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映前我看了無數次酷馬的預告,官網上及電影院裡,具體而言預告說得太少,細碎的線索不易拼湊劇情,靈異之說、勵志長跑與幫派鬥毆的片段糾結,到底,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原來,酷馬是一隻鬼」一起去看的R,當晚MSN暱稱這樣顯示著。

 

 

      

 

汪語棠(糖果),父親口中的「不男不女」的中輟生,一次鬥毆中持機車大鎖痛擊酷馬,開始的幾下是為朋友出氣,之後幾次使力卻愈益殘狠,小小的身體,內心藏著千軍萬馬般的憤怒;與酷馬素不相識,卻因手刃殺人與其展開一段不尋常的友誼。

 

 

 

馬俊安(酷馬),前途一片看好的高中長跑選手,家境貧寒,晚上包子攤打工結束後習慣到公園練習長跑,糖果擊傷他的那個晚上,他撐著血流不止的頭打手機給媽媽,幾天後重傷不治,就此變成「一隻鬼」,穿梭流連於人間;糖果是唯一看得到他的人,未完的牽掛讓酷馬由此纏住她。

 

馬媽媽,從酷馬死後便自責不已,對糖果恨之入骨,拼了命地掙錢,派員徵信社對糖果展開跟蹤,試圖以糖果素行不良、劣根難改的具體線索說服法官,加強其蓄意殺人的罪證,她的偏執與瘋癲,由對酷馬的愛而來。

 

教練,因為讓中輟生加入長跑訓練而遭受家長攻擊,「中輟生學校有另外的專案輔導」,面對糖果的加入請求時,他用這句校長警告他的話應付著,卻同時被糖果的眼睛裡的某個東西震懾住,那孩子的眼睛,清澈得看不出一絲殺人的蓄意。  

 

 

 

 

片子開始,出現的是 高架橋下賣香花的獨臂阿伯,酷馬踩車上坡,為他送上兩顆裝在鐵便當盒裡的熱包子後,上車駛遠……。「小棣式」的定場安撫了我原先的疑慮,阿伯就像你我哪天上班途中偶爾定睛一看的小人物,或許背著不尋常的故事,但往往,我們與其也僅這一瞥之緣。  

 

劇初,酷馬由人而鬼的形象轉化顯得有些唐突,而後隨著與糖果的互動漸頻,其善良的個性鮮明瞭這個「好鬼」角色,媽媽的話架構了他的世界邏輯,長跑哲學、性與生命訊息的道理、總是帶著鼓勵意味的溫和表情,多麼好的一個孩子。他帶著糖果一個字一個字寫完一封小信,與糖果交換故事時,糖果的表情每有發現新大陸般的微妙變化,總是「馬的」不離口的糖果,開始學著踏踏實實地完成一件事,脾氣彷彿不再不可控制;成為殺人兇手後的她,因為酷馬認識了另一個世界。  

 

    

 

與電視劇的長篇不同,【酷馬】必須在一部電影的時間內跨越仇恨,驗證難得的愛與寬容,導演沒有一一撥弄人性的兩極,利用徹底的對立引導劇情;相反地,酷馬的非人身分正能關照雙方,緩和現實中人性的劇烈撞擊,穿針引線,為故事提供和解的可能,糖果的暴力傾向始能在匱乏的親情中獲得線索,馬媽媽的憤恨,也才能在糖果代酷馬傳信的試鍊中合理撤銷。  

 

 【波麗士大人】花許多篇幅講地方角頭與警界的利益角力,【赴宴】則反思自然與人為開發的必然衝突,理想與現實,細線上懸著的兩端,是王小棣永遠關注的課題,總是相信一點一滴耕耘終可獲致光明,一方面並不刻意漠視黑暗角落可能犯惡的細節,這是小棣導演的「本色」;【酷馬】劇本的難題是,原諒與不原諒無得折衷,她必須說服觀眾,派用一隻超現實的鬼完成兩邊任務,證實預告所見並非荒謬,鬼心之可能等同人心之可能。   劇終,長跑終點的擁抱總結了懺悔與原諒的兩面,這等同一個宣言,展示導演的原始信仰,關於所有善的傳遞如何可能,而如果   我們在戲院邊落淚邊微笑了,那便是回應予她一個最大的擁抱。  

 

 

後記:

導演筆記-這是一部什麼電影?(二)

導演的話:穿越時空的擁抱

 

劇中的糖果和酷馬說話時總是帶點青少年式的口齒不清,但無損他們自然真實的情感表露;藍正龍露臉的部分有限,但感覺波麗士大人裡的劉漢強還魂而來(只差沒有配槍),很是開心,這一面的藍正龍,與那個演痞子男的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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