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振宇在去年的跨年演講中提到2016年有三大黑天鵝事件,即AlphaGO擊敗李世石、英國脫歐和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

作為一名好奇寶寶,看完上面這句話,第一個要問的問題是:什麼是黑天鵝事件?(問羅振宇是誰的自覺面壁去)。

故事是這樣的:在發現澳大利亞的黑天鵝之前,17世紀之前的歐洲人認為天鵝都是白色的。但隨著第一隻黑天鵝的出現,這個不可動搖的信念崩潰了。黑天鵝的存在寓意著不可預測的重大稀有事件,它在意料之外,卻又改變著一切。

美國著名風險管理理論學者納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在他的經典著作《黑天鵝》中對這一現象作出了詳細的解釋。不過在正式介紹之前,我們有必要先來瞭解一下這本書。

《黑天鵝:如何應對不可預知的未來》是塔勒布黑天鵝思想的集大成之作,同時也是一本超級暢銷書。曾連續一年多位列《紐約時報》暢銷書榜,且高踞亞馬遜書店非小說類暢銷榜榜首,是《經濟學人》年度最佳商業圖書之一。

本書的主要觀點是:

我們的世界是由極端、未知和非常不可能發生的事物主導的。即使我們取得了知識上的進步和成長,未來仍會越來越不可預測,而人性和社會「科學」合謀起來向我們隱藏這一點。

編。。這這。。這就編,請看下文。

1. 極端斯坦與黑天鵝現象

前面我們說到,黑天鵝事件指的是不可預測的重大稀有事件,事實上這種定義是不嚴謹的,真正的「黑天鵝」是指滿足以下三個特點的事件:

首先,它具有意外性,也就是過去沒有任何能夠確定它發生的可能性證據;其次,它會產生極端影響;再次,雖然它具有意外性,但人的本性促使我們在事後為它的發生編造理由,並且使它變得可解釋和可預測。

概括起來就是:稀有性、極大衝擊性和事後(注意不是事前)可預測性。

舉個簡單的例子,假設我說明天A股會千股跌停,絕大多數人肯定不相信,然後等到明天真的發生了,股民就成了這樣:

接著各大券商、媒體、各路股神就會開始分析為什麼會出現千股跌停,就像這樣:

這便是典型的黑天鵝事件。

那麼,黑天鵝事件一般在什麼條件下發生呢?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需要來解釋兩個概念:極端斯坦與平均斯坦。

假設有一個火星人來到地球,想要了解這個星球上人類的平均身高,於是他隨機抽取1000人作為樣本進行測量,這種情況下他得出的結果與真實值差別不會太大,即使他抽到了地球上最高或者最矮的人,對整體結果也沒有太大影響。

但是如果他想要了解人類的平均財富,同樣隨機抽取1000人的財富進行計算,這下子得出的結果是否接近真實值就說不準了,因為如果他抽到了馬雲或者比爾蓋茨等鉅富,其他900多人就完全成打醬油的了。

上面這個例子中,身高就屬於平均斯坦,而財富則是極端斯坦。我們來看一下原文是怎麼說的:

對於平均斯坦,當你的樣本量足夠大時,任何個例都不會對整體產生重大影響。最大的觀察值雖然令人喫驚,但對整體而言最終微不足道。而在極端斯坦,個體能夠以不成比例的方式影響整體。

除了身高外,體重、智商等隨機變數也屬於平均斯坦,而像單個作者圖書銷量、名人的「知名度」以及金融市場則都是極端斯坦。大部分黑天鵝現象發生在極端斯坦,比如傳說中的一夜成名、一夜暴富、超級暢銷書等現象。

2. 為什麼我們看不見"黑天鵝"

明白上述基本概念後,接下來我們來探討一個重要的問題:為什麼我們看不見黑天鵝現象?事實上,原因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我們為已經發生的事擔憂,而不是那些可能發生卻實際上沒有發生的事。

正如《思考,快與慢》中提到的,我們的大腦傾向於用自主的、毫不費力的系統1進行思考,而系統1的運行依賴於過去的經驗,因此我們只看到已經發生的事,但那些我們沒有看到的結果通常更有意義。

大哲學家羅素在闡述他所謂的歸納問題時舉了一個絕妙的關於意外的例子,即火雞實驗。想像一隻每天有人餵食的火雞,連續餵食了1000天,從火雞的角度來看,第1001天也應該和往常一樣被餵食。然而這第1001天是感恩節,火雞被宰了!

你試想一下,對火雞來說,隨著餵食的次數的增加,它的信心也增加了,雖然被屠殺的危險越來越近,它卻感到越來越安全,當危險最大時安全感卻達到最大值!但真正的問題比這更具有普遍性,它直指經驗知識本身,某種東西過去一直起作用,直到它出乎意料地不再起作用。我們以為自己獲得的知識經驗能幫助自己看清事實,然而卻可能是危險的誤導!

我們再來看看股市,各種技術指標一大堆,假設你連續預測正確1000天,然後從過去的數據中得出關於其變化特徵的某些結論來預測未來1000天甚至5000天的走勢,但在第1001天——砰!來了一個黑天鵝事件,市場崩盤了!

而在這一事件過後,你便注意到了意外出現的可能性,開始局部地預測會再次發生崩盤的現象。也就是說僅僅在你遭遇意外的這個問題中考慮意外事件,而不是在別的問題中考慮。當然這並不是假想的例子,這是美國1987年股市崩盤的現實案例。

所以,作者說:

錯誤地把過去的一次天真觀察當成某種確定的東西或者代表未來的東西,是我們無法把握黑天鵝現象的唯一原因。

3. 我們就是無法預測

記得在《思考,快與慢》中有這樣一句話:專家預測的準確度比不上扔飛鏢的猴子。當時我們只是作為結論進行介紹,沒有相關論證。然而在本書中這個問題則是重點,下面我們就來詳細進行介紹。

為什麼我們無法預測未來?首先,我們人類向來傾向於低估意外事件,並且事件發生的可能性越低,估計錯誤就越嚴重。15年的股災剛開始發生千股跌停的時候,各路權威人士紛紛表示短期內這種現象不會再發生,會迎來一波強反彈,然而事實如何大家應該都知道了。

其次,正如前文提到的,我們會受到固有知識經驗的限制,總以為自己知道很多,實際上這是認知自大!我們所看到的的並不一定是全部,歷史把黑天鵝現象隱藏起來,使我們對這些事件發生的概率產生錯誤的觀念。

《時間簡史》裏有一個著名的人存原理,概念大家自己百度,這裡我不贅述。提這個原理是想說明,我們總想要去解釋周圍的一切,但可能這個世界並不需要解釋。世界之所以是這樣是因為如果它不是這樣子我們就沒辦法存在,更別提去觀察解釋它。

事實上,如果你再結合《人類簡史》的觀點就會發現,這個世界發展成現在這個模樣完全是我們人類我們虛構的產物,自己想像出一堆東西然後再去解釋它、預測它?有意義嗎?

如果你覺得上述的論證太抽象,我們來舉個實際的例子。比如,你能預測到iphone的發明嗎?顯然不能,如果你能預測到就說明你已經知道iphone這個東西了,那麼在當時你就會把它做出來,世界會被提早改變,同時也就沒有喬布斯什麼事了。

也就是說,預測要求我們知道未來將發現哪些技術,但這一認識幾乎會自動地讓我們立即開始發展這些技術。因此,我們不知道我們將知道什麼。

你看,你都無法預測到iphone的發明,如何能知道iPhone出現後世界是個什麼樣子?Too young too naive!

總之,我們對未來根本沒辦法預測,它是一個隨機事件,並且由極端斯坦決定。對待未來時,我們習慣於「過濾」,以為它是正常的,沒有黑天鵝事件,而實際上未來根本沒有正常可言。

4. 如何應對不可預測的未來

未來不可預測,我們應該怎麼辦?對此,作者給出了兩點建議,這裡我簡單提一下。

首先,在正確的地方犯傻。

你應該避免的是對大範圍的有害預測的依賴,僅此而已。在小事上當傻瓜,而不是在大事上。不要聽經濟預測者或社會科學預測者的話(他們只是演員),但要做你自己的預測。盡一切努力確定下一次野餐的情況,但不要相信政府對2040年社會保障情況的預測。

其次,做好準備。

狹隘的預測有麻痹或治療的作用。小心那些神奇數字的麻痹作用。對所有可能的結果做好準備。

假如你拋棄完全準確地預測未來的想法,你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只要你記住預測的侷限性。知道你無法預測,並不意味著你不能從未來的不可預測中獲益。

後話

坦率地講,這本書應該是我目前看過最難理解的一本了,裡面涉及到了經濟學、統計學、邏輯學、心理學、哲學等各方面知識,而哲學和統計學最讓我頭疼,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由於個人理解能力有限,可能有些問題沒有解釋清楚,因此我推薦大家去看一下這本書,其實裡面還有許多有趣的知識值得一讀,比如敘述謬誤、證實謬誤、認知斯坦等等。

最後,貼上知乎上一個關於黑天鵝的專欄——戲談如何通過黑天鵝事件實現財務自由,點擊鏈接即可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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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九分鐘看完《思考,快與慢》

———————————我是昏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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