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入了公會那麼多年,看過無數場袍級出任務的戰鬥場面,不得不說這絕對排的上十大兇險場面,現場接到臨時調任跑過來增援的袍級越來越多,然而被醫療班拖出去治療的袍級也越來越多。有些學生還沒有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馬上被眼前的場面震撼到了,如果不是我去把人一個個踹進移動陣法裡面,大概全都沒命了吧。

這場戰鬥經歷了很久,唯一還在堅持的就只有少數幾個實力很硬的黑袍,其中包括了一開始就在這裡的冰炎,所以我說漾漾跟在這個人身後大概會見多識廣的吧……至少看到什麼法術還是場面都不會大驚小怪了。

說到漾漾,那個傢伙不知道怎麼樣了,奈何我有任務在身,只知道他被醫療班抬走了。

當人在心急著想要快速的讓時間過去的時候,時間總是流逝得十分緩慢。

就在我終於要坐不住拋下眼前的這一切拍拍屁股走人的時候,那些個黑袍精靈們終於把鬼王封印回去了。

現場一片狼藉,完全就是經歷過生死決鬥的現場。

可是我並不想理會現場的收拾善後工作——那不是我負責的範圍。

……我就連任務後的巡司報告都暫時放一邊了,怎麼可能還有心情管這些跟我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

哦,其實也不算沒有關係,畢竟這個地方和我們妖師一族關係大著呢!

所以接下來的行動完全一氣呵成:跑去Atlantis學院突然人滿為患的醫療班,得到某個很懂得看臉色的藍袍的協助之下走到了黑館大門前。

怎麼說呢……黑館不愧是那些黑袍居住的地方,公會的袍級大多數都是一些怪人。

黑袍的大廳裏有很多擁有靈氣的物品,什麼吊燈啦相框啦都在竊竊私語,其中一幅畫看見我居然還要用那麼輕佻的語氣來勾搭我!

於是我在賞了不知好歹的某油畫過後才緩緩地走上四樓……順便把我隨手從通遼那裡順來的面具帶上、髮色改一改。

漾漾的房間給人一種大海一般海納百川的感覺,而我此行的目的地,那個冰炎的房間,只看門,完全看不出什麼來。

……不愧是身上擁有矛盾力量的精靈。

「篤篤篤!」房間門應聲而開,我首先第一個看見的便是一個和我一樣戴著面具的紫袍。

那個紫袍頓了頓,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冰炎和賽塔,然後才默默讓開。

「年輕的生命也是關愛血親的呢,真是令人感到欣慰。」

「各位好。」我簡單的給在場的所有人頷首,這就算是打過招呼了,「我來看一看情況,在他甦醒之前離開。」

房間的主人只是頷首表示了不反對我的決定,然後指著沙發上的空位道:「巡司請坐吧。」

然後他的那個紫袍搭檔——如果我沒記錯是叫藥師寺夏碎沒錯,藥師寺家的下任當家,他也坐到了沙發上的另一個空位上,他的手裡拿著紙筆,顯然是在寫報告。

和聰明人溝通就是特別的節省時間,我根本還沒有開口說話,早我一步前來的賽塔就很善良的給我說明瞭:「鬼王在在那些年輕的孩子們轉移時放出了毒氣,哪怕是純黑種族也難逃其威力。然而,巡司大可放心,這羣年輕的小生命第一時間就被轉移出去了,不需要多少時間便可甦醒。」

實際上,我們幾個最先到達現場的纔是最應該感到擔憂的。

就像我眼前已經退去毀壞黑袍的冰炎,只需要粗略一看就知道他的手算是廢了。原本身為精靈的神一般的自愈能力和醫療班的萬能藥品相結合不可能讓傷口維持這麼悲劇的狀態,恐怕要等到明天才會痊癒了。

但漾漾的情況,我又不傻,自然看得出來不礙事……如果真的生命垂危他們也不能這麼老神在在聚集在一間房裡喝茶聊天了。

看著眼前的精靈糕點,我想起來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喫點東西了,於是在藥師寺夏碎把糕點拼盤推到我面前的時候拿起來喫了點,然後才道:「你們知道我最需要知道的並不是這個。」

我直接把話說明白了,而他們在聽見我的話之後都頓了頓,然後身為案發現場第一目擊證人的冰炎煩躁的撓頭道:「那個該死的東西是在回應,結界的問題。」

明明前句和後句仔細研究起來會發現那是一種矛盾,可是對於在場的我們幾個人來說是很容易理解的一句話了:前半句是事情的真相,後半句是反正在場不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人都沒看出來怎麼回事,那麼我們就直接呈交這樣的說法給公會。

嗯,不愧是史上最年輕的黑袍,這樣的想法真的很好。

而事實是什麼?

實際情況就是原本存在已久的結界早就沒有當年那麼強而有力了,不過封印鬼王還是搓搓有餘的。然而,耶呂鬼王回應了漾漾的念想。漾漾肯定是看到封印產生了鬼王會復活的想法,然後鬼王聽見了,藉助漾漾的言靈能力回應了這個想法,讓其中一種可能性變成事實。

萬幸的是漾漾的能力還沒有到達不受控制的境界,不然,呵呵,鬼王就不只是虛弱的出來打個醬油又被封印回去了。

在場的所有人心照不宣,然而就被我的手機鈴聲打擾了。

「什麼事?」撥電過來的是屬於公會高層的祕書,其實看到這個號碼的時候我大概就知道有什麼事情了……可是這個世界嘛,有時候雙方都還是要懷著明白裝糊塗的。

「委員會希望能夠請巡司您來一趟,不知您此時是否有時間呢?」對方問的十分有禮貌,彷彿只要我說沒時間就會打消這個念頭。

基於本人最近有點煩躁,於是笑道:「不巧,我此時正忙碌著呢!」

「……那好吧,」接下來電話那頭停頓了幾十秒鐘,他肯定是沒有預料到我的這個回答,沒有反應過來,「那就請您在此時給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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