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墨坊：九把刀 杀手系列

杀手三大法则

一、 不能爱上目标，也不能爱上委托人。

二、 不管在任何情况下，绝不透漏出委托人的身份，除非委托人想杀自己灭口，否则不可危及委托人的生命。

三、 下了班就不是杀手。即使喝醉了、睡梦中、做爱时，也得牢牢记住这点。

职业道德

每个行业都有独特的规范当杀手的也有三大职业道德，可说是内规。

一、 不抢生意。杀人没有这么好玩，赚钱也不是这种赚法。

二、 若有亲朋好友被杀，即使知道是谁做的，也绝不找同行报复，也不可逼迫同行供出雇主的身份。

三、 保持心情愉快，永远都别说「这是最后一次」。这可是忌讳中的忌讳，说出这句话的人，几乎都会在最后一次任务中栽觔斗。

05.
科学家I.P. Pavlov，巴夫洛夫曾经于1890年代左右，提出一项令人众所瞩目，名为“古典制约”的学术里程。古典制约(又称巴甫洛夫制约、反应制约、alpha制约），译为经典条件反射，是一种关联性学习。此种产生制约行为的学习型态被巴甫洛夫描述为动物对特定制约刺激的反应。理论一开始的重点放在反射行为或是非自愿行为。任何一个反射都是中性刺激与产生的反应两者的关系。

总而言之，内容大概是一个极度热爱研究的疯狂科学家，一只可怜的狗儿，遭受到主人激进病态的实验，进而发展出影响后代颇深，却又匪夷所思的此一学说。

对了，千阅还有一个几乎等同于上述制约的习惯，一间有著动人故事的咖啡店，等一个人咖啡。

「每一个人，都在等一个人。」一段关于任性骄纵的女孩，和逆来顺受的男孩的故事。曾经，随著年华而去，却依旧美丽的女人，开了间无所事事的咖啡店，就为在店里的某个座位，等著城市里某一具寂寞的躯壳，点满九十九杯胡乱特调，等一个她的真命天子，带著天上另一个他的祝福与使命，前来守护。

“等一个人咖啡”的吧台前，千阅随手翻阅著桌边的小说，一本由黑色恐怖小说家─九把刀所著的不知名书籍，好像是最近力求开拓的亲情市场。内容主要有关乎九把刀三兄弟，一路陪伴著罹癌母亲走至康复的历程。身为一位传统的家庭主妇，一直以来刀妈在一手包办所有家务的同时，还得应付时代下的大男人主义以及婆媳问题；而在罹癌过后，除了让家中的每一份子知道刀妈的不容易，也令他们重新思考母亲对他们的意义，进而从旁陪伴母亲共同面对病疾。

全书诙谐的笔调下，写出很多九把刀三兄弟们有些笨拙的付出，还有母亲对于孩子的体贴入微…描写出家庭和乐的感觉,并时常以家庭为主的观念，足以表达出父母及儿女的温馨。

不禁让千阅思考起自己的成长历程中，那个叫做“家”的名词─有一个在闲暇时候酷爱垂钓的男人，烧了一手好菜的女人，还有两个有些聒噪，但至少不算太过讨厌的小鬼头。

只可惜，人类太过脆弱，抵不过命运的考验。仅仅是下著雨的夜晚，一场因为驾车过快，天雨路滑，失速撞上山壁的车祸，就足以改写所有的篇章。

看著病榻上的家人，即将年满十八岁的苏离不禁想道，与其让他们终生倚靠冰冷的机械，维持著根本不算呼吸的呼吸，说不上活著的生命，等待著不可能出现的奇迹，是不是应该让他们更好过一些？

毕竟这群人们爱著自己，那么久。

也就在那一天，苏离从经纪人手上接单，在第一颗子弹出匣，旋入安详女人的前额时，许下自己成为杀手的制约，杀了隔天刊上社会版新闻头条的一家四口，一群曾经与她羁绊至深的人们，成为了“千阅”。

甚至还领了一笔为数不小的保险金，够她挥霍个好一阵子。

「杀手特调，38℃宁静。」

得天独厚的敏锐，查觉空间里异常的静谧，不禁让千阅有些困惑，望向吧台里专注的阿不思。

「他们俩的纪念日。」纤长却又带著微茧的指尖，递上杯里约八分满的液体。

想起先前曾在店里有过数面之缘的天真大男孩，还有总在一旁又笑又骂的开朗女孩…人类果真是脆弱的，即使有著再大的牵绊，都抵不过命运的考验。

一场意外，就足以拆散天下所有的有情人；而被命运选择留下来的人，却只能像支队伍那样地在忙碌中活著，在某个他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暗自神伤。

「像阿拓那么善良的傻瓜，一定可以上天堂的。」那天，思萤的眼眶红透。

而阿不思，跟那天正巧在一旁的她，只是一如往常地，沉默。

很多事情，毕竟不是有了安慰，就能愈合如昔。

看著桌角边任意摊开的日报，那斗大刺眼的标题，千阅的心口突然一阵紧窒─

标题下的小小区块，一张学生时代的大头照，不难看出女孩的清秀可人，还有略显稚嫩的脸庞。

可惜那鲜红的标题，写著来自都市里最黑暗一隅的信息，内容大抵看来不是什么太令人愉快的东西。

也许对那群文明动物而言，这样的一则新闻或许根本不屑一顾，他妈的到底前总统在海外还留著多少个自己根本花不到的七亿，才值得痛骂。

但，看著小恩那再熟悉不过的清秀脸庞，千阅就是有那么一点，感觉悲哀。

「那个女孩，我见过她。」阿不思淡淡地说

「嗯，我也见过。」

小恩，一个不禁让千阅谓为奇闻的女孩。因为家庭因素，而渴望被爱、被关心，在网路上寻找能够真正疼爱自己的人，但却遇人不淑，遇见了表面上说爱她、宠她、心疼她的混帐网友，在和网友见面的第一天，就被设计而玩弄、性凌虐甚至最后被赶出门外。从此之后，小恩她开始从事性工作。

也许她是想透过男人们在床上的称赞从而获得信心吧，当第一次在床边见到小恩时，甚至乎后来在小恩的热情下，偶尔跟她在网上聊个几句的时候，千阅曾经这么想过。

但也就是因为如此，小恩遇见了铁块。

一个安静如铁、拙于言辞，却能把人感动得一蹋糊涂的男人。

千阅跟铁块有过数面之缘，甚至曾经送同一个可怜目标上路。

再安静不过的男人，飘著浓烈的烟硝味；对于自己的实力，有一种毫不掩饰的直接跟拙劣；对铁块来说，杀人这码子事，就是走到对方的跟前，站定出拳。

然后结果揭晓，打败别人或被打败。

小恩之所以对铁块著迷，大概，是从他身上嗅闻到梦想的味道吧。

索然无味地喝完一整杯阿不思特调，千阅突然觉得好累。

好累。

06.
静静地自狙击枪的十字镜里望著目标，千阅总能瞬地，恢复最最平静的时刻。

瞄准，出手，然后放上自己的记号，一只沉默祝福的纸鸢。

若无其事地走开、走远，将一切抛在脑后，成为人海中的苏离。

驱车在忙碌的台北市区中，在令人发狂的车水马龙里，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好想好想马上见到那个总是笑著等待著她的女孩。

梁晓羽。

狭小的套房里，有著一如她离开前的所有摆设；连应该在这里的人，也没有走远。

看著苏离，女孩的脸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第一百次见面，求求妳，带我走吧！」苏离的沉默，带来了满室的忐忑

「其实…其实…妳不必当真，我只是开玩…」慌了的女孩，开始寻求退路

「好。」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却动人。

女孩愣了楞，总算，再次拉开笑靥。

记得行里有个名叫小恩的女孩曾经说过：

闭上眼前，我不过是一朵被踩烂的花。睁开眼，已遇见最温暖的阳光。

大概就是现在这种令人欣喜的感觉吧…

雨过，也许真的会天晴。

几个月后，花东后山的洁净海滩，两道携手紧倚的身影…

「妳知道，当时我实在应该拒绝妳的。」

「可是你没有。」一样甜美的笑

倾听著海与沙滩间的眷恋，无来由地，女孩觉得自己大概幸福的足以窒息。

「冷，我一直忘了问你一件事。」

「嗯？」

「听说杀手间都有行规，让妳不当杀手的制约，是什么啊？」

那名被唤作冷的女子，稍作思考后，望向远方的地平线，缓缓道出。

「得到救赎。」而我的救赎，不过就是妳的笑容

再一次地，女孩红了眼眶。

「妳真的很爱哭。」揉了揉女孩的俏丽卷发，苏冷笑得宠溺

「才不是咧！沙子飞进眼睛了啦！」女孩逞强说道

「别哭了。欧阳那家伙估计也快到了吧。」

欧阳那株盆栽三天两头便远从台北驱车花东，就为蹭一张稳固的长期饭票。

「唉没办法，谁让妳欠我的。」一脸过分碍眼的笑

07.
几年前的MSN线上…

『欧阳，想拜托你一件事。』千阅

『什么啊？千阅也会有事相求？』欧阳盆栽

『麻烦你，杀了照片中的两个人。』

照片里，两个人一动一静，一个沉静内敛，一个活泼开朗。相倚看来如此迥然不同，却合奏成一曲和谐。

那是苏离，还有梁晓羽。

附：全文情节及部分文字，节选自九把刀著作《杀手》系列文，敬请见谅。

---全文完---

 

【MZ_木子丞  2015.0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