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琼邑克万人冢刑场的人类遗骸，成为赤柬恐怖统治的证据。（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记者王致凯／综合报导

柬埔寨40年前曾有过一个信奉极端共产思想的赤柬政权，掌权4年内实施恐怖血腥统治，造成全国4分之1人口死于非命。联合国柬埔寨特别法庭16日裁定，2名仍在世的前赤柬高层农谢（Nuon Chea）和乔森潘（Khieu Samphan）种族灭绝罪成立，判处终身监禁。这是红色高棉大屠杀40年来首次被认定为种族灭绝，让这场世纪审判又被称为柬埔寨的「纽伦堡大审」。

▼ 前赤柬高层领导人农谢（左）、乔森潘（右）。（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红色高棉（Khmer rouges）又被称为赤柬、赤色高棉（正式名称为民主柬埔寨），是由崇尚极端左派主义的柬埔寨共产党领导人波布（Pol Pot），于1975年至1978年间推翻高棉共和国，攻占金边后建立起的极端独裁政权。

赤柬为了建立一个自给自足的农业共产社会，掌权后强迫全国「城市大清空」、「平民下乡农耕」，命令所有城市居民强制性迁移到农村生产农产品，并且废除货币制度、取消私有财产、关闭银行，并禁止人民上学、参与宗教活动，甚至还取消夫妻关系，强制拆散家庭，违者最严重会遭到处决。

在强制劳动、内部清洗、劳改、政治迫害、集中营、大屠杀种种恐怖统治下，加上政策不当造成的大饥荒、过劳死、瘟疫等因素，赤柬统治短短3年8个月内，约有200万人丧生，相当于当时柬埔寨全国人口的4分之1。

除了饥荒与过劳之外，赤柬为了巩固统治权，积极肃清前政府军政人员、亲越南份子、异议人士、知识份子、僧侣等，动辄将人用木棍殴打致死，或是实施大规模处决。在金边最恶名昭彰的S-21集中营（现址改为大屠杀纪念馆），当时的狱卒会以电击、钻脑、倒吊、性侵等酷刑逼供囚犯，接著转送金边南部的「琼邑克灭绝中心杀害」（Choeung Ek Genocidal Cente，又称万人冢刑场）。

1978年底开始，越南以大量侨民遭赤柬杀害为由，起兵进攻柬埔寨，最终于1979年1月攻占首都金边，推翻早已失去民心的红色高棉政权。成立由越南和苏联扶植的柬埔寨人民共和国。1993年9月，柬埔寨颁布新宪法恢复君主立宪制，并将国名恢复为柬埔寨王国。

尽管赤柬已经于1981年宣告检散，但余党仍盘据在泰国、柬埔寨边境的丛林中打游击战，拒绝与柬埔寨签订和平协定。直到1996年，赤柬前外交部长英萨利为了换取柬埔寨国王赦免，率领部队向新政府投降。赤柬首脑波布则在1998年因心脏病在丛林中逝世，一生未受过审判。

2007年，联合国与柬埔寨共同成立的特别法庭逮捕农谢、英萨利及其妻子英蒂迪、乔森潘攀前赤柬高层。其中英萨利2016年病逝狱中，英蒂迪则在2012年获释，于2015年逝世。

现今仍在世的农谢（92岁），曾是赤柬领导阶层中的第二号人物，地位仅次于「一号大哥」波布。乔森潘（87岁）则曾担任国家主席，后接替波布出任总理。柬埔寨法院特别法庭（ECCC）认定，农谢当年下令对越南裔和信奉伊斯兰教的少数民族占族实施种族灭绝屠杀，并须为罪行负责。

主审法官诺恩（Nil Nonn）表示，农谢犯下包括杀害占族人在内的种族灭绝罪；乔森潘虽然没有对穆斯林下手，但却对越南裔族群实施种族灭绝，因此2人都被判处无期徒刑。另外，农谢和乔森潘2014年已经因为当年以血腥手段逼迫金边居民撤离城市，被依反人类罪判处无期徒刑。

▼此次判决，是国际法院首次认定符合「种族灭绝」行为。（图／达志影像／美联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