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04 撰文:Holysheep】

 

问题根源

多数人并不明白野生动物保育为何会如此麻烦,有人质疑为什么不开放合法养殖食蛇龟以供应市场,如果野外的数量减少,人工养殖不是还能维持那样的数量吗?但是问题的症结不在于维持数量,而是为什么牠们不能在野外好好的生存。在此也可以看到市场的吊诡,并不是开放了养殖野外的数量就不会减少,我们看到前几段对岸炒作的吃龟风潮,有一部分是经由养殖业者之手:因为有了这些龟苗,再炒作市场需求,有了市场,再从野外补充个体。

最近查获的走私食蛇龟中,赫然发现今年五月野放在保育区的个体,表示就算在保育区内,仍然有人为了猎捕食蛇龟,铤而走险侵入这块立法保护的地方。我们的国家究竟有多少力量保护本土物种?事实上光是法规的实行,就受到忽略或限制。为了落实保育,政府应该加强保护区的巡逻和稽查,加重处罚走私业者和滥捕的猎人,现今的处罚方式多是罚金和义务劳动,这些不留案底处罚对走私者来说「还蛮划算的」,加上山林稽查的人力有限,都使动保法的威信难以彰显,更不用说跨国侦查将走私源头绳之以法了。人心贪得无餍,政府的力量有限,让我们落实保育困难重重,对决策者来说,现阶段的动物保护法规仍有许多可以被实行得更细致的空间。

警惕走私业者、给予收容单位更多资源,这一些作法是我们对生态环境的亡羊补牢,这些可以舒缓我们当前窘境,但并非长久之计。如果好不容易野放的食蛇龟又立即成为走私业者的猎物,那么投入再多的人力和资源也终究是白忙一场;如果生命教育总被忽略,大部分人不愿意了解这些动物在自然生存的奥妙,不愿意降低高度从龟的角度看世界,只看到牠们的价钱却看不到牠们的价值,再重的罚则都会有人铤而走险,那些我们以为还很丰沛,不需立法保护的自然资源,也总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我们应从食蛇龟的处境了解到野生动物保育需要耗费多少资源,而每一次本土龟的走私都是在浪费资源,也是卖掉了台湾的本钱。

 

关心,让我们的台湾变得更好

现在列为保育类的台湾梅花鹿,曾经是在台湾为数众多的主流原生物种,十七世纪,荷西殖民台湾时期,鹿皮被数以万计的卖出,到了清朝政府统治时期仍数以千计的出口梅花鹿皮。殖民者掠取台湾的生态资源造成难以回复的影响,百年间,原本与我们比邻而居的台湾梅花鹿现只能在国家公园保护区一窥牠们身影。二十一世纪,在这座岛落地生根的台湾人,有没有把在同一个岛上生活的野生动物当作自家人了?是不是能骄傲的说出在我们的岛上,有一种生活在森林里的乌龟,牠的腹甲像盖子般奇特,牠们在自己的家乡不受威胁的活著?

台湾的自然还有许多未被理解的奥妙之处,像是本土龟在自然中的分布和习性仍是块神秘的领域。幸好这几十年来已有学者发现台湾龟的知识性价值,例如研究台湾淡水龟及海龟的陈添喜博士,以及收容食蛇龟的吴声海教授等,他们作为台湾龟研究的先锋,带动更多的人来认识这些深具魅力的物种。因为有这些人的关心和奔走,今年终于在翡翠水库集水区规划了食蛇龟保护区,虽然保育的落实路途遥远,但还是有份力量以龟速不断前进。台湾的动物过得并不算好,牠们就像父母失和的孩子,不但失去了关爱,还遭受有心人士的觊觎,承受粗糙的对待。在台湾社会莫衷一是的同时,饥饿的野狗在街上流浪,外来种巴西龟充斥台湾的湖泊和池塘,咬断台湾斑龟的长尾巴,就连远在山林中的食蛇龟也不得其所、流离失所。可以说我们人类世界中的内忧外患,无不反映在这些与我们同住的动物身上。的确,台湾动物保育的现况令人失望,政府在落实上仍「力不足」,因此更需要「心有余」者的关注来补足,关心及参与能让我们的岛更好,食蛇龟返乡安居也就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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