普遍年輕,很大程度上是和朴正熙的「漢江奇蹟」一同崛起的。

當年朴正熙為實現經濟大騰飛,利用軍政府的特權扶植若干財經家族,使之在資源、資金、技術、市場等方面處處得到關照,在短時間內形成了對韓國經濟命脈的壟斷。這樣做的目的,是集中力量辦大事,避免有限的資金、資源被浪費到次要領域。在這種財閥壟斷一切資源的體制下,韓國在特定階段集中「突擊」特定產業,如60年代的紡織業、70-80年代的造船、鋼鐵、化工業,90年代中期後的汽車、電子、通訊業等等。

圖片臨時湊的,應該是十大...

財閥和政府權力的聯手,令後者獲得了夢寐以求的持續高速發展,也令前者獲得了開拓國內外市場、排斥競爭、推行壟斷的良機。上世紀末韓國政治上實現轉型,民選政府取代軍政府,政黨輪替逐漸成為常態,而此時的財閥卻依舊保持著古老的家族管理體制,並且因其在經濟上的壟斷性,成為令政府頭疼的因素。

一般認為,韓國有三星、現代、大宇、樂喜金星和SK五大財閥此外還有韓進、韓華、樂天、GS等規模較小的財閥,其中僅三星一家,年銷售額就佔到韓國年GDP總量1/4左右,五大財閥合計,竟佔據了韓國2/3的GDP總量。

即便在漢江奇蹟最激動人心的時候,人們對財閥體制的弊端也漸漸看得清楚:財閥制度的過度壟斷,削弱了韓國的競爭力和創造力,嚴重影響了韓國經濟的後勁;由於將太多的雞蛋放進有限的幾隻籃子,也無形中削弱了韓國經濟的抗風險能力。近年來韓國經濟表現雖然尚屬良好,但GDP增速實際上已降至2-3%的常態,雖在全體國民努力下避免了更大的衝擊,卻也在電子產品更新換代、造船業陷入產業性萎縮等節點,遭受過相當程度的損失。

如果說在朴正熙時代,強勢政府和強勢財閥間,構成微妙的平衡,確保了資金、市場和權力的合力向最有效方面投入,那麼當政治體制已走向民主,經濟體制卻依舊保持家族壟斷式財閥體制的今天,財閥們往往會憑藉自身的壟斷地位、財勢,迫使大量資金、資源向有利於自己、卻未必有利於國民經濟和社會利益的方向傾斜,並造成大量不良債務的堆積。

第六共和國體制下的韓國,總統任期5年,任滿不能連任,總理則由總統提名,只是象徵性的人物,總統雖有足夠行政權力,但在特殊體制下受到諸多制約,且無法確保政策的持續性;與之相反,並未實行民主化、現代化的財閥,反倒可以發揮家長製出招快、決策及時和權力集中的特性,見招拆招地對政府政策導向挑肥揀瘦,令政府感到尾大不掉。

對於此政府並非不明白,但一來如前所述,特殊體制下政府對財閥制度難以構成持續有效的壓力,如金大中、盧武鉉兩任政府均提出財閥現代化,要求各財閥剝離無關領域,任用非家族的專業人員,加強財務管理等等,在上述努力下,現代、SK的會長都曾喫過官司,現代集團還被一拆三,最大財閥三星老會長李健熙也曾因逃稅被指控。但這種打擊都難以持久產生壓力,如三星的李健熙在李明博上臺後就被免於起訴,2008年4月雖宣佈辭職,實際上仍是三星共和國的當家人。2014年5月,72歲的李健熙因心臟病突發入院治療,呼之欲出的接班人,仍毫無懸唸的被圈定為其46歲的兒子李在鎔。

正如盧武鉉自殺後,韓國《朝鮮日報》所總結的,韓國政治的重大弊端,即貪腐、門閥和政商交易的根深蒂固、盤根錯節,即便並非出身門閥世家、遠離政商傳統圈子的政治家也難以免俗。出生於連烏鴉都會因飢餓而離去的貧農世家、以清新政治吸引無數選票、高呼著向門閥和腐敗政治開戰的盧武鉉在位短短5年,卻走完了那些舊政客幾代人才走完的門閥、貪腐之路,迅速淪為和這些「前輩」同流合污的一羣。

在韓國、日本等東亞國家,從古代沿襲下來的等級觀念、門閥制度並未因社會的現代化而得到根本性的改變,這些政治特權階層轉化為大財閥,壟斷了上述國家的經濟、金融命脈,又通過權與錢的槓桿染指政治,左右政治版圖,甚至採用非正常的權錢交易手段達到目的。人們曾經希望,政治民主化會有效解決財閥政治的痼疾:一人一票可確保政治發言權不至於被財閥所壟斷,草根階層出身的政治家也有望當選議員入閣,甚至當總統和總理。

然而一如前文所述,由於門閥政治的土壤實在深厚,經濟和政治、金融和政治的相互關聯,在當代社會非但未曾減弱,反倒更加強化,民主化之後的東亞國家,並未因此擺脫門閥政治的影響。

在日本,門閥政治在戰後體現為自民黨的長期把持政權、黨內政治派系門閥化,和議員、首相的家族式傳承,許多首相、議員都是父子相傳抱團取暖,即便偶有平民首相出現,最終也難逃門閥政治的羅網,如戰後自民黨第一位非門閥或世家出身的首相田中角榮,最終卻因金權政治黯然下臺,1983年更因洛克希德三星客機賄賂案被東京地方法院判刑4年、罰款5億日元。打著反門閥政治旗號上臺的民主黨既不能免俗,又無法站穩腳跟,最終被門閥出身的自民黨領袖安倍晉三趕下臺。

而在韓國,民眾中反財閥、要求清廉正直的呼聲很高,這導致民主化後多數總統都是平民出身的反財閥活動家,上任後無不打著反財閥政治的旗號,但在整個經濟命脈被財閥把持的韓國,任何一位當選總統都不可能擺脫財閥的影響,轟轟烈烈的反貪腐、反財閥,最終往往成為清算政敵的利器。

前總統朴槿惠在競選期間喊出削弱企業財團在經濟生活中的主導地位的口號,然而正如法國財經大報《回聲報》評論所言,儘管貧富差距增大、大裁縫壟斷令中小企業和平民窒息的現狀令韓國社會怨聲載道,朴槿惠的經濟民主化、削弱大財閥勢力訴求得到普遍歡迎,但她能否真正做到這一切令人懷疑——她本人和財閥關係密切,競選團隊中的高參也大多是財閥的人。事實一如《回聲報》所預料的,朴槿惠直到重蹈其前任們覆轍下臺入獄,也未能擺脫財閥政治的窠臼。

如今的韓國總統是盧武鉉當年的幕僚密友文在寅,出身草根的他再度喊出對財閥宣戰的口號,但他亦師亦友的偶像、前輩、兄長盧武鉉都做不到的事,他又如何能做到?


最近看到財閥這個詞有種本能厭惡,大家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好像財閥成了近年來才冒出來的事物一樣。

你要看朝鮮半島歷史,實際上韓國服從美國,財閥控制國家,無非是歷史上事大主義和兩班貴族的翻版。無他,資源越不足,內卷程度越高。

韓國終究是個資源、市場、潛力擺在那的小國,離開了國際市場就活不了,內在動能比日本還不如。

這樣的國家,不形成財閥顯貴才叫奇怪。資源(包括自有資源和吸納能力)就這麼多,不集中到一處就不可能爭得過其他國家,至於這個集中者是過去的兩班還是今天的財閥,本質上差不多。

真不要認為打倒美國就能打倒財閥,打得倒一批舊財閥,又會有一批新貴,打倒了美國,韓國至多重新認個爹。

只要這小小的半島的資源不足,還有私有制,寡頭統治永遠存在。


感覺最快最可能的機遇是

第一步必要條件是和北韓和解導致合併,或者北韓倒臺導致合併;非必要條件時是財閥失去美國的靠山。

第二部是有此出現一個新興的獨立於財閥和現有政府系統之外的獨立政治勢力:

第三部是這股勢力和財閥無法相容,互相傾軋,最終重新洗牌。財閥落敗。

總結:以上純屬臆想。反正除去財閥,老百姓少不了流血受苦,不去除財閥,老百姓就是溫水煮青蛙,一時沒事兒,每天掉點血


韓國得先擺脫美軍的控制,纔好說其他的。而它何時擺脫美軍的控制說到底也不取決於它。


怎麼擺脫財閥的控制啊,容易啊,看看美國啥時候倒臺,或者自己國家的政府啥時候能真的掌握住正真的經濟命脈。

實在不行就重建一次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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