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出生於大阪。與石內都、荒木經惟等人同時崛起於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曾是日本傳奇性先鋒攝影團體「挑釁」(PROVOKE)的旗手人物,目前已是獲得世界性承認的重要攝影家。

  1999年,舊金山現代藝術博物館為他舉辦了名為《彷徨之犬》的大型回顧展,並巡迴到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日本協會畫廊,以及瑞士、德國等地。這是日本第一個在美國第一流的藝術博物館舉辦全面回顧展的藝術家。2003年,法國的卡地亞基金會在巴黎為森山大道舉辦了大型個人回顧展,再次掀起西方的「森山大道熱」。在展覽會的開幕式上,他與定居巴黎的克萊因重逢,暢敘闊別23年的友情。2004年,一部分為四集的《森山大道全集》出版,全集共收錄了他的1500多幅作品,為深入研究森山大道打下了紮實的學術基礎。

森山大道作品《野狗》

日本攝影家森山大道(1938—)喜歡以狗自比。他曾經在自己的一本攝影作品集《地圖》中這麼形容自己:「我以前每天就像一條狗在路上到處排泄似的在街頭各處拍攝照片」。他有三本攝影集分別名為《狗的記憶》《狗的時光》與《狗的記憶-最後一章》。他更有一張廣為人知的作品《野狗》。在畫面中,一隻碩壯的野狗以一種寂寞、挑釁、渴望、神祕的眼神回首。它沉默著,止步不前,充滿疑慮地盯著前方。它好像暫時失去了方向,或者說暫時放棄了行動,但可以肯定,它一旦行動起來,仍然會是充滿威脅與好鬥的。森山大道出生於日本大阪的池田市。他在職業高中學習了平面設計後於1958年成為一個獨立的平面設計師。

1959年,年輕的森山進入著名攝影師巖宮武二的攝影棚擔任助手。

1961年,他為當時的攝影羣體「VIVO」所吸引,毅然辭職去東京投奔「VIVO」。但不巧的是在他到達時,「VIVO」正好已經解散。當看到這個攝影青年因失望而痛哭失聲時,「VIVO」成員之一細江英公收留了他作自己的助手。在細江手下作助手的時期,可說是他磨鍊自己的感性與探索自己的影像風格的準備階段,為他日後的騰飛作好了堅實的準備。一直到他於1968年參加了由多木浩二、中平幸馬、高梨豐等人發起組織的日本先鋒攝影團體「挑釁」(Provoke)後,他終於獲得了徹底地展示自己的才華的機會。從那以來,他一直走在日本攝影表現的最前沿,以他獨具魅力的影像來對時代的變化作出敏感的反應。他的具有日本民族特色的獨特影像風格還得到了世界性的承認。1999年,舊金山現代藝術博物館為他舉辦了名為《彷徨之犬》的大型回顧展,此後,這個展覽還巡迴到紐約的大都會博物館與日本協會畫廊展出。森山的風格鮮明的影像得到了美國藝術界的熱烈肯定。1999年10月號的《美國藝術》稱他是日本第一個在美國第一流的藝術博物館舉辦全面回顧展的藝術家。

2003年,法國卡地亞基金會為他在巴黎舉辦大型回顧展。

2005年,東京歌劇城藝術畫廊為他與荒木經惟舉辦了名為《森山·新宿·荒木》雙人展。森山大道講話整理:主觀抓拍拍照這件事。

拍照究竟是什麼?差不多有十年了,我一直在不斷地拍照,現在而且將來一定也會不斷地拍照、拍照。我雖然把拍照作為一個職業,但這個本質性的問題平時簡直就像撲面而來的波浪那樣,反覆在我內心湧起。

這問題的重量正如「活著是什麼」這個人類永久的命題那樣沉重,重壓在我心頭。有人也許會說,「那是藝術」,也有人也許會說「除了記錄之外什麼也不是」。而我對於這兩種說法,首先能夠表示理解,但仍然有許多地方難以接受。要說是藝術吧,但卻從來不像被人認可的繪畫、雕塑那樣,沒有隻此一件的唯一性創造,而是以非常發達的等值性的光學器材來進行的、現在任誰都能夠拍攝的行為。而且,最重要的是,因為攝影本來的功能就是大量複製。此外,就記錄性來說,從照相機與攝影術被發明的那一刻起,它們就已經先天性地擁有了複寫事物的功能。照片作為歷史中的某個細微的片斷,當然也就必然地擁有記錄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所謂的藝術性不足而記錄性是不言而喻的攝影究竟是什麼?而我平時在不斷地拍攝、尋找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下面請讓我就我的非常個人的而且不成邏輯的自以為是的見解繼續寫來。

客觀迷戀

這個世界並不全是清潔美麗的,還有一些奇異的、古怪的、可疑的東西。美麗的東西不是我感興趣的。我關注的正是生活中奇異的、古怪的、可疑的部分。這些東西豐富了我們對世界的體驗,從另一個角度構成了或者說重塑了我們對美的認識。今天我在這裡,跟大家分享我這40多年來的作品,還有體會。  25歲的時候,我成了一個自由攝影師,拍下的第一組照片是「胎兒」。拍完之後,我就開始拍攝橫須賀,當時的駐日美軍基地。自那之後直到現在的40多年時間裡,我拍攝的主題只有一個:城市和街頭。跟很多其他的攝影師定好拍攝對象然後前往拍攝不同,我只是遊盪在街頭,像一隻狗或者一隻貓,入迷地拍攝我遭遇的人、事、物。這就是我的做法。對於人的興趣,現在想來,應該是從拍攝胎兒開始的。  對於城市和街頭的迷戀開始得更早。小時候我喜歡畫畫,說到學習就頭疼,喜歡一個人在街上瞎逛。很少和一羣人出去玩,總是一個人在街上。從某種意義上,街頭成了我最好的朋友。現在的我也還是如此,其實還是當年那個孩子,只是手中多了一隻相機。  就這樣,在我35歲的時候,我喜歡上了一本書,那就是凱魯亞克的《在路上》。那是一個簡單的故事,講一個人和朋友開著破車橫穿美國大陸,沿途用打字機記錄下所遇見的一切。美國的生活就這樣隨著他的旅途一幕幕呈現出來,在我眼前,帶給我巨大的共鳴。我想,我可以用相機替代打字機,用攝影替代寫作。於是,我上路了,用了三年時間,走遍了日本所有的國道。這麼多年以來,我發現了一個情況:攝影是一件做不完的事情。街上永遠都在發生令人著迷的事情。我總覺得,紐約就應該留給紐約的攝影師去拍,巴黎也是,布宜諾斯艾利斯也是。上海,我也只能作為旅行者進行拍攝,儘管我已經發現這是個適合我拍攝的地方。但是真正的上海,還是留給中國攝影師,特別是年輕的中國攝影師去拍攝吧。我還是要去新宿的街頭,就像日本還是留給我這樣的日本攝影師拍攝比較好。

(口述:森山大道,翻譯:顧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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