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窩窩頭,一塊錢四個,嘿嘿!」


「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你們吳家都不得好死!」

一,

「我們還真的沒打算給你一口棺材,來人!把她抓下去,浸豬籠!」吳老爺冷笑道。

望鴛在被吳家身強力壯的家丁們拖下廳堂,而在這之前她用她嘶啞的喉嚨,狂笑對著吳家喊出這句詛咒,臉上除了淚痕還有一道道鞭痕,眼睛紅腫地怒視著前方。

吳老爺身邊坐著的是還未及弱冠之年的吳大少爺,吳羨淵。此時此刻的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被自己家裡人如此對待,卻又無可奈何。在這吳家深宅大院裏,他沒錢沒權,絲毫沒有任何話語權。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殺的,連自己的愛人也不敢保護,保護不了。

現在的他只能做的事只是抓住黃花梨木的圈椅,在不菲的黃花梨上抓出一道道指甲痕,低下頭緊緊地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望鴛而是想如果真的和她在一起之後,就要放棄的吳大少爺稱謂以及背後衣食無憂榮華富貴的生活。

自己和家裡的人一模一樣,真是自私啊。

「小小丫鬟,口出狂言!勾搭我們吳家大少爺還敢這麼放肆!今天我們不把你浸豬籠,這天下哪裡還有王法?可憐了我兒的清白...這要是傳出去還怎麼找得到...」吳大姨太在旁邊同樣是哭哭啼啼,還時不時伸出纖纖玉手,用她的水綠荷花絲綢巾擦擦根本沒有流出來的眼淚

望鴛的死後第七個晚上,吳大少爺跪在一片血泊屍體環繞的廳堂時,準會想起望鴛被浸豬籠的那個遙遠的下午。剩下的只有懊悔,當時的他為什麼這麼懦弱,為什麼自私得只為自己著想,為什麼不放棄一切去和望鴛在一起。


二,

大壯不是第一次被派去把丫鬟扔河涌裏浸豬籠了,但是這一次的他,卻害怕的禁不住發抖。面前這個丫鬟和之前的被浸豬籠的人一樣的是都因為被折磨得缺衣少食顯得弱不禁風,臉上都有數不清的被鞭子抽打的痕跡,衣服也被鞭子抽得破破爛爛,全身找不出一處是沒有塵土沒有血跡的。

不同的是這個丫鬟,臉上沒有一絲的害怕,也沒有對大壯一行家丁有一句求饒的話語,而是冷冷地微笑著,自己走向生命終結的這個牢籠,她面對死亡的一舉一動,都令人在這盛夏三伏天不寒而慄。而此時的大壯彷彿能看見她身上衝天的怨氣,直對吳家大院。

拴著麻繩裝著人的豬籠,被監工從岸邊推進河涌。豬籠裏的這個丫鬟,沒有絲毫掙扎。

一個泡泡。

兩個泡泡。

三個泡泡。

渾濁的河湧上泡泡漸漸消失了,根據規定,為了防止浸豬籠的丫鬟在水下閉氣由回到岸上,大壯一夥人和監工又等了一柱香的時間。最後監工用麻繩把豬籠拉起來,探了探丫鬟的呼吸,確認過世之後,再放回水中。

讓大壯沒想到的是,這張一塊紫一塊白,浮腫的滴水的臉,會成為整個吳家大院的人生前看到的最後一幅面容。


三,

望鴛死後第一個晚上,整個吳家大院生前和望鴛關係不錯的下人都做了同樣的夢。

夢裡那個望鴛是他們平時印象裏那個喜歡笑喜歡擺弄花花草草,別人有什麼問題都喜歡摻和一腳幫忙的望鴛。夢裡的望鴛,有著烏黑的小辮子和白皙的皮膚,她在吳家大院下人住的院子裏蹦著跳著朝夢裡的自己走來,然後湊在自己耳邊,輕聲說:

「七日之後吳家大院的全部人都會遭到血光之災,這兩三天希望你們收拾細軟,趕緊找個籍口回到老家,不要告訴其他人,不然到時候別怪望鴛我不記舊日情分格殺勿論哦。」

每個做了這個夢的人,都在凌晨驚醒,草蓆上是一塊同自己身體的一模一樣的水漬,還有牀頭牆上的兩個血字:「望鴛」。


四,

望鴛死後第二個晚上,整個吳家大院裏的花花草草都澇死了,不論是在大姨太最愛的流水池旁的紅花魁牡丹,亦或是吳大老爺最最心疼的從漳州重金買入的小葉榕盆栽,都無一倖免。

吳大老爺喟然大怒,傳喚管家婆開始興師問罪,打算找到那個下人,好好去讓他受受皮肉之苦漲漲教訓。

而早就成了人精的老管家婆,自然而然地找到兩邊不得罪的替罪羊,把這件事怪罪在幾個要走的僕人的身上,氣沖沖地戳著他們脊樑背:「那幾個人,今天早上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突然跟我說有急事要回老家,還一臉慌張,真的是不可理喻!走之前也不交代好其他下人這些花花草草怎麼照顧...老爺我跟你說他們平時還...回來一定要給他們扣工錢...」

老管家婆口若懸河講了一番,講到老爺消了氣,才扭頭走出廳堂。

其實她長滿老年斑的皺巴巴的後背上一身冷汗,即使她再怎麼巧舌如簧能夠說出個故事來,卻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植物都是澇死的,只是走了幾個後人而已,其他後人都是好好澆水的,不多不少。

老管家婆腦海里劃過一個人——浸豬籠死的望鴛。


五,

老管家婆背後涼嗖嗖的。

人死後化厲鬼尋仇,她不是第一次見。但是現在她不敢妄下結論,還是孩童的她就聽說過很多很多這樣的故事——最後的結局都是被尋仇的一家人全家滅口。

望鴛死後第三天,早起打水的大壯發現在望鴛死的河湧上,漂浮著一具又一具吳家大院的看門狗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是溺水。

曾經威風凜凜見人咬人,見鬼咬鬼,吠起來整個大院都聽得見的大狼狗。如今變成腫脹的屍體漂浮在污濁的河湧上,惡臭熏天,從最柔軟的眼球和舌頭開始一點點腐爛。

土黃色的狼狗和泥黃色的髒水混在一起,如果不是那條腫脹得厲害的粉紅色舌頭,根本和河涌分辨不出來;黑色,棕色的狼狗飄在水裡,就像是一節節腐木,順水漂流,命運不再由自己決定,只能夠沉入水底接受沒頂之災或者在水上看著自己一點點腐爛至盡。

大壯對著他眼前這幅地獄般的場景愣住了,回過神後,唯一反應是把扁擔和水桶扔在泥地上,屁滾尿流地炮回吳家大院,找監工和老管家婆。

經過大壯這麼一說,霎時間望鴛回來找吳家人血債血償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吳家大院瀰漫著陰森森的氣息。別說吳家大院了,就連鎮上的人路過吳家大院都要繞開三尺走,如同某種瘟疫一般。

與其說是瘟疫,不如說是絕望。

六,

望鴛死後第四天。清晨,老管家婆端著吳大老爺每個早上必備的正山小種輕輕走進他的房間。在推開木門那刻,老管家婆手中的瓷盤滑落,她張大嘴巴,但是隻有蓋碗和瓷盤摔倒青石磚地上清脆的碎裂聲。

吳大老爺被吊在自己房間牀樑上,上吊所用那「白」綾,便是望鴛浸豬籠時所穿的那件。經過監工所指認,一模一樣,隔了一夜仍在往地下滴著污水,衣服上被鞭子抽坡的痕跡,血跡的位置,以及望鴛給自己在這件粗麻布衣服上一對鴛鴦。毫無疑問,那是望鴛死時所穿。

吳大老爺死狀可怖的屍體就這樣放在由廳堂改成的靈堂。旁邊或跪著或站著吳大老爺生前的大老婆小老婆。這死了吳大老爺的吳家大院,就像是鎮上最紅火的怡紅院,那羣鶯鶯燕燕不住地吵了起來。平時的一點有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此時都揪了出來,成為女人之間互相爭辯的導火索,你一句我一句,碎碎唸的,大聲罵街的,激動地手舞足蹈吵得,在這個荒誕的靈堂上應有盡有。

每個人心裡對於這一系列事件都心存恐懼,但是對於那些對吳家家產垂涎三尺的人們,這卻是一個極好的爭家產的時機。

吳家就這樣在頂樑柱死了之後,呈樹倒獼猴散之狀,人的貪財之心還是比對厲鬼的畏懼更多一籌。


七,

望鴛死後的第五天,昨日還嘰嘰喳喳的吳家大院陷入一片死寂。

每個人一推開窗,就看見地上密密麻麻的蛇蟲鼠蟻的屍體,地上或是老鼠暗紅色的血,亦或是各種蟲子烏黑的體液,最恐怖的便是死掉的蛇,被撕成兩半,蛇骨清晰可見,發出陣陣腥臭。

想必這些蟲子平日必定是藏身在草叢中,泥土中。但是不知為何,今日一大早就暴斃在這吳家大院的地上。

膽小的那些丫鬟說什麼都不敢出門,更別提那些嬌生貴養的姨太太們了。

吳大老爺的靈堂也變得鴉雀無聲。

吳家剩下的還活著的人,終於體會到了「人心惶惶」這個詞的恐怖。

大壯嘆了口氣,跟著另外幾個家丁在清理地上的屍體。旁邊的老管家婆和監工這兩個半百的老人也跟著他們一起彎下腰,低著頭收拾這慘狀。從正午到黃昏,他們才收拾完,麻布袋裡裝滿了這些死狀恐怖的蛇蟲鼠蟻。

「大壯,跟我來,我們去把這些不幹凈的鬼東西燒了吧。其他人今天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罷,天曉得明天還會發生什麼怪事情。」老管家婆嘆氣道。

大壯和監工和老管家婆三人就這樣一人拖著一個沉重的麻布袋往大院外面走,走到漂浮著死狗的河涌旁邊。大壯把幾個麻布袋堆在一起,扔上幾根乾柴,澆上煤油。監工捲了一根紙煙,劃一根火柴,先是點著自己的煙,接著把火柴扔進堆死屍裡面。

大火瞬間燃起,夕陽即將落下,天色慢慢變暗。河湧上的死狗吸引了一大羣蒼蠅在蠶食它們的屍體,就像吳大老爺死後的吳家大院每個姨太太都想爭家產;麻布袋裡的蟲子的屍體燒出噼裏啪啦的聲音,那味道更是無法比喻的難聞。

管家婆和監工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管家婆開口了:「大壯,我和老李商量過了,無論那些姨太太怎麼不肯承認這是望鴛回來尋仇,但事實已經在這裡了。我和老李都收拾好了細軟,今夜子時在正門口就走,我們都是殺瞭望鴛的幫兇,她鐵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說罷,旁邊的監工吐出煙,長長地嘆了口氣:「後天頭七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未完待續.


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釘子釘歪了。。。。。。」


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徒弟們這便是人死之後而不化卻僵的道理,正所謂,入土為安是為正道,入土不安是為殭屍,今夜恐怕就會屍變,文才你速去準備墨斗糯米等物。秋生你通知附近村民今夜都去祠堂躲避,大家相互有個照應。村長問:九叔,你有多大的勝算。林正英剛一臉擔憂的回答:此事只能儘力而為,但是天地有正氣,絕不會讓殭屍這類東西禍害人間的。


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

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

沿著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

放馬愛的中原 愛的北國和江南

面對冰刀雪劍 風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蒼天賜給我的金色的華年

做人一地肝膽 做人何懼艱險

豪情不變 年復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 善惡分開兩邊

都為夢中的明天

看鐵蹄錚錚 踏遍萬裏河山

我站在風口浪尖 緊握住日月旋轉

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把燈芯給我挑一根!」


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

「窗戶關上!」

「啥子哦?」

「窗戶關上聽見了沒有!」

「你吼辣麼大聲幹什麼嘛?哎你的態度能不能好一點哦?讓我憑什麼關窗戶嘛?你再罵?」

未完待續。


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真相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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